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秦程克制着愤怒：“你知道那时候她的身体虚到什么程度吗？我给她做了个体检，各项指标都低出正常人范围，她在床上养了整整一个月才勉强可以下地！”
尉迟煜眼神纷乱，怎么会……
秦程一语戳破他心中所想：“你是不是觉得只是生了个孩子，她怎么至于变成这样？”
对，尉迟煜不明白，从小到大白萱萱的身体都是健康的，就算生孩子会元气大伤，但也不至于到这个濒临死亡的程度吧？
尉迟煜表情困顿不解，让秦程愈发恼怒——白萱萱这个傻女人！什么都不说，谁知道她受过多少苦！
“因为她怀孕期间，吃不好睡不好，身体和心理都在承受压力，是靠保胎药强行将孩子保到生产，而生下孩子后，孩子就被人夺走，她惊恐悲痛交织，能活下来已经是命大！”
尉迟煜立即问：“谁夺走她的孩子？”
秦程深吸一口气：“你祖母。”
“不可能！”尉迟煜想都没想就反驳。
“就是你那个好祖母，先假仁假义骗萱萱到城中村隐姓埋名生下软软，期间到处散布萱萱跟各种男人不清不楚的绯闻，再用软软威胁萱萱离开你——你不是奇怪她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吗？就是拜你祖母的锦囊妙计所赐！”
也不怪尉迟煜会不相信，太夫人这辈子没有任何污点，对待晚辈一直都很慈蔼关怀，在榕城谁不赞她德高望重。
若不是白萱萱亲身经历，就是她也不相信太夫人竟然是这种人，更何况是太夫人的亲孙子尉迟煜。
尉迟煜不可置信：“我祖母为什么要这么做？”
秦程冷然道：“这就要问她了，到底为什么那么仇恨萱萱？”
尉迟煜心中对此事还是半信半疑，一时间也无暇去调查分析，紧接着追问：“你刚才说她本来就不想活是什么意思？”
秦程险些脱口而出，蓦然想起白萱萱曾再三恳求他，不要把她生病的事情告诉秦程，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她不想说，他也没资格替她说出来。
“总之，软软没了，已经没有什么激发她的求生欲。”他强忍着对这人的方案，一切以白萱萱为主，“到底要怎么救她？你有想法了吗？”
“她现在的精神有些不正常，如果能证明她杀人之前就精神失常，或许能做无罪辩护。”这是唯一的办法。
秦程拧眉，仔细回想出事前的白萱萱的样子，努力找出破绽。
尉迟煜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不是在奔波找软软，就是在奔波救白萱萱，此刻已经十分疲惫，他随意地在地上坐下，点了根烟抽着，提神。
秦程突然道：“萱萱也许真的早就精神失常。”
尉迟煜一下子抬起头：“怎么说？”
“自从软软被你祖母夺走后，她的神经就变得很敏感，只要是关乎软软，就无论别人怎么践踏她，她都不会反抗，这跟以前的她天差地别，还有，软软被绑架后，她便完全听不进我的话，易燥易怒，咆哮大喊，这难道不是精神失常？”
第15章她竟只字未提！
尉迟煜立即去见了律师，把秦程说的情况转述，然而律师摇了摇头说：“单凭这些，不足以证明【创建和谐家园】有神经病。”
“精神病鉴定机构判断一个人是否有精神病，主要从遗传史和日常两方面。【创建和谐家园】是孤儿，找不到父母亲属，所以无法从遗传史上证明她有精神病；日常方面，认识【创建和谐家园】的人都作证【创建和谐家园】平时精神并没有问题，她是一个有承担刑事责任能力的人。”
尉迟煜不死心道：“她以前是没有精神病，但自从两个月前，她生下孩子被人夺走要挟后，精神就开始变得不正常，这点我能找到人证明。况且当时的情况特殊，是王伟先绑架她的孩子，并且当着她的面将孩子杀死剖腹，她精神完全崩溃失控，才会下杀手。”
话到此处，尉迟煜喉头哽咽难受。
他原来对软软毫无感情，甚至是憎恶，是因为他以为那是白萱萱和别人的，现在他相信孩子是他的，然而孩子却已经不在。
造化弄人。
他也自责。
如果一切能重来就好了，他一定在白萱萱说孩子是他的时候，毫不犹豫相信她，把她留在身边，也许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律师为难道：“尉迟先生，这样的证据太单薄，是不足以说服鉴定机构为【创建和谐家园】开出精神病证明的。”
尉迟煜彻底压不住脾气，直接把面前的桌子掀翻，怒道：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你倒是告诉我还能怎么办啊！那个王伟本来就是个人贩子，他拐卖的孩子多不胜数，这次也是他先招惹白萱萱，是他杀人在先，难道要白萱萱为那种【创建和谐家园】偿命？？”
律师连忙安抚他：“尉迟先生，您先冷静点，别激动。这个案子对【创建和谐家园】也不是完全不利，就如您刚才说的王伟是个人贩子，且还杀了人，就凭这个，【创建和谐家园】的判刑也会酌情减轻很多。”
“我要的不是她减刑，我要的是她无罪释放！”要他看着她坐牢，就算只是一年两年他也做不到！
律师理解他的心情，可不得不如实说：“这很难。”
不是他不想帮他，而是根本没办法帮。
白萱萱杀人是事实，如果没有别的对她有利的证据出现，他能做的顶多就是为她争取减刑。
尉迟煜闭上眼睛，大步走出律师所，面对川流不息的街道，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能力如此微薄。
他还能怎么办？
他还能怎么帮她？
警察他见了，白萱萱他见了，秦程他见了，律师他见了，还有谁他没有见？还有……王伟。
对，还有王伟的尸体！
尉迟煜不知道见一具尸体有什么用，但是他突然有种很强烈的预感，也许能从他身上找到什么线索！
王伟的尸体由警方保存，他利用人脉打通关系，折腾了一天，终于看到躺在尸检房的王伟。
为了方便检查，王伟全身【创建和谐家园】，多余的血迹都被擦去，再加上伤口不再流血，因此尉迟煜清楚地看到他胸口和腹部的所有刀口。
起码十处，白萱萱捅他的时候是用了狠劲儿的，每一个刀口都很深。
尉迟煜看了一阵没看出什么，只得对法医说：“给我看看尸检报告。”
法医就给他了，尉迟煜看着看着，忽然注意到一出不对劲的：“脸上有指甲划痕，肩膀有牙印，后背有抓痕……这是什么意思？这些痕迹都是王伟身上有的？”氵木
法医颔首：“是，检查的时候发现的，而且在【创建和谐家园】的指甲盖里，也找了和死者相同的表皮软组织，也就是说，是【创建和谐家园】留在死者身上的。【创建和谐家园】和死者生前进过扭打。”
尉迟煜脑中忽有什么一闪而过，就好像终于找到突破口，他激动地抓住法医，咄咄问：
“什么情况下，一个女人会在男人的肩膀上留下牙龈？在他的脸上和后背留下抓痕？”不等法医回答，他就快速接下去，“是这个男人企图【创建和谐家园】女人的时候！”
对！否则不可能留下牙印这种东西！尉迟煜的心跳一下子跳得很快：“王伟杀死软软后，还企图【创建和谐家园】白萱萱，白萱萱反抗了，她是在反抗的过程中失手杀了王伟！”
若是这样，那白萱萱杀人就能是另一个解释了，她是遭受侵害时防卫过当，失手杀死王伟！
尉迟煜终于看到曙光，牙齿咬得紧紧的，想笑又生气：“这么重要的细节，她竟然不说，她竟然到现在都只字未提！”
她真的是一心求死！
第16章她不能因他而死！
尉迟煜复印了一份尸检报告，再次跑到律师所，把这个最新发现告诉律师。
律师也很激动：“对，对，如果案子里还存在这个细节，我们可以以正当防卫为由，为【创建和谐家园】辩护！对，就是正当防卫，王伟当时想要侵害【创建和谐家园】，【创建和谐家园】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才反抗，杀了人也只是个防卫过当！”
“况且王伟都敢当着【创建和谐家园】的面杀死孩子，谁能保证他侵害完【创建和谐家园】后不会也杀人灭口？如果我们能找到更多证据，【创建和谐家园】连防卫过当的罪名都不用背，她是正当防卫，可以争取无罪！”
尉迟煜露出这两天来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长长吐出口气：“我马上派人去查王伟的底，一定能查出东西。”
律师道：“对，这边要查。但我们也要让【创建和谐家园】开口，把王伟曾企图侵害她的过程详细说出来，我们和警方都需要更多细节。”
尉迟煜和律师再次申请探视，考虑到白萱萱憎恨尉迟煜，可能不会对尉迟煜坦白，他们找来秦程，让他去见白萱萱。
秦程坐在玻璃窗的这边，关切地望着那边形容枯槁的女人：“萱萱……”他本来想问‘你还好吗’，但看她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好’？
白萱萱还是那样重复：“王伟是我杀的。”
虽然早就听尉迟煜形容过白萱萱现在的样子，但亲眼所见，秦程还是忍不住心痛：“萱萱，是我啊，我是秦程，你连我也不想认了吗？”
“王伟是我杀的。”
探视的时间有限，秦程冷静了一下，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是，王伟是你杀的，但是因为他想侵犯你，你是自卫才失手杀死他，萱萱，你把那天的事情经过详详细细跟我说一遍好不好？”
白萱萱忽然没有再重复那句话，好像有所反应地轻微皱起眉头，躲在一旁看着的尉迟煜和律师对视一眼，都暗暗捏紧拳头。
秦程不愧是医生，将病人的心理抓得准准的：
“萱萱，我知道失去软软对你打击很大，我也知道你对‘生’没有期待，但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因此被判【创建和谐家园】，那你就是因为王伟而死，你将永生永世背负这个罪名，你想要这个罪名吗？”
“一定不想的吧，而且将来你去了天堂，见到软软，软软也会被你吓哭的。”
白萱萱喃喃：“软软……”
“是啊，软软那么害怕王伟，她被王伟杀死已经够可怜，连妈妈都是因为王伟而死，她也怎么都摆脱不了王伟，她得多害怕？”秦程知道她在意软软，所以一直拿软软【创建和谐家园】她。
白萱萱眼神终于没有那么空洞麻木，她喃喃着软软的名字，眼眶中掉落一串泪水：“不能这样……”
她不能再让王伟伤害她的软软，她不能因为王伟而死，不能的。
秦程眉心舒展，轻声细语地引导着：“是，不能这样，所以萱萱，你把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诉我，让我们帮你。”
那天的事情……
白萱萱闭上眼睛，脑海中几个闪现，将她带回那噩梦般的早晨。
当时仓库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王伟他……
第17章可做无罪辩护！
“……他剖开了软软的肚子，我拼命地求他，求把孩子还给我，我磕头，他盯着我看，眼睛忽然像放光了那样，绿油油亮晶晶，他狞笑着说，”
白萱萱整张脸的表情突然扭曲，变得狰狞而猥琐，哈哈大笑，“想要孩子啊？可以啊，你【创建和谐家园】衣服张开腿让老子艹一顿，老子爽了就把这贱种还给你！”
她在模仿王伟！
律师立即打开手机摄像机，对准白萱萱拍摄，将她说的话都录下来。
“我继续磕头，他不管我，他直接把软软丢在地上，那么高，直接扔到地上……软软一定很疼的，我哭着爬过去想抱抱软软，他却抓住我的脚踝，把我拖回去！”
“他整个身体都压在我身上，好重，他身上有血腥味，好恶心，他撕扯我的衣服，嘴里说着，”
白萱萱龇牙咧嘴，用王伟的语调叫喊，“看什么看，那野种早就死透了，还是快让老子爽一把吧！哈哈哈果然是娇生惯养出来的大小姐，皮肤白，嫩啊，老子还没艹过你这样的！”
尉迟煜一拳头狠狠砸在墙上，该死，王伟就是该死！
白萱萱模仿完王伟，脸上的表情即刻收住，只是眼睛里一直掉着泪水：
“他说我的软软死了，怎么可能啊？我进门的时候，软软明明还在哭啊，我努力爬了过去……软软，软软，妈妈在这里，你看看妈妈，软软没有反应，身体也冷冰冰的……”
你说可笑不可笑？她千辛万苦生下软软，还没来得及抱一抱就被人抢走，她好不容易重新找到软软，却只能拥有她三天，她就被人杀死在她面前。
白萱萱似哭又似笑，整个人的情绪完全不正常：“
他把我翻了过去，我看着他的样子，我就想，他的血会是冷的还是热的？一定也是冷的吧，否则他怎么做得出杀死一个不到三个月大的婴儿这种事？”
秦程紧接着问：“所以你就杀了他？”
“他想侵犯我，我疯狂挣扎，想推开他，可是推不动，但我抓到了一把刀，就是那把他杀死软软的刀，然后我就捅进他的胸膛……他的血居然是热的，哈，真荒唐，他这样的人，血居然是热的。”
白萱萱笑了起来，然后越笑越大声，空荡荡的探视间里，回荡着她疯狂的笑声，令人不寒而栗。
警察见状不妙，强行结束探视，将白萱萱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