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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刨出孩子的时候有多疼，剥离灵力漩涡的时候该有多疼。神魂燃烧的时候该有多疼。

  疼的，她疼的！

  “阿曌，求求你……”

  “阿曌，你在仁慈一次。我求你。”

  凄惨的求救像是深渊里的黑手，拉着他的脚，不停的将他往下拽，直到落进深渊，粉身碎骨。

  “恭喜各位，进入……域外灵山！”

  空灵的声音像是自天外传来，悠远，清脆，宛若盛世梵音。

  陷入幻境中的人纷纷睁开了眼，有些人的眼角还带着泪，大多数则面露痛苦，显然还未从幻境之中出来。众人一时安静的可怕。

  白光笼罩，一股暖流遍布全身，终于，都清醒了过来。

  好似大梦一场，梦醒还是人间！

  灵桑抬头，漂亮的眼眸还有些微红，一时半会的还退不下去。

  “域外灵山，俗世人间，半生修道，半生修缘。灵山书院等候诸位多时。”白灵子站在地上，褪去光华，看着也和常人无异。少了一份仙风之气，多了一份世俗烟火。

  024 灵宠

  灵桑看向四周，山峦叠嶂，郁郁葱葱，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很是宽广。

  周围的房屋飞檐翘起，灰色的瓦片上长了些小草，白色的墙面经过风吹日晒有了岁月的痕迹。

  整个看上去多了几分时间的沉淀。越发的悠远了些。

  灵山书院几个大字抬头就能看到，这字写的极具气势，龙飞凤舞。

  此番进入域外灵山的人不少，一眼扫去，约莫有数百人。各族的都有，但人族的最多。

  等到众人都安静下来，白灵子才接着道：“各位进入域外灵山，想必各有所求。我们灵山书院提供各种修炼方法，对了……从诸位踏入灵山的这一刻起，之前的修为就已经被完全封禁，在这里，你们都是一样的。”

  “诸位现在可以选择，是进入灵山书院学习，还是自己闯荡，这都可以。不过，除了灵山书院之外，其他地方我们并不对你们的性命负责。想自己闯荡的现在就可以走了，可以在门口领取一张灵山的详细地图。”

  他们对于域外灵山都不熟悉，如果没有封禁灵力的话，或许还会有人离开。

  但现在，他们这些翘楚都只是寻常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乱闯，很快就会丢了自己的小命。所以，在场的这么多人没有一个人离开。

  帝曌是不想留的，他运转了一下灵力，浑身的灵力被压制了大半，只有灵力漩涡还能慢慢的运转。

  他如今的实力估计不足一成。再者，就算现在离开也没有什么线索，还不如先留下来打听消息。

  这样的场面似乎是在白灵子的预料之中，他接着道：“那么从今天开始你们就是灵山学院的学生。在此之前，不管你们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请通通忘却。”

  白灵子双手结印，手势变化的极快。

  长发飞起，白灵子猛的将手掌往下压，单膝跪地，手心扣在地上，一股庞大的力量将众人全部笼罩。

  随后就看见众人都被笼罩在一个一个的金色光束中，而光束的光在慢慢的融入每一个人的身体之中。最终在手腕上形成一个腕带，小拇指宽，白色，不厚！

  所有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身体里多了一些东西，但又说不清楚。

  白灵子起身解释道：“方才融入诸位身体之中的是芥子空间。芥子空间可存放东西。与身体融合，不可剥离。”

  “诸位从外面带进来的东西会被全部封在里面，不可使用。等你们离开的时候会自动解封。域外灵山的吃穿住都是需要靠自己的努力。你们可以进入芥子空间看看，里面有一张灵卡，上面是你们所拥有的钱数，交易时，灵卡相碰就可以。”

  之后，白灵子又介绍了关于灵山书院的很多事情，事无巨细。但众人都听的认真。生怕错过了什么似的。

  等到太阳落山，白灵子终于简单的介绍完了，众人对灵山终于有了一个大概的感知。

  “那么，先前我说的还请诸位都记住了。现在你们的灵卡上都有一千灵值，怎么用全凭你们自己的意愿。花光了就要靠你们自己赚。那么各位可以考虑一下今晚的住处了。对了，学院的地图在芥子空间里有。明天早上，请各位出现在这里。”

  说完，白灵子一手竖在胸前，微微的弯腰。

  帝曌从芥子空间拿出灵卡，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值。对着灵桑道：“你的灵卡。”

  灵桑对他是无条件的信任，毫不犹豫的就将灵卡拿了出来。

  只见帝曌将自己灵卡上的数值全部划进了她的灵卡之中。灵值一下子就变成了两千。

  “灵姐姐，我能跟着你吗？”九幽个子矮，也不知道刚才是从哪里窜出来的。

  “小美人，又见面了。”林奎扛着大刀笑道。

  帝曌眉头微皱，他不喜欢这个人族。

  “这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要不要老子罩着你。你这么好看的小美人，会被人瞧上的。”林奎又道。

  灵桑没搭理他，伸手摸了摸九幽的耳朵道：“走吧，找住的地方。”

  林奎先前带了不少人，但跟着他进来的也就三个。

  他没想到这个貌美的女人会通过须臾山，看来以后在域外灵山也不会无聊了。

  灵山书院很大，根据地图的指示，他们走到了居住的地方，一整排的客栈，大的小的，什么价位的都有。

  帝曌就跟在灵桑的后面，对于花钱，他实在没什么想法。身为天族的天君，这种事情从来不用他操心。

  灵桑倒还行，魔界搬用了人族的规则，她跟着月楼的那几年都充当了掏钱的角色。

  “咱们现在有两千灵值，最好的房子够住三天。中等的十天，次一等的一个月。选就选最好的吧。”灵桑说道。

  她跟着月楼的时候不缺钱，买东西都是买最好的，已经形成习惯了。

  旁边的九幽都惊呆了，猫瞳紧缩，愣了半天，确定自己的灵姐姐已经打算进去付账的时候才明白她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而且和她一起的男人也没有丝毫阻止的意思之后才连忙道：“灵姐姐，灵值不能这么花。”

  “嗯？”灵桑不是很懂。

  九幽顿时就觉得头大不已：“灵姐姐，你把灵值全部花在住上，那你吃饭怎么办，穿衣怎么办？没了这些灵值，我们寸步难行。”

  灵桑一想，似乎有些道理。可是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算这些东西。

  九幽的猫瞳转了转，尾巴悄悄的动了动，犹豫了一下道：“灵姐姐，这样吧，你要是信得过我，可以把灵值转给我，我负责你们的生活。”

  “这个……”灵桑有些犹豫，她和九幽算不上很熟，她自己倒是无所谓，可帝曌的灵值也给了她。万一九幽跑了，结果会很糟。

  九幽也看出了灵桑的犹豫，一咬牙，握紧了粉拳道：“我可以成为你的灵宠。”

  “啊？”灵桑很是意外。

  灵宠这个词基本上只在古书上有记载，如今各族均可修炼，谁也不想成为别人的宠物。这种契约有点霸道，自己的性命交给别人掌管，太危险了。

  没等灵桑开口，帝曌就替她答应了：“立约。”

  025 契约

  灵桑愣愣的看着帝曌，目光转过来的时候九幽已经咬破了他的手指。

  “我们没法运行灵力也可以吗？”灵桑问。

  “可以的，结契和天道法则有关，与灵力无关。灵姐姐，你的血给我一点。”

  九幽和她结契并不是心血来潮，他从雾泽出来之后就在想。凭着他现在的实力在灵山也讨不到好。更何况，他还有很重要的事情。如果没有靠山的话，很难。

  这么多人，也就只有他的灵姐姐不会真的将他当做一个宠物。

  有得必有失，他只能赌一把。

  没等灵桑犹豫，帝曌就拉过她的手，微微的在手臂上划了一点，不过刺破了一点皮，流出一滴血后就连忙运转灵力恢复了伤口。

  这一动，将九幽和灵桑都惊呆了。他们要是没记错的话，白灵子清楚的说过，在域外灵山，所有的灵力都被压制，无一例外。可刚才帝曌所做明显是还有灵力。

  “你的灵力怎么没消失？”九幽忍不住的问道，能够让域外灵山的压制都不起效的，那灵力该有多强。

  帝曌原是不想回答的，可一看到灵桑那迫切的眼神，还是不紧不慢的开口道：“消失了，如今留着的不到一成。”

  “那也很厉害了！”九幽道。

  他的听力比寻常人要好一点，他可以确定，同一批进来的人，在域外灵山的压制之下，估计只有面前的这个男人还留了一点点灵力。

  “结契。”帝曌催促道。

  九幽回过神，他突然有点想和这个男人结契了，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这个男人可不像是灵姐姐那么温柔。

  两滴血交汇，九幽在自己的手掌上画了一个复杂的法阵，这种法阵在八荒九州都不多见，基本都是记载在古籍里的。

  “灵姐姐，你蹲下来些。我够不到。”九幽摊开小手，奶声奶气道。

  灵桑蹲下，九幽的小手放在她的额间，只见一丝红光闪过，灵桑感觉有什么东西和自己连接在了一起。

  这种结契的过程看似十分简单，实际上极其耗费心力。九幽做完之后整个人脸色苍白的厉害，手上的猫毛都长出来了。还是帝曌给他输了一些灵力才勉强维持人形。

  不过也不严重，一晚上就能恢复。

  “别急着晕。找好地方休息。”帝曌道。

  九幽点了点头，他们现在一共有三千灵值，他决定用一千灵值来租一个月的房子，如果按照单天来算的话，他们这个房子一个月需要一千五的灵值。

  九幽一向节俭惯了，在外面的时候，他要养那么多的猫，一块银子恨不得掰成十块花。省钱小能手。

  一千块一月的屋子确实简洁，就一个小空房子，一张床，一张桌子。简单的柜子。窗台还摆着一盆花。

  “我们只租一间房子吗？”灵桑问道。

  如果只有一间房子的话，那她肯定是要给帝曌住的，再怎么说他也是天族的天君，她的主人。

  九幽将灵卡收了回去，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对，灵值有限，以后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呢。我是这么计划的，灵姐姐睡床。这位……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以前九幽不问也就不问了，可是现在，再怎么说都要一起生活一段时间。总不能连个称呼都没有。

  帝曌没搭理他，还是灵桑说道：“他叫帝曌！”

  “帝曌……这个名字还真大气。男人就睡地上。”九幽说道。

  “我睡地上，大人睡床吧。”灵桑道。

  “不行！”九幽和帝曌同时开口道。

  气氛突然变的有点尴尬，还是九幽道：“灵姐姐是女子，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若非我们的灵值不够，灵姐姐该是单独一间屋子的。和我们一起已经是委屈了，怎可在睡地上。”

  “……”是这样吗？

  九幽在人族长大，这种观念会比较深，会觉得女子弱些，情理之中的该多照顾点。

  “可他是我的主人。”灵桑嘀咕道。

  九幽愣了，看着帝曌的眼神充满了鄙视，那感觉就像是在看着什么脏东西一样。

  帝曌虽不解九幽为什么那么看他，但直觉告诉他还是不要了解的好。

  灵桑就这么被推到了床上，帝曌其实并不在意，他修炼至此，长时间不睡根本没有什么影响。

  夜幕降临，灵桑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域外灵山压制的不仅仅是他们的灵力，而是彻彻底底的将他们变成了常人。需要吃食，需要休息，不管种族。

  房间里，帝曌坐在桌子上，一手撑着头，桌子上是一张摊开的灵山学院的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