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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滂坐下,眼睛微眯,抬手让众人起来,又看向那个军官,淡淡的说了一句,“你虽说鲁莽,但为国尽忠,丝毫不懈怠,忠心可鉴。”
那个官军,是周阔的得力助手,心腹爱将,听王爷称赞,心里窃喜,以为能逃过制裁。
周阔松了一口气,惺惺作态的说,“王爷说的极是,不过冲撞了王爷,卑职还是要把他们,带回去严加惩罚,以示惩戒。”
晏滂凤眸微眯,脸上的神情是清清淡淡的,可用无害来形容。
“监正大人公正严明,本王很欣慰,按我朝律法,以下犯上罪应砍头,大人身为上司,也有连带责任,不过念在是无心之过,大人也不要太愧疚,本王知道,不罚以大人的品德,也做不到,不如大人拿出千两白银抵过,填充枫林城的财政,也算是为地方做一件好事,至于这位军官,就法外开恩啊,杖责三百算了。”
周阔暗自握拳,这个晏滂啊,还真有股子阴损劲儿,把自己捧的高高的,又暗中施绊子,罚银千两,以为他的钱是大风刮来的,杖责三百,就是铜筋铁骨,也打碎了,说的还好像他慈悲为怀,天大的恩赐一样。
周阔的一张脸青一阵,白一阵,难堪极了,憋了半天才说了一句,“这……”
晏滂淡笑,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监正大人果然铁面无私,觉得这太轻了吗?如硬要依法办事,维护律法威严,本王除了敬佩不知道该说什么,律法不容亵渎,是本王太过于优柔寡断了。”
周阔气的心都在发抖,这个晏滂自我贬损,顺便抬高他,让他哑巴吃黄连,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他又怎么能够徇私。
袖子里的手握到关节泛白,周阔脸上维持着严肃郑重,“王爷,卑职没有别的能耐,但对下属不会包庇纵容,把这个有眼无珠的畜生推出去斩了,其他士兵每人杖责五十。”
接着外面传来鬼哭狼嚎的求饶声,一声惨叫,那个官兵身首异处。
晏滂摇头轻叹,惋惜的说了句,“大人这有何苦。”把罪责又推的干干净净。
周阔指尖颤抖,行了一个礼说道,“王爷稍待,卑职这就回房,把所有的银票取来,看够不够一千两。”
他说完,出身出了大厅,转了几个回廊,来到了一座雅致的院落,轻轻的敲门,门一开,他就欺身进去。
越过幽静的小径,进了一间古香古色的房间。
一抹身量颀长的淡紫色身影,负手背对着他,周阔双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礼,“见过殿下。”
原来这位就是当今太子晏浔,他转过身来,眉眼清隽,风度翩翩,神气内敛,抬了一下手,“舅舅免礼,请坐。”
周阔在一旁坐定,“殿下,白天抓的那个人,果然是陈王。”
晏浔眸光一顿,“那还不赶紧杀了?”
周阔面露难色,“臣也想,可是,不知他怎么从牢里逃了出来,又被其他官员认出,若贸然动手,只怕会引起麻烦。”
晏浔握杯子的手骤然收紧,“他如今不在燕京,正是除掉他的好机会,千万不能错过。”
周阔点头,“臣知道,只是如今他以亲王的身份留在枫林城,不好下手。”
晏浔皱了一下眉头,沉默片刻,勾起唇角,周阔凑近,他小声的说了什么,周阔不住的点头。
“那臣就先退下了。”周阔正要离开,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殿下,据属下回禀,和陈王一起的,倒像是赵家四姑娘。”
晏浔怔愣了一下,有些意外,“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眸光一闪,“若四姑娘肯帮忙,那事情就更好办了。”
周阔从太子的住处离开,回到自己房中时,心有不忿的拿出来一千两银票,手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这个晏滂小儿,真是欺人太甚。”
交代了一番之后,又来到了正厅,双手把钱奉上,“王爷,这可是卑职的全部家当。”
晏滂示意刘大人接过来,感激的说道,“如今庄稼连年欠收,大人的钱可谓雪中送炭,本王代枫林城的百姓,多谢大人慷慨。”
周阔笑的勉强,突然跪了下来,“王爷,这西北重地,关系我朝安危,屡有邻国士兵,前来骚扰,掠夺,百姓深受其害,如果王爷能够留下来,不但能够安定民心,也能震慑邻国,卑职想王爷一定不会推辞。”
晏滂的眉头不经意的动了一下,这个周阔,是想把他困在这儿吧,当着这地方的官员,他也不便拒绝,“大人说的是,那本王就待几日。”
“王爷心系晋朝,实在是百姓的福气。”周阔附身下拜,“王爷,卑职这就让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请王爷委屈几日。”
晏滂摆了摆手,“多谢大人美意,只是本王和刘大人多年未见,实在想与他叙叙旧,就不劳烦大人了,时间不早,本王也乏了,先告辞。”
周阔垂手,目光阴沉,“卑职恭送王爷。”
刘大人受宠若惊,连忙派手下,火速回去安排,他亲带着晏滂离开了这座别苑。
到了他的府邸,也就是太守府,刘大人颇为内疚,“边境苦寒之地,府里简陋,王爷见谅。”
“刘大人太客气了,本王不是贪图安逸之人。”晏滂阔步迈进了府里。
刘大人点头,“王爷能屈能伸,不是池中之物,下官佩服,今见王爷风采依旧,下官深感欣慰。”
晏滂摇了摇头,“刘大人过奖了,纪川有没有来过。”
刘大人眼里带着仰慕,“纪侍卫来了,说有人对王爷不利,下官不敢怠慢,正要到城里迎接王爷,却还是晚了一步,听闻监正大人抓了人,又听人描述,觉得和王爷十分相似,卑职不敢耽搁,带着城中的官员,借宴请监正之名,到府中打探情况,还好有惊无险,王爷安然无恙。”
晏滂点头,“亏得你在场,不然监正一定会杀了本王。”
刘大人心里得意,但马上皱了一下眉头,“据卑职所知,和王爷一起的,还有两个人,王爷为何不向监正要人?”
034:孤男寡女
作者:桃满楼|发布时间:09-19 09:03|字数:8137
晏滂呷了一口茶,自己设法出来了,那周阔已经怒火中烧,哪那么容易让他把人带走,一定会想方设法推诿,明着要,指定要不回来,反而打草惊蛇。
如果硬去里面搜查的话,还会适得其反,让赵显儿处在更加危险的地位,其实他不是关心赵显儿的安全,只是,她毕竟是他的未婚妻,是生是死,他说了才算。
比较稳妥的方法,就是找几个身手不错的人,夜探那座别苑。
晏滂猜的一点儿都没错,那周阔从太子那里离开后,就已经将赵显儿转移了。
风高月黑,空中不见半点星光,赵显儿给人带到一个房间,简单的洗漱,换了衣服之后,又被两个人推搡着,进了一间凉亭。
周围一片漆黑,只有凉亭四角悬挂着随风摇曳的灯笼,透出些许微黄的光芒。
凉亭中,坐着一位男人,他的脸隐匿在弱光中,忽明忽暗,看不清面容,但是能感觉到,气场非常的强大。
赵显儿脚步微顿后,就走了进去,那男人倒了一杯水,推过去,态度还算谦和,“四姑娘请坐。”
赵显儿怔了一下,这个人竟然认得自己,淡笑道,“不知阁下是?”
周阔说道,“你身为闺阁女子,不认得我也正常,若按辈分来说的话,你还得喊我一声叔叔,我姓周,当今皇后的亲弟。”
赵显儿眉头稍皱,旋即笑了,“原来周大人,小女子有礼了。”
周阔呵呵笑了一声,“侄女儿请坐,来喝口水,压压惊。”
他亲自把杯子递过来,赵显儿只得接过来,用袖子遮挡着一饮而尽,还笑着道谢,之后说,“不知大人喊小女子来有何吩咐?”
周阔温和的起身,“一来是向侄女道歉,都是手下的人鲁莽,不问青红皂白,让你受惊了,我真是很愧疚。”
赵显儿摇了摇头,“大人不必介怀。”
她知道,周阔让她来绝不是为了道歉,果然又听他说,“这二来嘛,就是想请侄女帮个忙。”
“哦。”赵显儿帮他加了水,“大人喝了水慢慢说。”
周阔毫无防备的喝了一口,“你父亲和我一样,就是一心要扶持太子,我想你也不例外,但是,陈王突然回京,意图太明显,你一定也想帮太子除了他,眼下就有一个机会。”
赵显儿不动声色的说,“什么机会?”
周阔注视着她,不得不说这个女子十分的沉稳冷静,此刻也是一脸恬淡。
“我已经打听了,陈王借口代陛下巡视,却以公谋私,早晨有地方官员声称,临沂城的宋家庄,几十口人被杀,你们经过了那儿,我们何不把这么多人命都扣在陈王的头上?”
赵显儿目光沉了沉,“那陈王为何要杀普通百姓?”
周阔笑了一下,“因为那村子里的人,无意中知道了他的阴谋,所以他要杀人灭口,你恰巧给母亲扫墓,正好撞见,但是因为命大死里逃生,被我所救,才免于一死,这里有一份口供,你只要作证就行了。”
赵显儿看到上面写的,陈王勾结敌国,囤兵边境,试图里应外合起事,因借宿被宋家庄,意图被百姓知晓,因而把整村百姓一并戕杀,赵家四姑娘目睹了全部过程,幸亏苍天有眼,四姑娘死里逃生,特写下供词,揭发陈王他通敌卖国之罪。
“周大人,小女子还有个疑问,凡事讲究证据,就算有我作证,可北魏并没有囤兵边界啊。”赵显儿心里起了疑。
周阔呵呵笑了一声,“你只需画押即可,其他的事不用操心,来人,准备笔墨。”
赵显儿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他这么胸有成竹,那肯定是有办法让北魏囤兵边界,这么说来,与北魏勾结的,是他周阔。
她拨弄着手里的杯子,赵显儿自认为虽不是正人君子,但一向也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在大事大非的面前,她是有原则的,不会和与外敌勾起的人,同流合污。
况且周阔,虽和父亲同为太子心腹,但他一直都与父亲争功,想在太子面前独大,谁知道他会不会借助这件事把自己牵连进去,连累父亲,他就成为了拥护太子的第一重臣。
“侄女,你觉得怎么样?”周阔问。
赵显儿笑了一下,“周大人,恕小女子不能从命,虽说陈王不轨,但我更不能作伪证,事情传出去,也影响太子的声誉不是?”
“你不再考虑考虑?”周阔收敛了笑容。
赵显儿摇了摇头,“没什么好考虑的。”
周阔瞬间变了脸,冷笑了一声,“难不成你不想帮太子,哈,我应该想到,你和陈王有婚约,又一路同行,孤男寡女,又处在这个感情炽热的年纪,怎会不春心萌动,唉,我怎么会想起,请你帮忙?”
赵显儿勾唇,“既然周大人没事,小女子就告辞了。”
她刚起身,几把铁戟就横在了她的面前,周阔哼了一声,“知道了这些机密,不能成为同伴,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离开?”
赵显儿笑容收敛,“你想怎样?”
周阔哈哈大笑了一声,“我不想怎样,只想让我的属下,尝一尝未来陈王妃,赵家四姑娘的滋味,你们都不要客气,好好的伺候四姑娘,我重重有赏。”
那些士兵,露出猥琐而又阴邪的笑容,“大人放心,咱们一定会让四姑娘,【创建和谐家园】的。”
周阔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小女子,都这个时候了,她还一脸的平静。
“你还记得刚刚喝的那杯茶吗?我可是为了让姑娘更享受,特意加了春风露。”周阔的目光露出狠毒。
春风露那可是很烈的邪药,赵显儿眉头动了一下,这周阔心肠可真够恶毒的,本姑娘把这仇记下了,她突然笑了。
周阔以为她害怕了,“怎么样,如今可以考虑我的提议了吧?”
赵显儿看向了他,“幸亏我早有防备,你的水,我都倒进了袖子,刚刚给你倒水的时候,在里面加了一些腐骨膏。”
她抬了一下胳膊,果然袖子晕湿了一片,“这种药没什么特别,只是让人骨头酥脆,四肢瘫痪而已,周大人有没有觉得头有些晕?”
周阔猛然站起,身体晃了一下,不可能,刚刚明明让她重新沐浴更衣,她的东西早就被婢女收走,怎么可能有毒药?
赵显儿像是猜透了他的心思,伸出手来,露出长长的指甲,指甲里还有残留的粉末,她笑容恬淡。
“周大人,这种毒一个时辰后发作,你现在,让我和我的婢女平安离开,我就给你解药。”
周阔握紧拳头,故作镇定的大笑,“你以为我会信你?”
赵显儿扬起唇角,“你可以不信,但我要告诉你,这种毒,唯有我的独门解药才可解,晚了,就算有解药,也没用了。”
周阔重重地呼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赵显儿的母亲,医术高明,她又得母亲真传,所以不敢赌。
“你不会骗我?”
“除了信我,你还有别的法子吗?”
“把解药给我,我放你走。”
“我要先平安出去,药方会放在门口,一炷香的时间后,你们去取。”
周阔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你要敢骗我,我一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赵显儿轻笑了一下,“放心,我是个守信用的人,请大人准备两匹马,让人送我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