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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箐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竟有些不直视他的目光。
老可汗见她这般,扫视了眼周围,刚要问询发生了何事。
就见驰箐跪在了地上:“对不起,我骗了您和族人,我……没有怀孕!”她的话震耳。
原本喊打喊杀的氛围寂静下来,像极了暴风雨前的承静。
被绑在刑架上的诺敏听到她的话心急如焚,也悔不当初:“公主,您胡说什么!”她知道若假孕一事被揭穿,公主和达哈尔部落要面对什么!可已经晚了。
老可汗眼神凛冽,目光如鹰盯着驰箐:“你再说一遍!”驰箐却不能再说出口。
气氛僵持在这里。
而这时,一直在暗处看着这一幕的赫连君承走了出来。
他没想到驰箐会为了一个侍女真的做到这个份上,他一时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但既然是自己答应的,他就会做到。
赫连君承安抚下老可汗,直接下令:“来人,将驰箐送回去,并告诉驰达木,两族合盟到此为止!”
第八章 毁于一朝
事情至此,毁于一朝。
达哈尔王帐。
驰箐将事情告知了驰达木,掩盖了诺敏的事。
驰达木怒火腾升:“你可知你在做什么?你可知你将族人推向了万劫不复!”驰箐知道,可她也做不到看着诺敏死。
“对不起。”
驰箐说着,除此之外,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驰达木看着她怒不可遏,最终却只是将她赶回出嫁前的闺帐。
驰箐看着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的退了出去。
可刚出帐,就听见背后帐内传来的碗瓷碎裂声。
她脚步一顿,最后还是默默走远。
闺帐内。
眼前的一切,还和离去前一样,就连她妆奁旁那花瓶里的狗尾草都还鲜活,明显是每日有人来更换新的。
驰箐看着这些,一时间有些怔愣。
她唤来一直留在族内的侍女,问过才知,做这一切的都是驰达木。
驰箐一瞬间有些茫然,她有些不懂她弟,他将她作为贡品送给赫连君承,却又在族内为她留下这抹温情。
她走上前,手抚着狗尾草,心想,也许她弟也是心疼她的。
只是他是可汗,总要做出选择与牺牲。
这一夜,驰箐躺在榻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翌日清晨,她刚起身,帐外就传来纷杂的脚步声,转头就看到驰达木走进来,带着满身血。
驰箐愣,而后担忧:“你……”可话刚出口,就被驰达木打断:“我已备好了人,你今日便启程回赫捺。”
“为什么?”驰箐震惊,也不敢置信。
“没有为什么。”
“若我不回呢?”驰箐问。
驰达木看着她,一字一句回:“那你便是在逼我和族人去死!你若不回去,便亲手杀了我!”说着,他将一把出鞘的匕首放在驰箐手中。
那一瞬间,驰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昨日那些些点点的温情灰飞烟灭。
“好,我回。”
她回着,眼里再见不到一点的光。
驰达木看着这样的她,眼底闪过抹不忍,但最终还是狠下了心。
驰箐上马,环顾四周却不见诺敏,不由发问:“诺敏呢?”“我已知晓在赫捺之事,诺敏已被我处死。”
驰达木漠然回着,紧接着叮嘱,“阿姐,这次莫要再任性了。”
而后便退开,让队伍前行。
驰箐却浑身发寒,也终于明白驰达木那身上的血的来历。
只是她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人命在他的眼里竟这般轻,说杀就杀!赫捺王帐。
“我族可汗说,当日之事皆是诺敏一人所为,与公主和我族无关,如今罪人已死,还望两族再结合盟。”
赫连君承看着使臣,目光落在驰箐身上,神色不明。
“你先退下,我有事要问驰箐。”
赫连君承对使臣说。
他还记得当日驰箐为那侍女的命不惜戳破谎言,如今她死在了自己族人的刀下,难道她还会任由人摆布。
使臣迟疑了下,还是顺从,路过驰箐身边,脚步微顿,低声提醒:“公主别忘了可汗的话,定要让赫连君承重签婚书。”
而后,走出了帐。
而驰箐却只是像个木偶般站在那儿,不发一语。
赫连君承眼神微冷:“你没什么要说的?”驰箐缓缓抬头:“没有。”
她认命了,也想结束了!
第九章 天神的怀抱
不知为何,赫连君承看着此刻的驰箐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
这时,侍从进来:“王子,可汗宣召您。”
赫连君承皱了下眉,看向驰箐:“待我回来,再来说你我两族之事。”
而后起身离去。
驰箐却没动,不知站了多久。
她抬起僵硬的手掏出婚书,那是两张,一新一旧。
驰箐看着旧的那张上自己和赫连君承并列的名字,手抚过,眼中含泪。
然后将它扔进了帐内的炭炉之中,倏然间起的大火,将一切吞噬。
而那张新的,则是被放在一旁。
随后驰箐提笔写下了两封信。
一封是给驰达木,上面写了很多,大概就是她对不起族人,对不起他,对不起父汗额吉,她这个福星也许是个灾星。
而另一封是留给赫连君承的,寥寥几字:“你如愿了。”
驰箐看着,将给赫连君承的信和新的婚书放在了一处。
而那婚书上,一个名字都没有。
她希望自己能如愿,像当初在祭祀时许下的那样:望他得娶良人,福泽绵延,子孙满堂!做完这一切,驰箐打量着这个自己住了两年的赫捺王帐,想起那个自己放在心里爱了两年,却只做了几日夫妻的赫连君承,泪意上涌。
她深吸了口气,将那股酸涩压下,然后躺到榻上。
夕阳透过帐布透进来,点点橙黄,却压不住将要来临的黑暗。
望着那熟悉的帐顶,驰箐从袖间掏出了一把匕首,赫然是当日驰达木威胁她的那一把。
她指腹摩挲着刀刃,无视了指腹上那细微的疼痛以及那缓缓流下的红。
然后对准之前受伤未愈的心口,缓慢又有力的捅了进去——另一边,达哈尔部落。
驰达木看着回来的使臣,想起去时驰箐那无光的眼眸,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烦乱。
他手指敲着台案,越来越急促,而后倏然起身:“去赫捺。”
一路快马加鞭,可到时,天色也已经暗了下来。
驰达木直直奔着王帐而去。
掀开帐帘,一眼就看到躺在榻上的驰箐,而后便被她衣襟上的大片红震住。
“阿姐——!”他声音发颤,冲上前,手却不知该放在哪里。
驰箐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嘴唇嗡动:“不签……婚书……”耳边,她声音微弱,驰达木凑近才听清她口中呢喃的话语。
“好,不签,不签!”他紧握着她手,忙不迭答应。
驰箐眼眸动了动,转向驰达木,看了好久才认出他:“对不起……”她气若游丝,每吐出一个字,唇边的鲜血就溢出一大片,连带着脸色也变得灰败。
驰达木看着,心好像是被什么刺中了般,疼的他眼眶泛红:“阿姐,是我对不住你,你别怕,我一定会救你!”他说着,避开她伤口,将人打横抱起,往帐外走去。
可怀中人还是慢慢的变冷,再也暖不回来……而这时,刚得知消息赶来的赫连君承瞧见从王帐中出来的驰达木,眉心微皱:“达哈尔可汗不请自来,可是有事?”驰达木看着眼前这个依旧傲凛的男人,哑声开口:“我来带她——回家!”赫连君承愣了下,而后就看到他怀中的人。
想起之前驰箐奇怪的神情,他鬼使神差开口阻拦:“她现在是我的人,你没资格带她走。”
说着,就要上前将人夺回来。
可刚上前一步,就被她心口的寒光晃了下。
月光下,驰箐衣襟上的血红刺眼。
这一刻,赫连君承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心中莫名升起抹不安:“她怎么了?”驰达木沉默了瞬,垂眸看着怀中的人喃声说:“她回归天神的怀抱了。”
赫连君承愣了下,第一个反应就是不相信。
“不可能!”他沉声否认着,伸手将人抓住。
可就在抓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凉意透过指尖传进赫连君承心里。
手下,驰箐脉搏全无——!
第十章 似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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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君承怔住,睁大的瞳孔写满了不相信。
他的身子僵了许久,好半天才开口:“……是谁干的?”
驰达木冷冷地看向赫连君承:“是你的冷漠,杀死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