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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根本说不出，这种狗血剧情在她身上发生，她又气又恼，为什么不是别人，她才十七岁。
连社会中的烦恼，人情世故还没学会呢。
“这个学我们不上了，明天我们就去医院。”
陈荡揉了揉眉眼，是疲惫。
“我不去。”
“明天去。”
……
“我不去。”
“明天我给你办休学手续。”
“我不去——”
陈呦捶他的肩膀，委屈涌上心头，一瞬间所有的顾虑和害怕全部脱口而出：“你没在电视上见过这种病吗，你看到过吗？呼吸机和各种管子插在身上，你知道这种感觉有多么想死吗！”
“知道又怎么样，又怎么样！陈呦我告诉你，检查时间我看了，差不多一个月，初期被你拖成中期信不信！你这是不负责任，不要以为你长大了，你知道什么是长大吗，不顾别人家人，同学的感受擅自自己做主，你太幼稚了！”
“这个病难治，我想有尊严的死，哥，你放纵我一次吧，我对不起任何人，也不敢看你眼睛。”
陈呦说到最后累了，声音平淡，安静如水。
陈荡气的喘着粗气，根本不吃她这一套，他见多了，无情嘲讽她：“你想有尊严就有尊严？这世界上有多少因为意外死亡的，谁知道他们的遗言？”
“你这是懦弱，你怕的什么也不敢尝试，垃圾桶里药瓶的药吃完了吧，不敢去买，怕被告诉家长，小时候厉害的不行，怎么你越长越怂。”第一百七十一章 淡漠痞坏
陈荡语气缓和，“把病治好了，这个学你想上多久就多久。”
“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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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么，会好的。”陈荡心里也不知道有多少把握，但只要有一成的把握，他就给她治。
她不让半步，“别治了——”
“你再说一句不治，现在八点多，爸妈马上就回来，你要是不肯悔改，我马上就和爸妈商量，反正你未成年。”
陈荡见她那副样子就心烦，说什么不治，都统统是他妈狗屁。
天知道他阴差阳错的不知道发什么疯非要进陈呦的房间，前几天她那不对劲的样子，他明显感觉不对。玫瑰他不说了，枕头下的检查报告明摆着让他看呢。
“我不想——”
她咬着唇，她死磕到底也不愿意。
“那你等着吧，亲眼看着倒数的五分钟。”
陈荡沉着气，钟表一直在转，滴答滴答，响彻屋内。
气氛像死了一般寂静。
陈呦站在原地，脊背上好像爬满了蚂蚁，啃噬她的骨髓，感受和别人不同的疼痛，让她被迫低头。
弯下腰。
鱼缸里有条金鱼漫无目的的撞击玻璃，好像愿望已经成为执念。
三分钟……
深秋的晚上，两个人脸上都出了汗，她的眼睛红了又红，紧握的手此刻无力垂在身侧，她想大口呼吸。
她想念摩托车疾驰大地上的轰鸣声，耳边出现他胸膛的振幅，脑海里浮现他的脸，淡漠又痞坏。
他多么好，义无反顾的站在她身后，偶尔幼稚喊她的名字，逗得她脸颊发红，从他口中知道未来有她。
他打架的发狠，陈呦不知道自己不吭声的离开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
他们一起承诺，生命里有太多时刻是和他一起的。
两分钟……
他的生命何其宝贵，他的经历有过她就好了。
“我治。”
陈荡耳边接着听到，“给我一个月的时间。”
“你知不知道这个病一个月会在你的身体内蔓延成什么样？”
“就一个月。”
陈荡目光落到她身上，室内没开灯，漆黑一片，月光落到她脆弱又坚强的身上，朦胧一片。
“就为了楼下那个男的？”
陈荡见过他不止一次，哪次都意外的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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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荡有些头疼，高二陈呦被欺负，宋凭腿被人打折，他就该猜到。
门被打开，他们回来了。
陈呦背着身子和往常无异走进洗手间，刷牙洗脸，回了房间。
她躺在床上，忽然觉得自己听觉灵敏，门外的他们，关门，换拖鞋，水龙头打开，水哗哗响，妈妈放下塑料袋，里面装着明天要吃的菜和肉。
椅子被拉开的声响，碗筷碰撞，关冰箱的声音，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她以后怎么会听不到。
这次她做了一个梦，梦里不仅有父母的唠叨，还有上学的各种烦恼，例如体育课被霸占，被老师提问，拖课，堆成山的作业，还有下课的【创建和谐家园】，同学的打闹，汤可依旧在她耳边说着八卦，乐此不疲，老杨时不时喊她去办公室，老师都很喜欢她。
还有他，和他相遇是在高二，他不听话，讨厌被束缚，是好看的眉眼，是不经意间的撩拨心弦。
高二，回不去的高二。
她眼泪流了一整个枕头。
翌日。
阳光普照大地，金灿灿的阳光洒在大地，斑马线，和过往车辆的车顶上，树叶的缝隙，形成碎碎星光。
她的手机上有条未读信息。
在凌晨三点。
房间一片明亮，她的手机屏幕被刺得什么也看不见，只得拿起手机往洗漱间走，她放大亮度。
上头简单一句话。
【一个月。】
好，就一个月。
熬过这一个月，他就该过生日了，她就整整站在他身旁两年。
陪他过得第二个生日，她不能马虎。
腥风血雨的昨天并没有影响陈呦，她才不能一直消极，本就没有多长时间，哪来那么多时间给她悲伤，陪在重要的人身边，是她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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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拎着剩下的半个，眼前变成楼梯，她一阶又一阶的往上，头撞到一个人。
脱口而出的对不起，跳出喉咙。
付守东。
他还是如以前一般。
陈呦看了他一会，总觉得什么不对，或许是她疑心病太重了。
脚还没踏上另一个阶梯，付守东声音在她身后，“你昨天怎么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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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迟疑，在说你还有事情吗，没有事情的话我就走了。
“你生病了啊…那多注意休息别太用功了。”
他好像很紧张，犹豫很久说：“昨天老杨讲了个…重要的知识点，我把它记下来放到你桌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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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的。”
他丢下这句话，走了，陈呦盯着他急忙的背影，说不出什么感受，好像以前的事情在矛盾。
回到座位，她的桌上摆着三张白纸，上面是老杨讲的知识点，甚至连图表也画出来，细节备注，不一样的水笔圈重点，虽说字迹歪歪扭扭，陈呦已经看出付守东的用心。
联想他的紧张，他背影的匆忙。
她摇摇头，将这些纸叠好装进书包里，坐到座位上，叹了一口气。
“叹什么气，做题。”
蒋野的声音在她头顶，视线多了一瓶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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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人都往里面涌，有一人愣住了，她的话不轻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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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他有些口齿不清。
眼睛里还有几分对她的不解。
陈呦一本正经的说：“就是忽然觉得你像个仓鼠。”
“……”
“帅帅的仓鼠。”
停止的咀嚼声又响起，黑色的眼睛瞥向一边，陈呦看他是心情好了，果然啊，帅哥是需要哄着的。第一百七十二章 幻化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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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然无味的一天课，陈呦打了个哈欠继续听，字迹不如以前好看了，却也看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