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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绵宝宝的睡裤，身上穿这件薄马甲，红色的，忽然觉得有些眼熟，是与《海贼王》的主角路飞是同款，竟有些错觉。
脚下的人字拖，还是穿反了，程子叙却毫无察觉，嫩白的腿没有一根腿毛，除了有些瘦，或许是骨架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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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易然收回目光，不再看杵着【创建和谐家园】的【创建和谐家园】丝，缓声道：“换衣服上课。”
一语点醒，程子叙回过神，咧嘴一笑，伸手挠了挠【创建和谐家园】：“老男…老师早上好！”这一声，让他突然想起来昨晚的对话。
目光移到了桌上的作业，好看的手翻动着卷子，见着举动，程子叙响起了自己说过的话，猛地一惊。
“我明天就写。”
昨天的明天，不就是今天么？
不过当时沈易然没回应，也不知他听见了没有，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句：“老师，你昨晚听见了吗？”
沈易然抬眸，眉宇有些不解：“听见了什么？”
“电话呀。”
男人沉默，昨天心情不好，喝多了，似乎是想给谁打电话来着…
看沈易然这副模样，程子叙脸上挂起了笑，“没啥没啥，你不记得就好了。”心下呼了一口气。
程子叙这模样显然是有鬼，但沈易然习以为常，也没什么在意，他喝醉了向来没什么话，说错话的可能也有，但是并不大。第44章 X大毕业
程子叙换好了衣服，再次靠在门上：“老师，我先去吃个早餐。”
闻言，沈易然没抬头，只是轻点头。
经过允许后，程子叙屁颠屁颠地跑下楼拿早餐，早餐都是阿姨大早送过来的，还带着温热，抱着早餐又跑上了楼。
程子叙将豆浆放到书桌，拿着煎饼果子坐到沈易然对面，沈易然抬眸看了他一眼，继而继续低头写题，一言不发。
程子叙咬了一口煎饼果子，含糊不清问道：“老师，你吃了吗？”
沈易然轻点头，普通的问候，能在程子叙嘴里说出来，也是很难得。
“那还吃吗？我这煎饼果子……”说到这儿，忽然脑子里没什么词汇，说出干巴巴几字：“可好吃了。”这下却截然不同了，相反更像炫耀一般。
沈易然划掉刚写下的条件，敷衍道：“嗯。”他对煎饼果子没什么兴趣，吃了一次就觉得不合胃口，之后再也没吃过。
程子叙吸了口豆浆，看着沈易然涂改的痕迹，没话找话问道：“要电脑吗？”
这话倒是引起沈易然，抬头看他，扬唇问道：“方便么？”
俊秀的面容看的更加清晰，薄唇轻扬，即便眼里没什么笑意，但还是令程子叙愣了愣，呆呆的点了点头。
今天的打扮是真的戳中人心，连程子叙都觉得帅，如果被夏默看见，不得流鼻血。
连同性都觉得同性好看，那是真的好看了。
程子叙很少见到好看成熟男性，他爸他自己没见过几面，但是据夏默说，他老爹年轻时更帅。
见程子叙同意，沈易然也点点头：“那你开机。”说完，又低头继续写着。
程子叙回过神，拍了拍自己的脸，怀疑自己被沈易然迷住了，放下煎饼果子，跑到了电脑桌，按下了主机键，触碰到鼠标时，忽然想起上次醉酒的事情。
电脑上弹出密码，程子叙敲了敲键盘，电脑解开后，下意识的翻看着监控记录，确认那段羞耻到爆的记录清除干净后，直起腰退了退：“喏。”
沈易然点头，拿着本教材坐在了电脑面前，打开Word文档，面无表情的开始敲字，程子叙拿回煎饼果子，站在身侧看了起来。
“你原先是教啥的？”程子叙问。
沈易然敲键盘的手没有停下来：“物理。”说完接着补充道：“兼数学。”
程子叙嚼着煎饼果子的嘴顿了顿，挑了挑眉：“老男人，有点东西啊。”难怪教理科的时候，总是被带进去。
“你哪个大学毕业的？”
“x大。”
程子叙呆滞了两秒，好似没有听清，拉起身侧的椅子，坐了下去，靠了靠沈易然，再次确认：“x大？”语中有些难以置信。
沈易然面不改色的点点头，敲字的手一顿，也想到了什么，扭头看他：“最近一次模拟考了多少？”偏科偏成这样，考个大学都很难。
程子叙吃完最后一口，将袋子丢进垃圾桶，拍了拍手：“六百多。”
沈易然眉头皱起：“哪科最低？”
程子叙正要伸手拿豆浆的手一顿，瞄了一眼沈易然，笑了笑，“英语。”
不出所料。
沈易然忽然感觉眉头隐隐作痛。第45章 我以为你三十八
沈易然有些心累，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嗦豆浆的少年，过几周就高考了，神仙也带不动，况且他还是教理科的。
程子叙蹙眉：“你这什么眼神，你高考考多少！”
这话一出，沈易然嗤笑，不屑地收回目光，继续敲字，就在程子叙以为他说不出来时，缓声吐出几字：“十年前的省级状元。”
“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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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程子叙恍然大悟，点了点头，实在说不出什么话，倒是抓住了一句重点，再次打量着沈易然：“十年前？”
还未作答，只听身侧的人继续道：“你今年多大啊？”
“二十八。”沈易然淡淡答道。
喝豆浆的程子叙险些呛到，猛地咳嗽，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你才二十八？”
沈易然敲键盘的手停住，“怎么？”
程子叙笑出了声，摆了摆手：“哈，没啥。”往后靠了靠，笑眯眯的打量着沈易然：“看你天天板着张脸，我还以为你三十八了。”
沈易然：“……”
虽然这是十分不礼貌，但是程子叙见沈易然没生气，忍不住再次笑出了声。
“你知道夏默老女人多大吗？”
程子叙又开口，今天的他话变得格外多。
沈易然沉默，回应的只有键盘声，程子叙笑声越来越大：“她二十九…哈哈哈哈哈哈哈！”想到夏默得知沈易然比自己大一岁，他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沈易然深吸一口气，打断他的笑声：“古诗词会背了吗？”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冷厉。
话题突然转向作业，程子叙瞬间就笑不出来，往后靠了靠，滑动着椅子退了几步，皮笑肉不笑答道：“没写。”
男人的脸色一沉，程子叙忽然觉得沈易然又不好看了。
“没写？”
程子叙咽了咽口水，点了点头：“没…没…”长那么大，除了他爷爷，还没怕过谁。
空气突然凝固，气压变得很低。
沈易然第一次当家教，若不是迫不得已，他现在真的就甩脸走人了，他以前还觉着自己脾气挺好，直到遇见了程子叙。
以往教课，搁着自己一米九，往讲台上一杵，拿根教鞭吓吓学生，就极有威慑力了。
但大多数学生是被沈易然的颜值迷住的。
程子叙眼角抽了抽，立即摆手：“我写，我现在就写。”说罢，坐正了身子，翻出练习，在桌上写了起来。
见难得认真了起来，沈易然扯唇，继续开始写题。
程子叙琢磨一会，写没两道就不行了，盯着题目趴在桌上开始走神。
脑子里蓦然又响起杨文的话语，很是烦躁，不由自主的咬住了笔头。
一旁的沈易然低头翻了翻教材，瞥了一眼发呆的少年，蹙起了眉。
头发有些微翘，侧脸看出来眼窝泛着青白，樱唇白齿却在啃着笔头，沈易然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看向他的卷子，是去年的高考题。
“不会？”
男人低哑的声音传入耳内，程子叙回过神，放下唇边的笔，又看了一眼题目，刚想点头却又摇了摇头，直了直腰：“屁，我这是在构思。”
沈易然：“……”第46章 写就写
沈易然收回目光，不想与他争辩：“不会的问我。”
程子叙冷哼一声：“还有老子不会的题么？”
沈易然扯唇，动了动鼠标，将刚刚出完的一道题标了下划线，伸手敲了敲程子叙：“来。”
程子叙以为要找他打架，昂首挺了挺胸：“干什么！”
沈易然：“……写题”
程子叙才注意到了电脑屏幕，又挪了挪椅子，靠近了些，一阵柠檬味扑面而来，沈易然避了避身子，程子叙的脑袋挡在了他面前。
两张椅子靠在一起，程子叙的手搭在沈易然的扶手上，靠着十分进，看着少年干净的脖颈，还有些凌乱的发丝，眼前人正小声念叨着题目。
程子叙盯了许久，巴不得脸贴到屏幕上：“这题我没学过。”说着，转过身看着沈易然。
沈易然移开目光，薄唇轻扬：“不是什么题都会么？”
程子叙一愣，有些尴尬，动了动唇：“我说的是…高三的题目…”沈易然歪了歪脑袋，看着程子叙青白的脸，靠近了些。
忽然凑近，程子叙被吓了一跳，僵硬道：“干啥？”俊秀的面孔在眼前放大，方形镜片映着自己错愕的脸。
对上男人漆深的瞳孔，程子叙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目光移到了男人的领口，隐约看见了锁骨，唇角一凉，程子叙的身子僵住，心跳快了几分。
冰凉的指腹触上了嘴角，沈易然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动作很轻，但程子叙却被吓住了，动了动唇：“老……”
男人重新靠回位置，面无表情道：“脸上有东西。”
程子叙眨了眨眼，有些迷茫：“啊？”
樱色的唇一张一合，少年稚气的脸，五官却是十分标致，沈易然看向别处，“写题吧。”耳廓微微染上了红色。
明明说一声的事情，他却不由自主想伸手，将那脏处擦掉。
不知是强迫症，还是其他…
薄茧的指腹磨了两下，男人蹙起了眉，心生烦躁。
程子叙挪回来椅子，脑子里还回应着沈易然的模样，那双深邃无神的眼，倒映着自己，好似有些光彩。
想到这儿，程子叙脸上一热，拿着笔趴在了桌上，心不在焉地在验算纸上涂画，他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脸红了。
【创建和谐家园】丢人。
沈易然呼了一口气，扶了扶额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