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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蒋野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一大把仙女棒，一个又一个点燃，不知疲惫。
陪他的女孩疯一把，不是坏事。
后来她站的双腿酸涩，迎着寒风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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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不要回头。
埋藏在这一年。
未听见的蝉鸣，完不成的承诺。
一并消失吧。
我不好，别记起我了。
摩托车上别的一朵白色玫瑰，还是我三思而后的结果。
别碰见我，南城明年夏天的蝉鸣一定很响亮，你替我听一下。
听一下，就别再记得我了。第一百八十三章 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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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缩了回去。
她听到了争吵。
父母的相互指责和悔恨。
看来陈荡把这个秘密憋了这么久才告诉爸妈。
陈呦垂眸，揪着手里的白玫瑰，一瓣又一瓣花瓣掉落地上，耳边刘涵的声音也不绝于耳：“这么大的事情难道你就没有察觉吗，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还要怎么样，孩子得了这种病我没见你发现，孩子玩相机你比谁都要清楚，陈国智，孩子的病要是治不好我们就离婚……”
另一边也没有要停止：“你还说我，之前是谁说会耽误孩子学习的，反正已经查出病了，竭尽全力治就是现在最好的方法，还要怎么样！”
花瓶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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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花瓶来插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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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想发语音，听到门里的争吵，手指敲击键盘：还要十五分钟。
那边没有了消息。
……
到现在这种地步，陈呦有感觉到痛苦，遗憾和懊恼，可她的理论不许她停滞这些感情之中，因为它们没用。
开心，实现，还是有价值。
这些感情一样也没有带给她。
这两种感情相互占据她的大脑，她又哭又笑，完全被他们所掌控。
可是现在，她要强迫自己理性，这些太没用，她不能在父母面前展现或流露这些感情，她害怕自己的一个微小动作就击败父母的心。
那个黑色相机，在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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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坚强的。
他们吵累了，客厅里全是碎片，有些水果被砸的稀烂，一片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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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没有回答的时间。
刘涵完全懵了，没有料到陈呦那么早就回家，客厅里吊灯刚被砸烂，这时光线晦暗不清，外头有大风。
白血病确实不好治，准确来说就是哪一个人倒了大霉才会得这样一种病。
十七岁，风华正茂。
刘涵看着女儿把垃圾倒进垃圾桶，背着身子，陈呦的沉默让人心里发麻。
“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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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查出来的。”陈国智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陈呦。
话语终究是心软，绕是回到以前，拿出来任何一件事情来说，都是话里夹杂炮火，那个导火索就能炸个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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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
……
刘涵过去一步，陈呦抬眼，没有任何感情。
信任，懊悔，担心，亦或是对这件事情的害怕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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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会流露感情。
也不想流露。
手心被刘涵握住，陈呦只看到她的头发，有些乱糟糟。
“我们带你去国外治，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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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并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这个消息，她会不会陪蒋野走完高三呢，会不会参加高考呢。
那她呢，会在接到录取通知书的前几天死去吗。
比起那样的死法，陈呦还是希望被知道，带她去治疗，让她最后知道，看吧，这个病治不好，不用想着懊悔，没用，结局就是这样。
“好。”
真的无所谓了，这个晚上，陈呦把自己的前半生全部承诺了那人。
她没什么太多的遗憾了。
以后是以后，以后的日子不是她的日子。
那个晚上，和她没有太多争吵，父母也是很快认清现实，打电话询问国外的医生，而她呢，收拾自己的衣服。
刘涵嘱咐她不用装太多。
陈呦没有装太多的冬季衣服，反而都是夏季的，她穿过好多衣服去见蒋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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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野给她发了一条信息。
暗黑的夜里，房间里没开灯，只有朦胧的月光洒在床边，隔壁屋还在说些什么，顺着打开的窗户飘到窗外。
而她定在屋内，脚下生了钉子，不敢逾越半分。
她一点也不困，反而眼睛涩到睡不着，陈荡应该给陈国智说过学校里的事情了，也不用再跑去办休学手续。
而蒋野的想法，她也不能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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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归宿不是她，怎么办呢。
眼里有了雾气。
怎么办才好呢。
接受它就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这个谎言不知道会持续多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发现，她想，瞒到这种地步已经很好了。
她不理会这些，最后拥枕而眠。
南城的一切跟她没有关系。
-
翌日，陈呦的生物钟让她五点多就醒了，她洗脸刷牙，镜子里的自己没有太多的变化，就是瘦了一些，下巴变得尖了。
那个看到她瘦了的人会每天给她带一颗水煮蛋。
虽然这么久，她都要没有说过不喜欢吃水煮蛋。
六点她准时到楼下长青街买早餐，陈呦拿来板凳坐在街边，如昨天所想。
今天天气很好，六点钟，太阳从云里跑出来，天气还不是太热。
豆浆油条已经在她桌子上，陈呦吃了一口油条，熟悉的公交车又停在站牌下，接着开走。
她没拿手机，对于一切的打扰也不会知道。
吃完饭，她跟老板娘打完招呼走了，走到街边买豆腐脑的地方，陈呦看到了付守东。
这个人，似乎阴魂不散。
“要咸的还是甜的？”
小摊老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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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守东额头出了薄汗，看出来有些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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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好像是她主动跟他说话。
付守东只是问：“你真的要去当留学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