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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不知今夕是何年颜歌顾晋-第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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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因?”

      “我有病。”我笑,露了一口白牙。

      毫无疑问地挨了一巴掌,但幸运的是,她也并不爱我,脱身是件容易的事儿。这也是我同宋嘉的承诺,与柳烟的交易,交易完毕,自动离开。

      只不过,这个交易未完成,我就提前离开。

      我开始刻意地引导舆论的发展,那些明里暗里的嘲弄听在耳中竟然格外愉悦。

      接下来,我只需要等她回来。

      对于年迈的卖菜爷爷,再怎么坑爹宋嘉都会去光顾,那么对于遭受重大打击的爱人,她怎么不会回来呢?

      我微微一笑,抚去大衣上的雪花。

      我赌,她爱我。

      〔八〕宋嘉&苏衡 念念不忘

      北京,十二月,大雪。

      北风寒冷刺骨,吹的人牙齿打架,话都说不清。

      我在出租车上,说了三遍才说清楚了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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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沉默了半晌,心里反复念着周兴给的苏衡地址,这几年他都没有搬离的地方。

      我知道凭他的能力,可以住更好的房子,可是他没有。

      良久,我闷闷出声:“……我回家。”

      晚上十点,我终于等到他回来,他好像并不惊讶,只脱下大衣给我披上。

      “回来也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语气轻描淡写,好像我这几年只是去了下楼下超市一般。

      “还有啊,钥匙不是还在原来的地方么,自己怎么不拿……”他看着我,右手牵着我,左手开门。

      而我一直微微笑,并不回答,目光却顺势落在他的左手上。

      ――幸好,那里还没有戒指。

      我在梦见你

      【一】

      我推着掉了链子的单车,拉住了你的衣角。你转过头,漠然地问我,有事吗?

      我气喘吁吁,手上的汗渍在你白衬衫上留下了印记。我喘着气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你眼里当下便浮现了讥讽的色彩,薄唇也勾勒出一个嘲笑的弧度。你揪出被我摧残的衣服,不屑地说:下次请找一个好的借口。

      我一愣。敢情你是把我当作了搭讪者。

      我就这样驻立在了原地,扶着我掉了链子的破单车看着你的身影在黄昏里一点一点地淡去。

      其实,我没撒谎。我们真的见过。像,像是在梦里。

      后来,我把这个事说给温言听。他笑着揉了揉我头发,说我没睡醒想太多了。

      温言是我在遇见你之后又遇见的一个人。他从他拉风的单车上跳下来,三下五除二地帮我修好链条,然后送我回家。途中还帮我买了个热腾腾的烤地瓜。

      他是个好人。可是,在这件事情他不信我。他只当我是个孩子,虽然我们只差两岁。

      没关系,梦是我自己的。我信就好了。我相信我们还会再见的。

      再见时,你还是穿着那件偏大的白衬衫。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偷穿了你父亲的衣服。还好,我还能在人群里分辨出你颀长单薄的身影。

      我拨开人潮,来到你身边。拉住了你的袖口才没有被人潮给冲挤开来。你停了下来转过头,依旧是一脸淡漠地问我有事吗?

      我眨了下眼睛,说,你不记得我了吗?

      你眼里掠过了一丝茫然,认真地看了看我,摇了摇头。你拽出了被我揪得皱巴巴的衣袖,平淡地开口: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怎么会呢。可是我没有再多说什么。拥挤的人潮涌来,轻擦我的肩膀而过,我低下头,揉了揉发涨的眼睛,再抬头时你就已经不见了。

      人海茫茫,下一次我还能不能遇见你。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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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在篮球看台上,忙不迭地舔着他给我买的冰淇淋,没有理他。

      他一个篮球砸在了我的脚下,喂!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我这才停了下来,眨巴眨巴眼睛,无所谓地说没关系啊,我梦见了他,还遇见了他两次,那就还会有第三次的。

      温言拍着脑袋作扶额状,口里念念叨叨,无非是一些你现在是奇芭中奇葩了的话。

      我掩着嘴偷笑,温言跑去远处去捡篮球。回来时他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如果他还是不记得你,怎么办?

      我笑容立刻僵硬,我没有再说话,温言也没有,只有篮球砸在地上富有节奏的闷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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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言的声音在渐上的暮色里有些不真切。他说,好啊,你明天来看我比赛。回头我给你买冰淇淋。

      有时候缘分二字就是这么来的。如果不是温言毁了我的冰淇淋,我也不会去看他的比赛,也就不会再遇见你了。所谓宿命,也就是如此了。

      我在比赛场上看见了你。你没有再穿那件白衬衫,而是换了件淡蓝色的。衣袖挽到了手肘处,衣领随意地敞着,可以看见清瘦的锁骨。

      我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在看到你的那刻起就立刻从温言的阵营叛变到了你的阵营。遗憾的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我只能很单调地喊加油。

      中场休息时,温言把我从你的啦啦队里给揪了出来。他说我站错地方了。

      我抱着他的胳膊,兴奋得有些颤抖。我说没错。我把你指给温言看。我说,温言你真好。谢谢你带我来找他。

      温言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喝了点水便晾下了我上场了。

      我没空管温言了。自遇见了你,我的眼里便只剩下了你。

      接下来温言的球总像是长了眼睛似的飞向你。你躲过了一两次,可难免会被砸到。我没想到是,你会一脸怒色地质问温言会不会打球。我更没想到的是待人一向和善的温言会二话不说地与你动起手来。一时间,拉架的、尖叫的、逃跑的,全场都混乱了起来。只有我捡起了你的篮球,走到有些狼狈的你面前,说,我们走吧。

      本来被拉开却在挣扎的温言忽然安静了下来。你看了看温言,看了看我,笑意出现在你的脸上。然后你说,我们走吧。

      我好高兴。第三次见面,你终于没有再问你是谁。

      你拉着我的手,我抱着一个篮球。人群自动给我们分开一条道路。走着走着,我停了下来。回过头,看见了黄昏里晚霞满天,听见了温言叫我,温暖。

      我第一次觉得我担不起这个名字。因为他叫我的语气里有着无尽的凉意。

      我连一声谢谢都没有来得及和温言说就被你拉走了。我不怪你。我甚至很高兴,觉得我们是一对末日逃亡的恋人。

      身后有不知名的鸟儿掠去,哀鸣了一声后又展翅飞走。

      出了球场以后,你就放开了我的手。退了几步,打量我,眼里碎星点点,不见神色。

      我厚脸皮地凑到你身前,问你还记不记得我。

      你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一副茫然的表情,我们竟然见过?在哪里?

      我一时心生了难过。不是因为你两次都忘了我,而是我无法帮你想起我。我们到底在哪里遇见了呢。是在晚夏的黄昏里还是在人潮拥挤的人海里,更或者是梦里。更重要的是我不能说,听起来太荒唐了,是不是。

      你沉思了下,微微仰头。光影交错里可以隐约看见你曲张的静脉。

      你好,我是未晨。你淡淡地开口,像初次见面般的说到。可我们早已不是第一次见面了。

      你是未晨,我的梦中人。

      就着未晨的名字,我从校内搜刮有关于你的所有的信息。传闻、档案、八卦,我一样都没有放过。所以当瘦了一圈的温言走到我身边时,我并未发现他有什么变化。

      温言神色黯淡,想揉我头发的手举起又放下,他问温暖,与你而言,我到底算什么?

      你是我的哥哥啊。我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你看,你是温言,我是温暖。我们注定是兄妹。

      我没心没肺地笑着,眼前这个爱穿黑色衣服耍酷的大男孩却红了眼眶。半响,他才揉了揉我的头发说,嗯,温暖是温言的妹妹,温言是温暖的哥哥。

      他领着我去云巷去吃冰淇淋。他清楚地知道一根哈根达斯在我眼里还不如云巷里地地道道做得好。其中做得最好的还是“不忘”。“不忘”的老板娘很年轻,却有得一手出色的技术。当然,也包括她算卦的技术。所以她出现在我面前说要给我免费算卦,我一个激灵,被冰沙呛到了。

      她说她闲着没事干,不妨找点事情做。我看了看满店的人,点了点头,你还真是没事干。

      洗牌,抽牌,翻牌,她耍得行云流水,可是,偏偏在结果揭晓的那刻他停了下来。温言在旁边翻了个白眼,我也是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她微微一笑,眼里有破碎的星光。她告诉我,答案早已昭然若揭了。她问我信不信缘分。我说相信啊。她让我信缘就要随缘,不得强求。

      老板娘很奇怪。这是我和温言得出的结论,我没有把她的话放心只是当她闲得无聊。唯一让人高兴的是老板娘给我们免了单。

      回去的路上又是半天黄昏浸染天空。温言说,这个夏天有太多黄昏了。他问我这像不像我们第一次相遇。我没说话,只是觉得缘分也就那么一回事了,就像这黄昏。纵使日日黄昏,也日日不同。

      【三】

      靠我搜刮来的消息,我跑去找你。不在班上,不在篮球场,不在社团,当我找到你的时候你在画室。

      你坐在那里,安静地上色。从天窗打下来的光让你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了一片阴影。

      你问我,有事吗?

      我扣紧了肩上的书包带,局促地说,我来找你回家。

      你没有理我,继续上色。我就着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呆呆地看着你,捕捉你脸上每一个神色。

      等你忙完,已是万家灯火时。出了校门,便有个西装革履的人走到你面前恭敬地唤了句,少爷。你坐到了车里,眼神淡漠,要我送你回家吗?

      我摇了摇头,暗自庆幸暮色掩住了我破旧的衣服。

      你没再说什么,绝尘而去。我呆呆地立了一会儿,才急忙忙地向家奔跑过去。

      为了你,我忘了给阿婆做饭了。

      匆忙做好饭时,我端给阿婆。她没有计较我回来晚了,而是开心地问我今天学校里发生了什么。我告诉她一些学校里的趣事,看着她笑起来的脸的皱褶开出一朵花。我问阿婆阿婆你幸福吗?

      阿婆说幸福啊,不打仗,吃得饱,孩子还可以上学。真幸福。

      我又问,有钱是不是会更幸福?

      阿婆没说话,用她枯裂的手摸了摸我的头发。她指了指我的胸口,说,幸福在这里。

      我觉得阿婆说得很对,因为你看起来那么那么的不快乐。

      我决定要给你幸福,虽然我自己都不知道幸福是什么模样。

      当晚我倒出了我所有的钱,因为我决定和你一起学画画。

      次日,我背着画板去画室的时候遇见了温言,他看我的样子脸色变了又变,他说我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给你下了什么蛊。

      我没回答,看着自己又脏又破的脚尖,说,你知不知道哪里有我可以干的工作,可以苦可以累但是不能耽误上课。

      良久,温言揉了揉我头发,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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