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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滂浅笑,在旁边坐下,随意着拨弄着桌上的杯子,“没什么意思,丞相大人也莫对号入座。”
赵丞相听他阴阳怪气的语气,冷冷的笑了一声,“这普天之下,谁有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想必陈王也是明白的。”
晏滂笑的无波无澜,微微颔首,“没错,本王自然知道,有些人,处心积虑地,说服陛下让本王出使北魏,何种居心不言而喻。”
赵丞相握紧了拳头,再好的修养,眉间也有了怒色,“出使北魏,关系国家长治久安,王爷应该感到荣幸才是,怎么能说成别人居心不纯?”
晏滂呵呵笑了一声,“丞相大人真是为国为民,国之栋梁,民之良相,本王十分佩服,显儿,回府。”
赵显儿见晏滂和父亲唇枪舌战,冷嘲热讽,心中早已不悦,“我今天就不回去了。”
晏滂脚步轻顿,没有转身,只留下一个声音,“你是该留下来,好好的和丞相商谈,如何改变这天下?”
赵显儿狠狠的看着他的背影,这人真是喜怒无常,大概是出门又没吃药吧。
她十分抱歉地看着父亲,赵丞相冷哼了一声,“这陈王定是恼羞成怒了。”
赵显儿心下狐疑,“爹,此话怎讲?”
赵丞相脸色暗淡,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显儿,陛下身体不适,你应该知道,可是吃了许多药调理,总无法完全根除,爹怀疑陛下身边,有陈王的人,所以想方设法把他支开,揪出内鬼。”
原来真是爹,【创建和谐家园】大臣,说服陛下,让陈王出使的,赵显儿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所以显儿,去北魏的时候,一定要想方设法,多拖延些时间。”赵丞相说道。
赵显儿点了点头,但也没把握,“爹,陈王生性狡诈,只怕他不会受人摆布。”
“尽力而为吧。”赵丞相说道。
最后赵显儿还是回到了王府,听府里的人说,九公主来了,正在王爷的书房。
赵显儿稍作迟疑了一下,来到了晏滂的墨竹苑,正想让人通报,却看到九公主哭着从院子里跑出来。
还险些撞到赵显儿的身上,她停顿了脚步看了一眼,又自顾跑开,赵显儿喊住了她,“纯玉。”
纯玉只得停了下来,揉着发红的眼睛,扑到赵显儿的身上,痛哭不止,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一并宣泄。
显儿被她情绪感染,心里酸酸的,没有劝解,只是轻拍着她的后背。
大概是哭的累了,纯玉的嚎啕大哭,变成了抽噎,她肩膀不停地颤抖,声音嘶哑。
“五嫂,我没有你那种胸怀,凡事能淡然处之,让我千里迢迢去和亲,我到不如一死百了。”
“纯玉,你千万不能这样想,死是最懦弱的表现,活着事情就有转机,若死了,那真是什么都完了。”
赵显儿帮她擦着眼睛,“你别难过了,办法总会有的,没到最后一步,千万不要轻言生死。”
两人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纯玉紧咬着嘴唇,“能有什么办法,父皇不会在意我,五哥也帮不了我,我只能去和亲了。”
她用通红的眸子,看着赵显儿,“只是我不甘心,显儿,我一直没向你大哥表明心意,若我真的去和亲了,麻烦你告诉他,有一个姑娘一直仰慕他。”
她说完这句话,就站了起来,单薄的背影十分萧索,缓步走出了苑外。
赵显儿能感受到她心里的那种凄凉,也为她感到惋惜,长叹了一声,只见眼前有一双白色皂皮靴,再往上是腰间垂悬的玉佩。
赵显儿抬起头来,只见晏滂站在她面前,他依然一身白衣,高处悬挂的灯笼,散发出淡黄的光芒,把他的脸隐在弱光处,使他的神情柔和了很多。
赵显儿此刻心平气和,“你真的眼睁睁的看着纯玉去和亲吗?”
晏滂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本王自然不想,但是更不想她嫁给赵起。”
赵显儿平静的问了一下,“为什么?”
她大哥相貌堂堂,身居高位,难道还配不上公主吗?
晏滂冷笑了一声,“因为他不配。”
“我们赵家,在你眼里就一文不值吗?”赵显儿窝火。
“没错,佞臣贼子,国之蛀虫。”
赵显儿气急,站了起来,对他笑的冷气凌然,没有再出声,直接转身离开。
晏滂的手放在蟒纹腰带上,纪川轻步走来,“爷,你还真的让公主去和亲啊?”
“本王不会让她和亲。”晏滂的语气不容置疑。
纪川松了一口气,这种行事作风才像他家主子,可是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爷,咱们若真的去边疆,只怕朝中有变,再回来,恐怕物是人非。”
晏滂叹息,可是不去又能怎么办,毕竟皇命难违,陛下也不完全信任他,若他执意不去,陛下定然会疑心他有所图,那么他这段时间的所有努力,就都白费了。
因为是一国之君,所以他不会完全信任任何人,包括自己的儿女。
晏滂望着沉沉的暮色,平时锐利的眸中带着少见的无奈。
几天之后,燕京_城外,一队浩浩荡荡的车马,连绵逶迤数里。
晏滂骑马在队伍前,他一身冰蓝色朝服,衣摆处滚动的祥云,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的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顶嵌玉冠,颇有几分丰神俊秀的神采。
当今陛下,带领文武百官,在城门外相送,晏滂跳下马来,恭恭敬敬的对陛下行跪拜之礼。
陛下语重心长,“老五,希望你不辱使命,能让两国百姓少受战乱之苦。”
晏滂神情严肃,“父皇放心,儿臣绝不辱使命。”
陛下经过这场大病,身体大不如前,他声音疲惫,“好好的照顾纯玉,告诉她,她是父皇的骄傲,她若安心的留在北魏,父皇代天下万民,感谢她。”
坐在马车里的纯玉,从来没被父皇这么看重过,感动的眼眶发热,有那么一瞬间,她任命了,因为父皇终于知道她的存在了。
晏滂向他行了一礼,“儿臣记下了,父皇,外面风大,赶紧回宫吧。”
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靠近,小声的提醒,“父皇,儿臣走了,你多加小心。”
之后他跳上马去,抬手一指,“出发。”
文武百官的声音,响彻云霄,“恭祝王爷凯旋而归。”
出使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出发了,几天之后。
赵显儿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昏昏欲睡,她百无聊赖之际,好想找纯玉去聊聊天。
马车外响起轻叩的声音,赵显儿掀开帘子,只见赵冲身穿戎装,笑嘻嘻的冲她说道,“坐马车多无聊,下来和三哥一起骑马,视野开阔,浑身舒畅。”
赵显儿皱了一下眉头,“不是让你跟着公主的马车吗,你到这儿来做什么?”
赵冲颇为不满,“你当初明明告诉我,带我出来长见识,要知道让我去保护公主,我死都不愿意出来的。”
赵显儿淡淡的笑着,“只要公主平安到达,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用得着我的,你只管开口就是。”
赵冲兴趣缺缺,轻视的说,“我哪里能用得着你?”
赵显儿让车夫把马车停了下来,跳上了一匹马,和三哥并肩,“那可不一定。”
东方谨告诉她,有人要在路上对九公主不利,赵显儿就多留了一个心眼,把三哥骗过来,让他负责公主的安全。
虽然三哥平时看上去吊儿郎当,但是他十分的机灵圆滑,武功又好,要是再长进点儿,那也是一个可造之材。
赵显儿和他一起,只见有一个小太监,端着茶水,要给公主送去。
赵冲到十分的负责,伸手把茶接过来,把人支退,拿根银针,在茶水里试探了一下,没问题,他就着茶壶喝了几口,又亲自端着茶水来到了马车旁,倒满了一杯递回去,“公主,请用茶。”
一只芊芊素手,从帘后伸了出来,过了片刻之后,空杯递出来。
赵显儿撞了一下赵冲,她三哥,唉,真是一言难尽,不过还算负责。
赵冲不以为然,呵呵的笑了一声,趴在赵显儿的耳边说,“这算什么,每天的膳食,我用银针试探后,都会先尝呢。”
赵显儿摇了摇头,整,万一哪天要是给人看的,告诉了公主,公主岂能饶他。
赵冲嘻嘻地笑道,“我亲自帮她试毒,她该感激我才对,一般人可没这待遇。”
两人正说着,只见公主从马车里走出来,她看到赵显儿,显得特别高兴,“天天待在马车里,可无聊死了,之前还问你三哥,你在做什么。”
赵冲一副抢功的神态,“这不是把人给你找来了吗?”
纯玉拉着赵显儿,“等晚上歇息时,你陪我好不好?”
赵显儿点头,纯玉又道,“五哥不会有意见吧?”
赵显儿嗔视了她一眼,“他能有什么意见?从离京,我可一次都没见过他。”
“呦呦,这话怎么让人听出怨妇的味道了?”纯玉难得心情这么好。
一连几天,赵显儿都和纯玉待在一起,发现九公主,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忧郁,细问之下才知道,晏滂向她保证,去和亲不过是掩人耳目,他绝不会让自己的妹妹,背井离乡的,只是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能够改变现状。
眼看着离北魏越来越近了,天气也愈加的寒冷,空气亦十分的干燥,每日寒风凛凛,刮的肌肤,都裂了口子。
这天他们难得遇见了一家客栈,奔波了二十多天,早已人疲马乏。
军队安扎在野外,晏滂带领了几个随从,及赵显儿和公主,一起进了这家客栈。
只是让赵显儿意外的是,晏滂身边跟着一位,神色清冷,高贵优雅,又英姿飒爽的姑娘。
她脸色如霜,目空一切,仿佛任何人都不值得她看一眼,只有在看晏滂时,那冷凝的眸子会起一丝波纹,真是一个冰雪冷美人。
赵显儿感叹,这厮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委屈自己,怪不得这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再找自己的麻烦,原来是有美人陪伴。
赵显儿到无所谓,和纯玉坐在一起说笑,脸上没有任何不快,仿佛那晏滂根本不是她相公。
这里本就十分的偏僻,平时也只有过路的客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客人,掌柜的自然十分欢喜,又看他们衣着光鲜,气度不凡,心中更是雀跃。
赵冲把一定金子放在柜台上,吩咐掌柜的,“不要再接待其他客人了,店里有什么好酒好肉只管上来。”
掌柜的自然欣喜答应,招呼店里的伙计,很快就把美味的饭食,给端上了桌子。
赵冲挨个试了一遍,没有任何问题,这才让大家一起食用。
这一段时间,他们虽说准备的物品够丰富,但是,经过长途跋涉,许多食材和用品,烹饪过后并不新鲜。
小店的食物虽然很普通,但是多了许多烟火的气息,吃在嘴里也是美味佳肴,几个人都没有客气,片刻之后,桌上就一片狼藉。
晏滂慢慢的喝着酒,“北魏快到了,一路劳顿,是该好好休息了,今晚我们就在这过夜,赵冲,你带着侍卫负责安全。”
赵冲抱拳,“是,王爷。”
赵显儿和纯玉到了楼上的客房,那位姑娘跟在晏滂的身后,去了另外一个房间。
纯玉有些担心的说道,“五嫂,我去帮你打探一下,那姑娘是什么来历?”
赵显儿摇头轻笑,“不用了,你赶紧洗洗睡吧,明天还要赶路。”
纯玉注视着她的眼睛,发现她眼里没有一丝嫉妒,男女之间的情感,在接触时会自然流露,可五哥在五嫂眼中,激不起任何涟漪,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五嫂,你不会还想着我太子哥哥吧?”
赵显儿努了一下嘴,没有出声,但她这种态度,在别人看来就是默认。
纯玉叹息之际,只听到对面的门没打开,晏滂的神情不辨悲喜,沉沉出声,“显儿,进来伺候本王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