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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动我的烟?”他语气很冷。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来找你?”我没有放下烟,反问他。
严东大步走过来,伸手拿去我手中燃了半截的香烟,随即放在烟灰缸中掐灭。
“你来干什么?”他顺着我的话问道。
我轻笑一声,嘴里尽是烟味。
“想确认一下,你要我生的是我们的孩子,还是你跟别人的孩子。”我没有太委婉。
严东瞳孔中的光闪了一下,眉头微蹙。
“有区别吗?”他的回复,彻底破灭了我心底最后一丝残念。
20.章
21.章
此时此刻,就算撒个谎骗骗我也好,为什么要这样……
“我不会给任何人代.孕。”我一字一顿,缓慢又坚定地道出自己的想法。
严东刚要说话,办公室门又被人敲响。
他看了看腕表的时间,随即开口:“进来。”
我知道他还有工作要处理,正准备等门外的人进来我便离开。
可当我看到进来的人,生生顿住了脚步。
赵总和张仁斌。
张仁斌见到我也微微有丝诧异,但立马便恢复了低头姿势,毕恭毕敬地站在赵总身后。
“严总,梁小姐。”赵总看着我,眼里发着绿光,但嘴上还是非常礼貌地打着照顾。
这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让我打心底里恶心。
想起那日我被张仁斌推到他怀中,他明明是要把我送给严东,还不忘在我身上揩油,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你们聊,我走了。”我紧了紧垂在身侧的手,大步从办公室离开。
出了东辰大厦,我嗅着新鲜空气,大口呼吸。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这座城市的楼群中,仰头看着高楼大厦缝隙中的狭长天空,心口像堵了一块巨石。
在横市,我的存在就像个笑话。
对我的前夫而言,我只是他跟我闺蜜偷情的遮羞布;对严东而言,我只是个替身和待.孕工具。
没有人真正在意我,除了我自己。
我想离开。
这次不管严东要用什么理由阻拦我,我都一定要坚持己见。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不怕毁约要付出的代价。
放在别墅中的东西已经被毁得差不多,除了那小铁盒。
我也没有回去拿的必要。
毕竟,我能不能逃离严东的掌心,还是个未知数。
能逃多久就逃多久,能逃多远就逃多远吧。
只要让我能喘口气,暂时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我卡里的余钱不多,跟在严东身边时也没有用他给我的信用卡。
我估摸着费用,买了临市一个县城的车票,然后踏上了离开横市之路。
才离开不到一个小时,严东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在哪?”他应是与赵总张仁斌他们谈完了事情。
“一个你找不到的地方。”我轻声说着,看着窗外的风景疾驰而过。
“梁夏。”严东的语气硬朗起来。
我知道他因为我的回复而不开心,甚至是已经动怒,可我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温顺地像只猫。
“我不想做给你和江依瑢生孩子的工具……你可以不爱我,但请不要侮辱我。”我不顾车上还有其他乘客,非常坚定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谁告诉你的?”严东的语气又沉了几分。
“还能有谁?你让江依瑢住进别墅,是为了让她跟我好好培养感情,或者说是等我怀孕后,好好跟肚中的孩子培养感情吗?”我声音微微有丝哽咽,但被我强行忍住。
“康康有白血病,我必须再有一个孩子,用脐带血救他。”严东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我愣了愣,大巴车刚好响起一阵鸣笛声,让这通电话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你在客车上?”严东的语气很肯定,刚才的喇叭声很明显。
“康康需要脐带血,江依瑢身体弱不能自己生,所以这才是你要我生孩子的真相?”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因为刚接受到的信息太过震撼。
21.章
22.章
严东沉沉叹了一口气,隔着听筒,我猜不透他的情绪。
“我不知道依瑢跟你讲了什么,你现在先来我这里,立刻马上。”他用命令的语气说道。
“我不会再听你的了,我要离开你。”我压着胸口,低声说道。
“梁夏,我对你已经够宽容了。”
我听到电话那段,严东用力开关门的声音。
“可你对我也很残忍。”我神情有些木然。
“你以为你逃得了?”他近乎咬牙切齿。
我浑身打了个哆嗦,不知是车窗外的冷风,还是他的声音导致。
“能逃一天是一天,能远一米是一米。”我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佯装镇定。
严东的声音积郁着浓厚的戾气:“那你就试试看。”
他挂了电话。
我抚了抚还在乱绷的心脏,扭头看向窗外沿途的风景。
象征着城市的高楼大厦渐渐缩小,变得缥缈虚无,路边的郁葱大树逐渐增多,还有疾驰而过的车辆。
在高速上行驶了近一个钟头,又辗转了半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停在了目的地车站。
看着不一样的风景,我觉得呼吸间空气都是跟横市不同的味道。
我找到一个宾馆休息,用手机翻看这个淳朴县城的民俗风情。
看我看得心不在焉,脑海中一直在回旋着严东说过的话。
他说康康身体有病,需要脐带血。
怪不得那个顽皮捣蛋的小男孩,脸色一直苍白。
怪不得他只是手背划破一道小口子,就要大动干戈地去大医院进行处理。
怪不得严东和江依瑢明知道康康有些调皮过头,但依旧纵容他。
我心想着,对他的厌恶之情也少了几分,变成了同情和怜悯。
世事无常,生命更无常,有些事有些病,不是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承受的。
可严东为什么不和江依瑢直接生第二胎?
天色渐沉,我却还窝在房间中。
我应该好好休息,然后清早起来去车站买下一站的车票。
可在这陌生的环境,我毫无睡意。
“叩叩叩”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谁?”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敲房门?
“您好服务员,楼下客人反映漏水,我需要检查一下您的浴室。”
我拢好浴袍,正欲开门,又警惕地从猫眼看了眼。
门口站着的人的确是我白天见过的前台服务员,但旁边还有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我瞳孔一缩,一眼便看出那男人是谁。
是严东!
他没有食言,他追了过来!
我惊慌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顿在门口不知所措。
服务员意识到我还没开门,直接拿房卡刷了刷,但我已经将反锁扣扣上,她就算刷开门禁也不能直接进来。
我慌忙走到窗口,看着三层的高度,大脑由空白到凌乱。
此时此刻,我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决不能让严东看到我,就算他知道我在这里,我也不能让他看到!夞
我收拾好自己的背包,然后打开了窗户,没有半分犹豫地抬脚踩在了空调外机上,然后顺着下水管慢慢下去。
服务生灵活地伸手将反锁扣拔掉,然后带着严东走了进来。
他们看着窗外的我,都有些大惊失色。
而我的视线刚和严东对视半秒,便迅速跳了下去!
22.章
23.章
我稳稳踩在二楼的空调外机上,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平衡力会这么好。
看来那句话说的没错,人不狠狠地逼自己一把,是不会知道自己有多厉害。
我顺着下水管直直落到了一楼,在路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镇定自若地拍了拍手上的污秽,然后小跑走开。
宾馆前台还放了两百押金,可此刻我也顾不得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