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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嬛真把一切都告诉他了。

  原来嬛真休学失踪的这六年时间内，经历了这样的起伏和波折。

  他很想说，他找了她六年。

  他很想说，她消失以后，他没有对任何女性动过情。

  他很想说，往后他想护她一辈子。

  可他什么都每说。

  “你放心。”凌潇肃承诺，“一个月之内我把你送出去，那位护士的事也会办好。这一个月。”

  他看着她，掩住眼底的情愫，“你一定要养好身体。”

  凌潇肃说到做到。

  一个月的时间飞速掠过。

  精神病院起了一场大火，嬛真所在的楼层火况最为严重，由于院长的特殊照顾，整个楼层只有嬛真一位病号，当值的护士偷懒没有送晚餐，所以，出意外的只有嬛真一人……尸骨无存。

  彼时。

  夜庭还没有收到消息。

  他正在书房工作。

  开完一个越洋的视频会议后，书房门被敲响，一杯热咖啡被搁在桌角。

  夜庭顺手接过，抿了一口后，唇角勾起疏淡的弧度，像是在笑，那笑又像是被臆想出来的幻觉。

  “你爱喝牛奶，也不能总给我的咖啡里加牛奶吧？嬛真？”

  冰冷的声线，带着一点点纵容。

  嬛真两个字脱口而出时。无论是喝咖啡的人，还是送咖啡的人，都同时顿住。

  许久。

  白心玫才颤抖的问：“夜庭，你告诉我，你心里……放不下她对吗？”

  夜庭拧眉。

  白心玫眼眶蓄泪，楚楚可怜，“你都忘了吗？当年她千方百计勾搭上你助理，满腹心机地出现在你面前，她逼我离开拆散我们，她在我们的婚礼上胡作非为，她……”

  “白心玫。”

  夜庭头一次对她说重话，用不耐的语气，“当年那些事的真相，你我都清楚，不过是借口而已。她17;155347901821227勾搭助理的事是你串通助理伪造的，你离开我出国也是因为姨母死前的遗言。我查出真相后之所以没揭穿，顺水推舟地让它走下去，全都是因为我爱你。”

  夜庭揉了揉眉心，“你现在是金昊集团的总裁夫人，我们又有璟儿，而她将被圈禁在精神病院中度过一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白心玫咬唇，“璟儿他……”

  夜庭视线陡然凌厉，“他是我和你的孩子，金昊集团的继承人，你记住，这是不容更改的事实。”

  白心玫心头一颤。

  “好了，我还有点事，你先出去吧。”夜庭放缓了声音，复又温和起来。

  白心玫听出他语气里的疲惫，再多的委屈和不满也只能压在心头，郁郁的离开。

  她走以后。

  夜庭盯着那半凉的咖啡，盯了许久，一口饮尽。

  混着牛奶的咖啡，味道，有点像她。

  夜庭拨了个电话给助理。

  “那边有什么意外吗？”

  他每个月都会问一次。

  每次，得到的回答都一模一样——“嬛小姐很老实，吃吃睡睡看看书。没有出现特殊情况。”

  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今天的回答，有点不一样。

  “院长说嬛小姐所在的楼层发生了火险，整层楼烧的干干净净，嬛小姐……连尸体都没留下。”

  第10章 结婚吧？

  大提琴曲从音箱中泄出。

  流畅、优雅。

  侍者将茶点摆好，动作温和有礼，“两位请慢用。”

  侍者走罢，嬛真取下墨镜，露出一双黑白分明，不染尘埃的杏眼。

  她冲对面的男人点头一笑，“您好，凉先生。”

  她笑起来的时候，杏眼微眯似月牙，眼尾勾起弧度，清纯瞬间褪尽，像一只勾魂的小狐狸。

  一个照面，就将对面男人的魂给勾走了。

  留美归来声明赫赫的华裔大律师，从业数十年未有一场败诉的凉祁先生，说话，竟隐隐有些结巴。

  “嬛……嬛小姐，您比照片上看起来，漂亮多了。”

  “不。”他犹觉得自己的说法不够谨慎，急忙补充，“不是漂亮，是美。”

  嬛真笑了笑，用叉子叉起蛋糕上做点缀的草莓，一口咬掉，吞入喉中后，她察觉到唇边留有乳白的奶沫，便用左手食指将那奶沫揩掉。

  她做这些时，对面的凉祁一眨不眨地盯着。

  嬛真撇他一眼，没有用纸巾将指尖的奶油擦掉，相反，她把手指递到唇边，一点点舔干净。

  舔完了，歪头冲凉祁一笑，“怎么，你也想吃吗？”

  轰。

  凉祁脸烫的恍若烧了一团火，他猛喝两口茶，想压下心头的燥意，没料到茶水异常烫口，他喝的又太猛，灌进胃里后，喉腔和胃里翻滚的绞痛感差点害他叫出来。

  他用尽力气压下那呼痛声，额头蓄起几滴冷汗。

  “噗嗤——”

  他的囧样逗乐了嬛真。

  似乎很多年，都没有这样轻松的笑过了。

  眼前这位凉祁，是她花了高价在婚恋公司找到的相亲对象。夜庭所在的那个圈子太难挤，她靠自己爬上去还不知道要多少年，不如走一步捷径。

  这位凉祁先生是她很重要的一步棋子。

  “今天晚上，我可以约你看电影吗？”

  嬛真递了纸巾给他，眉眼带笑。

  凉祁忙不迭的点头。旋即，又觉得自己的行为太过失态，他擦了擦唇角，忍住口腔的灼痛感，“不胜荣幸。”

  *****

  当一个人没有感情的时候，她很轻易的，便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嬛真懂心理学，懂男人，更懂如何施展自己的魅力。

  她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将这位归国的大律师收拢的服服帖帖，又拖了一个月的时间，才在后者的百般暗示下，轻声道：“我想结婚了凉祁，我们结婚吧？”

  年近三十岁不苟言笑的大律师，像十七岁的少年一般，欢喜的想让全世界都知道这个消息。

  彼时在人潮汹涌的大街上，他将她横抱起，将跳个不停的胸膛凑到她耳边，“嬛真，你听到了吗？我心跳的好快，往后，它都是你的，好吗？”

  凉祁的怀抱很暖。

  暖的让嬛真有想落泪的冲动。

  可她忍住了。

  等凉祁打车赶到民政局的时候，民政局早已关门。

  嬛真看他急躁懊悔的样子，笑着说：“明天再来17;155347901821227也行啊。我又不会跑掉。”

  凉祁却不依不饶，他找了关系打了数个电话，一切搞定后，抱紧嬛真，“你不知道，我一晚上都等不了。”

  嬛真沉默了。

  许久，说：“好，都听你的。”

  第11章 故人再会

  领完证后，凉祁搁下了手头的一切工作，带嬛真去蜜月旅游了一圈。

  离国的这一月，吃吃喝喝玩玩，像在世外桃源一样，让人忘却一切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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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嬛真沉迷于男女之情，逐渐无法自拔的时候，这天，凉祁接到了国内来的电话。

  他接电话时，开着外扩，所以嬛真听的真切。

  电话那边是邀请凉祁参加一个聚会，京中某位商界大腕七十大寿，子女们想要大办，便邀请了帝都上层的一圈名流权贵。而凉祁刚和这位商界大腕有过合作，自然也在应邀之列。

  他查了查日期，发现就在明日，而他和嬛真的机票是后日才启程回国。

  工作和嬛真相比，他想也不想的选了后者。

  正要回绝时，嬛真拦住他，“我陪你一起去吧。”

  她用唇语道。

  嬛真的要求，凉祁从来不会拒绝。

  他话音一转，接了邀请，挂了电话之后，也不问她缘由，只是将她抱紧，轻声说：“你想去那我们就去，今晚就回。找设计师帮你定做衣服怕是赶不上了，这次便委屈你一下，去商场里挑一件，好么？”

  他知道嬛真爱美，所以一切都为她考虑好了。

  嬛真将头埋进他胸口，大口呼吸着这最后的温暖。

  金昊集团一定在应邀之列。

  这次聚会往后，安稳的生活将一去不复返，而她，要踏上一条不归路。

  对不起。

  嬛真在心里轻声对凉祁道。

  五月二十九日。

  宴会如期在郊区的金莎山庄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