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那夏老夫人被二娘搀扶着,连忙推了推二娘:"扶我作甚啊,快扶那两个孩子下来啊!"
也许是担心孙子受了重伤下马车不方便,也许本来在夏老夫人的心里,二娘的身份低微,这些事情本就是她应当做的。
夏晚一手掀开车帘子,只见前面那辆马车好生热闹。而自己这边倒是冷冷清清的,倒是符合她的喜好。
她一手撑在车辕上,马车离地面有些高,她慢慢跳下。却在落地的瞬间,脚腕儿发生了变故!眼看着即将要被摔个狗啃屎,千钧一发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谢谢。"夏晚不必抬头看,只那一只手,她就知道是庄哲彦。
"你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以后你让车夫给你备一个凳子,踩在凳子上下来。"庄哲彦淡淡说道,将她身形扶正,轻声问,"可有伤到?"
夏晚微微扯了扯嘴角,心中不由得腹诽,你以为在外面租的马车会有这么好的服务,还给准备凳子吗。
"不用扶我的,我没事。"夏晚说道。
马车上的小夏月看着马车下两个拉拉扯扯的二人,揉了揉还没睡醒的眼睛:"姐姐,我想回房间睡觉。"
这突然的一下子,瞬间就打破了这美好的浪漫场景,夏晚连忙将夏晚抱下马车:"今日时日不早了,我先带夏月回去歇息了。晚安。"
她今日就像是春日里的一抹暖阳,无时无刻不在笑。原本就生得极其好看的眸子。今日更像是一汪被春风吹皱了的湖水一般。就连不轻易勾起的嘴角,也肆意的张扬着。
不正常。庄哲彦只看了她一眼,就知道绝对有什么事情改变了。
"你就没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说吗?"庄哲彦在她身后,问道。
夏晚脚步一停顿,趴在她肩头的夏月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们。她就要离开这里了,她就要远走高飞,享受阔别已久的自由了。
忽然有一瞬间,她心里隐隐有些不舍。可怕的是。她意识到不是对什么事物留恋,而是对颜七这个人!
这个念头只出来一秒,便活生生被她掐断。想什么呢,就颜七那三天两头被人追杀的样儿。她前两次都是命大好吗。
"三更半夜,你们两个人有什么好说的。"
突然,院门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夏建明也回来了。他脚程快,在加上在江氏家门口没有逗留多久,所以很快就回来了。
有了夏建明这个挡箭牌,夏晚连忙脚底抹油,带着夏月去厨房烧热水洗漱后,才将她放回房间睡觉。
她忙了一会儿,才走出来,就看见月光之下,一个人影在石桌边坐着,一动不动。夏家穷,晚上点油灯也点得很少,尤其是后院这个地方。
这就造成了夏晚看了许久,也没看出那人是谁。一动不动的,再加上今晚惨白的月光,十分瘆人。
"晚儿。"那人影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手动了起来,夏晚才看到他似乎在喝酒,"过来,陪为父说说话。"
这大半夜的,夏晚心里不由得腹诽,跟你有什么好说的。给他机会。他都把握不住。不对,他也不能把握这个机会,她可是过几天就要带着江氏离开这里的,怎么能在这关键的时候出事呢。
夏晚不由得有些后怕。她竟然糊涂了。
她缓缓走过去,见石桌上摆放着一壶桂花酿,那还是上一次沈锦鸣送了一坛给他。如今他两杯酒下肚,周身都是一股子桂花的清香,和酒水的气味儿。混杂在一起,竟然并不觉得难闻。
"坐。"夏建明说着,取了一只酒杯,给夏晚也倒了一杯桂花酿,"我们父女似乎有许多日子没有能静下心来好好聊一聊了,如今时日不晚,就与我喝几杯吧。"
夏晚端起酒杯,刚凑到鼻尖,一股淡淡的酒香就冲入了鼻腔。只闻一闻,她仿佛就像是快醉了一般。但她深知夏建明绝对不是聊天这么简单,肯定是对万花楼的事情心存疑虑,兴师问罪来了。
"爹。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就是了,无需如此拐弯抹角的。"夏晚眉头微微一皱,只抿了一口酒,便将酒杯放了回去。
夏建明摇了摇头:"你果然是与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你,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头头道道。我给你什么,你就吃什么,用什么。不会拒绝,也不会如此直接。"
"就是以前什么都不懂,我才吃了这么多的亏。"夏晚的脸色渐渐冷了下来,"爹。我也劝你,不要和那些人走得太近了。你也瞧见了,今日我二话不说,在公堂上力保哥哥们,就连五千两银子,也是我给的。可是您瞧瞧,我回来少说也半个时辰了吧,可有谁道一句谢谢?"
夏建明叹了口气。自顾自斟酒:"为父不好说,毕竟是为父的兄长。晚儿,你还小,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像你这般,能够直抒胸臆的。"
"是,我是不懂,但我也不会去将就别人,而委屈自己。"夏晚坚定的说道。
夏建明摇头苦笑,又是一杯饮下,下一句话差点让夏晚喷出口中的酒液:"为父也想过了,也看得出来,颜公子对你也是极好的。他在我们家住了这么久,外面也早有一些闲言碎语传了出来。不如就去挑一个好日子,你们二人早早完婚罢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 江宜年的口信
"爹,你说什么呢!"夏晚拿着绢帕,擦拭着嘴角溢出来的酒,柳眉倒竖,"你之前不是说他来历不明嘛,怎么现在又?"
"以前是以前,现在,为父看着这颜公子确实是不错。"相比于夏晚的失态。夏建明就淡定了很多,甚至还十分肯定的点点头,"不过既然是要成婚,那自然是要他先回他家去,与父母商议。之后在三媒六聘的,将你八抬大轿迎娶回去。"
绝对不能让他去找庄哲彦谈这件事,庄哲彦可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因为她对庄哲彦有救命之恩,所以庄哲彦暂时不会对他怎么样。可如果是他去找庄哲彦。实在是无法想象出,究竟会出什么事。
"爹,我不喜欢他。"夏晚撇撇嘴,眼神十分嫌弃一般,"再说了,我如今才十六,现在就成婚,实在是太早了。"
"胡说。哪里早了。你看看同村的女孩子,哪个不是十六十七就出嫁了。"夏建明似乎对这件事感触颇多,"以前都是爹不好,连你的终身大事都没有好好去了解,差点就让你被那等无赖之徒强娶回去。你放心,那颜公子在我们家住了这么多时日,为父还是看出他对你颇为上心的。"
夏晚有些无语,不过她也快要走了,不需要夏建明替她担心了。
"爹,您不必担心,我又不是嫁不出去了。"夏晚微微蹙眉,"行了,时辰也不早了,咱们以后再说这些事情。您也别喝酒了,再喝一会儿还怎么回房。"
她说着,已经将那酒壶给端开,让夏建明喝不到了:"你这孩子。"他失笑摇头,但心中一股暖流缓缓淌过。
夏晚走了几步,心中犹豫半天,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转身说道:"爹,您以后可一定要好好爱护自个儿的身子。再有,别每个月都拿银子交给奶奶,好歹自己留一些。您看看您那衣服,都多久没有换新的了。"
似乎是埋怨的语气,夏建明只觉得喉头一梗,眼眶微微湿润,半晌才从喉头哼出一声:"哎。"
次日,夏晚先去了一趟县里,去牛大富的包子店,取了这两个月一直没去取的分红。数量不多。只有区区二十多两,但在县城是够租一间屋子了。
她不准备在晋梁县居住,毕竟实在是太近了。好在去江家的成衣铺露了个脸,那小茹就请她进去。让掌柜的从柜台里拿了一百两银票。
"小小姐,这是江管家托人送来的。"小茹说道,"他还说了,老爷知道了大小姐的事情。如今事情有些繁多脱不开身,让大小姐再等一段时日,老爷再派人来接大小姐回去。"
这两句话有三个重点。第一,江宜年没空,但他的庄子上,掌柜伙计工人都不缺,他哪里能忙到什么地步去。第二,他只说接江氏,却连夏晚和夏月都没提。第三,派人来接,而不是忙完之后亲自来接。
短短三点,足以可见她这位外祖父,对江氏也并不在意。与其等他来接江氏,还不如她自己带着娘亲和妹妹离开。
"多谢小茹妹妹了,麻烦你给那边的人回个话,就是不必了。"夏晚淡淡微笑,"以后,也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
小茹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丫头,哪里懂得那两句话到底代表了什么意思,只晓得缠着夏晚,让她帮忙再设计两套时兴的衣服。她想自己穿。
拗不过她。夏晚只得让她明日直接去夏家取图样。
回到了西河村,夏晚忙不迭的就去了江氏家中。不同于夏晚手忙脚乱,江氏正坐在屋檐下,手里正绣着一件裙子。看大小,应该是拿给夏月穿的。
"晚儿,你回来啦。"江氏温和的说道,将布料放在提篮里,给她倒了一杯清茶,"今儿这日头晒呢,别总是去日头下晃悠,仔细把你给晒黑了。"
"知道。"夏晚应了一声,连忙将那杯茶咕咚咕咚喝下,这一路走来,确实是热惨了。
喝完了茶,夏晚便催促着江氏回房,江氏连针线都没收,就被夏晚给赶了回去,不由得微微皱眉:"发生什么事了,晚儿?"
"娘。我给你看一件东西。"夏晚说着,从钱袋子里掏出了那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以及一把碎银,"娘,你看。"
牛大富每天都只会丢碎银子进分红钱箱,天晓得她背着二十斤的东西走了一个多时辰的山路是有多累。
"这么多银子?"江氏有些讶异,不过不是因为钱多,而是昨天才支出了一千两,这会儿又多了一百二十两,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这一百两,是外祖父托人送来的。"夏晚抽出那一百两的银票,说道。"娘,有了这些银子,我们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江氏听到江宜年,尚且还有些惆怅,听到离开,则完全变成了震惊:"离开?离了这里,还能去哪儿?"
"天地之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吧。以后。我们母女三人,就去琅州,租一间小屋子。就算咱们卖白馍馍,也能活下去,不是吗?"夏晚看向雕花窗格子,一支梨花正好伸到窗前。春日正好。
"不行。"江氏想也未想,就直接拒接,"你在这里出去抛头露面,已经是娘亲无用了。怎可在让你担起这沉重的包袱?听娘的话,就留在这里吧,至少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
夏晚有些不高兴,她虽然身体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但灵魂可是二十一世纪的。她可不认同江氏的这个念头,甚至觉得江氏是在的小看她。
她拉过江氏那双已经因为常年做农活儿,而粗糙不堪的手:"娘,您放心,我有的是法子。不说能发家致富,但温饱绝对是能够保证的。"
"唉,你这孩子,怎么能不听话呢。"江氏微微摇头,"你爹呢,他晓得吗?他若是不知道,定会以为是我在蛊惑你们姐妹俩。"
"娘,您就莫要担心了。"夏晚给她宽了宽心,"明日傍晚,我们去破庙汇面。到时候,不管您来不来,我都带着夏月离开。"
第一百三十七章 我会护你一世周全
她已经跟夏大吉商议好了,明日就由夏大吉先牵绊着夏建明,就是她领着夏月出去玩儿了。至于选择在傍晚,是因为那时候即将天黑,一旦天黑,那夏建明就算想找,也不方便去找。等他真要找出来时,那她们也许都已经离开晋梁县了。
天地之大。他能去哪儿找?
回到了夏家,一切正常,除了刚回到后院,就被某人在半路堵截了。
"你要离开这里?"庄哲彦面无表情的问道,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甚至早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
"你怎么知道的?"夏晚眉头微微皱起,突然脊背一片冰凉,"你让莫云跟踪我?"她以为自己安排的这些事情。都天衣无缝,没想到还是让人知道了,实在是令人害怕。
"是保护。"庄哲彦简单明了的纠正了她的用词,"你现在很危险,晋梁县不知有多少人想要结果你的性命。倘若你这时候离开这里,无异于给自己招惹麻烦,至少你待在这里,他们不敢来动你。"
夏晚柳眉皱得更深。忽而眉头舒展,嘴角微微勾起:"那还不是拜你所赐。所以,我离你远一点,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庄哲彦深沉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脸,似乎想要找到一丝反驳她这句话的神情,可惜,他一点儿也没找到。夏晚是个脑子里一根筋儿,只知道赚银子的人,哪里会明白那些意思。
恐怕只有她真的失去了,才会明白吧。
庄哲彦忽然凑近她,她的鼻尖紊绕着一股淡淡的檀香。他温热的气息全的喷在了她的耳廓,令她心尖儿痒痒的,像是被猫儿挠着一般:"你做什……唔!"
她的话没有说完,全被冰凉的薄唇,封印。
"我说过,我会护你一世周全。"
夏晚满脸涨得通红,下意识抬手想要打他,却反而被紧紧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她气呼呼的哼了一声,转身进门,砰的一声将庄哲彦关在了门外。
这可是她两世的初吻,初吻啊!竟然被这个登徒浪子给索了去,虽说他嘴中薄荷香味淡淡,很是好闻。但这种事情似乎她有点吃亏。
到了晚饭的时候,夏晚妥协了。毕竟她答应小茹,明天上午来取图样。她又用不了毛笔,只好怂怂的去找庄哲彦,让他帮忙画了两幅图。
"今天你爹找我谈话了。"庄哲彦搁笔之后,淡淡的说道。
"啊?"夏晚心头十分的紧张,差点连那一把瓜子都拿不稳了,"他。他找你做甚?嗨,我爹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想一出是一出。他说什么你都别在意。"
说到最后,她声音都渐渐弱了,似乎十分心虚。
"我答应了。"庄哲彦继续淡淡的说道,似乎是在说明天吃什么似的,一点儿也不在意。
"答应了?答应什么了?"夏晚一下子从桌子上跳了下来,声音都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我可跟你说,你不能打他的主意。再说我过几日就离开了,以后咱们能不能见得到,还不好说呢。"
庄哲彦剑眉微微上挑,似乎在嘲笑夏晚的自以为是。他将两幅画平摊在桌上,等待风干上面的墨迹,说道:"今日我轻薄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你不必离开,在此地等我三年,三年之后,我定会接你回去。"
?
夏晚的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一个蜻蜓点水的吻而已,这家伙在想什么呢。她又不是被亲一口,就必须得和此人过一辈子。
那她上辈子,还亲了隔壁王叔叔家养的橘猫呢。
"倘若你是因为今日下午的事情,你不必自责。"夏晚淡定的说道,"你有什么事情,想去做便去做就是了。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庄哲彦深邃的眸子看着她那张白皙如玉的面颊。喉头微微有些痒。他想起那时薄唇的温度,她的唇,是那么柔,那么软。
所以。夏晚无论说了什么,他都不在意。他许久未曾喝酒了,可今日却醉了。
"总之,就当今天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明白吗。"夏晚不悦的说道,狭长的凤眸在看着这个登徒浪子,"今日多谢你帮我画图,时候不早了,晚安。"
说罢,她就收起了图,离开了庄哲彦的房间。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她心里有些发毛的想,再待下去,恐怕会出事。
第二日,傍晚。
夏晚早已打包好几件衣裳。她将二十两碎银全都藏进了叠好的衣服里。这样子也不容易掉。
乡间小路上,如今已经入春了,路边一丛一丛的野花迷了夏月的眼睛。一会儿去看那朵,一会儿去追赶此时还在采花蜜的蜜蜂蝴蝶。
等越走越远了,夏月才察觉出今日有些不对劲。慢腾腾的跑回夏晚身边,捂着肚子,委屈说:"姐姐,我们还不回家吗,我肚肚饿了,想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