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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骨灰被埋在一处风水宝地,上面种了一颗榉树幼苗。
三十多年后,幼苗成树,枝干秀挺。
浓叶簇拥随风轻摇,在初家四口身上映出斑驳光影。
初辛轻轻抚摸树干:“希望你来生,福泽且长寿。”
老人家面庞爬满岁月沧桑,目藏初心不改的缱绻,哀伤无度:“下辈子我们再也不要遇见了。”
初若织抿了抿唇:“奶奶没你想象中那么排斥你。”
初辛浑身一僵,不知所然。
初若织从包里翻出日记,翻到最后一页递过去:“这是奶奶关于你的日记。”
初辛心里泛起滔天巨浪,颤巍巍接过日记:
【在最糟糕的时候遇到他……我所排斥的人,一直以极端的方式保护着信任着我……不胜荣幸,我以后会努力尝试去爱他,爱我们的孩子……真的尽力了,很遗憾不能和他一起走很远很远的路。】
初辛反复看了好几遍,甚至不敢相信这是孟许卿的日记。
这就是她的真迹!
她曾想爱他,只是人未老,路已穷,来不及。
初辛眼角泛红,泪眼模糊,一颗心仿佛泡在醋里,满腔酸楚无处发泄。
酸的尽头是苦涩。
造化弄人,再想起只剩下声声叹。
这时,拐角出现一抹消瘦高大的身影。
昔日清风傲骨,不食人间烟火的秦姜明一步步靠近。
墓碑上贴着孟许卿的照片。
她有一双清澈的美目,一身诗意千古瀑,万古人间四月天。
初若织伸手拦下他,冷声道:“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秦姜明一颗心千仓百孔。
如果没有那些误会,这姑娘会跟自己神似,满肚子酸楚:“连以朋友的资格来探望都不行吗?”
“你本来是最有资格的,但凡多你多信她一分,但凡她被指责剽窃时你站她身边,结局也不是这个模样。”
秦姜明情绪再度崩溃,嚎啕大哭着离开。
*
活着的人总要往前看,往前走。
初辛心头大结解开,整个人的情绪好转,打算回稻香村继续种田。
“不用担心我的身体,”初辛将初若织拉到身边,满眼骄傲和感动。
“如果没有你,你奶奶永生永世都要背负骂名,我也会遗憾老死,织织,你是我们初家烧高香积来的福运。”
初父母在一边点头附和。
初若织被夸得有些害羞,双颊泛红,以手作扇给发烫的脸扇风。
初辛又温声叮嘱:“好好跟岂淮过日子。”
下一秒望向初哲的脸一翻,变严:“婚宴什么时候办?”
初哲一个激灵站起来:“本来打算开春办,这不是忙着打官司就推后了?”
初哲小时候没少挨打,有心理阴影,挪到齐瑶身后赶紧补充:“不过何家那边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初辛颔首,并表示届时会参加婚宴见证孙女的幸福。
以他这些日子的观察,孙女跟何岂淮感情浓稠,有说不完的悄悄话,恨不得时刻黏在一起,一不小心就可能给他添个曾孙。
他不是不喜欢小孩子,只是女生挺着孕肚办婚宴,总有些人在背后嚼舌根。
不放心催促:“证都领了,这婚宴也要尽快。”
齐瑶连声应好。
初辛回乡没让初哲等人送,是家里的司机送回去。
其实,这个把月,何家那边也有催促对接婚宴的事情。
晚上,初哲将齐瑶拉回房间,悄悄议论:“我最近发现,何家那小子看织织的眼神不对劲。”
男人懂男人的眼神,只不过速度有所区别。
他尽量不让自己的焦灼泄露出来。
齐瑶哼哼,将他摁倒在床上:“你看我的眼神对不对劲?”
初哲抓着她作乱的手,坐起身子,猛地拍了下脑门:“别闹,他们何家人笑面虎似的,我突然觉得这门亲事是个劫。”
“证都领了你说这话?我信织织的判断力,”齐瑶不知想到什么,双手叉腰,脸一唬,“咋的,你想让我织织二婚?!!”
初哲瞬间焉了:“没,我怎么舍得?”
他自我安慰,织织能将许知意那老不要脸摁在地上摩擦,还治不了何岂淮那小弱鸡?
“哎,老婆你抱着枕头去哪?”
齐瑶口吻不耐烦:“我今晚跟织织睡,有事商量。”
初哲:“……”
熄了灯,齐瑶盖着闺女香香的被子,对初若织耳提面命,恨不得将自己几十年的御夫术一下子灌入闺女脑子里。
齐瑶暗自嘚瑟,有她这个军师在,还怕织织拿捏不住何岂淮?
081:现在的姑娘猛浪哟;金贵地供着
初若织好困。
她今天带着骨奶和麻薯散步。
以前她遛狗,现在狗溜她。
这段时日都在忙官司,没多余时间陪它们,以至于两只今日出去过于亢奋。
两只你追我赶,麻薯一不留神,【创建和谐家园】怼坐在一户人家的仙人掌上。
主人家是个七十多岁的富寡妇,特别爱养仙人掌,发现仙人掌断裂后将初若织骂了半个钟,旁征博引不带重复的。
挨完骂,她开车带着麻薯去医院包扎伤口。
初若织在黑暗里哈欠连连,半阖着眼敷衍:“你说得都对。”
齐瑶恨铁不成钢:“这些都是以后你当家做主的制胜法宝。”
初若织听到“当家做主”四个字,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妈,你再说一遍。”
齐瑶:“……”
初若织听了五六条,心里实在是臊得慌,幸好是夜晚别人看不见,她踢了踢被子。
“妈,这会不会太狂放了?”
“这个世界没有哪个男人没野心思,你得管着,他在外面才不会乱来,”齐瑶别的东西不太懂,拿捻男人还是有一手的,“如果你打算找二春,我跟你爸也支持。”
谁是亲生的他们还拎得清。
“我不找二春,”初若织脱口而出。
何岂淮优质的外形,将她的审美推到巅峰状态,神颜制造厂的娱乐圈都没人能撩动她心扉。
行吧,她承认自己有点颜控。
何岂淮除了嘴毒心黑,别的地方都好!
“那就是咯,”齐瑶双手环抱在胸前,一本正经道,“你长大了,又领了证,放着白白胖胖的萝卜不啃一口,不觉得可惜吗?”
何岂淮=白白胖胖的萝卜?
次日。
初若织起早去晨跑,正好碰到要出门的何岂淮。
她脑子突然蹦出“白白胖胖的萝卜”一事,耳根一热,像是撞鬼了,掉头就跑。
何岂淮一头雾水,喊了一声:“初若织。”
姑娘脚底抹油,跑得贼溜,头上的小丸子一Duang一Duang的。
何岂淮俊脸有些不大好看,追上去,轻轻抓着她丸子头转个圈。
初若织重心不稳,惊呼着一个趔趄撞到他胸膛里。
竟然敢抓弄她!
初若织生气,双手揪着他腰肢,就着衬衫往他胸膛咬了一口。
男人腰部同样敏感,被一双柔夷保住,浑身紧绷。
他闷哼一声,蹙眉推开她,白色的衬衫还被弄湿了些,平添几分旖旎,嗓音有些低哑:“你是属狗吗?”
“你才狗!再碰我,我咬……”
旁边有两个业主家的阿姨,四十多岁,神采奕奕,提着菜篮子路过。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压低声揶揄:“现在的小姑娘,猛浪唷。”
“今天算是亲眼所见,这就是电视剧里说的,那什么精来着?”
“狐狸精?”
“不是,这个不适合小情侣,还有个我忘了。”
“小妖精?”
“对对对,就这个小妖精。”
两位大妈声音有些粗,说出来莫名带着一股喜感。
初若织脸上【创建和谐家园】辣的,恨不得扒条缝钻下去。
何岂淮抬手佯装摸鼻,实则想挡着上扬的嘴角。
男人穿着衬衫黑裤,修身玉立,宛若高雅的月神,皎若明月舒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