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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沈凉生一脸茫然。
"白云月。"
闻言，沈凉生眉头皱起。半晌，才狐疑的问道："盛煜琛对她来真的？"
骆临渊没有回答，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件事吧？"沈凉生抿唇，眼神掠过一丝寒光，沉默片刻后，继续说。"我让人调查过了，事情很可能真如我猜的。呵，有意思。"沈凉生冷笑，没想到这个世界这么小，"看来，我得找个机会让她们两见一见。"
骆临渊抬眸看了他一眼，眉头微蹙，这是沈凉生的家事，只是，这件事也涉及到她。
第30章 云月身世
想到这里，他忽然就想起刚才的吻，刚才，他失控了。这个认知让他有些烦躁。
躺在床上的白云月也觉得有些烦躁，他一而再的肆意举动，着实太可恶了。可是，她为什么不觉得厌恶，她明明有机会在第一时间推开他的……
想到这里，她就心绪紊乱，逃避似的把头蒙进被子里。
被子里一片黑暗，目不能视，她只能听到自己跳得贼快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在被子里闷得快透不过气的时候，她突然"哗啦"一下掀开了被子，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暗暗下了决心。
周五下班的时候，白云月忽然收到了苏子衿的微信，约她周六去山庄度假。
白云月最近心烦气躁，想着去透透气也好，很快就答应了她。
周六，苏子衿开着车来接她，两个人有一段日子没见，见了面话不少。
说说笑笑到了山庄，白云月下车，旁边一辆红色保时捷跑车刚熄了引擎，从车上下来一人，身穿暗蓝色的刺绣衬衫。衬衫上绣的是一只火红的孔雀，绣工极佳，栩栩如生，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感觉随时都要幻化成形。
白云月觉得眼睛快要被闪瞎了，嘴角抽了抽，骚得这么高调也是种勇气。
沈凉生挑唇一笑："嗳，美女，我们又见面了，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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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笑跟他打招呼："你好，沈先生。"
"叫沈先生多见外，要不你就和子衿一样叫我哥哥就好了。"沈凉生面上笑着，笑意却不抵眼底。
是啊，说不定我真的是你哥。
白云月讶然，子衿的表哥也太自来熟了吧，她笑了笑，没有接他的话。
苏子衿跟沈凉生打招呼，见白云月看她，解释道："这个山庄是姑父的，我们小时候经常来这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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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衿听他语气暧昧，似乎对白云月有好感。她想到云月最近似乎因为高宇恒的事情有些消沉，想着如果表哥对云月有意。那她牵下线也无妨，到时云月如果也对表哥有好感，那也是一桩美事。
于是，就答应了沈凉生。
白云月自然是不知道苏子衿的一番好意，以为山庄是沈凉生家的，他会出现在这里也是正常。
"你们先走走，我还有点事先去处理，待会中午到'清风居'吃饭，哥让厨师给你们做些好吃的。"沈凉生朝二人挤眼，往另一边走了。
苏子衿应了声，拉着白云月的手往山庄里头走，边走边跟她介绍："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待霜山庄'吗？"
白云月摇头。
苏子衿眨了眨眼睛，忽然压低声音靠近白云月："小时候我偷偷听到我爸妈在说话才知道，这个山庄的名字是姑父取的，说他在认识我姑姑之前喜欢上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名字有个霜字。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姑父没有跟那个女子在一起，而是跟姑姑结了婚。过了几年，姑父就建了这个山庄。我记得那会姑姑还因为这个事跟姑父闹了好久。我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听到姑姑和我爸爸说话，提到了那个女子，还说到了她当年怀孕了……算一算，也应该是我们这个年龄了。"
山路略陡，苏子衿边说话边喘息。
"现在这个姜阿姨的名字也有个霜字，不知道是不是姑父当年喜欢的那个女子。我曾经好奇问过妈妈一次，被她骂了，后来我就不敢再问了。"苏子衿吐了吐舌头。
白云月不解。
"噢，姜阿姨就是现在跟姑父在一起的人，去年姑姑去世了。后来阿姨就住进了姑父家，不过两个人还没有结婚。我见过那个阿姨几次，她人还挺好的，说话也很温柔，但凉生哥不喜欢她。唉，说到这个就头疼，因为阿姨的事情，凉生哥跟姑父的关系变得很僵，他都很久没回家了……"苏子衿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来，像只活泼的喜鹊。
"小时候我们不懂这些，经常来这个山庄玩，后来长大些，凉生哥就不来这里了，我想下，他都十几年没来这里了，不知道这次怎么突然想过来了。"苏子衿也搞不懂，忽然，她想到什么，偏下头问，"云月，你觉得凉生哥怎么样？"
"嗯？"白云月觉得莫名，想了想，说，"我对他不了解，感觉……好像挺自来熟的。"
苏子衿哈哈笑了两声，道："凉生哥就是这样，说话比较随意，但他人很好，嗯，也很照顾我，他是整个家族里对我最好的人……"想到这里，她神色有些黯然，整个家族，可能只有沈凉生是真的关心她吧。
白云月大致知道苏子衿在家族里的情况，转移话题："这里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后面有个温泉，我带你去看下，晚上可以去那里泡温泉。"
两人从温泉池出来，都有些口渴了。
今日晴空万里，她们走了好些路，都有些微微冒汗，苏子衿提议去山下的茶楼喝茶。
茶楼古朴，匾额上几个繁体木刻大字--望霜楼。
不用苏子衿介绍，白云月也能猜测到这个茶楼跟她姑父喜欢的那个女子有关，想来，子衿姑父对那女子该是一往情深。只是，既是情深，又为何与他人结婚。
不由得让她想到了四个字--情深不寿。
这世间，白头偕老是难求的，情深不寿才是常态。
她摇了摇头，笑自己的突然的感怀。
"姑父，你怎么来了？"苏子衿的声音打断了白云月的思维，她自然的抬头，正好与转头过来的姜吟霜目光相对。
二人皆心头一震。
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白云月皱眉，不明白为何有这种感觉。
"我怎么不能来？"沈天明爽朗一笑。
他没有女儿，对这个乖巧的外甥女素来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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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吟霜敛神，笑笑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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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忘了介绍了。姑父，阿姨，这是我的室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白云月。"她又转头看向白云月，道，"云月，这是我姑父，姜阿姨。"
白云月向二人问候："你好，叔叔，阿姨。"
沈天明温和一笑，道："你好，来，过来喝茶。"他招呼二人过来，看了姜吟霜一眼，笑笑说，"这是你姜阿姨刚泡的茶，过来试下。"
"姜阿姨泡的茶，那自然是极好的。"苏子衿朝她姑父挤眼，一副俏皮的神情，分明是在调侃她姑父跟姜吟霜你侬我侬。
沈天明爽朗大笑，指着她说："你呀，人小鬼大。"
白云月心中微涩，不知为何，她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印象中，父亲从未对她如此亲昵。她以为是因为父亲内敛，可后来她发现，父亲看着妹妹云朵的时候，眼里是带着慈爱的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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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白云月敛神，笑了下，端起茶杯细品。
茶是好茶，父亲种茶，制茶，白云月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也懂得分辨茶的好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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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你这个小鬼头，真会说话。不过你说的没错，你姜阿姨出生江南，那是盛产茶叶的地方，她钻研茶道二三十年，年轻时就泡的一手好茶，当年我认识她，正是在茶楼……"沈天明说到姜吟霜，口气不自觉的温柔。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提它做什么……"姜吟霜请拍了下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在孩子面前讲这些。
沈天明立刻闭嘴，他刚才一时兴起，差点说起当年的事情。
也是，这些事情着实不适合在孩子面前提起，毕竟，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事情，还是不要让小辈知道的好。
"当年姑父是在茶楼认识姜阿姨的吗？姑父怎么不说了？"苏子衿睁着圆圆的眼睛。很是好奇。
"太久远了，姑父不记得了，来，喝茶。"沈天明笑笑的揭了过去。
"怎么不说了？"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忽然传来，"是不记得了还是不敢说？"
凉凉的语气，正是沈凉生，他虽脸上带着笑，可那笑却是冷的。
沈天明一怔，很快就反应过来，笑意骤敛，眉头微蹙。
他不知道沈凉生怎么过来了，自从那件事之后，沈凉生就不来这里了，想来也有十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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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凉生端起桌上的茶，悠哉的抿了一口，闲闲的说："我在说什么，问他。"
他放下茶杯，目光直视沈天明，一顿，转开目光，落在姜吟霜脸上，"还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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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敢做不敢认？"沈凉生目光挑衅，讥讽道，"说说你当年是怎么一脚踏两只船，为了这个女人，把我妈害死的。"
"咚"的一声脆响，茶杯被重重落在檀木桌上，沈天明眉头紧蹙："你在胡说什么！"
白云月没想到会碰到这种事，一时有些尴尬，这是别人的家事，她在场很不合适。
还好苏子衿心细，怕白云月尴尬，她低声对她说："云月，你先到外面走走，我待会去找你。"
白云月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跟其他人颔首："叔叔阿姨，我先出去走走……"
她刚站起来，还没转身，手腕忽然被大力抓住。
"别走，你走了，这戏还怎么唱下去？"沈凉生猛的抓住她的手，目光阴郁。
白云月不解，一脸莫名的看着他。
"凉生，不要伤害她！"姜吟霜突然站了起来，目光带着哀求。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她。
"畜生，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创建和谐家园】！"沈天明怒道。
"怎么，心疼你女儿了？"沈凉生嘴角微勾，尖刻道。
沈天明眉头蹙得更紧，沉声呵斥："你是喝醉了吗，胡说什么？"
"你怎么不问下你旁边那个女人，看看我有没有胡说。"沈凉生沉着脸，冷冽目光落在姜吟霜脸上。
沈天明看向姜吟霜，后者目光哀戚的看着白云月，眼眶发红。
白云月看着她熟悉的眉目，心头一震，不敢再往下想。
"怎么，被我说中了不敢说？"沈凉生放开了白云月的手腕，阴翳目光落在他父亲身上，指着白云月说，"她就是你的女儿，当年你和这个女人偷情的证据。呵，现在我妈死了，你就迫不及待的让这个女人住进沈家。你对得起我妈吗！"
沈凉生想起十岁那年，母亲跟他说的那些事，他才恍然，他原以为是因为自己不够优秀父亲才不喜欢他，原来是因为父亲根本不爱母亲，所以连带着也不喜欢他。多么可笑的原因！
更可笑的是，他以为父亲是因为工作忙才很少回家，原来他是在外面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