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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不学鸳鸯老殷花月李景允-第8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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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子袭手不敢松,愣就这么将她掐着挪到了院门口,旁边那丫鬟别枝大概是故意的,没有要喊李景允一声的意思。只红着眼瞪她,然后扭头去找老爷夫人。

      "这怎么办?"冯子袭声音极轻地问。

      "跑啊。"花月唇不动,小声答,"出了院门,把我往旁边的池塘里一推,就能跑。"

      "不能推个别的地儿?"冯子袭左右看看,"这天可有些凉。"

      要不是场景不合适,花月真想谢谢他。都这个节骨眼了还担心天凉不凉呢?

      "不往那里头推,等那位爷出来你便走不了了。"她含糊地说完,略微有些犹豫,"推快点,我也不知道落那池子里能不能留得住他。"

      这跟先前安排的全然不同,冯子袭也顾不得多想了,掐着她拖出院门。

      花月抬头看向那绣楼之上,身子将落下水之前,她看见李景允往窗外瞧过来了。

      正好,她哑着嗓子喊了一声"救命",然后"咚"地扑腾进了鱼池。

      眼前突然被水花和气泡挤满,外头的声音都变得空洞而不真实,花月是会水的,她怎么着也不会让自己淹死,就是冷还是有些冷,池水浸透衣裳,又刺骨又沉。

      恍然间她想起自己当年藏在水缸里躲过那场杀戮的时候,耳边听的都是绝望的声音,没有人找到她,包括来救她的人,她一泡就是一整天。那水声可真不好听啊,她看着眼前那根出气用的荷花梗,有那么一瞬间想吐掉,觉得就那么睡过去也不错。

      这回不一样了。她身边没一会儿就响起了同样的落水声,有人朝她游过来,厚实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暗松一口气,花月任由他将自个儿捞出了水面。

      四溅的水花缓缓落下,李景允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一身烫金玄衫也湿透,水珠从额前的碎发尖儿上落下来,扫着那墨色的瞳孔过。不知为何沾上了两分阴鸷。

      秋风吹过,花月打了个喷嚏。

      他转身,拉着她去了客房。

      韩府不知为何乱了起来,家奴只来给他们送了两件衣裳就走了。李景允捏着长帕,一声不吭地将她衣裙解开,将她身上的水一点点擦干,然后捏着干净衣裳的系扣,一颗一颗给她扣上。

      他少见地给她更衣。花月有些受宠若惊,然而她乐不起来,扫一眼面前这人的脸色,心里愈加地发虚。

      "绣楼上出什么事了?"犹豫半晌,她决定先开口。

      最后一颗盘扣扣上,李景允松开手退后两步,身上的袍子还顺着衣角往下滴水:"韩霜遇刺,腹上一刀直穿。"

      花月伸手。想将他这湿衣裳也脱下来,结果她刚近一步,他就躲开了。

      指尖颤了颤,花月垂眸,心想这多半是气她不顾自个儿身子,落水着凉。这可怎么哄啊?她本来就不占理,还被他逮个正着。

      正琢磨呢,面前这人终于开口了。语气不太友善地问:"你躲不开人?"

      有两分轻功底子的人,别的不说,逃跑是最快的,可她偏生就站在那儿让人抓去当人质。

      花月心虚地垂眼:"一时,一时没回过神。"

      骗谁呢?

      深吸一口气,李景允觉得荒谬,先前他一直以为她是个识大体的人,所以哪怕顶着奴籍让她做少夫人也无妨,他一点点扶持,她就能一步步跟上他,结果呢,今日这个当口,她不但不帮他,反而玩起争风吃醋那一套。

      韩霜伤重,多半是要救不回来,方才本来趁着最后的机会,他能套出两句话,结果她在外头一搅合,他不管不顾地出来了,眼下再想听韩霜说长公主那事,难如登天。

      李景允气她,也恼自己。

      花月连声给他道歉认错,可说着说着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这位爷好像不知道她今日的安排,没问她为什么要杀韩霜。也没问她和那刺客是什么关系,只责问她为什么不躲。

      心里一顿,花月垂眼道:"妾身是不是误了事了?"

      李景允皱眉,没否认,颇为失望地看她一眼,别开了头。

      得,她转过身背对着他看了看房梁。白担心了,他生气不是心疼她,是怪她累赘,导致他没能追上凶手。

      花月无声自嘲,呛了水的喉咙闷得生疼:"妾身知错。"

      只是气这个就好办得多了,落水的是她,脖子上被掐出了青印的也是她,谁也没法断定她和那刺客有勾结,冯子袭逃了,她也没事。皆大欢喜。

      至于韩霜,夫人尚在时看重她,她便跟着多看重两眼,但夫人一去,韩霜于她也只是个有些讨厌的陌生人,生死都与她无关。

      "你先回府。"李景允没有再看她,"爷在这儿多留两日。"

      "是。"花月应下。

      独自返回将军府,马车行到一半突然停下,花月心里一跳,抬眼看向前头的车帘,以为是谁终于想通了,追了上来。

      结果帘子掀开,苏妙那张脸冲她笑得媚气横生:"小嫂子怎么在这儿?"

      眼里的光一点点暗下去,花月垂眼将她拉上车,低笑道:"做错了事,正被你表哥赶回府呢。"

      "小嫂子别瞎说,我表哥那么疼你,哪儿舍得赶你。"苏妙摆手,仔细一瞧她,倒是有些惊讶,"你这是哪儿落了水来?头发都没干呢,哎?脖子怎么了,青了这么大一两块?"

      没人问还好,一问倒是真有些难受,花月摸了摸脖颈,抿唇道:"被人抓了当人质,伤着了点。"

      苏妙的双眼霎时瞪得极大:"怎么会出了这等事?那表哥怎么没陪着你?你还怀着身子呢。"

      花月撇嘴,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就是因为怀着身子,我才得意忘形,惹了你表哥不高兴。"

      恃宠而骄是天生的毛病,她这辈子都改不了,但是只要不宠她了,她便还是冷静自持的殷掌事,做事有分寸,也不会总得罪人。

      花月想,她要是以前那模样,今日就该把李景允扣在府里,找一百个借口不让他出去,或者抬将军来压,也好过借着两分宠爱。强行要将这一场计划圆上。

      也是他宠出来的,让她这个恪守奴婢本分的人敢大声与将军府的主人家说话;敢将他的偏爱一起算计,往那池子里跳,知道他一定会心疼;敢忘记自己一开始只是被他当只狗养着逗弄的玩意儿,开始乐呵呵地养胎。

      不管他今日是为着韩霜还是为着别的什么目的,这世上是有东西比她对他更重要的,以前只是没遇见。

      想通了这一点,花月反而轻松了,她先前还犹豫过,万一哪天沈知落那帮人和李景允冲突上,她夹在中间该如何自处。眼下明白了,儿女情长是一回事,家国天下又是另一回事,不撞上便不分先后,撞上了便各自为营。

      "哎,我不问了。你别哭啊。"苏妙看着她,手忙脚乱地拿出手帕来捂在她眼睛上。

      花月回神,这才发现自己落了点泪,声音极为正常地道:"无妨,怀着身孕泪窝子浅,我不难过。"

      眉心微皱,苏妙忍不住道:"你们魏人怎么都爱口是心非啊。"

      你们梁人还都说一套做一套呢。

      花月摇头,抹了眼问她:"你打哪儿去?"

      苏妙这才想起来:"哎。我说遇见你的马车来打个招呼呢,怎么都坐了一路了,快停下,我还要去给林家姐姐送绸缎。"

      这人还真是,成了亲之后更不消停了,今日与这家姐姐玩,明日同那家妹妹送礼,各家夫人来与她聊话都时常说起这表小姐好人缘。

      "不回去陪着沈大人?"花月问。

      苏妙一顿,颇有些狼狈地别开头:"嗨,他呀,他忙着呢,不需要我陪,我给自己找好乐子就成。"

      说罢跳下车辕朝她挥手:"回见啊嫂子。"

      花月掀开帘子目送她一段路,觉得这表小姐活得真是好,红尘里少见的洒脱。

      不过,马车继续往前走了许久,花月才察觉到不对劲。

      她身边怎么连木鱼也没带?

      苏妙乐呵呵地穿梭在大街上的人群里,与她擦肩的少年都忍不住回头多看她两眼。前头就是绸缎庄,苏妙走到门口站住脚,却也没进去。

      她今儿同沈知落吵架了,成亲以来的头一回,起因是她去给他送烧鸡,叽叽喳喳地同他分享京华的见闻。

      谁家的夫人怀了身子呀,谁家小姐未婚先孕呀,谁家小孩儿会背诗文呀,谁家母狗生了二胎呀。

      吵是吵了点,但她好歹也说得算是声情并茂,结果被他凶巴巴地赶出了门。

      苏妙不喜欢沈知落凶她,像之前她摔坏了他的乾坤盘一样,能让她生很久的气,可这回她仔细琢磨了,觉得沈知落说不定是听着母狗都有二胎了,他的夫人肚子还没动静,心里着急,所以那么凶。

      抱着情有可原的想法,她去找温故知了。

      结果一诊脉,温故知说她长期用着避子汤,怀不了身子了。

      好笑不好笑?新婚的夫妻,打从洞房第一日沈知落就给她补身子,她成亲之前也没个人仔细教规矩,谁知道孩子要怎么怀?真以为要喝药补身子,傻乎乎地一碗不落,结果人家压根没打算要她的孩子。

      这是欺负她没亲娘,还是欺负她太喜欢他?

      不管哪一样,苏妙都觉得心里酸,她为他能与将军府断绝关系,他倒是好,从来没把她当人看。

      实在忍不住撒泼将他那一屋子花瓶玉器都砸了,苏妙一扭头就跑了出来。

      她有的是地方去,将军府回不了,还能去林府,去宋府,去李府都可以,非要等他好声好气地来求她回去不可。

      然而,现在冷静了些站在这里,苏妙突然发现,她就算哪儿也不去,他也未必会来寻。

      第67章 置之死地

      这种感觉很糟糕,不过幸运的是,从小到大经历得多,苏妙也不太当回事,站在原地难过了一会儿,便扯下腰间明珠进了不远处的当铺,换了几十两银子。

      留下晚上住店的钱,她揣着剩下的就去了酒肆,要上一壶好酒,倚在窗边小口小口地喝。

      她生来一双狐眸,眼尾勾人,哪怕是不笑也不动地杵着,也总有登徒子凑过来笑问:"姑娘一个人?"

      "不是,两位呢。"她笑嘻嘻地指了指自己对面,"这是我爹,埋了有些年头了,今儿好不容易出来尝尝人间烟火,您可要坐下跟他聊聊?"

      来人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瞧见一张空凳子,顿时脸色一变:"惊,惊扰了,告辞!"

      满眼色心地来,连滚带爬地走,看得苏妙咯咯直乐。

      没一会儿,又有人来了,这位胆子大。直接在她面前坐下了。桌上半壶酒下肚,苏妙双颊微红地抬眼:"诶,压着我爹了。"

      霍庚定定地看着她,想扶一扶她这歪歪扭扭的身子,又顾忌着礼节,只能空伸着手道:"令尊好客,方才就在窗边招在下上来,这会儿已经先走了,只让在下看着点您。"

      微微一愣,苏妙接着就笑:"还是霍大人厉害。"

      受她一句夸也笑不出来,霍庚皱眉问:"您怎么在这种地方喝酒?"

      嘈杂拥挤,四处都是男人,她这身份,怎么看都不太合适。

      拎出自己的荷包来,苏妙摇摇晃晃地打开给他看:"这是住店的,这是吃饭的,喏,就剩这点喝酒的,只能在这地方喝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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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周喝酒的人都在往这边瞧,他狼狈地垂眼,低声问:"在下做东,请您去个场子亮堂的地方喝可好?"

      这敢情好,苏妙拍手:"要不您替我把这儿的账也结了?"

      "好。"霍庚起身,想扶她又收回手,皱眉看着她自己踉踉跄跄地站直身子跟他走。

      大司命是不可能缺钱的,瞧她这架势,似乎是要用这荷包里的银子过一辈子似的,霍庚忍不住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脚下绣鞋一滞,苏妙抬眼,半醉的狐眸里一片茫然。

      霍庚明白了,这多半是跟大司命吵了架自己跑出来的。于是他也不问了,带着她去了一处清幽的雅阁,给她叫了几壶好酒,让她喝个痛快。

      苏妙是个敞亮人,喝高了就会一个字一个字地跟人交代:"头一回遇见沈知落的时候,嚯。那可真是惊为天人,他那眉眼像是蕴藏了山月清风、漫天星辰,那时候他也懂礼,我摔了一跤,他扶我起来,还问了我一句疼不疼。"

      这话打小就没人问过她,表哥带她出去玩,俩一起掉沟里,她腿上被划了好大一条口子,可府里人都照顾表哥,她一瘸一拐自己回的院子找木鱼拿酒泼上去洗伤口。

      遇见沈知落那回,她就是看人长得好看,看傻了。没留意磕着了门槛,摔得不是很重,可他偏就问了那么一句。

      就三个字,她把他记进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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