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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恶心，他爸爸是个杀人犯。”
“听闻还是个gay。”
“据报道姜氏集团的董事长残忍杀害了厉氏集团的负责人……”
姜曜一阵头痛欲裂，酒意还没完全散去。眼还没睁开，却听到过去的新闻如同昨晚一般再次缠绕在了耳边，一直响着。
他的心也随着这些新闻越发的沉入了谷底。
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
他恨，他更痛，所有致命的话语他都想了起来，连同厉承铭对他说的所有话。
他说他恶心，他说他只配跟他谈钱。
是啊，他们之间差距那么大。
他握紧拳头懊恼的朝着一旁砸了过去，陆洵走进屋子看了眼地上的姜曜冷声笑着把早已经准备好的电视录像给跳转了台。
“姜曜，怎么了？”
“洵……”
姜曜痛苦的捂着头看着他，满面泪水，“我是不是做错了，从一开始，是不是就错了。如果不是他，是不是就好了？”
“姜曜，我知道这个时候对你说不太好，放弃吧，他要结婚了。”
陆洵叹了口气，新闻里的主持人的声音正好也响了起来。
“厉总，听闻说你喜欢男人这是真的吗？那个人真的是前姜氏集团的少爷姜曜吗？”
“你们在我和承铭哥哥的婚礼上这样提问真的好吗？”
婚礼上……
姜曜也发现了，电视里的场景是教堂，而林梦穿着一身洁白的婚纱，连许久未出面的厉承铭的妈妈也在。
他整个人都僵硬住了，他知道他和林梦是迟早要结婚的，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快。
他到底昏睡了多久，这是梦吗？还没醒吗？
指甲深深掐入肉中，会痛。心也抽痛不已，这不是梦。
“那……”
“真恶心。”记者还想问什么，却见厉承铭一脸冷漠说道，“别把我和他混为一谈。”
姜曜听到有什么碎了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他的心。
后面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唯一听到的就是那句十分冷漠的声音，“永远不可能，我恨他至死。”
姜曜笑了，笑的那么惨白，恨他到死吗？
如果我真的死了，厉承铭，你当真不会有一点感觉吗？
姜曜缓缓闭上眼，陆洵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见姜曜疲惫的笑道，“洵，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陆洵眼神诡异，他点了点头将提进来的水果篮子放在桌上说道，“你才酒醒不要太激动，刀我放这了，你自己削点水果吃，千万不要为了那种人做傻事，不值得。”
陆洵退了出去，屋内一片死寂，他靠着门冷冷笑着。
姜曜抱着膝盖，泪不知道流了多少，痛到心脏都麻木了，原来，这颗心还是会这么痛啊，他还以为已经被伤够了，不会再痛了。
他咬着唇，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看着镜子面前的自己，那么的可笑。
恨他至死是吗？
好……
“我成全你。”
他给厉承铭发出最后的一条短信，你要的，我怎么会不成全。
你放心，厉承铭，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再烦恼了，恨我到死吗，我死了，你是不是也该放下所有恨了。
父亲欠你的，我还！
鲜血顺着他的手腕一点点滴落在地上，渐渐的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姜曜扬着唇倒在了地上，眼前也变得越发模糊了，终于解脱了是吗……
可为何眼前会再次出现厉承铭的模样，他伸出手无力的朝着那“虚幻的影子”探去，最后落在半空彻底失去了意识……
13章
厉承铭……是你吗？
最后一点意识也完全消失了，姜曜倒在血泊中再也没能睁开眼了。
“沈青！”
陆洵诧异的看向来人，他万万没想到眼看着自己计划就要成了，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
偏偏这个是还是厉承铭的挚友，沈青！
“看到我，你很意外？”沈青冷哼一声，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姜曜瞪大了眼，一拳朝着陆洵挥去，“该死，你到底对姜曜做了什么！”
陆洵故作镇定，“我做了什么？”
“别装了，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知肚明。”沈青努力抑制着自己想要挥拳上去的欲望，一把将血泊中的姜曜抱起往医院赶。
他看着眼前假惺惺的留在手术室前的陆洵，更加愤怒。
“你给我走，不要出现在这里。你不配！”
“我是姜曜唯一的朋友，该走的，好像是你吧。”
沈青的出现将陆洵的佳话破坏，让姜曜并没有按照原计划，看见那段合成视频，悔恨而终。
陆洵全然不厉沈青说的话，坚持留在医院里。
厉承铭还没垮，厉氏集团他还没有收入囊中，这个活着的姜曜对于他来说还有巨大的利用价值，他又怎么会离开。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那把水果刀，是你特意留在里边的。”
沈青的手，已经无数次攥紧，又松下。
陆洵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如果没有人推波助澜，那么坚强的姜曜怎么可能说【创建和谐家园】就【创建和谐家园】。他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呵，那又如何？”陆洵冷笑道，“姜曜知道吗？再者，你有证据吗？我不过让他削个水果吃。”
“我会让他知道。”每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的。
沈情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算是明白了，难怪他敢这么镇定的在这，不就是因为没有证据吗。
“呵，他不会相信的。”陆洵从未如此笃定，“你别忘了，我是他从小到大的挚友，你不过是一个中途出现，还不了解他的朋友……”
“啊！”沈青再也忍不住，一拳往陆洵脸上挥去，将他的话打断。
陆洵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捂着伤口，站起身，“沈青你给我等着！”
沈青望着陆洵离去的身影，终于松下一口气，回头看着手术室依旧亮着的灯，心不由自主的开始疼痛起来。
如果自己早点回来就好了，或许姜曜就不用遭这罪了。
如果当初自己勇敢些去追求姜曜就好了，或许，他就会跟着自己去美国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什么果都有，就是没有如果。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大门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吴教授，我朋友怎么样了？”
吴教授摘下口罩，“已经脱离危险了，但是他现在的情况依旧不乐观。沈教授，你也是一生，相信你也知道，我们能做的就是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至于他愿不愿意活着，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事情了。”
沈青几乎有些绝望地说道，“也就是说，他现在的求生欲望很低？”
吴教授沉默了好一会儿，“沈教授你能明白就好了。”
沈青做了消毒，换上防护衣，走进重症监护室。
姜曜的嘴里，鼻子都插着管子，安静的躺在病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得让人觉得可怕。
右手手背输着透明的葡萄糖，一维持生命所需要的糖分。
沈青根本不敢想象，病床上躺着的，是三年前那个阳光开曜的大男孩，是那个让自己心动，让自己喜欢了那么久的人儿。
他缓缓走到病床旁，半蹲在床边。
“姜曜，为了那种人去死根本不值得，上一辈的事情也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将所有的错误怪罪到自己的身上。”
“姜曜，你一定要醒过来，给一定要醒过来，给我一个照厉你的机会。”
沈青轻轻握起姜曜的手，垂眸间，眼泪落在了姜曜的手背上。
病房里只剩下心跳监护仪的“滴滴”声，姜曜微弱的呼吸声，以及沈青的细细的哽咽声。
14章
监护时间有限，沈青不一会儿就出来了。
“沈教授，患者的手机一直在响。”护士说话间，将姜曜的手机递给沈青。
沈青接过手机，上边全部都是厉承铭发来的短信。
“什么成全？姜曜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不能成全我。”
“你要怎么成全我？一死了之给我父亲偿命吗？”
“不可能，这太便宜你了，你要被我折磨一辈子，折磨一辈子才能偿还那些债！”
“姜曜，我告诉你，除了被我折磨一辈子，你别无选择。”
再往上，就是姜曜发给他的那条，我成全你。
成全？姜曜，你看见了吗？你用生命去成全的人，根本不愿意接受你的好意。
沈青交代了吴教授，有什么事情就第一时间通知他。随后，便匆匆往感到厉承铭的公司。
“姜曜他，【创建和谐家园】了。”若是可以选择，沈青绝不会来找厉承铭，告知他真相。
厉承铭把玩腕表的手，明显一顿。
“呵，想不到姜曜居然这么神通广大了，都能联合你一起来骗我了。”厉承铭一脸冷漠道，“说吧，这次又有什么把戏？”
“什么把戏？”沈青冷笑道，“对，是我们联合骗你了。”
“呵，难道不是吗？”姜曜继续把玩这自己的腕表。
“厉承铭！你还记不记得他给你的给你发的那条短信？”沈青一拍桌子，俯下身，双眸紧紧盯着面前的人。
“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