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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听到林曼晴生产时大出血,他是惊慌的。大半个月后,他才认真回想这一切。然而那天的医生和护士,调离的被调离,走的走,没有一个留下,而手术过程的取证录像,早就被毁。
他真替这个幕后黑手担心,不知承不承受得了他的手段。
“监控底带被蓄意破坏,现在正在修复中。通过别的记录得知,温先生和他继母陈瑜女士都出现过。”
“陈瑜?”江丞易眼里掠过深不见底的光。
助理继续说道,“陈女士前不久在家摔倒,脑组织受损,目前是间歇性失忆。”
“越来越有意思。”
简单交代了几句,江丞易挂了电话。
到底忍不住按密码进了别墅。一进去,许多纠缠的记忆扑面而至。
江丞易没开灯,黑暗中仿佛连空气都带着她清淡的气息。他走了一圈,突然客厅的地毯上一点点光让他驻足。
他蹲下去,捡起一颗碎钻。
蓦然想起那一幕,他逼她跪下给温思媛道歉,她跪了,甚至不惜被扇脸,她走的时候,脸被划出血来。
如今想来竟是那样揪心,她的脸,就是被温思媛戒指上的这些碎钻刮的。讽刺的是,戒指是他送给温思媛的。
结婚几年,他没送过她一样东西,却任由她受欺侮。
江丞易捏紧碎钻,感受着它在手心的磨砺,一个电话拨给设计师,不用定制同类饰品。
设计师应下他的要求,突然想起有件事,“江总,温小姐之前在店里多拿一件同色的礼服,这张账单未结付。”
江丞易脑中晃过林曼晴的身影,“同颜色?”
“对,藕色的礼服,我听店长说,温小姐是送人的,那位小姐当时也在店里。”
他心里似乎有什么在崩坍。挂了电话许久,江丞易的手还在发抖。
那晚他都做了什么。明明是温思媛故意羞辱她,他却不分青红皂白责难她;明知她有腿疾,硬要她当众跳舞让她出丑。
她说“江丞易,你被骗了”,可他不信,他打心眼里瞧不起她。
一次次的误会,他非但没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假如那场意外真是她所为,她也还够了,更何况,还不一定是她做的。
她的解释,他现在想听,已经太迟。
江丞易不知自己是怎么回到车上,又一路飙车来到某公寓底下的。
第15章 想见的人,就是死也不放弃
拨通温其安的手机,江丞易声音沉缓而有力,“下来,聊两句。”
自林锐带走林曼晴后,温其安每天都过得挣扎,他想她,又不想打扰她最后的安宁,如此反复,一个月下来,他瘦了一大圈。
江丞易主动给他打电话,真是讽刺。以前他们是容城四少的时候,关系铁得能穿一条裤子。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温其安不会这么恨他。是他抢了曼晴。
江丞易对温其安也有同样的恨。以前恨他不讲理,一味认为自己玩弄温思媛;后来恨他,是因为他是某人前男友的身份。
他们有过一段美好,林曼晴心里有他的位置,这让自己嫉妒。
温其安下来了,不修边幅,一点都不像曾经矜贵的公子。
其实江丞易也没好到哪儿去,眼底乌青,头发凌乱。
“她在哪儿?”江丞易先打破了僵局。
“怎么,来找前妻的前男友要人?你不觉得好笑?”温其安没给他好脸色。
江丞易拽紧他的衣领逼视他,“你说不说?”
温其安拨开他的手,“别说我不知道,我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没有你,她会很快乐。”
江丞易感到挫败。从小到大一直过得顺风顺水,万没想到会在一个女人身上栽跟头,连自己何时陷进去的都不知道。
胡乱耙着头发,他不死心问道,“你真的不知道?她没跟你说过最想去的地方?”
“那是我们之间的回忆,你应该不想听。”温其安勾唇,笑得温柔迷人。
江丞易最怨恨他这种笑,仿佛全天下没人比他更幸福。
“放手吧,你根本不懂她,也配不上她。我和你,都错了,错在太过自信。有些错,注定没办法弥补。”温其安说完这句就转身。
看着他瘦削的背影越来越远,江丞易吼了一声,“难道你不想她?”
温其安停下脚步,并未回头。
那一刻江丞易觉得自己看到了寂寥。
一脚踹在轮胎上,他的眼眶泛了红。他承认,温其安说的都对,和温其安对比,他就是彻头彻尾的小人。
可他从来就不伟大,想做的事,想见的人,就是死也不放弃。
重新回到车上,他拨给助理,嗓音已恢复清冷,“从现在这一分这一秒开始,给我盯着温思媛,有关她的所有事都要向我汇报。”
助理着实怔了一下,温小姐一直是个敏感的存在。
隔天,江丞易出奇不意地拜访温家,说是来探望温母陈瑜。
温思媛有些慌,换好衣服后,特意到了陈瑜的房间,边掐她边威胁“不管什么事,只能说好,听见没?”
失忆的陈瑜本能地害怕温思媛,忙不迭点头。
江丞易没想到,曾经那个舞艺超群,又优雅动人的陈瑜,突然就变成一个老妇人,只会发呆和傻笑。
“媛媛,我喜欢喝你泡的蓝山。”
温思媛不放心地看了眼陈瑜,这才起身去泡咖啡。
江丞易把握机会,哄陈瑜到了花园,这才聊起来,“陈阿姨是怎么摔的?”
陈瑜听到这个话题似乎很害怕,结结巴巴又比划动作,就是说不清楚。
江丞易看到她手臂的淤青,皱起眉来。
“这是谁弄的?”
“女,女儿。不疼。女儿爱我。”陈瑜眼里全是慈爱。
江丞易埋了个心眼,谁家的孩子会虐待自己的家人?
他又问起另一件事,“你记得你的学生林曼晴吗?她生产那天,你在医院里。”
陈瑜瞳孔放大,面色惨白,突然抱着自己的头尖叫“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我女儿?”
温思媛急忙跑出来,打断了江丞易和陈瑜的对话。
“我妈这段时间情绪不稳,我先扶她上楼休息。”
江丞易点头,“好。你也注意休息,别太累着。”
温思媛心里有点甜,他很久没关心过她了。可她不知道,江丞易已经起了疑心。
尤其看着她扶陈瑜上楼的动作,他的怀疑更深。那年她为救他,腰被捅了一刀,他清楚记得医生说的,伤及腰可大可小,平常要注意不能累着腰,不能大幅度地伸展,弯腰,不能长时间走动或坐着。
可刚才,她的弯腰一气呵成,没有一点迟缓,甚至从弯腰到蹲下,都没费一丝劲。
从温家出来,江丞易不顾国外现在是半夜,直接找到当年的医生。过一会儿医生给他传来病历报告,上面写着的确是腰受了重伤。
但这与他所见的,相差甚远。
清晨,江丞易秘密登上英国航班,目的地是温思媛当年治疗的医院。
几天后,得知真相的他,气得想杀人。病历确有其人,但不是温思媛,只是个音译跟她一样的华人罢了。
这明显有人钻了空子。
他嘲笑自己的天真,这么多年来,他居然一直相信温思媛。也许,连他20岁那晚的意外,也未必是真的。
回国后的江丞易,比往常更为冷峻阴沉,没有人知道他幽深的眸光中,含着怎样的思绪。
助理敲门进来,“江总,都安排好了。”
江丞易似笑非笑,拢了下额前的发。
助理知道,每当他做出这个神情和动作,那代表有人要遭殃。敢惹江丞易的人,容城几乎没有,怎么温小姐就不怕死?
车子驶进医院后门,江丞易脸上架着墨镜,乘专梯到达某个诊室。
诊室门外的温思媛不甚在意地等待着,她特意带陈瑜来做脑检查,以确认陈瑜不会恢复记忆。
但她不知道的是,这个诊室有通道;她更不知道的是,和她接应的医生护士,全被撤换。
江丞易坐在帘子后,比了个手势以示开始。
陈瑜的脑震荡令她自然恢复记忆的机会相当渺茫。做了精密的检测过后,医生发现她对特定的一些语境和词,反应敏感,于是安排了催眠。
一开始陈瑜反应平静,问话在循序渐进,在催眠师不断提及林曼晴生产那天,和反复追问之下,陈瑜开始暴躁和激动。
她的手不停去抓躺椅的把手,面色狰狞,“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害我女儿?我要杀了你,你去死,去死。”
江丞易眉心紧缩,那天去温家,陈瑜也说过有人害她女儿这句话。这和她在医院有什么关联?
催眠师任由她张牙舞爪,“谁害你女儿,你想杀了谁?”
“啊啊啊!”陈瑜乱吼乱叫。
“告诉我,是谁害你女儿?”
“你们逼死她,害死她……”
突然呯的一声,陈瑜挣脱安全护带,摔到地上。催眠被迫中止,她也因情绪太过激动晕过去。
江丞易脚步沉沉地离开,一辆急救车恰在这时驶进来,他像突然清醒似的,想到了某件事。
迅速驱车至温其安公寓楼下,他硬闯进门。
第16章 一个又一个谎言被揭穿,谁最无辜
当温其安的门被踹得众人以为江丞易来寻仇时,温其安终于从外面风尘仆仆赶回来,手上还推着行李箱。
“江总真闲,频频来找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我。”温其安即使再挂念林曼晴,也不得不接手家里的生意,这才刚出差回来。
江丞易像几天前那样,拎着他的领子,“进去说,我没空跟你耍嘴皮子。”
门开,先踏进去的江丞易扫视了屋里一圈,迳自去酒柜开了温其安的红酒,对着嘴就灌。
温其安不悦,却也懒得理他。反正这些藏酒,他不喝,自己迟早也要干完的。
“她生产那天,你去了医院。除了你,还有谁出现过?”江丞易重重放下酒瓶。
温其安显然也想到了点上,“你怀疑,有人害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