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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年树下,早早离去的沧澜手中捏着今日掉落的唯一一朵万年花,心中涩苦。
“万年花树,仙若死了,当真再无归来可能么?”沧澜望着枯萎之色渐渐漫及全身的神树,低声问着。
贴着树干的掌心微微仙力涌动,顺着脉络涌进了树干之中。
望着相较刚刚有了些许生气的神树,沧澜苦涩一笑。
“若是仙也能像你一般,该多好……”
18.章
19.章
沧澜与兮渃的大婚定在了羲嫦离去的五日后。
那一日,东天界张灯结彩。
那一日,北天界披缟挂素。
这一切,兮渃瞧不见,可她身旁的侍女却是看的清楚,而更清楚的是沧澜阴沉的脸色。
“神女,沧澜太子来了……”侍女的语气有些犹豫,看着蒙着喜帕的兮渃,提醒的话在嘴边打转,不知该不该说。
“神女二字日后不要再唤了,今日之后,我便是阿澜的妻子了,唤我太子妃吧。”兮渃正襟端坐在椅子上,等着沧澜进来迎亲。
可是没有,进来的是东天宫的仙奴。
“太子妃,太子殿下同玉珩战尊说着话呢,免得误了时辰,只能麻烦您同奴婢走出去了!”
兮渃闻言,掩盖在喜帕之下微弯的唇角陡然僵住,落于小腹处的手抬起抓住喜帕一角,作势要掀起,可又在那一刻猛然停住。
藏在嫁衣中的手紧攥成拳,细细密密的疼痛自掌心传来,兮渃才收回了心智,强撑着抹笑道:“麻烦仙奴了。”
“太子妃折煞奴婢了!”仙奴讪笑着,引着兮渃朝外走去。
喜帕蒙在头上,兮渃什么都瞧不见,只能看见脚前那一方寸土,却将沧澜同玉珩的谈话听的真切。
可若是可以,兮渃宁可什么都听不见。
这样她还可以欺骗自己,沧澜是爱她的!
可是云容的名字一遍一遍的映入耳中,也一遍一遍的凌迟着她的心!
直到坐上轿撵的那一刻,直到北天界在身后遥不可及,直到双脚踏临东天界!
兮渃依旧觉得耳边被云容二字围绕,可实际上,没有人提及她,更不曾有人开口说话。
云容,你为何连死后,都要这般阴魂不散!
兮渃紧拧着手中丝帕,压着心中的无限恨意,同着身边之人,缓步走进了东天宫。
“时辰到,掀喜帕!”
仙奴一声高喝,兮渃神游的神志也回了过来,脸上重新带起了笑。
一息,两息,三息……
眼前依旧一片鲜红。
“沧澜,还不掀喜帕?!”沧玄的声音自高处响起,带着质询。
兮渃心一沉,刚想开口替沧澜说些什么,便听见他满不在乎的声音响起,将她所有要说的话尽数打回了肚中,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我既已按您的意思将人娶了回来,剩下这些无用之事便随便寻个人来替吧,我去瞧瞧母后。”沧澜话音落下,脚步声渐渐远离。
“沧澜,沧澜,沧澜!”任是沧玄的一声声怒喊,也不曾让他停住脚步。
大殿内议论声映入耳中,兮渃觉得她此时就像是个玩物一般,站在这儿,任人取笑!
“阿澜!”兮渃猛然出声,而后抬手一把将喜帕拽下,转身看向沧澜停住的背影。
她没有上前,只是站在原地,声音微颤:“你……回来好不好?”
“……兮渃,抱歉。”沧澜抬步离去,四个字断绝了兮渃所有的希望。
众仙看着这一幕,大气也不敢出,谁都没想到会出现这样一幕。
兮渃怔怔的看着空无一人的殿门,垂在宽大袖口中的手紧攥着,本已结痂的指痕再次破碎,湿润漫布掌心,鲜血触感粘稠。
良久,她阖眼拭去泪水,深吸了一口气,转回了身。
“东天主,兮渃有些累了,今日便到此吧。”
话了,转身离去,将众仙抛在了身后。
万年欢树下。
一道身披鲜红的身影倚靠在树旁,满身寂寥。
脚步声骤响,沧澜抬眼扫向来人,神色微顿。
“你来这儿作甚?!”
19.章
20.章
他话中带着浓重的不悦,来人脚步声微顿,可还是走上前,来到了沧澜的身旁。
“若是我不来,还能见到你么?”来人说着,话中尽是自嘲,望着沧澜微凝的目光,继续缓声说道,“或是像云容一般,七百年不过见你寥寥几面!”
“闭嘴!”沧澜怒声呵斥着来人,压着心头的怒火沉声道,“兮渃今日之事是我对你不住,但是这和她没关系!”
“没关系?”兮渃冷笑了一声,蹲下身平视着沧澜的双眸,悲声道,“怎么yb独家整理会与她无关?若没有她,七百年同你成婚的人合该是我,若没有她,我不会被贬下凡间七百年,受尽苦楚!若是没有她,你如今会这般对我么?”
“沧澜,我爱你,比她更深,我也曾确定你也是这般爱着我,可如今,我不敢确认了。”眼泪顺着脸颊划下,兮渃嘴角勾起了一抹令人心酸的笑意,“你今日在大殿弃我而去,说是想看羲嫦天后,可你心里想着的,真的不是云容么?!”
面对着兮渃的声声质问,沧澜无言以对。
他否认不了,他也曾以为他一心爱着的是兮渃,可如今,他才明白,云容已经不知在何时走进了他的心,如跗骨之蛆,若想忘却,便要承受剜心剔骨之痛!
“兮渃,抱歉……”
“我要的不是你的抱歉!”兮渃伸手抓住了沧澜的手臂,急声道,“阿澜,我要的是你的爱,要的是你的心上人是我!”
“兮渃,我……”沧澜眼中划过抹歉意,看的兮渃心中绝望。
她像是被抽了魂魄一般怅然若失的松开了手,静静的看着沧澜,满目悲戚。
她钟情了这个男人近千年,最后却不过是落得这般的结局。
“沧澜,我不求别的,便是忘了她,你也做不到么?”
“我忘了她七百年,这七百年我将她视若无睹,兮渃,我很后悔。”
七百年,他说他忘不了她!
可她呢?他是不是忘了,她也为他受了七百年的苦楚。
可如今,随着云容的死,他便尽数忘了!
他将他所有的怜悯,所有的爱意都给了云容,可她该怎么yb独家整理办?
像曾经的云容一般,被人嘲笑,被人忽视。云容经受了七百年,她呢?她又要忍受多少年?
“沧澜,你真狠!”
兮渃说着,慢慢站起身,踉跄的退后了两步。
她很想恨他,可她做不到。兮渃满眼含泪的望着他,微风吹来,万年欢树摇曳作响,兮渃只觉心中一片空寂。
如果……云容从未出现过该多好?
那样沧澜便还是她的沧澜,他们会恩爱的生活在一起,她绝不会像今日一般受此大辱!
“兮渃,今日婚事实非我所愿。若是你想,我们……”
“我不想!”兮渃怒声打断了沧澜的话,迎着他惊愕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道,“嫁给你是我毕生所愿,阿澜,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可是我不愿!”
她怎么yb独家整理甘心和离?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他,得到了他妻子的位置!
更何况,她还答应了沧玄的条件!那件事……
兮渃闭上眼,舒了口气,压下心中燥涌的情绪,哑声道:“阿澜,我会等你,只是希望,别让我等太久!”
说罢,兮渃便在沧澜的目光中渐渐消失,却忽视了沧澜在她身后,愈渐加深的目光。
20.章
21.章
北天界,玉珩坐在云容出嫁前的闺房内,神色悲恸。
“师尊,容儿喜欢上了一人……”
“师尊,容儿见到他了……”
“师尊,您和父君要何时回来啊……”
“师尊,容儿好想父君啊……”
“师尊您安心养伤,容儿定会护好北天界的……”
“师尊,容儿要同他成婚了,我同他一定会幸福的……”
过往云容说过的话一帧帧的在脑海浮现,欢笑着的,悲伤着的,坚定着的,还有最后那不确定的……
“战尊,东天界传来消息,沧澜太子在掀喜帕前便离开了大殿。”若荷的声音自门口处响起。
玉珩的注意被拉回现实,他转过身看着垂眸的若荷,应了一声。
若荷闻言没有走,反倒是抬起头看向玉珩:“战尊,奴婢有一事想问您。”
玉珩闻言眉心微蹙,挑了挑眉道:“何事?”
“敢问战尊,打算何时给天主报仇!”若荷说着,眼中尽是悔恨与磅礴的恨意。
玉珩扫过她空洞洞的左袖,眼中闪过抹讶异,若荷瞧了苦涩一笑道:“这只胳膊是沧澜断的,为了兮渃。战尊,若荷不在乎自身如何,可这七百年,奴婢是瞧着天主过来的,她所受的苦,奴婢瞧着,真真是心疼的,本以为总有一日天主会想明白,却没想到,会是这般的明白!甚至有时,奴婢也是怨恨您与战神的,若是你们还在,天主定然不会落得这样的地步。”
若荷说着,眼泪猛然浮上眼眶,她吸了吸鼻子,泣声道:“是以,战尊,奴婢不想知道您心中的仙魔大义,奴婢想要的,只是为天主报仇而已!奴婢这条命是天主救回来的,若是可以为天主报仇,奴婢甘愿以命相搏!”
玉珩看着她,心头溢着丝丝的酸涩。
“放心,容儿是本尊的徒儿,欺侮她的人,本尊一个都不会放过!”
玉珩这话说的严肃,连带着整个闺房都充斥着肃杀之气。
若荷看着他,抿唇道:“若荷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相比起北天界的肃杀,东天界却是充斥着一片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