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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太太在物业办公室等了很久才等到锦汉来，锦汉把大佛迎回公寓，等了半个小时左右，秦潋牵着沈木里才回到公寓。
“你们可让我好等。”老太太就坐在沙发上，面色冷淡看着两个人，视线落在两人相握交叉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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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似乎看到了时光漫长的等待
沈木里傻站在一边不知道做什么好。
只有秦潋，十分淡定从容，从后面搂住她的腰，给她支撑的力气，侧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全然不顾老太太铁青的脸色，不将她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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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时间滴答，过了好久好久，秦老太太才说：“秦潋，你是铁了心要和沈家丫头订婚？日子都订好了没打算通知我这把老骨头，你眼里还有没有秦家的列祖列宗，你身上还流淌着秦家的血液！”
任由老太太对着他发火，也没打算放开沈木里的意思。他手指并拢，将沈木里扣到身后，挡住秦老太太凶狠的目光。
小丫头毕竟经历的少，定力不强很容易在老太太跟前败下阵。
沈木里置身事外，既然他当墙壁一样挡住她，那她就老实躲在后面与世隔绝好了。
毕竟是他奶奶，他才有资格说话。
“就这么喜欢她？怕我一个老太太伤害她？把她藏在身后？秦潋啊秦潋，你到底是怎么想，你父母去世之前就给你订了叶家这么一门亲事，你倒好，说取消就取消，还要对叶家赶尽杀绝。”
叶家已经濒临绝境，想必是有人在老太太那边吹枕边风去了，老太太这才迫不及待跑他这里来发脾气。
事已至此，发再大的脾气都无济于事。
“我父母定的婚事不会不经过我的同意，当年我才多大，老太太，您别忘了，您可是和叶家有亲。”秦潋漫不经心说着，牵着沈木里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老太太霸占了自己家的沙发，心里恼火，得重新买一套家具，还要吩咐物业不要什么人都放进来。
沈木里在一边听的惊心动魄，见两人说话伴随肃杀的刀光剑影，半天不敢挪动身体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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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秦老太太，再想想自己父母，还是自己父母好相处点。
秦老太太深恶痛绝沈木里这个人，不是沈家亲骨肉，更不是秦家最好的孙媳妇人选。
她不像叶初渝任由自己摆布，还是自己人，而且她家有沈家后面，沈老太太跟自己是多年老姐妹，老姐妹更是看不上沈木里，要不是沈氏夫夫身体不行，要不了孩子，沈木里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怎么可能享受到沈家的荣华富贵。
沈木里被夹在这古怪的氛围，见证隔了一代的亲人在互相残杀，明明身体里流着同一宗血脉，说的话却比世界上最陌生的人之间的话还要可怕。
“我要娶谁是我的事，跟老太太没什么关系。”
“你只要姓秦就得听我的！”
秦潋忍不住嗤笑，脸上挂满了嘲讽，一点不介意老太太气急败坏的样子。
“我偏不听呢。八年前离开那会起，我就没打算再听过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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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出来，彻底撕破了残连成线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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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里低头蜷缩脚趾，握拳，松口，重复几遍，呼出一口气，说：“没有。”
秦潋又是一顿，看着她低头，脑顶的旋被头发盖住，他厉声厉色：“锦汉，送客！”
“别着急，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把话说明白。秦潋你要和她订婚可以，把公司股份全部交出来，我就再也不管你的事，叶佳那边也不会缠着你，以后会夹紧尾巴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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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里半天没动作，僵硬着身体和他坐在一起。
“你玩也玩够了，气也撒够了，该停手了。不要再追究叶家了，如果叶家倒下我们肯定也撑不住！”
秦潋气得不行，他一直隐瞒的事情居然就被老太太轻易点出，虽然没直接说明，但足以让沈木里想东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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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汉在秦潋吩咐之后，赶紧出来，但他不好把秦老太太架出去，只能好声劝解：“老太太，要不您先回去，有什么事之后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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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放了狠话，终于不再逗留离开。
……
沈木里反应过来，后背已经湿透了，她捏着薄薄的布料，抻了抻，好半晌才说话：“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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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汉送完客回来，直觉自己不应该逗留，但是沈木里朝他招了招手：“过来，锦汉。”
来自地狱的召唤，他双腿不受控制走向客厅。
这段时间一直在公寓住，都有买菜放在冰箱，冰箱塞得满满的，有沈木里偶尔吃的零食酸奶，也有锦汉买的菜。
自从两个人习惯住在一起，秦潋把之前的做饭阿姨辞了，他做起了主厨。
沈木里一向吃的不多。
锦汉小心翼翼问：“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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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汉冤枉，拔腿去厨房找老板。
锦汉满眼泪光看着身上沾满烟火气息的老板，颤颤出声：“老板，我去帮您请个做饭阿姨吧，您的双手不应该沾水……”
“你下班，别废话。”秦潋懒得看他一眼，说这么多不就是想下班。
锦汉得到释放令赶紧溜了。
沈木里百般无聊看他溜了，想起秦潋之前赔礼道歉那支手机，于是回房间拿出来，打开一看才看到来自齐霖的短信。
手机卡是自己的，所以能收到齐霖的短信。
她没勇气点开，指腹放在屏幕上久久没有点开，最后也不看全部删掉，以免看了之后心烦意乱。
……
很快到订婚那天，什么事情都不需要她管，都由秦潋一手打理，订婚宴关乎两家，自然十分受重视。订婚宴安保十分严格，里三圈外三圈都安排了巡逻队，审查十分严格。
沈木里清楚秦潋就算不说，应该也是怕无关紧要的人来捣乱，出什么岔子。
秦潋花了大手笔，把订婚宴当成了真正的结婚仪式对待，所以流程都是他亲自把关，就连沈木里都看出来他很用心。
十二月底，天气寒冷。
沈木里就坐在化妆间被化妆师团团围住，秦潋抽空跑到后台化妆间看她化妆。
化完妆，其他人赶紧溜走，把空间留给他们单独相处，毕竟今天他们最大。
“今天你奶奶也来了，怕不怕？”秦潋大步蹲在她身边，看镜子里的人。
胸口被甜蜜填得满满的，他在桌子上找到一只眉笔，说：“怕也没办法，事到如今，你得面对了。”
这话不就是说即便怕也要硬着头皮上，被奶奶骂也不能阻止这场订婚嘛。
“奶奶一向不喜欢我，她怎么会来？”
“你订婚能不来吗？”
端起她的小脸蛋，他拿着眉笔似模似样在她眉毛上勾画，脑海一闪而过‘执手相伴’等字眼。
“不要乱画，化妆师姐姐刚给我画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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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见她盛装出席，难免心痒难耐。
也不是毛头小子了，为什么还这么冲动，从身体深处有什么狂躁的东西要冲破枷锁，他忍了忍，说：“木木，等会别哭哦。”
沈木里麻木任由宰割，眼神瞥向镜子，只看到一张虚伪的面具，被重重包围，谁也窥探不到的内心。
“秦潋，你是不是知道我不是我爸妈亲女儿，所以你那天才不让秦奶奶说完？”
两个人分开少许，她扬眉看他，眼里闪着细碎的光，很快暗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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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情绪不会轻易外泄的人，可是现在也藏不住。
内疚、不甘、千万种语音都不能描述他此时心境，被她看穿的一切的恐慌。
“原来你知道。”她凄惨一笑，“就我不知道，现在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原本精致的妆容，现在看起来格外惨白，她笑了笑：“真好，我居然真的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这不影响我爱你，木木，不用想太多。”
订婚宴上，来的宾客都是两家的亲人，秦潋那个圈子的朋友也来了，没有一个缺席。
沈木里就站在中心的聚光灯下，望着底下一圈的人，没几个自己眼熟的，视线扫了一圈，可是居然在一处角落看到了齐霖。
他怎么会进来，哪里来的请帖？
她好像被曝光在所有人的视线下，没有一点遮挡物。
齐霖的眼神深沉，唇边荡着不符合年纪的不符合事宜的笑容，两个人的视线对上立刻撇开，沈木里低头看裙摆，不敢再看过去，而那边那道视线却是十分紧迫，存在感强烈，她无法不注意。
她仿佛行尸走肉一般，跟着秦潋走完所有流程，走到底下齐霖所在那桌，齐霖对她举杯，朗声道：“祝你以后幸福喜乐，永远。”
这祝福声听起来像是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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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秦潋把她不自然的情绪收入眼底，喝完杯子里的酒，带她离开这桌，远离某个人那过分炙热的视线。
晚上是他朋友的小聚，沈木里换了衣服陪他招待褚怀然等人。
一群人包了酒吧，员工都会他们服务，如愿以偿的秦潋却兴致缺缺，坐在她对面，喝闷酒。
玫瑰形状的灯光在头顶投射昏暗的光，被包场的缘故，只有这块区域热闹一点，其他地方十分安静。
沈木里穿着修身的裙子歪倒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她一点都不在意对面的男人喝了多少就。
褚怀然凑过来：“你们不是刚订婚吗，干嘛坐那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