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白萱萱直接与他从擦肩而过，尉迟煜的手指动了一下，但最后连拉住她的勇气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她跟秦程一起离开。

  回去的路上，白萱萱坐在副驾驶座，用手机浏览着什么，秦程开着车，抽空看了她两眼，忍不住问：“你不想知道自己的情况吗？”

  白萱萱这才回神，却问得有些敷衍：“哦，我怎么样了？”

  秦程凝声道：“情况不太乐观，但无论国内外，都没有更好的治疗办法，最好还是做心脏移植手术。”

  白萱萱笑了笑：“这个手术要是有那么容易做，你也不会拖到现在，秦程，算了，听天由命吧。”

  抢在秦程再次开口前，白萱萱先说：“别说这个了，你还不如来帮我看看，这个小房子做得精致不精致，软软会不会喜欢。”

  秦程看了一眼，发现她竟然在购物网站看起纸扎祭品，他立即抢了他的手机，皱眉道：“怎么看起这个了？”

  白萱萱平静地说：“我是软软的妈妈，难道她的葬礼你们要瞒着我办？”

  之前案件没有结束，软软一直保存在冰柜里，现在自然要入土为安，这两天秦程和尉迟煜一直在商量如何操办软软的后事，白萱萱知道，只是没问。

  但她是软软的妈妈，怎么可能置之不理：“软软什么玩具都没有拥有过，我想给她定一套纸扎的，让她在那边可以玩。”

  秦程叹了口气：“我们给软软看好的日子，是后天，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嗯。”白萱萱付了款，然后就合上手机，侧头看着窗外。

  第24章萱萱你别恨我！

  两天的时间一下子就到，那天一大早下了小雨，白萱萱穿着黑色的套裙，和尉迟煜站在一起，看着软软小小的棺木入土。

  黄土完全覆盖棺木时，白萱萱双腿一软，尉迟煜眼疾手快扶住她，低声问：“萱萱，没事吧？”

  白萱萱脸色惨白得可怕，无声摇了摇头，走到软软的墓碑前蹲下，她用手轻轻抚摸上面的字。

  软软走的时候，他们还没来得及给她起名字，墓碑上写的是‘阮阮’，没有姓，软软写作‘阮阮’，就当做她的大名。

  阮阮，她的软软，白萱萱缓慢地将额头贴在墓碑上，眼泪一滴滴落下，沾湿了墓碑前放的菊花。

  她哭泣无声，尉迟煜和秦程也都没有打扰她，就在她背后静静站着。

  好一会儿之后，她才擦去眼泪，站起身来，尉迟煜率先上前扶她的身体，白萱萱摇摇头：

  “我没事。”她忽然指着那边的长椅，“你扶我到那边坐坐，你不是想跟我聊聊吗？我们也聊聊吧。”

  这么多天来，这是她第一次想和他说话，尉迟煜当然应“好”，扶着她到椅子上坐下。

  小雨已经停了，白萱萱望着软软的墓的方向，看着秦程将她订购的那些纸扎祭品烧给软软，低声说：“我没有让软软跟你姓，也没有让她跟我姓，算扯平了。”

  尉迟煜没有意见：“我尊重你的想法。”顿了一顿，他声音更低沉了些，“对不起。”

  白萱萱仰起头望着天：“这句道歉是给我的，还是给软软的？”

  “都是。”尉迟煜低声说。

  白萱萱无甚笑意地道：“我的话，我接受。我的悲剧，错不全在你，主要是我太笨，别人说什么我就信什么，这么大的事情都瞒着你，难怪你会不相信软软是你的女儿。”她垂下眸，别有深意道，“至于软软那份，等将来我见到她，我会替你对她说的。”

  尉迟煜蹲到她面前，宽大的掌心包裹着她的双手，声音沙哑：“萱萱，别恨我，我受不了。”

  白萱萱目光平静里夹着淡淡的悲伤：“可是你间接害死我的软软。”

  尉迟煜摇头：“那天晚上你去别墅找我，我根本不在家里，是苏静好自作主张赶走你，我根本不知情，那晚我一直在东郊找软软，真的，你相信我。”

  “是这样的吗？”他不是故意不救她的女儿，他也是受害者吗？

  “真的，你信我。”尉迟煜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我从来没有真的恨过你，我最多就是气气你心里没有我，可你一哭起来，我就拿你没办法，你说什么我都只能照做。”

  白萱萱没有抽回手，任由他握着自己，低声道：“如果是这样，那我就不恨你。”

  尉迟煜眼睛一亮，像看到希望那样，迫切地问：“把我们还能重来吗？萱萱，给我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在一起好不好？我爱你，我会照顾你一辈子。”

  白萱萱没有像之前那样抗拒，仿佛又变回以前那个温柔内敛的姐姐：“让我再想想，好吗？”

  “好，好。”怎么会不好？尉迟煜忍不住拥抱了她，闭上眼睛，感受她身体的温度，果然还是他熟悉的。

  白萱萱也笑了：“煜，我喜欢翠屏山上的白菊花。”

  尉迟煜想都没想就答应：“我明天去摘来给你。”

  白萱萱笑着“嗯”。

  第25章谢谢你爱过我！

  葬礼结束后，白萱萱说想散散步，秦程就陪她走走。小雨后的城市空气像被洗涤过那样干净，呼吸起来很舒服，白萱萱走着走着，忽然转身，倒退着走：“秦程，你喜欢我，是吗？”

  秦程脚步蓦的一顿，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这句话，一时间竟不知怎么接话：“我……”

  “我是不聪明，但你挺明显的。”白萱萱莞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遭遇这么多不幸后，你同情我？”

  秦程毫不犹豫说：“不是！”

  白萱萱目光探寻，她坦坦荡荡，他忽然松了一口气，也不扭捏：“是大学的时候，从你跟我说‘学长，能帮我拿一下最上那本书吗’开始，我就喜欢你。”

  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在图书馆，她想要看的书在他的头顶，她够不着，只能喊他帮忙。白萱萱低下头温柔地笑了笑：“那么久以前啊。”

  可她对他从来没有男女之情，她感激他在她苦难时伸出的援手，她可以做任何事报答他，唯独不可能接受他的感情。

  白萱萱又抬起头看着他：“秦程，你知道我的。”

  “我知道，如果你今天不提，我一辈子都不会说。”

  白萱萱安静地道：“对不起。”

  秦程也回：“没关系。”

  说出来了，秦程反而觉得轻松，笑容都清朗了不少：“我现在只希望你能走出过去的阴影，我能找到治好你的办法，然后你重新开始生活。”

  白萱萱只是笑，不再倒着走，她望着前方的路，忽然道：“前面那个路口能去我们大学的对吧？要不，我们进去走走？”

  “好啊。”秦程都听她的。

  他们在这个大学读了四年书，自然知道该怎么溜进去不被人发现，刚好今天是周末，学校里没什么学生，他们成功爬墙进去，去了以前的教室。

  白萱萱坐在那位置上，左右看了看：“当年我坐在这个位置，你坐在这里。”她拍拍身后的桌子，那是他的位置，秦程点点头，也在那位置上坐下。

  白萱萱又拍拍隔壁的位置：

  “煜是这个，他总爱找我说话，吵得我连教授讲了什么都听不清，瞪他，别闹了，我要听课。他就理直气壮地说，别听了，老头儿还没我讲得好，回家我给你讲，你先看看这个……”

  秦程也记起来了：“然后我就揉了一团纸砸他的脑袋，说，这位同学，要说话请出去说，不要打扰其他同学听课。他就回一句，学长，这好像不是你应该出现的教室吧？”

  可不是，秦程比他们都大一届，怎么都不应该出现在他们教室。

  尉迟煜看穿他对白萱萱的心思，所以对他有敌意，倒是白萱萱一直迷迷糊糊，还以为他只是把她当朋友。

  白萱萱目光向往：“那时候真好，一切都还很干净。”

  秦程抿唇：“现在也很好，尉迟煜和我都还在你身边，以前我们都是护着你的，现在也是，只要你愿意，所有事情都还有从头来过的机会。”

  “我知道。”她都知道，一切只要她愿意，但她……

  白萱萱没有再想下去，起身走出教室，去逛了学校别些地方，走到篮球场时，她说：“还有这里，以前你和尉迟煜很喜欢在一起打球。”

  秦程嗤笑：“那哪是喜欢？只是互相较劲，看谁更厉害更配得上你而已。”

  白萱萱笑起来，笑完了，真诚地说：“谢谢你们这些年来，对我的付出。”

  逛完学校，他们就回了公寓。

  秦程发现，自从软软下葬后，白萱萱比前几天都要开朗，晚餐桌上还主动开起玩笑，笑得眉眼弯弯，整个人仿佛恢复生机，让人看到了生的希望。

  秦程很高兴地想，再用不了几天，她应该能恢复正常生活。

  第26章白萱萱【创建和谐家园】了！

  第二天早上，秦程去敲白萱萱的房门，柔声喊：“萱萱，起来了吗？我做了早餐，一起吃吧。”

  屋内没有回声，难道是昨晚太累，睡得太沉？秦程再次敲门：“萱萱？”

  依旧没有回答。

  秦程眉心跳了跳，立即去转动门把手，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他终是预感到不妙，迅速跑去书房拿来备用钥匙，打开房门。

  房间里空无一人，但浴室传来水声，秦程毫不犹豫，一脚踹开博开门，然后他就看见让他这辈子都忘不掉的一幕——

  白萱萱穿着洁白的长裙躺在注满水的浴缸里，浴缸的水都是血色，她的手腕上一道长长的割痕，地上一把染血的水果刀。

  白萱萱【创建和谐家园】了。

  秦程当场疯了，扑过去抱出她冰冷的身体：“萱萱！”

  没有回应，怀里的人冰冷得像一块冰，他那样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那一刻红了眼眶，抱起她直奔医院。

  白萱萱被送入医院抢救，也不知道谁通知了尉迟煜，他来得很快，一拳直接砸在秦程的脸上：“秦程你个王八蛋！”

  秦程摔在地上，他脸色苍白，惶然地喃喃：“我不知道她怎么会这样，昨天我们还一起去了以前的大学，我们聊得那么开心，她怎么会……”

  尉迟煜咆哮：“蠢货！她根本从没有想过要活！自始至终都没有！她之前一直在忍，是因为软软还没有下葬，昨天软软的后事办好，她没有牵挂，所以她也要走了！”饼饼整理

  秦程咬牙，爬起来也给了尉迟煜一拳：“你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早点说！”

  尉迟煜当即跟他扭打起来：“我没有说吗？从你带她去医院做体检，说她的状态很正常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小心她，是你自以为了解她！是你没有照顾好她！”

  两人都知道自己有错，但是他们现在急需做点什么来发泄怒气，否则白萱萱还没救回来，他们就要被逼疯了。

  他们在抢救室前的走廊打成一团，惹得护士跑来警告：“你们想打架就到外面大，这里是医院，你们这样很影响其他病人。”

  两人这才停手，各自靠在一边墙壁坐在地上，尉迟煜擦掉嘴角的血丝，忽的笑了：“她昨天跟我说了很多奇怪的话，还让我去采白菊花，那时候，我怎么没有察觉到她不对劲？”

  秦程闭上眼睛，哑声道：“她躺在注满水的浴缸里，割了腕的手放在水里，她是怕血会凝固，伤口会愈合，她会死不了……”

  尉迟煜几乎咬碎牙齿：“她为什么就是不能度过这个坎！”

  她为什么就不能坚强一点？

  尉迟煜恨她的懦弱。

  秦程将头埋在自己臂弯里，声音沉沉：“不是她不能度过这个坎，而是她本来生的希望就很渺茫，她不想在仅剩不多的日子里每天都想念软软，所以想一死了之。”

  尉迟煜倏地站起来，紧紧盯着对面的男人：“什么叫‘她本来生的希望就很渺茫’？”

  秦程叹出口气，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他道：“萱萱生病了，扩张性心肌病，遗传她的亲生父母，发现病症时已经是晚期，单靠药物治不好，唯一的办法是移植心脏。”

  尉迟煜往后退了一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用想你也应该知道，心脏这种东西，想找到合适的有多难，我一直在找，但一无所获。”而白萱萱最多只能再撑半年，所以可以说，白萱萱几乎没有生的希望。

  她想死，是想求一个不再痛苦的解脱。

  第27章停止你的荒唐！

  尉迟煜闭上眼睛，他明白了，全明白了，难怪她的脸色总是那么差，难怪她只是生个孩子竟然得从鬼门关前走一圈，原来她的身体已经那么差。

  “她居然连这种事情都瞒着我……在她心里我到底是什么？”尉迟煜双目通红，眼中蕴着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