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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允琛悲痛的喊声在王府响起。
夜允琛的喊声传到了王府每个人耳中，墨轩听到有些失神。
既然如此在乎，当初何必变心。
活着时不好好珍惜，人不在了再惋惜又有何用。
他盯着夜允琛，夜允琛抬起狭长地凤眸：“救活她！快！”
“王爷，作为王妃朋友，我更不愿她过世，只是实在无力回天。”墨轩面无表情地说。
“怎么会。”夜允琛怒吼，脖颈上的青筋暴露的清清楚楚。他不是神医吗，怎会救不活！
夜允琛抱着苏清歌，怀中人的嘴角溢出一抹殷红的血液。
他宁愿付出五十年的时光，来换苏清歌的重生，夜允琛抱着苏清歌悲痛的道：“清歌，清歌……”
他目光失神，让人看了忍不住悲痛。
第17章 她死了
“王爷，您，您别太难过了。”侍卫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夜允琛周身泛起一股杀气，侍卫只觉脊背一凉不敢再讲话。
神医垂眸，带着药箱离开卧房。
“都退下。”夜允琛下令。
片刻后，房间里剩下夜允琛与苏清歌，夜允琛看向房间里的陈设，多宝格上的宣德炉，是他们大婚时，苏清歌带来的。
记得一日，她说：“允琛，我知道你喜欢宣德炉，便将这孤品买来。”
“好。”那时的他，对苏清歌格外上心。
还有桌上的璎珞，是第一年除夕时，苏清歌绣的，她本不会刺绣，但为了给他除夕之礼，苏清歌费劲的学，为了这个荷包，手上被扎的满是伤。
第一年的除夕，他们一起守岁，望着窗外的大雪，他对苏清歌说：“清歌，你永远是王府唯一的女主人。”
苏清歌掂起饱满的金黄栗子，为他剥了一颗，两个人一起在昏红的宫灯下守到了天明。
第二年除夕，院子的三角梅开了，苏清歌将房间里插朱红的三角梅，还送给他一条金丝汗巾子。
第三年除夕，苏清歌为他准备了墨狐皮大氅：“允琛，冬日里冷，你上早朝当心着凉。”
那时他握住她的手，眸中带笑：“好啊，王妃真是京城中最贴心女子。”
一直到了第八年，第八年时他已然对苏清歌有些厌烦。
除夕之夜与好友流连青楼，到了第九年，便将林浅薇纳入府了。
她痴痴地爱他，等他，他却……
好生后悔那么对她！
垂首看向怀中的人，夜允琛微微启唇：“清歌，我知道错了，你醒来，你醒来好不好。”
清月在门外听到夜允琛的话，更觉得心痛，如果王妃在世时，王爷这样做该多好……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夜允琛冷毅地问侍卫：“道士在哪？”
“啊？”侍卫一怔，接着反应过来说的是害王妃的道士。
“回王爷，他被赶出京城，现在也不知在哪。”
“马上找来。”
道士虽然心术不正，但看着能力不浅，说不定能救回苏清歌。
侍卫听了带人去找。
不到晌午，就在京郊庄子上遇见了道士，把道士揪回王府，夜允琛下令：“把王妃救回！”
“啊？王爷，虽然贫道懂医术，可医死人活白骨的能力，贫道不懂啊！”道士颤颤巍巍跪下。
“若是不救，立马处死。”夜允琛冷冷地说。
道士噌的一声站起来：“贫道试试，贫道愿意一试。”
他走进房间给苏清歌扎了几针，苏清歌毫无反应。
道士又取出一张符来，夜允琛盯着他让他心里紧张不堪，对夜允琛道：“王爷，用符唤醒尸体房间里不能有他人，还望您……”
夜允琛冷冷瞥了一眼道士，走出房间。
道士在尽力给苏清歌续命，可他这点道行哪里能救活一个人。
没等多久，道士就哆哆嗦嗦出来：“王，王爷，贫道实在无能为力。”
言罢，他还将治病的东西给夜允琛：“这，这是最厉害的招魂铃，贫道已经摇了一刻钟，王妃没反应，就是……救不回了。”
夜允琛眸子一凛，拔剑而起。
下一刻，血光四溅，道士吐着血倒在地上。
“王爷息怒！”众人跪下。
“将京城有名的郎中全部请来！”
第18章 重生
一个又一个的名医进了王府，没过多久叹着气出来。
“滚！”夜允琛看向院子中跪满的人，吼道。
侍卫与神医想再劝一劝，可眼下夜允琛已近乎疯狂，他一拳打到墙上，山墙立刻裂出一个洞来，夜允琛的手也流血了，他似乎不觉得疼痛。
众人暂且退下，夜允琛将自己关在院子直到晚上。
他为苏清歌擦洗脸庞，给苏清歌换了一身干净外衣，坐在苏清歌面前与她“讲话”。
“清歌。”
他缓缓启唇说着：“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故意在装睡对不对？”
没得到回应，夜允琛却没停止他的话：“没事，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只要你醒来，我保证再不纳侧妃。”
“听话，乖。”夜允琛一句一句的说着。
他眸子中止不住的温柔。
面前的人依然没讲话，夜允琛握起她的手。
“手这么硬，还这么凉，是不是出去贪玩了？出门要多穿一点，记住了吗？”他将苏清歌鬓前的头发挂在耳后，手背抚上苏清歌的脸庞。
苏清歌的脸早已变得灰白，脸色暗淡，夜允琛丝毫不嫌，反而喃喃自语让苏清歌多用些补品。
夜里二更，侍卫壮着胆子给夜允琛送晚膳，在门边便听到夜允琛在对苏清歌讲话，过了数个时辰，夜允琛慢慢接受了苏清歌过世的事实。
不过他对苏清歌说：“你在路上会冷吗？我想陪你。”
侍卫心中一紧，王爷要想不开？
他敲了敲房门，半晌，夜允琛走出来：“何事。”
“属下看您一日未用膳餅餅付費獨家，特意让厨房做了晚膳来，王爷，保重身子要紧。”
夜允琛目光游离，对侍卫道：“今日起，在王府设置斋戒堂。”
他忽然记起有人说过，吃斋念佛积攒功德可以让人有重生的机会。
他想陪她走，可他更想力缆狂澜，将一切重新扭转。
侍卫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惊讶，但看到王爷接受了王妃过世的事实，就答应下来：“属下即刻去办。”
而苏清歌的尸体放入了水棺，葬入皇陵。
夜允琛从第二日开始，便在斋戒堂积攒功德，就这样过了五十年。
这一日，大雪纷飞，好像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除夕。
夜允琛走出斋戒堂，现在的他已然两鬓白发，是个耄耋老人。
“功德圆满，大概是大限将至了。”这五十年里，每念一声佛，都会想起她。
仿佛她就在眼前。马上可以见到她了……
夜允琛露出一抹笑容，慢慢倒在雪地中。
他的棺木葬入皇陵时，工匠不甚碰到了苏清歌的棺木，大家并没在意，也没发现允王妃的棺椁中发生了变化。
……
苏清歌是让清月叫醒的，她睁开眸子，看到头顶的撒花青色帷幔，转头清月就在眼前。
“小姐，今天上巳节，您赶紧起身梳洗吧，去晚了可占不到好地方。”清月一边用手巾给苏清歌擦着手，一边说道。
“嗯？”苏清歌惊讶，“清月，你怎么也在……”
她不是过世了吗？
清月睁大眼：“小姐，每天都是奴婢叫您起床啊。”
苏清歌看到清月稚嫩的脸庞，她转头看向铜镜——她重生了，回到了十六岁！
苏清歌不可思议地抚摸着自己的脸，喃喃自语：“竟然又回来了。”
“小姐，您在说什么？”小姐今天怎么怪怪的。
“没事，那个我觉得头晕……今天的上巳节要不晚点去。”
苏清歌说。
她记得十六岁时的上巳节，先到相国寺拜了菩萨，又到溪边与众少女戏水，就是在相国寺时，她与夜允琛第一次相遇。
所以今天一定要错开到相国寺的时辰。
“小姐，你不是说先拜拜菩萨，再去戏水，可以遇见真命天子吗？”
“这……我们还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吧。”苏清歌笑道。
正说着，苏夫人走进来：“清歌，你怎么还不起床？”
苏清歌顺势扶着额头躺回榻上：“娘亲，我头晕。”
“这……怎会头晕呢？可是昨夜忘了关窗子？”苏夫人关怀。
“窗子关的很好，可能是忽然天气变暖，我昨夜里穿的少，喝点姜汤就好了，再吃点金丝山楂糕。”
山楂糕制作繁琐，等做成了也就过了到相国寺的时辰。
苏夫人听了便到厨房让人做，清月想着小姐昨夜里穿的不少啊，难道是装病？小姐又为何要装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