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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没有办法,只要江氏能够主动撤诉,那顶多也就是赔偿一些银子罢了。"孙启说道。
夏建明十分紧张,身子背对过众人,悄悄从手心里掏出一两银子,递给了孙启:"孙启兄,一点意思,不成敬意。还望您等会儿帮着我兄长一些,他这人平时很老实的,这一次也是误入歧途。这人要是进了大牢,这辈子也就毁了。"
孙启眼睛微微一眯,他沉浮官场这么多年,这些手段那都是见识多了的。当即,他面不改色的收进了胸前,淡淡一笑:"建明兄客气了。"
说罢,他朝身边的师爷使了个眼色,后者就明白的走到江氏面前,开口就说:"江氏伤得严重否?"
江氏微微颔首:"多谢师爷关心,民妇只是磕伤了脑袋,不妨碍民妇在此作证。"
师爷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微微一笑:"我刚才听这犯人夏建军叫你什么,弟妹?你是夏建明的夫人?"
听到别人提起这个,江氏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夏晚开口道:"我娘已经和夏家没什么关系了。师爷。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师爷了然的点头,叹气道:"你一个女人确实不容易呀。"他顿了顿,声音一转,"不过。你毕竟与夏建明曾有一段缘分,更何况夏晚姑娘如今也还在夏家住着。如果夏建军真要是被判刑了,恐怕……夏晚姑娘在夏家的日子,会很不好过呀。"
这倒是一句真话,江氏脸色苍白的抬头看着女儿,心底的愧疚瞬间就腾起。她只顾着自己追回财物,却没有考虑到女儿的艰难处境。
夏晚眉头微微皱起,她说这师爷怎么这么好心呢,原来是来做说客的:"不劳烦师爷挂心,我在夏家过得如何,那也就是我的命了。"
可江氏不这么想:"晚晚,要不,还是算了吧。反正东西也没丢。"
站在对面的夏建军一听到这句话,整个人又扑了上来,痛哭流涕的说:"对对,弟妹。晚晚,你们就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偷东西了,这牢里哪是人过的日子啊。"
可夏晚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一定要让夏建军坐牢。他之前在当铺抢了她救命的银子,他媳妇又张罗着要将她卖给张癞子,他女儿更是对她下药企图毁她清白!
这一桩桩,一件件,如果他今天被释放,这一口气,她夏晚怎么咽得下去!
一刻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继续升堂时,孙启看向了江氏:"犯人既已认罪。江氏可有什么想说的?"
"民妇……"
"大人。"夏晚打断了江氏的话,上前拱手道,"既已认罪,就宣判吧。律法怎么规定的,就怎么判。"
夏建明气得脸色铁青,他上前拉了一把夏晚,低声说:"夏晚,你好歹是姓夏。怎么能帮着外人!此事你休要在管。"
夏晚睨了一眼夏建明,甩开了他的手,恭恭敬敬的跪倒在地:"求大人按律法判刑!"
孙启原本以为师爷已经办妥了,但这会儿见夏晚态度坚决,不愿意撤诉。
这时,夏老夫人慢慢站了起来,说:"大人,这递状纸的人,究竟是夏晚还是江氏。"
孙启淡淡点头:"嗯,是江氏江璃美。"
"那不就对了,"夏老夫人乐呵呵的露出了笑脸,看向夏晚的眼神中多了一种轻蔑,"既然不是夏晚递状纸,那这案子,她又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扰乱公堂。"
第四十四章听说她成了盗贼
此言一出,夏晚脸色骤变,看向公堂桌上,她递上去的一纸诉状。诉状是她在街边让书生帮她写的,但因为想到江氏才是受害人,便将署名写成了江璃美。
没想到,竟还有这种手段。
"嗯,来人。将夏晚带下去。"孙启微微颔首,两个衙役就一左一右的架起夏晚,将她带到了后面。
"喂,放开我!"夏晚生气的说,"既然我不能多说一句话,那她们呢?"
夏家人不用孙启多说,都主动的退到了一旁。可她们在不在公堂上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江氏已经决定撤诉了。
"江氏。本官在问你一次,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江氏本就胆子小,她担心的看向夏晚,见后者朝她摇头。她像是接受了什么勇气,说:"民妇……愿意撤诉……"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唯独夏晚面色渐渐难看。这江氏怎么这么容易被吓到,这下子怎么办,她什么忙都帮不上了。
孙启惊堂木一拍。说道:"既然江氏答应撤诉,那这桩案子就算了了。建明啊,这该赔偿的银子,一定记得赔偿。"
"退堂!"
夏晚面色难看至极,走向江氏:"娘,你为什么要撤诉。你可知,夏家这群人,你退半步,他们就能欺你两分。"
江氏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两只手不安的揉着手绢:"可为娘也担心你和夏月啊,今日能出这口恶气自然是好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希望这次的退让,能够让夏家好好待你们两个。"
不然怎么说江氏天真呢?
夏建军被当庭释放,毫发无损。夏老夫人愤愤的掏出了一两银子,算是赔偿金,拿给了江氏。可笑的是,这点银子还真只够江氏看大夫抓药。
就连夏建军逃跑时撞破的那个盆栽,都没有赔偿。
这会儿已经是戌时,街上连马车都没有几辆了。夏晚扶着江氏,上了一辆马车,而夏家人也雇了一辆马车紧随其后。
到了村口,夏晚扶着江氏下来,刚要走回院中,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喊:"夏晚。"
夏晚回头。见是夏建明,他走了上来,说道:"这几天疯也疯够了,闹也闹够了,今晚便罢了,明日回家吧。"
夏晚没说话,也不知究竟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只扶着江氏回去了。
夏月早在江氏去晋梁县时。就已经托付给隔壁的曾娘子带一夜了。这会儿回来,已经是半夜,也不方便再去要人,便没有去管夏月了。
再说夏家人一回家。那屋子烛光亮堂,刚一进屋,却见夏大吉和夏建田走了上来,像是一直在等他们似的:"怎么样,可有事?"
"没事,没事。"夏老夫人笑呵呵的说着,"好在那江氏心软做不成大事,不然你们今日就看不了建军了。"
又听二娘啐骂一声:"这个夏晚,到底是姓夏还是姓江。自己二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竟然去帮一个外人,她的心难道就是石头做的嘛,吃里扒外的东西。"
夏建明站在一旁尴尬不已,心底对夏晚更是厌恶几分了。好好待在家中就好了,成天拋头露面,现在还和家中长辈作对。
到了晚上休息时,夏老夫人却躺在被子里,似乎在琢磨什么东西。身旁的夏大吉发出呼噜声,她伸手一推,将人推醒。
"怎么了,这大半夜的。"夏大吉眯着眼睛,翻了个身,准备继续梦周公。
"我越想越气,想今天那些好东西,上回夏晚只当了个扳指。就有二十六两银子。"夏老夫人眉头紧蹙,"当初怎么就没把那些东西当掉呢,不然哪儿还用得着在这儿过苦日子。"
要不怎么说夏家人见识浅薄呢,不过这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否则江氏的陪嫁早就被当得七七八八了。
"还不都是你,我说当掉换银子,你非说左右不过几样首饰。戴出去有面子,这回你看,究竟是面子重要还是日子过得舒坦重要?"夏大吉嘟囔两句,就想继续睡。
"不行,这么好的东西,万万不能便宜了江璃美。"夏老夫人冷冷的说,她必须想一个好计策,让那些好东西在回到自己手上。就算不能要回东西,也得让江氏乖乖掏出几两银子来,方能解她心头之恨。
次日,为了对曾家的小娘子表示感谢,夏晚一大早起来就做了一桌好菜,也是为了给江氏补补身子。
一桌四个大人,一个孩子。吃得好不高兴。但才吃了没多久,院门却被人推开了。
来人是许有,夏晚正欲请他上前,添一副碗筷时,却听许有说:"夏晚姑娘,有人告你盗取钱财,请跟我去衙门走一趟吧。"
夏晚楞在原地,就连江氏也匆忙出来:"差爷是不是弄错了,夏晚怎么会做那种事呢。"
许有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今日一大早的,确实是有人来递状纸。物证齐全,还请夏晚姑娘跟我走一趟吧。"
他是跟着夏晚一起奔走办案的。怎么都想不到,抓盗贼这么用心的夏晚,自己竟然也是个盗贼。
夏晚眉头紧促:"那许大哥,你可知道,状告我的人,究竟是谁?"
"夏家夏老夫人。"
"她们怎么可以,我昨天明明已经答应撤诉了……"江氏不可置信的摇头,她以为让步就能让夏家人对夏晚夏月好一点。谁知人家第二天,就将夏晚告上了公堂。
夏晚抿唇,这夏老夫人果然是没打算放过她:"一码归一码,娘,你放心,在家带着夏月哪儿都别去。我没做过的事情,坚决不会招认。"
跟着许有又一次走到了衙门,夏老夫人好整以暇的坐在公堂边上,身后则站着大娘和二娘。而那公堂之上,孙启早已端端正正的坐着,似乎是等她已久了。
"升堂!"
"威武……"
夏晚没有动不动就跪人的习惯的,奈何旁边的衙役却不管,一棍子打在了她腿弯处,逼得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夏晚,你偷盗祖母十两银子,证据确凿,你可认罪?"孙启指着桌上摆放着的一只深绿色钱袋子,问道。
这公堂外围满了人,听了夏晚的罪状,夏晚还没认罪呢,这帮人就议论了起来:"哦哟,这姑娘看起来漂亮,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是啊,你看她祖母,都已经六十多岁啦,真可怜。"
夏晚心中冷笑,跪直了身板,丝毫不怯懦:"大人仅仅凭一个钱袋子就定民女的罪,是不是太仓促了些?容民女为自己辩驳两句,这钱袋子民女根本就不认识,更不要提里面的银子了。"
"胡说,这钱袋子一直以来,都是娘身上戴着的。"二娘说,"就前几天,突然就丢了,找都找不到。谁知,大嫂好心为你收拾屋子,这才发现这钱袋子竟然被你藏在枕头底下!"
第四十五章脱离夏家
收拾屋子?是方便她嫁祸栽赃吧。
"是啊,晚晚,你有什么难处直接和我们说就是了。怎么能干这种事呢。"大娘也在一旁附和。
而夏老夫人就在一旁捶胸顿足:"我的银子呐,没了这十两银子,我们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啊!"
不得不说,看起来弱势的群体一哭一嚎起来。就更容易得到大众的同情心。人们只相信眼前看到的,心里偏向的,至于真相真的是夏老夫人说的这样么?谁又关心这个。
"大人可否拿这钱袋子给民女看看?"夏晚不疾不徐的说,毕竟有句话叫行得正坐得端。只要她没做过,哪怕天塌下来,也污蔑不到她身上。
钱袋子交到了她手中。这钱袋子面料很一般。她将其在空中抛了两下,钱袋子里叮当作响。
夏晚嗤笑,这做戏都只舍得放几个铜板。
"这钱袋子,二娘说一直戴在奶奶身上。那请问二娘,这钱袋奶奶戴了多久?"
二娘心里有些发毛,眼神不由得逃避:"自。自然是戴了好几年了。至少也有三四年了吧。"
"噢,这天天戴着的钱袋竟然如此崭新,奶奶平时保护得也太好了吧。"夏晚将钱袋子展示给众人看,凑到鼻子下嗅了嗅,"嗯,奶奶平时还用茉莉的香粉?"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一个老太太怎么会用这种香粉,新买的荷包钱袋子,里面都会放一些香料来吸引顾客。
一个用了两三年的荷包,还会留有这种香味吗?
被拆穿了钱袋子的伎俩,夏老夫人睨了大娘一眼,随后出口反驳:"我老太婆比较爱惜东西不行吗,区区新旧和香味,就能抹去你偷钱的事实?"
"夏晚,这荷包毕竟是从你的房间里搜出来的,你也该解释解释。"孙启摸了摸胡子,问。
"从我的房间里搜出来就说明是我偷的吗?大人知道的,前两天我为了我娘被二伯偷窃并且打伤的事情所到处奔走。那么请问。奶奶的钱袋子是什么时候被偷的?"
既然夏家这几人不愿意给她留颜面,那大不了大家一起。果然,她一开口,门外那些群众顿时就对着夏老太太几人指指点点。
"不是一家人还不进一家门呢,怪不得这孩子学坏。"
"对,还把人打伤了。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看着夏老夫人和二娘差点咬碎一口银牙的模样,淡淡一笑。以为她像以前那样懦弱好欺负,做梦吧。
夏家人没开口。夏晚继续说道:"这三天,我一直住在我娘家里,试问我从何而偷?就算我是在三天前偷来的,我既然要去我娘家里住几日,那为什么要留把柄给你们抓?"
这确实是惹人生疑的一点,毕竟都看出夏晚是个伶俐的人,不可能会让人抓把柄。
"一,一定是你忘了拿!"二娘还想狡辩。
夏晚却没搭理她,继续说道:"大人,我这段时日确实因为做了点小生意,赚了一些小钱。但数目对不上,不信的话,大人可以请东二街牛家馒头铺的老板牛大富和百客茶楼的包掌柜来为我作证。"
"好,快去请他们过来。"孙启微微皱眉。
这两个地方距离衙门都不远,大概过了两刻钟,两个人才快速走了过来。
说明了请他们过来作证的来意后,牛大富首先拱手,满脸肥肉因为笑容而堆在了一起:"大人。我老牛从不说谎。我牛记馒头铺现在卖的包子和油条,都是夏姑娘给的配方。我老牛为了感谢她,前前后后付给她七两银子。"
牛大富从身上抽出卷成一卷的账本。恭恭敬敬的呈了上去:"大人,这是夏姑娘与本店的分红,小人每日都会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