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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澜清抚过太后的耳发,良久之后,才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京香姑姑擦干净泪水送虞澜清,可刚哭过红红的眼眶,还是格外的显眼。
虞澜清侧过身,不知道要如何宽慰京香姑姑,沉默良久,才轻声道:"母后挂念着皇上的安危,才会这般,等京城里的事情平息了,皇上也回来了,就算太医都束手无策,也定然能够寻到民间的神医再世来为母后诊断,大魏还需要母后,母后一定能好起来的,姑姑切莫太过担心了,刘太医那般说,事情并不一定真的就会糟糕到那样,姑姑你瞧,三月来,便是新春了。"
京香姑姑连连点头,她知道虞澜清表面上的风轻云淡下,藏着的都是不能被人看见的害怕。
如今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她还能这般念着太后,还能宽慰她这么一个老嚒嚒,皇后娘娘心中是有大义的人。
从慈寿宫回到凤羽宫,虞澜清实在是疲惫得很,绣心担心她的身子,担心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让她事事亲为。
可如此时候,若她不能事事亲为,又怎么能够凝聚人心呢?
如果这个坎过不去,便是她与她的孩子没有什么缘分,是她愧对这个孩子,可若挺过了此番风浪,那这个孩子日后定然也能够跨过他人生中的层层风浪。
虞澜清走进殿中。抬头便看见了正坐着等她的江湄。
江湄来了有一会儿了,她知道虞澜清去了太后那里侍奉,所以不仅喝了虞澜清宫里的茶,还吃了虞澜清宫里的点心,虞澜清进来的时候,她才刚让惜荷续了茶水,看见虞澜清进来,江湄赶忙起身行礼:"皇后娘娘。"
虞澜清让她坐下说话,绣心扶着她到上座坐好后,虞澜清才问一句:"我不是说了没事不要随意出来走动么?你怎么过来了?"
话虽然僵硬,但虞澜清的语气里并没有责备的意思,倒是因为突然看见江湄出现,眉宇间有几分喜色。
江湄眨了眨眼睛,弯腰把地上用布帛裹着的东西拿起来,扯掉布帛后,虞澜清瞧见了两把长弓。
"这是。。。"虞澜清愣了一下,她托父亲给自己送弓箭进来,怎么到了江湄的手上?
"虞将军同余老太师周旋脱不开身,只能差我父亲悄悄送来,我便多要了一把。"江湄把东西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顿了一下,抬头认真问道,"皇后娘娘要这个东西,是想干什么?"
虞澜清垂下眼帘:"江美人,你僭越了。"
江湄才不怕:"那皇后娘娘处置嫔妾便是了,嫔妾只想知道。为何娘娘让我们呆在自己的宫里不要随意走动,自己却要来这些东西?守皇城自有军队。。。"
"皇上尚且能领兵亲征,本宫自然也直面,这些与你们无关。"虞澜清看着江湄的眼睛,轻叹一口气,她就是晓得自己不会处置她,才这般同自己说话。
江湄站起身来,从箭筒里抽出一支长箭来,快步走到门外,对着院中数十步开外的树拉圆了长弓,长箭离弓,闷声一响,入木三分。
江湄就这么背着光回过身来。看着虞澜清的眼睛,似乎是触动了心底最深处的记忆,虞澜清从来没有见过江湄这般自信又愉悦的笑容,她举了举手中的长弓,对虞澜清道:"这样好玩的事情,皇后娘娘怎么能把我撇下了,江家虽不比虞家,可论能与娘娘并肩之人,后宫也只我一个罢了,我箭术可不差,城墙上命中敌军可行,持长剑护在娘娘跟前也可行,总之我陪着娘娘,与娘娘同在的话,绝不是说说而已。"
虞澜清没想到江湄会特地来跟自己说这样的话,这是有关生死的事情,只要她们不轻举妄动,余老太师就算拿下了皇城,也不会对她们诸多为难,至少性命得保,生死攸关的事情前,所有人都会三思而后行,就算只剩她孤军奋战,虞澜清也不会怪谁。
没有谁该被迫为另一个人失去生命。
每个人都想要好好活着。
可江湄明知道前路危险,竟然也愿意真的同她比肩,虞澜清的鼻子一酸,赶紧垂下眼帘深吸两口气,再抬头的时候,眼中已经带上了肃然:"胡闹,到时候凶险异常,谁都不许去。"
她知道江湄有这样的心,就已经可以了。
"娘娘既然知道凶险,为什么自己要去呢?"江湄不肯退步,她从外头快步走到虞澜清的跟前,一字一句道,"娘娘曾经相助,嫔妾就说过,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嫔妾就是娘娘的利刃,娘娘可见过,不带自己的长剑就上阵杀敌的将领么?"
虞澜清长叹一口气,好半天,才伸出手拉住了江湄的手:"可你还有你的阳哥儿,他若知道你以身犯险。。。"
江湄的眼神闪了闪:"余家不会对不相干的人出手,否则这皇城夺下来了,又有什么用?阳哥儿在自己的府上,他是安全的,我便是安心的,我定会护住自己和娘娘的安全,难道在娘娘的心里,也觉得女儿不如男么?"
她是有备而来,不说服虞澜清不罢休那种,绣心看虞澜清的脸色一眼,狠了狠心,便给江湄跪下了:"江美人大义,若能陪着咱们娘娘,奴婢当牛做马,来报美人大恩。"
虞澜清已经要生了,身边有江湄这样身手的人看顾着,就算所有人都在厮杀,至少还能有江湄守着虞澜清。
江湄赶忙把绣心扶起来,坚定道:"姑娘放心,我断不会让皇后娘娘一人犯险。"
两人一唱一和,倒像是已经把这事儿给定下来了一般,虞澜清一头黑线的听着,好半响,才在绣心和江湄的双重视线凝视下头疼的撑住了脑袋,松了口:"那便随我一起去吧,本宫虽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大忙,但呆在那里,对军心亦是莫大的鼓舞,本宫不是放任他们去送死,本宫与他们同在,这是。。。皇上出征之前,教给本宫的话。"
却没想到那么快,她也有用到这道理的时候。
江湄见虞澜清答应了,这才笑起来,把给虞澜清的弓箭递给绣心。随后抱上自己的那一份,欢欢喜喜的走了。
绣心也为着虞澜清身边能多一个人而开心,按照刘太医的吩咐,虞澜清喝过安胎药之后便歇下了。
可惜的是,太后终究还是没能在川渝总都督的大部队到达京城前有所好转。
景胜一直都观察着川渝大军的行径,刚一到京郊外,便通知给了虞澜清。
他们就在外边安营扎寨,进不了城,便干脆放了烟花弹,余老太师已经瞧见了,想来今晚便要硬攻城门了。
虞澜清点头说知道了,让景胜传令下去,一切都按照事先计划好的进行。即使敌方数量众多,可他们在皇城中,易守难攻,也占据了良好的地理位置,消耗战上他们只要不自乱阵脚,定有一线生机。
景胜的猜测不错,当天夜里,川渝大军没能进得了城门,便直接搭上云梯开始强攻了,虞澜清特意白日里多睡了会儿,大军攻城的时候,也并不觉得有什么困意。
皇城里听不见那么远的动静,但一波波来报信的小太监口中说的话,能够很好的让虞澜清掌握当前的实际情况。
旁的嫔妃们收到指令,都关闭上了宫门,连慈寿宫,虞澜清也特意嘱咐了,只有江湄,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一套骑装,干净利落的将长发挽到脑后,谁也没带,孤身一人便来了凤羽宫。
这场攻城门的拉锯战只持续了一个时辰,虞澜清早前便有授意,城门并不是要用来拦住他们的,相反,这是一个假象,她越是让城门关着,余老太师就越会觉得她心虚害怕,就越想要打开这个城门。
而这场拉锯战的意义,就在于让敌军轻视他们,认为他们是不敌,所以无法防守下来。
孰不知,大军入城,再由早已经在郊外埋伏好的军队夹击,才是真正的开始。
轻视女子的人,总会付出一些代价,当然,这些事川渝总都督还不知,余老太师也还不知,李家千里迢迢入京来,打着要救他妻女的名号,也算是百忙之中敷衍着找了个借口,给自己正了个名。
戍守城门的士兵们恰到好处的舍弃了城门退回到皇城脚下,报信的太监腿都要跑断了,跪倒虞澜清跟前的时候,舌头都险些捋不直:"启禀皇后娘娘,叛军已经进了京城,片刻便要到皇城脚下了。"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步,虞澜清深吸口气,示意知道了,她侧过头看一眼江湄,两人相视一笑后。江湄才扶着虞澜清起身,帮她束好箭筒和弓箭。
宽松的长袍和这个装束看上去实在格格不入,虞澜清顾不得那么许多,赶往钟南门的时候,景胜已经布好了格局,四个要紧的城门都已经戍守住了,只等着敌军到来。
虞家军的大部队也都在钟南门,这里是最薄弱易攻的地方,自然需要更多人。
虞澜清从远处缓缓走来,她挺着七个多月的肚子,目光坚定不移的靠近,一直走到了景胜和将领们的面前,他们都没有从眼前的震撼里回过神来。
"大魏的将士们,守卫皇城,誓死一战的时候到了,本宫受封于皇上,今日,与众将士同进退,无论是谁,只要是敢越过皇城警戒线的谋逆者,一律杀无赦!"虞澜清高举手中的长弓,她说的话不算太过激昂,可这样的话从一个娇弱的孕妇口中说出,就连景胜这样的七尺男儿,也红了眼眶。
随着虞澜清的话音落下,震耳欲聋的鼓舞声亦是响彻整个钟南门,虞澜清感受到这一刻他们的热血沸腾,连带着自己,也仿若彻底的被点燃了,她今日站在这里,就是大魏皇后最好的表率和证明。
景胜说不出一句劝走虞澜清的话,他只能拱手行礼,跟着虞澜清的脚步,朝着皇城城墙上去。
他看着虞澜清的背影,这一刻,在他眼前的,不再是一个娇小软弱的臂膀,这是他们大魏最坚实的脊梁,她是当之无愧的中宫皇后。她是翱翔天际的将门之女,如此眼界手段,丝毫不逊色于征战沙场的虞家两位公子。
"娘娘。"景胜领着虞澜清到炮台旁边的垛口处,其余的垛口处都已经升起了火把,占满了弓箭手,虞澜清所在的此处,是整个地形的中心指挥位置,能够清楚的看见下方的叛军们,"他们的云梯对皇城没有用,皇上登基以来,特意将城墙的高度升高了些,而军队所用的云梯并没有进行相应的调整,还是保持着原有的规格用度,所以他们想要进城,只能选择将钟南门撞开。"
虞澜清愣了一下:"他。。。升高了城墙?"
景胜点头:"皇上自登基以来,一直都格外谨慎,朝野局势复杂,至今才收复了河运盐务,真要将大魏领向皇上心中的大同景象,还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时间,所以皇上立志一定要为大魏称霸天下打下坚实的基础,为此,皇上想到不少造福子孙后代的办法,例如升高城墙,便是防患于未然,却没想到现在就用上了。"
虞澜清沉默的听着景胜说魏离的事情。她们之间相交的曲线实在不多,他在前朝的一举一动,虞澜清不可能都明白清楚的知道,就像她在后宫中一针一线的计较,魏离也不会全然掌握。
从旁人嘴里完善没有交汇的人生,又好像是重新在旁与他一并经历了一次,虞澜清伸手去碰这些冰冷坚硬的石头,还没回过神来,就听见景胜大喊一声:"娘娘小心!",一把拽过虞澜清,将她拉离后退几步。
而方才虞澜清伸手触碰的那个地方,骤然多了一支铁爪。
云梯不能用,他们竟然还准备了攀岩的飞爪。
景胜眯了眯眼睛,上前拔剑干净利落的砍断绳子,随后大喊道:"弓箭手发动,务必全部射杀!"
景胜的话刚落,便见江湄已经搭上了弓箭,加入了队伍之中,她的骑装颜色鲜明,格外惹眼,景胜扶着虞澜清坐下,赶忙到江湄身边,担心她出事,想要帮忙的时候,发现江湄腰间别着小刀,箭无虚发,命中率极高,且出手快准狠,割绳索的果决实在不输给一旁的士兵们。
江湄知道景胜在看她,搭箭的空隙里,还不忘问景胜一句:"景大人可还有多余的长剑?弓箭数量有限,我自当佩剑护在娘娘身边,大人放心指挥作战便是。"
若是方才江湄说这话,景胜肯定是不会信的,可是见过江湄方才干净利落的身手之后,景胜才想起来眼前这位江美人,是江家从前那个野上天的小姐,她的确有资本敢说出要护在虞澜清身边这样的话。
景胜不是矫揉造作的人,直接把自己腰间的长剑取下来,靠在一旁道:"小主当心,我不会走远,今晚的战役才刚刚开始,皇后娘娘那边,便交托给小主了。"
江湄射出手中的最后一支箭,稍微蹲下些身子,对景胜笑笑:"景大人放心。"
066、此后再无生离
»Ê³ÇǽÉϵ͝¾²Éù´©¹ý·ç£¬´©¹ýìªìªµÄÊ÷Ò¶Ò¡¶¯Éù£¬Çå³þµÄ´«µ½¹¬ÖеÄÿһ¸ö½ÇÂäÀï¡£
李乐荣呆在自己宫里的正殿中,望着荒无一人的院子,静默的坐着。
她知道此时正在攻皇城门的是自己的父亲,捏紧的手心里全都是细密的汗珠,攸关生死,李乐荣的脸色都是苍白的。
露水给李乐荣端来茶水,想说些好听的话,例如皇后一介女流,就算守着这皇城,也不过是负隅顽抗垂死挣扎,等到老爷攻下皇城,拿下皇后,那她们的好日子也就来了。
可这些话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说不出口。
大概是因为虞澜清的所作所为太过于叫人震撼,从前只是畏惧皇后规矩严厉,如今。。。她更像是个杀伐决断的魔鬼一般。
李乐荣眨了眨眼睛,悠然开口:"你说,皇后这个时候,也在凤羽宫里像我一样等着,煎熬着么?"
这黑漆漆的天,什么时候才会亮起来?外头那些叫人心惊的嘶喊声,什么时候才会安静?
露水没有出去过,不知道后宫的动静,但想来,大家应该都呆在自己的宫里的吧,她们不过是女子,这样的场合去了,能有什么用处呢?
"母亲呢?"李乐荣似乎也并不想得到一个答案,她问完那句话后,缓缓转过脸看向露水。
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看见母亲了,她到哪里去了?
露水顿了一下,随后也有些慌张起来:"是啊。。。夫人呢?"她也心里害怕,神情恍惚着。竟然也没有注意到李陈氏的动静。
李乐荣这才动了动身子,沉声道:"快去把母亲找回来,她。。。"该不会是知道父亲来了,跑去前边看情况了吧?
太危险了,城墙那边定然是刀剑无眼,万一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李乐荣不敢再想下去,下了命令露水便赶紧到处去寻,刚出门没一会儿,就见李陈氏回来了。
露水跟在李陈氏身后,使劲拿眼神瞧李乐荣。
"母亲,你这是去哪儿了?"李乐荣起身搀扶住李陈氏,待她坐下之后,才出声问一句,语气里有些埋怨。
李陈氏脸色难看得很,直愣愣的盯着地面,好半天才道:"皇后真是不要命了,皇城墙上那样危险的地方,竟然也敢去前线指挥作战,一个妇人,抛头露面,还怀着孩子!真是不知忌讳,不知廉耻!"
李陈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骂什么,她只是手抖得厉害,这样的皇后,实在让人心惊胆战。
"什么城墙?"李乐荣一下没有反应过来,刚问出口,便知道了李陈氏话里的意思,母女两人不约而同的都沉默下来。
坐了好半天,李陈氏才稍微稳定下来一些情绪,她拍了拍李乐荣的手背,轻声道:"没事的,你父亲有余老太师的支持,此番攻破城门只是时间问题,皇后去了也好,最好是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块儿死在那里,免得到时候还要脏了咱们的手。她谁也怨不上,要怨就怨魏离是个狂妄自大却又命短的人,抛下她孤零零一个人在皇城,如今天下变了也不晓得变通一些,那就只有如她所愿,陪着魏离一起去死了!咱们就在这里等着,等到城门大开之时,你父亲自然会派人来接咱们的。"
而此时此刻,皇城墙边的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飞爪的数量急剧攀升,虽然已经尽力割绳索射箭,可还是有不少的人寻到了机会,爬上了城墙,眼前是刀光剑影,鲜血横飞,尸体都被当成沙包一般扔下去,人人都杀红了眼,不少人冲着虞澜清这边过来,除了刚开始杀那两个人时候的犹豫迟钝外,江湄很快就把心中的恐惧和颤抖给压制了下来,她握剑的手都在发抖,但依旧如同女战神一般,持剑护在虞澜清的跟前。
虞澜清手边箭筒里边的箭也已经用去一半了,她不能有剧烈的走动,只能坐在这里,寻找间隙,远攻几个江湄没有办法看顾到的敌军。
皇城墙头早已经被淋漓的鲜血浸湿,不知道下方还有多少的士兵,可护卫军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虞澜清撑着一旁的扶手站起身来,从怀中摸出烟无信号弹来,对着深色的长空,放出了信号。
京郊城外埋伏着的队伍,正等着虞澜清的召唤,看见信号弹的瞬间,便如同脱缰的骏马。呐喊着,从京城的四面八方,向城中涌来。
余老太师跟在川渝总都督的队伍里,在皇城边悠哉的看着,身后传来呼啸而至的喊杀声时,余老太师嘴里的水都喷了一地。
他们没料到虞澜清还留了后手,前后夹击下,必然要腾出手去应对从身后夹击的队伍,是以对皇城的进攻也弱了下来,景胜即刻领人反击,片刻之后便重新将皇城墙上的主动位置占领了回来,弓箭手也重新就位,继续支援下方的队伍。
援兵顺利赶到,虞澜清才松了一口气,可这样就能赢下来吗?
虞澜清不知道,数量悬殊实在是太大,虞千齐和江、许两家的大人都上了年纪,早已经不像年轻时候那般精力旺盛,以一当百,虞澜清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什么地方厮杀着,眼前只有烛光和鲜艳的红色,脑袋昏沉沉的,什么也来不及细想,只知道要守住这里,一定要守住这里。
她站定身子,深吸几口气缓了缓,走回到方才的座位旁,将弓箭重新拿到手上。
与此同时,在虞澜清不知道的地方,浩浩荡荡的几万雄师,正在离京城不足几里的高地上,看着这场厮杀。
天空中绚丽璀璨的信号弹他们也看见了,朦胧的月光照耀下,一声令下之后,千军万马奔腾前行,连大地都在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