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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文康嘿嘿一笑,没接,而是弯下腰。
阳葵把毛巾揉到他湿漉漉的脑袋上,把人赶出了门。
梁文康一路龇着小虎牙进前院店堂,黄叔又探出脑袋:“是上次雇我撑船的那个女娃娃吧!女朋友啊?”
梁文康扯掉毛巾,一本正经道:“叔!你想什么呢?我们是纯洁的同学情。”
“好好,叔给你俩煮了姜茶,你待会儿记得给你的小女……同学盛一碗驱寒,知道吧?”黄叔把解开的围裙套在梁文康身上,拍拍小伙子的肩,表示很满意。
临走前,他还给梁文康竖了一个大拇指:“女同学真漂亮!”
下雨天客少,梁文康在前店守了二十多分钟,心老是往后院儿飘。眼见着小锅里的姜茶滚了起来,他锁上店门,盛好姜茶,丢一块方糖进去,钻进后院。
阳葵穿着梁文康的白衬衫,搭着他的米白色毛衣和运动长裤,坐在床边吹头发。
看见梁文康来了,她关掉吹风机,微微一笑。松松的黑发衬得她跟个雪娃娃似的。
少女如六月樱桃一样鲜红的唇和眼睑下的朱痣,让梁文康忍不住地心跳加速。他进了门,就呆呆地站在那里,呆呆地望着人家,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衣服很大,是不是有点儿滑稽?”阳葵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摆。
然而梁文康还没来得及回答,院子外传来车鸣声、开锁声,还有倪杏子扯着嗓子喊“儿子”的女高音。"
"[8]
屋里的两人都是一慌,阳葵最先反应过来:“有可以躲的地方吗?”
梁文康四面看了一下,书桌、书柜、简易衣架、棒球棍立架、床,没了。
他绝望地摇了摇头。
倪杏子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梁文康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用躲的,我妈小时候不是见过你嘛!上次你还在我家住过……”
“不行,现在不行,绝对不行——对不住了。”阳葵绝望地发现无处可躲之后,连人带鞋,还有换下的脏衣服,一起抱着躲进梁文康床上的被子里。
梁文康在倪杏子进来之前,脱下外套,盖到被子上,又随手堆上一坨衣服。
“妈——”
倪杏子进门时,梁文康正端坐在书桌上做卷子,手边有一碗冒气的姜汤。
“黄叔给我们煮了姜茶,在小锅里。你们赶紧去喝一碗吧。”梁文康露出乖巧又懂事的小虎牙。
倪杏子觉得有点儿不对劲,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好像屋里的空气在她推开门之前是不一样的。她眯起眼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地板上一条细长的发丝上,不动声色地问:“晚上店里没什么事儿吧?”
“瞧你说的,能有什么事儿?”梁文康过分殷勤地笑。
“你这被子怎么这么乱,我帮你——”
梁文康立马挡在倪杏子身前:“我睡觉前收拾就行了!妈你赶紧喝姜汤去吧,别感冒了。”
倪杏子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
梁文康的心刚落下,门又被推开了,倪杏子倚着门框问儿子:“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玩得特好的那个女孩吗?之前还在我们家住过一回的。”
要不是倪杏子眉间竖着一道深褶,梁文康几乎要掀掉被子,告诉她那个小女孩就在家里。他相对保守地点了点头。
“小远告诉我她回来读书了,你现在长大了,别有事没事去招惹人家。”倪杏子冷淡地嘱咐,看到儿子困惑的眼神后,又忍不住语气缓下,解释了一句,“你们长大了,不一样了。”
“你们”两个字说得很慢,梁文康注意到,倪杏子有意地往床上一瞥。
门“咔嗒”合上了。
梁文康还有些没缓过来。他不明白妈妈话里的意思,什么叫“祁远告诉过她”,什么叫“长大了,不一样了”,这么想着,过去一个月发生的事如线穿珠一样连起来了。
这么说的话,他带喝醉的阳葵回家那次,妈妈就知道她是阳葵了,可是她什么都没有说;然后,圣诞节的告白,阳葵明确拒绝了他,可是,事后又处处关心他,他一度以为是同情,直到在广播里听到了她亲口复述圣诞节那天的告白,后来,那封从韩国寄来的信……
梁文康从书桌抽屉里翻出那封信,重新看了一遍:
说不准我们家葵葵是受到了你妈要挟,不准跟你谈恋爱;要么就是哦天哪,得了绝症!要不然她绝对不会大半夜地哭着说什么:“我喜欢他呀,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
梁文康捏着信纸的手微微发抖,祁远的话又浮在耳边:“阳葵喜欢你,不过她有难言之隐。”
难言之隐?难道是妈妈跟她说过什么?
就算什么都没说,她能那么敏锐地感受别人的恶意,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妈妈的心思呢?
梁文康猛地醒悟过来,他一个跨步到床边,轻轻扯了扯被角,没扯开,被子里的阳葵紧紧按着。
被子边沿微湿,梁文康烫手似的缩回手,原来一切都是因为他,他曾经还那么卑鄙地怨她恨她,希望她最好消失在自己眼前……
少女在被子里缩成一团,心里在下雨,少年的心钝钝地疼,手伸出去又缩回来,不知道如何是好。
信纸落在床边,梁文康无意间看到最后一句话:
我们家葵葵很好哄哒,不管是她生气、伤心还是委屈时,给她一个爱的抱抱,她就能灿烂起来啦!
梁文康只犹豫了一秒钟,就收起信纸躺下来,隔着被子抱住阳葵。
他能感受到被子里的人僵住了,当怀里拥着那个确定的人时,那个人的体温,那个人的呼吸,那个人的悲伤和委屈,那些话自然而然就出来了:“对不起,我一直以为是我在向你这边走,我从来没想到,你走到我身边是这么难,对不起……”
僵住的身体放松下来,微微往梁文康身边靠了靠。
梁文康笑了,把人抱得更紧了:“那我们约好了,我们不管别人怎么想,就拼命地往前走,走向我们的家人、同学、朋友,走向天上的太阳、海里的星星、地上的森林、森林里的夜莺和萤火虫,他们都觉得我们天下第一配,好不好?”
虽然这么笃定地说着,梁文康还是忍不住地紧张。
但阳葵没让他紧张太久,她挣了一下,从被子里探出一双眼睛,眼睛里泛着水泽,亮晶晶的,像夜空里的星星。
解决了一件大事似的,两人相偎着躺了一会儿。
阳葵掀起被子,盖住梁文康,然后伸手环住少年的腰,呢喃道:“好安心,今晚就这么睡,可以吗?”
梁文康身体紧绷,悄【创建和谐家园】地往后退,和尚念经似的回:“不行不行,会出事儿的,会出大事儿的……”
阳葵偷笑,笑声清脆,如春风破冰。"
"第十一章
画在春风里的答案"
"[1]
好不容易熬完考试季,梁文康一早找上阳葵,想要来个期待已久的、甜甜蜜蜜的约会。结果……
“姐,我想跟你一起玩碰碰车!”
“梁大个儿,你给我和我姐拍张照片!”
“姐,你陪我玩旋转木马嘛,好不好!”
“梁大个儿,我想吃巧克力味儿的冰激凌!我姐姐喜欢抹茶味儿的!”
……
肉痛地花掉六十大洋买了俩冰激凌后,梁文康恨不得把阳韫塞进鬼屋里,锁上一辈子。
阳葵接过做成Micky Mouse(米老鼠)形状的冰激凌,舔了一口:“你不吃吗?”
梁文康冲着阳韫的背影大喊:“男子汉大丈夫才不吃这些甜腻腻的——”
话没说完,阳葵就把冰激凌送入他口中,笑眼弯弯地问:“好吃吗?”
梁文康傻乎乎地笑,唇上沾满了抹茶绿的奶油。
“姐,你怎么能把自己吃的给他呢?他吃了,你还怎么吃啊!多不卫生!”阳韫气呼呼地从阳葵手里抢过冰激凌,甩到梁文康手中。
梁文康叼着冰激凌,跟在姐弟俩身后,觉得冰激凌格外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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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啊!”梁文康嗤笑一声。
“谁说我不敢?”阳韫话音刚落,黑压压的转盘垂直落下,上面的人们鬼哭狼嚎。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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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就别去啊!”梁文康眼中的轻视更明显。
“你去,我就去。”小少年不甘示弱地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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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秒倒计时响起,小少年害怕得闭上眼,梁文康赶紧示意工作人员帮他拉开横杆,溜回阳葵身边。
“你怎么下来了?阳韫怎么办?”因为吃惊,阳葵的声音有些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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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要学会独当一面,这样才能长大。”梁文康立正,冲阳韫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收手时,手一挥,大有送别之意。
跳楼机缓慢上升中,一圈人里,就弟弟一个人发出了鬼哭狼嚎的求助声。
“姐——姐——姐啊——”
阳葵觉得太丢人,拉着梁文康走了。
被拉着走了一段路,梁文康手腕翻转,顺势上滑,掌心包裹住阳葵的手。少女的手小而软,微微凉,像是捏了一团糯米麻薯在手心。
阳葵微微挣了一下,没挣开,反而被少年乘虚而入,十指紧扣,一步一晃地走进鬼屋。
由于某人预谋,一路上并没有什么吓人的,最后拐进了放映厅,看起了 3D鬼片。
烟雾缭绕的特效里,一只骷髅伸出细长的指甲,直往人眼球探来。少女柔软纤长的指骨突然用力,身体忍不住后仰,梁文康探过身,挡在了她眼前。
“都是假的,假的。”他轻声安慰,拍拍阳葵毛茸茸的后脑勺。
少女湿润的鼻息萦绕耳边,梁文康受蛊惑似的垂头,往阳葵唇边贴。
手机【创建和谐家园】响起,伴随着一连串的振动音。
阳葵果断推开梁文康,黑暗里红着脸说:“你手机响了。”
梁文康龇牙,恨恨地掏出手机,谁在这时候打来电话?老子要灭了他!
“梁文康赶紧带队【创建和谐家园】!美国那边来球探了!想看看我们校队的实力!半个小时内【创建和谐家园】,办不到老子灭了你们!”"
"[2]
鬼屋一别后,一直到除夕,梁文康才从密集的训练与比赛中腾出空来。在家里囫囵吞了几口饭后,梁文康以去医院探望队友为由,再三保证在春节联欢晚会开始之前回家。
1507,梁文康再次确认好房门号,又整理了一下衣领,才敲门。
“进来。”少女清脆的声音传出。不知道是不是梁文康的错觉,这声音里带着某种决一死战的气势。
梁文康刚推开门,就被眼前的画面惊得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