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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次——
天高气爽,连云都飘出了艺术的味道。
梁文康这次连棒球服都穿上了,虽然个子小,但在红白条纹的长裤窄衣的衬托下,小男孩格外挺拔,精神气十足。
“来了,来了!”
这次梁文康没有犹豫,唰一下就投出一个好球,连祁远都不得不感叹,这一球扔得很有水准。可惜——
操场另一边,就在梁文康扔球的那一瞬间,七斤半和八斤一左一右地绕到阳葵身边,彻底挡住了阳葵的视线。
梁文康对着两个小胖子的身影拳打脚踢,恨不得把棒球直接扔到他俩脑袋上去。
祁远叹了一口气:“你要不直接请阳葵来看我们的比赛吧!多省事儿。”
梁文康:“那不行,那显得我刻意啊!”
祁远小声地嘀咕:“就你自然,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梁文康:“什么意思啊?”
祁远:“夸你白呢!”
两个小男孩瞬间扭打在了一起。"
"[4]
棒球比赛,梁文康到底还是没好意思请阳葵来看。
谁知老天就爱开玩笑,就在梁文康作为首投,长臂开弓,正要投球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阳葵”。
梁文康顺着声音望去,逆时针三垒方向大概三百米处,站着一个扎着哪吒头的小姑娘,眼神亮亮的,往这边看过来。
像受到鼓舞一般,鬼使神差地,梁文康一松手,已经蓄力的球就这么顺着他的目光转变了方向,向阳葵砸去。
所有人都惊呼一声。
0.01 秒的事,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球已经擦着阳葵的右脸划过去了。
小女孩被呼啸而过的球劲儿带着,跌倒在地。
“梁文康你怎么回事儿!”教练在一垒处大吼一声,吹着哨子跑到阳葵身边。
梁文康慌了,下意识地想逃,可是想起那个小小的粉红色身影,还是咬着牙,哆嗦着腿跑到阳葵身边。
阳葵呆坐在草地上,右脸有擦伤,一点点渗出血滴,眼睛大而无神,空洞洞地望着前方。
“小朋友,你听得见叔叔说话吗?”教练轻轻拍着阳葵的小胳膊,见阳葵还没有反应,立马掏出手机打 120,“喂,这边青蒲……”
“哇——”梁文康突然爆哭,气势足以惊天地泣鬼神。
谁都没注意到阳葵呆呆的眼神儿开始重新聚光,还伸出小胳膊拉住梁文康的手:“你怎么啦?怎么哭啦?”
教练一把扭过阳葵:“小朋友你有没有哪里疼?头晕吗?想吐吗?”
阳葵乖乖地摇头。
教练松了一口气,毕竟小孩力气小,加上练的还是软式棒球,应该只是擦破了皮而已,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做个检查好。
“小朋友,你知道爸爸妈妈的电话吗?待会儿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让你爸爸妈妈来接你好吗?”
“爸爸要上班,妈妈也很忙的,我一个人就可以。”阳葵说完,看教练一脸不放心的样子,指着梁文康又补充了一句,“他可以陪我一起去的。”
梁文康这才后知后觉地停止爆哭,抽抽搭搭地瞅着阳葵。
阳葵脸上的擦伤已经不流血了,血珠子凝成小块血迹。
“除了这里,其他地方真的都不疼?”教练指了指阳葵的右边脸颊。
阳葵点头,头点到一半又摇头。
教练紧张地问:“怎么啦?”
“我嘴里好像有糖,咸咸的……”阳葵一边说一边张开嘴,用小手兜着,吐了一颗沾着血丝的小白牙出来。
一颗牙……
教练又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只是一颗牙。
但是,紧接着,阳葵“呸呸”又吐了一颗牙出来。
两颗牙并排躺在阳葵掌心上,又白又小巧。
梁文康吓得脸都白了。
阳葵拉住肇事者的手:“我没事——”
话说到一半,又吐了一颗牙出来。
就这么一连吐了四颗牙。
这时候,教练派其他同学去找的茜茜老师也来了。
女老师细心,当下拿出一块白手帕垫住女孩的下巴,对着日光仔细看。
结果,右边的牙,从槽牙开始往前数,倒数第三颗牙开始,连连倒似的,一直倒到门牙处。
偏右的那颗门牙孤零零的,颇有摇摇欲坠之势。
茜茜老师轻轻摸了一下,然后,第五颗牙掉了下来……"
"[5]
梁文康一路在救护车上号得惊天地泣鬼神。
医生护士连连保证,牙一定会长出来的都没有用。
“那要是长不出来,怎么办?”梁文康一边号,一边吼,“她要是头发白了,牙都长不出来怎么办?”
“那也没关系,顶多嫁不出去喽!”
一个小护士觉得这对青梅竹马太可爱,受伤的女孩子一声不吭,好端端的男孩子鬼哭狼嚎,便故意逗小男孩。
“嫁不出去是什么意思?”梁文康问。
“就是没人照顾的意思。”小护士一边给阳葵清理伤口,一边回答,“就像你妈妈嫁给了你爸爸,你爸爸是不是很照顾她?”
梁文康认真地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阳葵嫁得出去,她嫁给我,我来照顾她。”
一车厢的大人都被逗乐了。
小护士一路诱导,终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少女心地捧脸:“天,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
"[6]
检查结果出来,除了擦伤和掉牙,脑震荡什么的都没有。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阳葵又正好在换牙期,掉了的牙也能长回来。
病房外,梁文康的父母忙不迭地给阳葵父母道歉,并且打包票每天煲一锅排骨汤给孩子喝,保证让小姑娘掉了的牙整整齐齐长回来。
病房里,梁文康小心翼翼地坐在阳葵床边,哭丧着脸:“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打棒球了。”
“你打胖出的亚子很噗以啊!”
Ñô¿ûµÄÑÀµôÁËһС°ë£¬ËµÆð»°À´ì¬ì¬µØÂ©Æø£¬ºÜ¶à×Ö¶¼×ßÒôÁË£¬ÁºÎÄ¿µ»¹ÊÇÒ»×Ö²»²îµØÌýÃ÷°×ÁË¡ª¡ª
她说:“你打棒球的样子很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梁文康紧张地凑上前。
阳葵的腮帮子继续漏气:“你平常很像猫咪老师,打棒球的时候就很像斑。”
梁文康一头雾水:“猫咪老师是谁?斑又是什么东西?”
“猫咪老师是一只又懒又馋的招财猫。”
梁文康的脸腾一下红了。
“斑是很漂亮、很帅气、超级厉害的——”
阳葵的话还没说完,梁文康就有点飘飘然了,他打棒球就这么帅吗?
“大妖怪。”阳葵把话说完。
梁文康刚刚膨胀起来的自信像被戳了一个孔的气球,刺溜溜地漏气。
梁文康琢磨了好久,才明白,这不就像是数码宝贝变身嘛!
“所以我打棒球就像变身一样?”
阳葵点了点头。
梁文康不要脸地多想了一步:“嘿嘿,原来在阳葵心里,我是蜘蛛侠一样的存在啊!
“你喜欢看我打棒球吗?”
阳葵又点了点头。
“比和小眼镜一起读英语还喜欢?”梁文康紧张地盯着女孩贴上纱布的脸。
只见阳葵犹豫了三秒,最后还是缓缓地点了下头。
梁文康决定了,他的理想就是当个棒球选手,超拉风的那种,他要让阳葵在全世界的电视机里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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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棒球的样子很不一样。”
因为小女孩的一句话,调皮好动、遇事三分钟热度的小男孩整整练了十年棒球。
三千六百五十天,无论晴天阴天还是风沙雨雪天,梁文康每天都在训练场待满三个小时,从一个只懂得挥棒球棍耍帅的小屁孩逐渐成长为校队的王牌投手,再一路进市队、省队。
一次次的比赛,一次次的成功与失败,一次次地咬牙默默承受痛苦,都让这个穿棒球服的少年越发耀眼夺目。
以至于脱丧团的《海草舞》汇报表演得了最具表现力奖,梁文康领着团员上台领奖时,棒球迷校长激动得一把握住少年的手:“你是不是隔壁那个代表国家队去日本比赛的王牌投手?”
刚跳完《海草舞》的小朋友一脸蒙地点了点头。
“好好好!为国争光啊!不错不错!”梁文康惭愧地低下了头,可能校长还不知道他们队在甲子园的那场比赛,是九局四胜五败吧……
校长又瞥了一眼梁文康身后的小伙伴们:“你们棒球队要好好加油啊!”
梁文康抬起头,直不愣登地顶回去:“校长,我们这不是棒球队,是脱丧棒棒团!”
“脱丧棒棒……糖?”校长不太确定地重复了一次,往身后的校党委书记钱谷仪看去。
“团!团!”钱谷仪捂住麦,还指了指“社团十一汇报演出”的大红横幅。
校长这才反应过来,对脱丧团的小朋友们慈祥地微笑:“你们这个脱丧团是干什么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