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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历历在目。
她和哥哥不过是在他们危难之时伸出了援手，这些人就感恩戴德，掏心掏肺...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会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他们会不会宁愿没有遇到过她和哥哥？
楚芳菲跪在血泊里，跪在他们的尸身前，她磕头认罪。
“对不起！”
“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们的话，我不该违背哥哥的命令出谷。”
“对不起，我把傅玖临的一句戏言当了真，众生平等，呵...好一个众生平等。”
“对不起，我爱错了人，害了你们...”
她已泣不成声。
原来，这些日子，她的镇定冷静全都是装出来的，不是不悲伤了...而是全被她压在了心底深处，此刻乍然见到，那种哀伤就成倍地反弹而来，她再也忍不住了。
“啊——”
她痛呼出声。
她想要将他们的尸身一一拼凑完全，可怎么找啊...
“我怎么这么笨？我什么都做不好！我连让你们入土为安都做不到！呜呜呜...”
泪如雨下。
白素素站在她身后，眼神里露出和之前面对楚芳菲时截然不同的阴冷。
她耳朵一动，忽然就蹲在楚芳菲面前，拽住她的手，冷笑道：“菲菲姐，你说得对，你的确错了。十年前，你救了我；八个月前，你救了傅玖临。可惜我和傅玖临都不是知恩图报的人，是你亲手引狼入室，你才是覆灭恶人谷的罪人。”
第11章 楚芳菲，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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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芳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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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素将楚芳菲拎了起来，她按住她的脖颈，将她压到离得最近的一颗头颅前，阴冷道：“你看看这些人，一千多条人命啊，全都因你而死！他们都说你很单纯善良，其实你就是傻。身为妖女，你居然妄想嫁入皇室，现在好了...你梦想成真了，但是这些人全都为你陪葬了，你开心吗？”
“还有啊，你知道大哥武功高强，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哪怕是我父亲对上大哥，也没有打赢的把握，但大哥为什么会败在九王府的人手上？想不明白？那你再想想，你从小练功就不认真，能偷懒就偷懒，大家捧着你逗你开心赞你一声厉害，你就真当自己是就是高手了？就凭你，居然能打败临哥哥的三十六暗卫，你不觉得奇怪吗？你没感觉逃出谷外后，内力源源不断，好像怎么用都用不完似的？
你猜到了吧！没错，你出谷前夜，大哥趁着你熟睡之时，将他大半内力全都传给了你。其实凭着他剩下的那些内力，应该也能杀出重围，但他却败得那么狼狈！为什么呢？让我想想，因为我告诉他你为了救身中蛊毒的傅玖临，将蛊毒引到了自己身上，危在旦夕。
啧啧啧，蛊毒无解，可怜那个傻哥哥啊，几乎耗尽内力为你驱毒。我真是佩服大哥。他的内力比我想象得还要深厚得多，他居然真的替你将蛊毒逼出了大半，你没发现你已经许久没有发作了吗？”
楚芳菲脸色几近透明。
她好像真的傻了，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活着...太痛了。
耳边脚步声渐近，白素素勾唇，凑近了她的耳朵，继续道：
“你一直想救出大哥吧！我劝你省省，就算能救出大哥，他也武功尽废，一代尊主沦为废人，你还不如让大哥去死。菲菲姐，你看看，所有的人，包括大哥，全都因你落难...可为什么你这个罪魁祸首还活着呢？你不该去下去陪他们吗？你现在肯定不甘心，也觉得委屈对不对？但是你真的怪不了任何人，假如十年前你没有救我，八个月前没有救临哥哥，那么这一切都不会发生。恶人谷还是你口中的桃花源，而不是现在的人间炼狱！！！你不配活着，你腹中的孽种更不配！你这种人怎么有资格生下皇家子嗣？”
“孽种”二字拉回了楚芳菲的神志。
她呼吸急促，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喉咙深处发出一声悲鸣，她猛然推开了白素素。
白素素倒在地上，瞬间变了脸，阴毒退下，柔弱的表演我见犹怜。
她嘴里还说着：“王妃，您别这样...”
王妃？
楚芳菲正疑惑白素素为何忽然这样称呼自己，急促的脚步声和愤怒至极的狂吼就在耳边响起了。
“楚芳菲，你找死？你怎么敢伤害素素！？”
匆匆而至的傅玖临抱起白素素，居高临下地看着被他一脚踹进尸山，如同蝼蚁般、浑身浴血，和断肢残臂躺在一起的她。
她忽然就咧嘴笑了。
傅玖临抽出随从的剑，指着她，眸中火焰越燃越旺，“【创建和谐家园】，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白素素说我傻，其实你比我还傻！傅玖临，你知道白素素是谁吗？她...”
第12章 我才是你的丫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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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四月芳菲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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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哥哥！你别怪王妃！这里毕竟是王妃出生、成长的地方，她挟持我，让我带她出府也只是想祭奠逝去的亲人。她刚才对我发难也是因为突然见到亲人的尸体，太过悲恸，所以才失去了理智。呜呜呜...我不怪王妃...只是，王妃这样子实在有些吓人，会不会是被【创建和谐家园】地疯了...”
傅玖临揉了揉白素素的脑袋，温言道：“丫头，别怕！有我在，没有人能伤得了你。”
楚芳菲蓦然愣住。
“丫头？你喊她什么？傅玖临，你喊她什么？”
傅玖临蹙眉，那种未名的情绪又涌上了心头。
他低眉看着楚芳菲。
这个女人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么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他烦闷道：“与你何干？莫非你真的以为凭借着太子查到的那些消息，你就能假扮成我的救命恩人了？你知不知道自己错漏百出？本王几个月前的确被人算计，中毒昏迷，但本王昏迷的地方是桃花源，并非你口中的恶人谷；本王遇到的救命恩人是丫头，并非你楚芳菲。素素对我们相处的细节如数家珍，素素才是我的丫头。”
如遭雷击。
她下腹坠痛，却不及心脏被撕裂成碎片的剧痛。
原来，痛到极致，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怎么和我没有关系了？我才是...”楚芳菲感觉自己唇瓣忽然发麻，而后陌生的言语就这样从她的口中传了出去。
她听到自己说：“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傅玖临，的确，我并不是你的丫头。我恶人谷早就归顺太子，我和太子联手就是为了扳倒你。我爱的人是太子，我腹中孩儿也是太子的血脉。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说什么？”傅玖临暴怒，却还记着温柔地将白素素放到一旁的柱子边靠着。
他走近楚芳菲，蹲下身看着她，额上青筋迸出，道：“本王再问你一次，你参加比武选妃，接近本王，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不是说你是为了本王，你是为了爱吗？”
楚芳菲心中呐喊着是。
然而，她口中说出的却是：“王爷怎么这么天真，我说什么你便信什么吗？比武选妃前我从未见过你，我怎么会爱你？”
“为了太子你真的什么都不怕吗？”
“当然，有爱则无畏。太子待我极好，是我唯一的爱人。为了他，虽死不悔，这辈子能孕育她的子嗣，是我最大的幸福。”
“你...”傅玖临薄唇紧抿，他浑身的冷气源源不断地向外释放着，他吼道：“来人啊，准备取出王妃腹中胎儿，大夫说过，如果不能保证活体取石，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取出胎儿。胎儿在母体内受到冰魄石的给养，用胎儿的血肉入药虽不及直接使用冰魄石入药的药效，但对付丫头的病还是够了。”
什么？
楚芳菲怕了，夜风穿堂而过，她的骨缝都在叫嚣着疼痛。
她疯狂地摇头。
然而，她又在言不由衷：“你敢？这是太子的孩子！你敢残害皇嗣，太子和皇上不会放过你。”
傅玖临一拳砸到石柱上：“都聋了吗？把大夫领上来。即刻照做，剖腹取子！”
“是！”
匕首靠近肚皮时，楚芳菲想夺了身旁暗卫的贴身佩剑，可她一伸手就发现自己毫无力气。
怎会如此？
肚皮上传来尖锐的疼痛，她能清晰地感觉到皮肉被划开...
她浑身颤抖，苍白着颜，透过眼前的大夫和傅玖临，看到对面的白素素。
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
白素素冲着她笑，家独B.Y无声地做着口型：“傻子，给你擦嘴的手帕上我下了毒，控言之毒和软经散！所以，认命吧！我的...好姐姐！”
不！
她要保护孩子，她还要救出哥哥，她要为恶人谷无辜死去的这些亲人报仇雪恨！
她不该就这样离开人世。
可是...意识渐渐恍惚，有什么东西正慢慢从她体内流失...
孩子...
她奋力地睁开眼，却听到大夫说：“王爷，孩子已经成型了，可惜了...是个男孩。”
“按照你说的，以这孽种血肉入药，为丫头治病。”
轰——
她五脏俱焚。
她死死地盯着傅玖临和白素素。
她要记住他们的脸。
哪怕死了，她也要化作厉鬼，让这对狗男女生生世世，不得安宁。
第13章 九哥摸摸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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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地狱有颜色，那一定是黑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