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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江湄这样的笑意,赵怜儿像是突然明白了,她这么做,应该就是为了引起皇后的注意。
南华珠如今有了协理六宫的权利,在江湄看来,这或许并不是皇后心甘情愿交出来的,而是为了顾全魏离在前朝对工部的安抚,作为交换郁兰而不得不拿出来的筹码。
所以江湄要来打压南华珠的威风,让她这个协力后宫的名声名存实亡,再闹出这样的动静来让皇后晓得,之后就算自己受了罚,也能让皇后知道她想要重归于好的心思,说不准皇后一心软,便又原谅她了呢?!
赵怜儿越想越觉得就该是这样,不然怎么也解释不了江湄为什么要性情大变在御花园这样的地方大闹。
可此时已经接近暴走的南华珠显然是听不进去任何人的话的,她眼里只有前方那个嚣张挑衅的江湄,赵怜儿拉扯她的衣袖,被她烦躁的扯掉,根本没给赵怜儿任何插嘴的机会。
"去把侍卫都叫来!本宫就不信了,偌大的后宫,你还能翻了天不成!"南华珠伸手指着江湄的鼻子,让明言立马去找人来!明言应下,转身就往外跑,飞花接到江湄的眼神,追着明言就去了。
不过飞花并不是真的要去阻拦明言,相反,出了御花园之后,飞花就转了个道,径直朝着慈寿宫就去了。
南华珠和江湄这般对立站着,一个满脸愤怒,一个满脸轻松,江湄把郁兰护在身后,揉过了手腕,自己也坐下来喝茶:"贤妃娘娘坐吧,这么站着不累么?"
"你!"南华珠瞪圆了眼睛,把江湄手中的茶盏拍掉在地上,"你简直放肆!等侍卫队来了!本宫看你还怎么猖狂!"
江湄一个字没往心里去,敷衍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你不就是想闹出事来,引起皇后的注意么?!你以为你帮着皇后做这样的事,叫贤妃娘娘空有头衔没有实权不能服众就能得到皇后的谅解?!"赵怜儿终于找到了插嘴进来的机会,看似是在质问江湄,实则是在说给南华珠听,"你别做梦了,你不在的这些年,可都是贤妃娘娘处处帮衬着皇后娘娘的,娘娘身边,早没有你的立足之地了!"
江湄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眸看一眼赵怜儿,她倒是厉害,自己琢磨着琢磨着,竟然先帮江湄把说辞想好了,正好,免得江湄还苦恼要费心去想怎么解释自己的反常行为,赵怜儿真是个好人,做了件好事,高兴得江湄忍不住咧嘴笑,朝她颔首:"怜贵人果然聪慧呐!"
赵怜儿怔住,好半响,才挤出话来:"皇后娘娘和太后一直都是有意要扶持贤妃娘娘的,你这般自作聪明,待会儿有你哭的时候!"
江湄连连点头,因为赵怜儿替她想好说辞的缘故心情甚好:"不错不错,苦头都还在后头呢,不过我这个人向来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惹了我,谁都别想好过,对吧。贤妃?"
南华珠气得心口疼,满御花园的奴才全都是废物,连个江湄都奈何不得,还要跑去请侍卫过来,不过不管怎么样,今天要处罚江湄的事情绝不能就这般算了!
侍卫们倒是来得快,跟着明言一路小跑着过来,江湄倒是没想走,瞧见一整排齐刷刷陪着长剑的侍卫,挑了挑眉:"贤妃娘娘,你要的人来了。"
她一点不晓得怕!
南华珠深吸口气,这会儿倒是脑子清楚了一点,沉声道:"江贵人以下犯上,冲撞本宫,殴打妃嫔,即刻扣押,前方空地处以鞭刑,责打三十!"
这一次开口做足了气势,一群侍卫上前,扣押住江湄的左右手,将她架到了凉亭前方的空地上跪下,这次江湄倒是没有反抗,只是轻蔑的看着南华珠和赵怜儿,什么也没再说。
郁兰哪知道事情会闹成这个样子,她不愿意跟赵怜儿和南华珠在一块,见江湄瞥了自己一眼。瞬间想起走出冷宫之前江湄跟自己说的话,她咬了咬牙,赶忙起身跪到江湄身边,对着南华珠磕头道:"此事皆是由嫔妃而起,求贤妃娘娘开恩,放过江贵人,处罚嫔妾吧。"说罢,又去拉扯江湄,"江贵人,你快跟贤妃娘娘服个软,我刚从冷宫出来,我皮糙肉厚,不怕打的!"
江湄被郁兰搞得哭笑不得。这家伙是真的蠢,可方才说话时候看她的眼神却又那个诚恳,她是真准备自己挨这个打了,一脸视死如归的模样,明明蠢得要死,江湄却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嘴角,觉得温暖又可笑。
郁兰见江湄一点反应都没,知道她是钢铁一样的性子,再要继续磕头恳求,突然被江湄用手扯直身子。
"不要求她。"江湄说得很小声,只有郁兰听见了。
郁兰身子僵了一下,扭头看江湄的时候,只看见江湄清明的眸子里满是松快,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
"你也不是毫无错处,江贵人受罚,你也一并陪她跪着!"南华珠见两人都跪下不敢造次了,心里才舒服一些,她又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见明言领着鞭子回来了,立刻下令道,"打!"
一旁的侍卫接过长鞭,正犹豫着,便听见跪着的江湄开了口:"贤妃娘娘让你打,没听见么?"
那侍卫一顿,抬眼看了南华珠一眼,轻声应下,扬高了手中的长鞭,狠狠抽下去,响亮的声音把郁兰的心都打得颤抖,闭上眼睛不敢去看,下意识的捏紧了拳头。
江湄挺直了背脊,咬紧牙关愣是一声没吭生生受下。
她额头的汗珠瞬间就渗了出来,还没缓过劲儿来,第二鞭又已经抽下了。
这样主宰生死的滋味,让南华珠浑身都舒坦起来,她看着跪在那里受刑的江湄,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穷其一生也要攀爬到权利的顶峰来。
这一刻的她,再无所谓去看任何人的脸色,寄人篱下,小心苟活的岁月,已经过去了,从今天,从这一刻开始,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手中协理六宫的权利,绝不是徒有其表!
南华珠这样的畅快只持续到第三鞭的时候。
"住手!"一声冷喝,打断了行刑。
南华珠不悦的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瞧见飞奔向江湄的飞花后,才瞧清楚来的人是京香姑姑。
京香看了一眼跪着的江湄和郁兰,随后快步走到凉亭里,给南华珠福身行礼:"贤妃娘娘。"
"姑姑怎么来了。"南华珠脸上的笑意有些绷不住,狠狠剜了正在心疼查看江湄伤势的飞花一眼,混账丫头,追不上明言,倒是晓得去搬救兵了!
京香笑笑,对南华珠道:"不知道江贵人和郁荣华到底犯了什么错,娘娘要这般责打?"
南华珠讪讪一笑,看一眼旁边的赵怜儿,赵怜儿会意,把方才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顺带着还把自己推测的那些话都暗示给了京香。
京香了然的颔首,刻意越过赵怜儿,请南华珠单独到一旁说话:"娘娘如今手上有权,要惩戒嫔妃固然没有什么,但是娘娘似乎忘记了,江贵人和郁荣华是为何要从裕和以及冷宫出来了的吧?"
南华珠楞了一下:"本宫自然记得。"
"娘娘既然记得,又怎可以当着这么多的下人责打呢?岂不是也打了皇后娘娘和皇上的脸面?如今水贼水盗正是江家出力的时候,工部若是懈怠,前几年的心血便功亏一篑,届时皇上龙颜大怒,牵连到娘娘和南华家还是小事,若是牵连到了四皇子,娘娘岂不是得不偿失了么?"京香慢吞吞的同南华珠分析利弊,"娘娘为了一时的痛快,给自己惹长远的痛楚,实在不值得。"
南华珠抬起眼帘:"姑姑所言甚是。"
"江贵人受了鞭,也算是得了教训,此事便罢了吧。"京香小声规劝。随后不等南华珠点头应下,便自己转过身子,朗声道,"贤妃宽宥,江贵人既已受罚,此事便暂且姑息了,江贵人,郁荣华,还不快叩谢贤妃娘娘恩典。"
郁兰倒是连连磕头谢恩,江湄却依旧挺直着腰板,一言不发。
南华珠刚刚消下去的火又冒起来了:"姑姑!您也瞧见了,江贵人这般目无尊卑,她。。。"
"贤妃娘娘。"京香打断她的话。"皇后娘娘尚且能为了皇上忍耐,您怎么就不行么?奴婢奉太后口谕前来,娘娘,此事便罢了!"
京香态度强硬,说罢了就罢了,走之前还把侍卫们都带走了,京香背对着南华珠离开,走过江湄跟前的时候,和江湄对视一眼,微微颔了颔首。
南华珠瞪着江湄,见飞花把江湄扶起来以后便要离开,赶忙快步上前拦住:"站住!"
郁兰一见南华珠和赵怜儿气势汹汹的过来,赶忙躲到了江湄的身后。
江湄后背【创建和谐家园】辣的疼,虽然只挨了三鞭,但也是结结实实用足了劲儿打的,不想在南华珠跟前露出什么异样来,江湄强忍着疼痛,冷着脸回头:"贤妃还有什么事吗?"
"江贵人,别以为此事就这样完了"南华珠恶狠狠威胁一句,扫过江湄身边的几个人,靠近江湄的耳畔,"你身边那么多人,本宫倒要看看,你护得住几个!"
她指的这些人里,就算够不着虞澜清,可好歹还有一个洛文茵。
果然,江湄的眼神瞬间变得锋利起来,她捏紧了拳头,好半响后,毫不示弱的反击道:"贤妃娘娘,想必方才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我这个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郁荣华是皇后娘娘钦点赦免的人,就轮不上怜贵人指手画脚,冷嘲暗讽的羞辱,今日我听见一次打了她,往后再听见,照打不误,娘娘若是觉得此事没完,尽管冲着我来就是,若伤着我身边的人,我会做出什么事,我倒是不知道,想必娘娘也清楚,我家中上至父亲,下至兄长,都是国家栋梁,我犯了错,一人担着,家中有功勋庇护,不见得就能跨了。可娘娘上无家功,下有幼子,尽是牵绊,逼得紧了,兔子尚且还会咬人,更何况我是匹狼呢?娘娘好自为之,大家便都好好的,若要威胁,咱们谁都别好过了。"
南华珠从没想过素日里冷冷清清的江湄强硬起来会是这般豁得出去,为了回到皇后身边,为了重拾皇后信任,她真的是什么都不要了。
江湄领着郁兰走远,南华珠站在原地,脸色分外难看。
"娘娘。"方才的话,赵怜儿也都听见了,江湄仗着如今江家正是功劳最大的时候猖狂,皇后太后都要顾着皇上,竟然连京香姑姑都亲自前来传太后口谕,可见皇上对水贼水盗的清除抱有怎样的必胜之心。
这样的江湄,若是再回到虞澜清的身边,那简直是比从前还要棘手的一条恶犬,到时候再想架空皇后为魏子策笼络朝臣便更加不容易了。
更何况。。。
江湄竟然敢拿魏子策威胁她,南华珠已然是起了杀心。
"本宫要她死!"南华珠握紧了拳头,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不止是郁兰,江湄也要死,她们都该死!"
任何敢威胁她,敢阻拦她前路的人,都必须要死。
这个后宫,从今以后,只能有她南华珠一枝独秀,任何不愿意服从她,依附她的人,都要一个一个除去。
送走郁兰回到月影宫后,江湄才让飞花赶紧把后背的衣裳剪开上药,怕咬着舌头,还专门拿了干毛巾咬在嘴里,洛文茵一得知御花园的事便赶着来看江湄,进屋的时候正好看见飞花在上药。背上血淋淋的三道鞭痕触目惊心,洛文茵只觉得自己的背都在疼了,捂着嘴没敢叫出声怕吓着江湄,眼泪却止不住的落下来。
等到飞花上完药给江湄包好纱布穿上干净衣裳后,洛文茵才快步走到江湄跟前拿手帕给她擦汗:"为着个郁荣华,姐姐何苦啊。"
洛文茵不明白江湄这么做是为什么,此事江湄也无意让洛文茵参合进来,她笑笑,摸了摸洛文茵的头发:"没事,不疼。"
"都打得皮开肉绽了,往后落了疤痕可怎么办啊"怎么可能不疼,江湄管会说谎话怕她担心。
"文茵,我晓得自己在做什么,你别担心就是,反正我也不服侍皇上,怕什么?"江湄拍拍洛文茵的肩膀,说了好半天的话以后才安抚住洛文茵的情绪,怕她在这儿一直担心着,推说自己累了,让飞花将洛文茵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后背实在是难受,江湄趴在床上,闭着眼睛养神,迷迷糊糊间,竟然真的睡过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畔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江湄微微皱眉。好半响后,才虚开眼缝,脑子有些清醒后,发现并不是自己的错觉,身边的确有说话的声音。
她转过头去看,一眼就看见正侧着脸和飞花说话的虞澜清,惊了一下,赶忙就要起身,这一下拉扯到后背的伤口,又疼得摔回去。
动静太大,虞澜清回头摁住江湄的肩膀:"睡糊涂了?小心伤口裂开了。"
"娘娘。"江湄紧张的看向虞澜清,"娘娘怎么能来呢?万一被人看见了。。。"
虞澜清温柔笑笑:"我来看看你,给你带些膏药,天黑了,我换着太监衣服过来的,没人晓得。"
江湄这才发现虞澜清的衣着问题,现下虞澜清既然在这里,她正好把今天的事情好生给虞澜清说说:"娘娘放心,这几鞭子不是白挨的,原本嫔妾还想着,这般护着郁荣华要想个什么说辞才好,怜贵人倒好,直接替嫔妾想好了,说嫔妾是为了重新回到娘娘身边,所以要借着郁荣华的事情发难,让贤妃手上的权利名存实亡,倒是帮了嫔妾一个大忙,京香姑姑也来得很是时候,贤妃知道嫔妾有家功,连太后都为了皇上护着,此番不敬,怕是要把贤妃的杀心逼出来了,只要她们有所行动,嫔妾就一定能替娘娘抓住她们的狐狸尾巴。"
虞澜清心疼江湄受罪,满脸愧疚:"委屈你了。"
"只要是为了娘娘,就什么都不委屈。"江湄坚定的回答,勾起一抹笑意来,"娘娘要的人,找到了么?"
虞澜清目光炯炯,摇曳的烛光闪烁在眸子里:"找到了。"
101、离我儿子远点
南华珠根本就不知道,她将那个小太监偷偷安排出皇宫,还特意寻了人在皇城门外等候,办事前南华珠先给了那小太监一半的银两,承诺事成出京后再给另一半,却没料到那个小太监机敏得很,去和人接头的时候就做足了一百分的警惕,刚察觉到不对劲,便自己跑回京城里躲起来了。
南华珠的人不敢大肆寻找,悄悄摸摸的夜间行动,被收到消息寻人的虞家逮个正着,之后关押在虞府受了刑,便什么都说了,要在京城里顺藤摸瓜的找人不容易,但是有了魏离的授意之后,事情办起来便畅通无阻,没过两日就在乞丐堆里把那个小太监揪出来了。
小太监更受不得刑,看见虞府牌子就软了,一个字不落的全部招了个干干净净,南华珠派去的人在虞文武的监督下写下了约定好的暗号送进宫,过了几天宫中确实太平下来以后,虞文武才停了刑罚,但这两人还是被关押在虞府,十二个时辰都有人近身照看。只等着虞澜清提人。
江湄此时听虞澜清说心愿得偿,更是替虞澜清高兴:"贤妃连四岁孩童都不放过,只为了给自己的儿子铺路,四皇子还小,若是这般跟着贤妃长大,只怕要长成品行不端的小人。"
"贤妃是聪明人,却被权利蒙蔽了双眼,反倒误了自己,从前本宫见过她护着自己孩子的样子,原以为她是个合格的母亲,可四皇子那样小,她便急功近利,说是为了四皇子以后着想,实际上只是寻找借口掩盖自己泼天的野心,且对旁人的孩子毫无怜悯之心,实在可恨。"虞澜清冷声开口,说起南华珠的恶行,便想起之前魏子善哭得抽搐的样子,纵使是宽厚如虞澜清,在原则问题上,也向来是不会手软的。
虞澜清不宜久坐,看过江湄的伤情没有大碍之后,便又戴上小太监的帽子,快步离开了。
第二日问安。江湄依旧准时出现在了凤羽宫,好像昨天那几鞭子是打在了棉花上没有留下半分痕迹似的,也就是江湄能面无表情的硬抗下来,换做是旁人,不在屋里躺上十天半个月才怪了。
江湄却偏要装作是没事人一般在南华珠跟前晃悠,看见南华珠恨得牙痒痒却又奈何自己不得的样子,还要勾着嘴角挑衅笑笑。
南华珠对自己越憎恶,就越没有办法冷静思考,就会越快出手对付,江湄知道,昨天的事情隔夜过去之后,南华珠肯定在赵怜儿的规劝下已经找回了该有的理智。
南华珠不是莽撞蠢钝之人,江家正是水涨船高的时候,江湄现在才刚刚回宫,还不是动手的最佳时机。
可现在同样也是南华珠春风得意之际,两两相撞,必有一伤!
江湄没有可以被南华珠拿捏到瞬间就要以命相拼的把柄,可南华珠有,魏子策便是她不能触碰的逆鳞,一旦感受到危险,不管是母性还是野心,都会让南华珠瞬间被冲动吞噬掉所有的理智。
一个冲动又急切的南华珠,全身都会充满了破绽。
问安的时候,虞澜清显然已经从魏子善的事情里面缓过来了。她对周芷溪虽然没有一点好脸色,但为了孩子的学业,虞澜清还是宣布从明日起让魏子善回到学堂去念学。
南华珠自然乐意,顺嘴提了一句魏子策还是要去旁听的话,虞澜清微微颔首,算是默许了。
魏子善虽然身子不好,但虞澜清还是觉得应该学些基本功在身上,也算是强身健体。
魏离觉得有理,但是京城里现在一时半刻要寻个好师父也不容易,便临时把虞文武给召进宫来,要亲自教习习武的事宜。
能够给皇子做老师,历来都是要资历深厚,德高望重之人,最合适的人,其实应该是虞千齐,只是虞千齐如今上了年纪,年轻时候受伤留下来的隐疾严重,已经当不得这样的重任了,好在虞文武在新一批武官之中的威望极高,由他替代父亲入宫教导皇子,魏离也还是很满意的。
武课一旦开始,便是十年之期难停,家中大嫂又正是多年好不容易有了第一胎的时候,所以虞千齐只能是暂时教习些锻炼身体的让魏子善加强体魄的素质,过段时间等江家的和景胜回来了,说不准这事儿还得要落在江家几个没成家的年轻儿郎和景胜的身上。
这件事情一定下来南华珠就知道了,乾明殿的消息是最难打探的,这次兴许是因为关乎皇子的缘故,魏离并没有刻意隐瞒,所以南华珠才能得知及时,明言说的时候,正好赵怜儿在一旁,她转了转眼珠子,轻笑起来:"皇后对这个养子可是真好,都这般了,还想着要给他请老师的事呢,也对,若是就大皇子不给习武,怕是往后长大些更要埋怨皇后了,谁都晓得,魏国册立太子,那素来都是讲究文武双全的。"
南华珠把手上的团扇搁下,让明言扶着她就要出去:"你先回去吧,本宫去见皇上。"
赵怜儿称是,跟着南华珠出了月影宫,回自己宫的路上,轻笑道:"贤妃这般着急,真是生怕四皇子落后了半步,这还没满三岁呢。"
南华珠当然着急,紧赶慢赶的到乾明殿前要见魏离,被诏安拦下来,说皇上正在召见虞家大公子,让她就在廊下稍微等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