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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人间别久断相思佟絮影沈砚黎-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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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你这是在责怪本官当日没有救你?”沈砚黎早就看见了她手上缠的白布,讥讽道,“若非你不自量力,又如何会落得这般下场,还牵连了旁人。”

        “不自量力。”佟絮影微微启唇,轻轻地重复了一遍,似是自言自语,继而轻笑出声,自嘲道,“相爷说的没错,都是我不自量力,落得如此下场,怪不得别人。”

        她想到了狱中大夫说的话:“这双手日后许是恢复不了了,至于孩子,往后再也没有机会怀上了。”

        “沈砚黎。”佟絮影的声音嘶哑的不像话,每个字都像是刀锋,划过喉咙,“我答应和离了。”

        沉默了半晌,沈砚黎忽的笑出了声,伸手抬起了佟絮影的下颌,一眼便望进了她的瞳孔:“怎么,先前费尽心思嫁进来,如今又想做什么?”

        “你以为本官会信吗?”

        佟絮影没有力气争辩,也无意争辩,轻轻地推开沈砚黎的手:“待我回去,便将和离书给你。”

        说罢便从沈砚黎的身侧路过,继续拖着残破的身子前行,就在要迈过门槛的时候,背后又传来了声音:“和离可以,但本官决不会允许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

        佟絮影顿在原地,眼前慢慢起了雾,指尖狠狠地掐着门框,为了不带出哭腔,特意放低了声音:“大人何必惺惺作态,孩子早已如您所愿离开了,往后也不会有了。”

        仿佛是一个闷锤,沈砚黎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喘不上气来,心口生疼,不知尝试了几次,才在面上扯出一个笑来:“那便好。”

        只是这声音轻的几不可闻。

        佟絮影说完便再也没有停留,径自回了屋子,签好了和离书,交给屋里的丫鬟,屋里的东西一样也没拿,只交代丫鬟尽数扔了便是。

        只是没想到沈砚黎还在门口,见她出来还有些疑惑:“你出去做什么?”

        佟絮影只抬头看了他一眼,眼中再无任何情意:“和离书已经签好了,也摁了手印,大人找我的丫鬟要便是了,往后,便再也不见了。”

        沈砚黎盯着佟絮影,忽然就意识到,这一次佟絮影说的是真的,互相折磨了这么些年,忽然一切都结束了。

        他呆愣在原地,眼看着佟絮影从自己身侧离开,一直往前走,直至消失在转角。

        这似乎是他第一次盯着佟絮影瞧这么久。

        沈砚黎摩挲着掌中的药瓶,其实那日他知道佟絮影是无辜的,因此且一出来,他便问心云要回了这护心丹,原本打算给佟絮影做补偿,没想到她回来后便处处透着不对劲,最终还是没能给出去。

        罢了,这本就是佟家欠心云的。

        当年若非是佟老夫人仗势欺人,心云也不会被迫远离京城,这些年孤身一人流离失所。

        只是心里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来。

        没过几天,便听闻佟府老太太病危的消息,沈砚黎盯着桌上的药瓶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拿了起来。

        跨上马背的那一刻,接连几天的郁气仿佛一扫而空。

        只是没轻松多久,便在佟府门口遇上了熟人,摄政王府的王起。

        “奴才见过沈相。”

        “王总管来此有何贵干?”沈砚黎抓紧了缰绳,眼中透出些许警惕。

        王起手掌一翻,便露出一个精巧的药瓶子来:“前头佟御医无辜入狱,王爷心存愧意,听闻佟老夫人需要护心丹,便特意派奴才送来。”

        沈砚黎心底一沉,下一秒余光便扫见佟府大门缓缓打开,从里头走出一人来,正是两日未见的佟絮影。

        紧接着便瞧见她直接忽视了自己,朝着王起盈盈一拜:“王总管请进。”

        王起笑着将东西递过去:“奴才便不进去添乱了,这药姑娘拿好,先前是奴才有罪,还望姑娘原谅。”

        佟絮影连连摇头,将药瓶紧紧的攥在手里,喜极而泣。

        而一旁的沈砚黎脸色确是越来越沉,尤其是等到王起离开后,佟絮影竟然没有看自己一眼,转身就走。

        沈砚黎忍无可忍,当即翻身下马,在佟絮影进门前拉住她:“你何时与摄政王府走这般近了。”

        佟絮影一早便瞧见了沈砚黎,只是并不想与他说话罢了,也没想到他会拦住自己:“这是我的事,与沈相又有什么关系。”

        “怎么,如今搭上了摄政王府,便对本官不屑一顾起来了,本官还道你为何忽然答应和离,恐怕是一早便与旁人有了私情罢。”

        “啪!”佟絮影闻言忽然转身,咬着牙狠狠地朝着沈砚黎的脸上扇了一耳光,“沈砚黎,你可真龌龊。”

        沈砚黎只在那一瞬怔愣了一下,随即猛地夺过她手中的药:“不是么,不是的话,你如何解释这个,他摄政王是什么大善人吗?”

        “你还我。”佟絮影眼眶一红,就要上前争夺,可手上的伤本就没有痊愈,争夺间一个没拿稳,竟是将两瓶药都打翻在了一旁的花圃里。

        沈砚黎也没料到会变成这样,看着佟絮影一边哭着一边仔细翻找,便也上前一道查看。

        只可惜没等他们寻到,里头便传出了哭声。

        佟絮影整个人僵在原地,似乎失了魂魄一般。

        沈砚黎心中一凛,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再看身侧神情明显不对劲的佟絮影,心中莫名升起了一丝慌张。

        便是再恨佟老夫人,沈砚黎也从未想过要让她死。

        “你……”沈砚黎欲伸手抚慰,又想到两人的关系,伸到一半的手默默收了回来,沉声道:“节哀。”

        佟絮影猛然回神,直起身子狠狠地推开沈砚黎,双眸赤红,里头满是恨意:“滚啊。”

        沈砚黎第一次在佟絮影眼中看到这般滔天的恨意,心头狠狠一震,一瞬间竟是做不出任何反应。

        当天佟府便挂起了白帆。

        佟府虽然朝中无人,可佟家以往的功绩尚在,佟老夫人的葬礼办的很是隆重,宫中也派了人来。

        沈砚黎来了几次,却连门也没能进去,只有几次远远地瞧见一身孝服的佟絮影,即便隔得这么远,也依然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哀戚。

        处理完佟老夫人的丧事后,佟絮影便病倒了,一连躺了大半个月,期间遣退了大部分的下人,只余下几个老仆。

        如今她在京城已是无亲无故,留下也是触景生情,于是待身子痊愈后,便起了离开的心思。

        只是离开前还有件事需得解决,佟絮影打开妆台上的抽屉,里头摆了一瓶药,这是沈砚黎送来的。

        那日她走后,不知道他又在花圃间寻了多久,将两瓶药都寻了回来,可那又如何呢?

        先前费尽心思要的东西,如今却已然毫无用处,就好似先前她一心奔赴的人,如今回头看,也不过如此。

        佟絮影退了一瓶回去,至于剩下的,便送去了摄政王府。

        只是当时摄政王又退了回来,随后几日忙着祖母的身后事,她便没有再遣人送去。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在离开京城前,佟絮影想着亲自跑一趟摄政王府。

        巧的是,在王府门口遇上了摄政王的车驾。

        “民女见过王爷。”佟絮影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摄政王掀开马车一侧的帘子,打量着佟絮影:“佟御医这是……”

        “民女已经辞去了太医院的任职,如今只是一介白身罢了。”

        一个双手有疾的人,是没有资格待在太医院的。

        摄政王了然的点点头:“倒是可惜了。”

        “民女今日来,是特意来归还王爷的护心丹,如今祖母用不上了,这药放在民女那儿也是浪费,不如物归原主。”

        摄政王沉思片刻,道:“今日本王还有事,若是佟……小姐不在意,便上车来,路上细聊。”

        若是以前,自然是于礼不合的,可佟絮影如今并不在意,顺从的上了马车,只是没想到这一上,却是惊险万分。

        马车疾驰出了京城,两人还未说上几句话,便听得外头传来了惊呼声。

        数十支羽箭破空而来,马匹受了惊开始横冲直撞,佟絮影脸色发白,看着一片镇定的摄政王,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只是下一刻,便是天翻地覆。

        马车直直的朝着悬崖冲去,连人带车落入了万丈深渊。

        再无声响。

        丞相府,沈砚黎拧紧了眉头,自晨起时,心中便一直惴惴不安。

        “启禀丞相,那边已经解决了。”

        沈砚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追问道:“尸首呢?”

        “尸骨无存。”那人语气里带上了些许自得,“属下亲眼瞧见摄政王的马车坠下了悬崖,那崖高千尺,断然没有生还的可能。”

        “好。”沈砚黎沉声应下,只是心中的不安却丝毫没有消除。

        直到,一旁垂手而立的管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夫人今日,上了摄政王的马车。”

        沈砚黎怔愣了许久。

        尽管与佟絮影成婚这五年来,他对她深恶厌绝,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会用这种方式离开自己。

        怎么会呢,他恨了这么久的人,他还没有原谅她,怎么能死呢?

        沈砚黎只觉得心头像被针扎一般,一阵一阵的刺痛。

        接下来的几日,他照常吃饭,睡觉,上朝,仿佛死的不过是个陌生人。

        可佟絮影的消息还是不断地传入他的耳中,听闻摄政王府的人在悬崖边找了三天三夜,丝毫没有两人的踪迹。

        听闻宫中也派了人去寻找,却只在悬崖边的草丛里拾到一只墨绿色丝绸绣花鞋。

        又听闻,佟府的门口,又挂起了白帆。

        “大人,今日是佟小姐出殡的日子,您看……”

        “自是该去。”沈砚黎的嗓音依然镇定,看不出丝毫的悲痛,可死死攥紧的双手还是出卖了他的内心。

        一路上,沈砚黎的脸色丝毫未变,只越靠近佟府,身边的气压就越低。

        “砚黎哥,你也来啦。”佟府门口,刚下马车的江心云一见到沈砚黎便快步过来,手中的帕子轻拭眼角,“真是没想到,佟姐姐竟然……砚黎哥你莫要太伤心了,想必佟姐姐在天上希望你能好好地。”

        沈砚黎全神贯注地看向眼前的佟府,对于江心云的话,丝毫没有反应。

        而此刻,佟府上下挂着白布,里里外外进出的下人皆身着白衣白裤,每个人的脸上愁云密布。短短一个月内,府里连办了两次丧事,整个佟府弥漫着一股悲伤的气息。

        直到此时,沈砚黎终于意识到,佟絮影也许真的离开了这个人世,仿佛被人狠狠地打了一个闷棍,眼前骤然一黑,心口堵得喘不上气来。

        佟絮影的灵堂就设在了佟府的前厅,此刻一口硕大的棺材摆放在正中央,一众人正围站在棺材周围低低哭泣。

        沈砚黎旁若无人的来到棺材面前,双手控制不住的颤抖,轻轻地拂过棺木,目光向下,却只见棺木中摆放着一席衣裳。

        他认得,这是佟絮影平日里最喜欢的衣裳。

        “人呢?”

        沈砚黎哑着声问道。

        “那悬崖太高了,小姐的尸体并未寻到,便只能……”

        “既是未寻到,便有生还的可能,你们办的什么丧事!”沈砚黎的声音骤然增大,一时间四周无人应答。

        来参加葬礼的众人面面相觑,传闻沈相恨极了佟家,如今看来却好似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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