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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叙要懂的东西很多。
他要懂得去遗忘他的爷爷。
他要懂得保护自己的家庭。
他要懂得学会自己去独立。
他看起来潇洒无比，可他的孤独。
和沈易然太过相似。第131章 绝望且疯狂
沈易然彻夜未眠。
第二日，沈易然坐车回了家，他的家很远。
家里只有刚过五十的母亲。
他的父亲早就逝世了，因为为什么，沈母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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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得我等等等，等到头发都快掉光了！”沈母絮絮叨叨地摸出钥匙，小柯基在沈易然身上转着圈圈。
沈易然笑了笑，跟着沈母进了家门。
“下次再放我鸽子，就不许回来。”沈母有些委屈地看着沈易然，沈易然刚想开口，沈母却变了脸色。
“你怎么回事。”
“脸色差了那么多。”
沈母凑上前，拍了拍沈易然青白的脸，有些茧的手带着几丝温凉，沈易然抿抿薄唇笑了笑，回握住沈母的手。
“没什么。”
沈母见他这副模样，瞬间察觉到不对劲，于是瘪瘪嘴：“你不说就休想吃甜粽。”
沈易然无奈地笑，“真没有什么，我就回来看看你。”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些许鼻音，看起来像是感冒了。
“讲不讲。”沈母脸色不太好看，看起来像是即将生气。
“不讲。”
沈易然毫不犹豫地回复。
之后沈易然待在家的几日，沈母就再也没有同他讲过话，在暗中和他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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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沈易然回去吃饭的时候，沈母突然开口：“臭小子。”
沈易然给柯基倒着【创建和谐家园】，闷声回复：“嗯。”
“既然你不告诉我，那我就跟你讲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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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沈易然以为是要买保险什么的，继续倒着【创建和谐家园】。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
“她说，小…小啥玩意儿来着…”
“叙叙。”
倒【创建和谐家园】的手一顿，沈易然浑身僵硬，放下手中的【创建和谐家园】，脸色苍白，站起身走向沈母，“她说什么了。”
沈母皱起眉，努力回忆着：“你自己打电话回去问吧，好像是说他醒了。”
沈易然身子一颤，险些没有站稳，心跳瞬间加速，大脑一片空白，霎时间，浑身都血液都流动了起来。
程子叙醒了。
少年如同鸦羽般的睫毛轻颤，暖阳落到了他的侧脸，戴了许久的氧气罩终于被摘下，程子叙动了动苍白干涩的唇。
周围很嘈杂。
有医生的嘱咐声，也有夏默抑制不住的尖叫声，还有夏凝的哽咽声。
少年的发丝被剪短了些，静静地里望着窗外。
他有些恍惚。
他好像睡了很久。
等天色暗了下去，化为了焦橘色。
程子叙盯着窗外，一盯就是一下午。
砰。
诊室的门被推开，男人轻喘着气。
少年清澈毫无波澜的眸子终于有了异样，他动了动麻木的脖颈，侧头看向来人。
少年的脸上侧着光，琥珀色的瞳孔映着男人满头大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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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一片寂静，男人逆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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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顾一切地奔向少年。
你踏破苍穹，一骑绝尘。
你逆光而来。
我无处不在。
我爱你。
请和我厮守在这乱世间。
绝望且疯狂。第132章 风吹星生长
过了几日。
“你哭啦？”
程子叙恢复意识后，玩味地看着沈易然。
沈易然不语，低头削着苹果。
没得到回复，程子叙瘪瘪嘴：“我不喜欢吃水果。”脸色恢复了些许润色，久违的声音令人感觉有些陌生。
“那就不吃。”沈易然断掉最后一圈苹果皮，一圈苹果皮落到了垃圾桶，将苹果放到了盘子里，沈易然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心情有些沉重和复杂。
“你咋啦。”程子叙又问，歪头看向低着头的沈易然，动了动打吊瓶的左手。
沈易然掀眼看着程子叙，薄凉的眼神带着几丝柔和。
四目相对。
程子叙皱眉，眉宇间的疑惑久久不散。
沈易然动了动薄唇，却没有开口，只是放下手中的水果刀，程子叙看了了一眼，就在目光落到水果刀时，干涩的唇间忽然一凉。
程子叙浑身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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琥珀色的瞳孔蓦然收缩着，对上男人神情又温柔的目光，心脏怦怦加速着。
男人温柔且深情，少年无措至极。
窗外的凉风袭进，单薄的蓝白病号服抖动着，少年的发丝被吹起，滑过他的脸颊，淡去了几分滚烫。
许久。
少年攥着被单的手泌出了汗水，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一动不动。
男人贴着少年的额头，抬手握住了少年的小手，眼里的柔和令凉风都暖了几分，温凉的大掌包裹着细手，指腹是薄茧滑过手背上的青筋。
浑身都血液都在滚烫。
男人俯身，与少年对视着。
什么话也不说，隔着薄薄的发丝，冰冷的额头贴出了温度。
少年呆滞着，大眼无措又清澈。
“做我的人。”
凉风再度袭来，窗外树枝上有着沙沙声。
少年心中塌陷了一角，手中的炽热仿佛感受到了男人的心跳。
万般光芒中。
只有我是深渊。
当你注视我那一刻。
我知道。
该离开这阴暗的深渊了。
冰冷的诊室却温暖无比，男人搂着如梦初醒的少年，他轻笑着，仿佛将世间所有的温暖都搂在了怀中。
“一直陪着我吧。”
“无论什么身份。”
…
你是来自地狱的光，却又是神明本身。
你十八岁。
我二十八岁。
你是男孩。
我是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