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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巷子一看就不正经,巷子口站了不少流里流气的小青年。
现在天儿挺热,小青年们热得额头冒汗,也不脱外套,看到柳春草和安庆红走近,他们就掀开衣襟,让她们看,挂在衣襟里边琳琅满目的商品。
“打火机要吗?”
“蛤蟆镜要吗?”
“磁带,从那边过来的。”
柳春草从来不知道,这个年代有这么多的新商品,安庆红也没见过什么世面,两个姑娘几乎看傻。
“邮票要不要?”
“不要,你有手表票吗?”听到邮票,柳春草才想起来自己要什么。
“有,二十一张。”
“太贵了,十块钱卖不卖?”
“十五块一口价。”
这个价格跟安庆红之前科普的差不多,柳春草二话不说,从小包包里掏钱,“你票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放心,我们这儿童叟无欺。”倒票的黄牛拍了拍胸脯。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跟黄牛打招呼,“涛哥,晚上有活动,大哥让你参加一下,是这么回事儿……”
“什么地方?”
“纺织厂舞厅。”
流了流气的涛哥挥手示意,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没想到纺织厂舞厅有这么大的名气,乍听到这个地方,柳春草有点意外,不过想一想又觉得没什么,混子也是年轻人,应该也爱跳舞啊。
这个时候,柳春草还以为涛哥真是去跳舞的,没用多长时间,事实就证明她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第90章 舞会风波
有了手表票,柳春草和安庆红又回了手表柜台,这会儿手表柜台已经有了两个客人,是一对打算结婚的小青年。
这俩人也看中了梅花牌手表,正在为选皮带还是金属表带,而犹豫不决呢。
皮表带儿庄重大气,金属表带耀眼夺目,最后女青年选中了金属表带。
这倒是正中柳春草下怀,她刚好看中了皮表带的手表。
把手表票拍在柜台上,售货员这才答应把手表拿出来,让柳春草看一眼。
柳春草把手表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好几遍,一百九十八块钱的大买卖呀,绝对不容许出错。
然后开票付钱买下了手表,在安庆红的怂恿下,柳春草把新手表戴到了手腕子上,在新手表的衬托下,她纤细的手腕也变得更加好看了。
“真好看呀,估计工作了我也买不起,等到结婚的时候,看看能不能问婆家要一块。”安庆红已经提前打起了婆家的主意。
两人说说笑笑,离开了百货商店,又在门口吃了一份儿省城特有的羊肉水盆。
这家店汤浓肉香,饼也特别好吃,比学校的饭菜好吃多了,当然价格也不便宜。
一份水盆里头,最少有三两肉带两个馍,还送一小盘糖蒜,要价八毛钱。
如果是大肚汉,俩馍不够吃,单另要馍的话,那是五分钱一个,还得再加二两粮票。
吃完了饭,两人谈性正浓,也不坐公交车,干脆就走回去了,从百货大楼到学校一共有六站路,走路也就个把小时,全当消食了。
就这么走走停停,等两个人回来,天都擦黑了。
经过纺织厂工会俱乐部的时候,能听到里面传出彭嚓嚓的音乐声,舞会就在这里举办。
时不时有成群结队的年轻人往俱乐部里头走。
“春草,你长得这么漂亮,真不去舞会上玩玩啊?”
“我是真没兴趣。”柳春草摇头,这个年代的舞会,可是打架斗殴的主要场所之一,经常有人为了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在她的记忆之中,好像有人因为错进了舞厅,而被判了流氓罪,具体什么情况她就想不起来了。
总而言之,这就是个是非之地,柳春草既不想进去看帅哥,也不想挂帅哥,凑什么热闹呢?
两人从舞厅门口经过,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这可急坏了守在门口的几个小混混。
“怎么办?她们不进来。”
“龙哥出马都请不动,得再想想办法。”
“快点啊,来不及了。”
“我这不是正在想吗?”
柳春草脚下如风,已经跟着安庆红进了纺织学校。
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俩人也累了,打点水稍微洗了一下,就各自打开书本看了起来。
柳春草打开的是《纺织工程》,而安庆红看的是《今古传奇》。
她原本想拜读柳春草的大作,可是两个人跑到书报亭里翻了最新的杂志,发现柳春草的稿子还没有登出来呢,也不知啥时候能发表,只好找了几本旧书看。
掩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奈何有人见不得他们悠闲,把她们的房门敲得咚咚响。
门外站的是柳春草的同桌刘怡,刘怡不是来借钱而是来报信儿的,“我听说舞厅有人打架,把杜鹃给围起来了,你俩赶紧看看去啊。”
柳春草一拍脑门,这可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刚才还在想,舞厅是个是非之地,杜鹃就陷入了其中。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呀?怎么把杜鹃给围起来了?”安庆红是个热心肠,虽然这两天,她和杜鹃的关系没有以前那么热络了,不过她还是关心杜鹃的安危。
“还能有啥事儿?就是争风吃醋呗,不是我说,杜鹃也太爱出风头了,好好的头发硬是给烫成了菜花头……”刘怡不满的嘀咕起来,她好像从未开心过,不是看不惯别人有钱,就是看不惯别人爱打扮。
柳春草充耳不闻,她可不打算掺和这些烂事儿。
安庆红却着急起来,她家跟杜鹃家可是邻居,出来上学的时候,还是杜鹃的父亲骑着三轮车,把她俩一起送到车站的。
“不行,我得看看去,不能把杜鹃一个人留在那。”安庆红说着话,弯腰就开始穿鞋。
柳春草犹豫了一下,要单是杜鹃的事儿,她才懒得管,可安庆红不一样,她必须得跟过去看看,“我跟你一起去。”
纺织学校跟工会俱乐部只隔着一条马路,三人很快就跑到了俱乐部。
这个时候,俱乐部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其中有不少目光不善的年轻人,手里好像还拿着砖头。
板砖可是打架利器,照脑袋上一拍就能放倒一个,还不容易闹出人命,所以小混混们打群架,都喜欢在黄挎包里装一块板砖。
这气氛不对,柳春草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本能的停下了脚步。
“快走啊,你们不管杜鹃了?”察觉到柳春草的动作,刘怡急忙拉了她一把。
安庆红善解人意,知道柳春草跟杜鹃合不来,“我进去就行了。”
两人说着话,一起走进了俱乐部。
这会儿乱哄哄的,门口收票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屋子里边更是乌烟瘴气,时不时传出吹口哨的声音。
那些小混混都用眼角的余光盯着柳春草,一个个蠢蠢欲动,不知道想干什么。
柳春草反而镇定下来,咬着一截细柳枝,气定神闲的靠着墙壁等着。
就在这时候,刘怡鬼鬼祟祟的从俱乐部里走出来,里边则传出一声惊叫,这个声音是安庆红的。
安庆红长得胖,声音也不像一般女生那么细腻,辨识度很高。
“该死的,”柳春草骂一声,吐掉柳枝,迅速冲进了俱乐部。
她前脚赶紧去,马路对面的大树下,就闪出两个人,正是汤美凤和汤金龙。
“还是进去了,我还以为白布置了呢,快打电话去,就说俱乐部有流氓打架斗殴。”汤美凤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姐,这么干不好吧?咱爸可是厂长,你这不是丢他老人家的脸么?”汤金龙苦哈哈的说道。
“你操的是哪门子闲心?爸是厂长,他又不跳舞,不会牵连到他的,你快去打电话,要不然,我的一片苦心就白费了。”汤美凤推了汤金龙一把。
猎物好不容易才进了笼子,她会轻易放跑吗?
第91章 设局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争风吃醋。
杜鹃她对纺织厂舞会向往已久,真正进来了,才发现舞会跟她想象的不太一样。
舞会上的男男女女,好像都特别害羞,扎堆聊天的很多,真正下场跳舞的却很少。
舞池里有几对,也都是男的跟男的跳,女的跟女的跳。
杜鹃初来乍到,按捺不住兴奋的心情,谁请她下场,她都跟着下去,很快就被人盯上了。
先是有一个小白脸请她跳舞,看到对方还算是英俊潇洒,杜鹃就欣喜的答应了。
一曲过后,又有一个戴着眼镜的青年邀请她。
戴眼镜可是知识分子的专利,杜鹃立刻又动了心,想要接受对方的邀请,没想到先前的小白脸不答应了,非得说小眼镜抢了他的女朋友。
小白脸跟小眼镜就这么打了起来,杜鹃是双方争夺的重点,身在局中,也挨了好几下。
糟糕的是,小白脸是社会青年,小眼镜则是厂里的技术员,两个人各有一群死党,他俩打起来了,那些死党也纷纷下场助阵,打着打着,场面就变得不可收拾。
柳春草冲进去的时候,安庆红正在挨打,看样子,是想拼着自己挨打,保护杜鹃。
柳春草踹开了围着她们俩的小混混,把杜鹃和安庆红救了出来,“先跟我出去。”
场面太混乱,大家像是没头苍蝇一样乱跑。
三个人跌跌撞撞,马上就要跑到门口,纠缠杜鹃的小白脸追了上来,一把就把杜鹃拉住了,“臭女人,想跑可没那么容易。”
柳春草拦住了小白脸,“快跑。”
小白脸像是个癞皮狗一样,反手就拖住了柳春草。
杜鹃头也不回的跑了。
安庆红却留了下来,“春草,我来帮你。”
安庆红冲着小白脸拳打脚踢,可是对方就像是察觉不到疼痛一样,说什么也不肯松手。
小白脸原本的目标就是柳春草,他拼死也要拖住柳春草,不让她出去。
“你想干什么呀?”柳春草怒了,这是准备耍流氓的节奏么?
柳春草憋着一股劲,用力撕开了小白脸,又是一脚踹上去,把对方踢出了三步远,眼看着小白脸还要往上扑,柳春草干脆来了个狠的,直接伸手点了小白脸的穴道。
这下子,小白脸瘫在地上,不但动不了,连话都说不了了。
两人正要出去,外边突然传进来拉警笛的声音,“不许动,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