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首页 小说列表 排行榜 搜索

    【YB独家】不学鸳鸯老殷花月李景允-第46页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

    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声音从后头飘上来,被风一吹就听不见了。花月闭眼,稳住心神,重新挂上笑意推开了主屋的门。

      苏妙睡着了,屋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李景允转头朝她看过来。

      放轻了脚步,花月将碗放在桌上,困惑地低声问:"表小姐不吃面了?"

      "睡着了怎么吃?"扫一眼她端来的面,李景允冷哼,"糊的。"

      "端过来的路上难免糊住些。"她掀开盘子,拿筷子拌了拌,"也没糊太厉害,妾身揉了许久的面,很是劲道。"

      轻蔑地别开脸,李景允不以为然:"看着就不好吃。"

      也不是给您吃的啊。花月腹诽,扁了扁嘴,端起碗就要往外走。

      "做什么去?"他问。

      "把面送回厨房。看有没有旁人要吃。"花月道,"表小姐反正也吃不了。"

      不太自在地轻咳一声,李景允叩了叩桌面:"东西放着,你先回东院看看那白鹿喂了没。"

      白鹿不是一直让八斗在喂吗?花月心里纳闷,倒也没多说,应了一声就放了碗出去了。

      霜降没有要堵着她的意思,院子门口已经没人了。

      轻舒一口气,花月低头往东院走,一边走一边想,薛吉死了,沈知落和常归最近一定也会忙碌,东宫眼下正与中宫争执掌事院之事,孙耀祖和尹茹也忙着夺权,一时半会的,压根不会有人注意到她。

      那她可以再找几个人的麻烦。

      心里有几个名字,她反复念叨,眼底微微渗着血光。

      "殷姨娘。"八斗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担忧地喊了她一声。

      花月回神,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东院门口,八斗捏着扫帚,见她终于抬眼,连忙道:"您二位昨夜没回来,可把人急坏了。"

      "出什么事了?"她问。

      八斗挠着后脑勺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听说……韩家那小姐昨儿上吊了。"

      哦,上吊。

      花月点点头,平静地继续往里走。

      "等会。"走了两步,她停住步子,突然猛地回头,"你说什么?上吊?!"

      八斗点头,杵着扫帚柄道:"就昨儿夜里子时的事,有人来咱们这儿传过话,但公子和您都不在。"

      倒吸一口凉气,花月急匆匆地就要走,低头看一眼自己身上的裙子,想想不妥,又去换了一身浅白色的。

      "姨娘。"八斗笑道。"您听奴才说完,上吊归上吊,人没事,已经救过来了。"

      心里微松,花月问他:"有说是为什么吗?"

      "这还能为什么呀?"八斗欲言又止,看了一眼空荡荡的主屋。

      花月沉默。

      如果说苏妙喜欢一个人是热烈奔放不顾一切,那韩霜喜欢一个人就是癫狂痴醉,不死不休。上回她给她到底设了怎样的一个局,花月尚窥不得全貌,但这一回,花月知道,她是拿命在跟自己搏了。

      贵门小姐企图寻死。那是要轰动半个京华的,换做别的人家,定是要将消息压住,以防人猜测。可韩家没有,他们甚至主动告知了另外半个京华。

      于是,"李家三公子始乱终弃,韩家大小姐寻死觅活"的消息很快传遍大街小巷,成为京华当日最火热的饭后谈资。

      花月以为李景允会生气,会拒绝去看她,亦或者对这种女儿家的做派嗤之以鼻。

      结果没有,李景允带着她一起去了韩府,坐在韩霜的床边。任由她哭湿了自己的半幅衣袖。

      "我真的……真的没有骗你。"韩霜双眼通红,上气不接下气,"你什么时候才能原谅我?"

      李景允静静地坐着,目光扫过她的眼眶和苍白的嘴唇,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许久才问:"你真的想死?"

      怯怯地看了他一眼,韩霜吸着鼻子,突然露出一个泪盈盈的笑来。她眼神飘忽,似乎回忆起什么好事,喃喃道:"我的命是你的,我不该没告诉你一声,就寻短见。"

      说着说着。眼泪又往下掉:"可是,你都不理我,娶了别人,同别人在一起,我活着有什么意思。"

      花月站在旁边,略微有些不自在,她看了李景允一眼,发现他抿着唇角专心致志地看着韩霜,好像有些……

      心疼?

      看清他眼里的这一抹情绪,花月怔了怔,几乎是狼狈地收回目光,垂眼看向自己的鞋尖。

      还以为这人对韩霜只有厌恶和抵触呢。没想到真出了事,也是会心疼的。这人还真是,嘴硬心软。

      "小嫂子。"温故知在门外站着,突然喊了她一声。

      花月回神,低头朝李景允告退。李景允没看她,只摆了摆手,一双眼依旧定在韩霜身上。

      微微抿唇,她退出房间,替这两人带上了门。

      "小嫂子。"温故知将她拉去庭院里,别有深意地笑,"那屋子里待着不好受,我救你出来。"

      花月温和地笑了笑,捏着手道:"也没什么不好受的。"

      温故知挑眉,眼里满是不信。

      她若无其事地理了理裙摆:"公子爷是何等贵人,身边和心头的人都不会少,要是说两句话我就要难受,那早在似水与他私会的时候,我这日子就不消过了。"

      "似水?"温故知想了好一会儿,恍然,"啊,你说那个太子身边来的歌姬,那姑娘三爷是不会动的,就算在房里过夜,肯定也什么都没有。"

      疑惑地抬眼,花月觉得好笑:"男人还能不吃送到嘴边的肉?"

      "这倒不是肉不肉的问题。"温故知道,"三爷这个人有分寸,带着目的来的女人,他一贯不碰的,再喜欢也不会有肌肤之亲,以免惹出什么麻烦。"

      他说着,竟是回头看了一眼韩霜闺房的方向,努嘴道:"这位也一样。"

      "一样?"花月轻笑,笑得露出一排贝齿来,"温御医想是没看见方才三爷跟韩小姐怎么说话的,那模样,似水姑娘可是拍马也追不上。"

      Î¹ÊÖªÂúÑÛÞÞÞíµØÇÆ×ÅËý¡£ÇáЦ³öÉù¡£

      "您别误会。"她抿了抿耳发,气息清冷地道,"我只是在说看见的事实。"

      歪着脑袋想了想,温故知点头:"他俩相识那么多年,难免比外人更亲近些。只是中间误会挺多,三爷待她也不会太过亲密。三爷说不想娶她,那便是真的不想,小嫂子也不必太担心。"

      她有什么好担心的?花月心里嗤笑。

      自个儿不过是他随便诓来的挡箭牌,他将来要娶谁不娶谁,都不是她该操心的事。

      不过说起来,三公子这人也真是别扭,能豁出命去东宫救韩霜,也分明是心里惦记着人家,可偏生冷脸以待,半分温柔也不给人。

      "温御医。"她忍不住开口问,"你若是有心悦的姑娘,是会晾着她,还是早些把人娶回来?"

      温故知听得挑眉,脑海里飞快划过去一个人影。

      他摸着下巴笑了:"晾着。"

      "为什么?"花月不解,"当真心悦,不会想厮守?"

      "若这是什么太平盛世,那我定是将她八抬大轿迎过门。可现在不是啊。"温故知摇头,望向远方声音极轻地道,"别看咱们这些锦衣玉食的人。瞧着鲜亮,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刀光剑影。就眼下这局势,我娶她,不是害了她么。"

      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刺了一下,花月无意识地抓紧了衣袖,呼吸跟着一轻。

      温故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意识到听这话的人会怎么想。他吧砸了一下嘴唇,喃喃道:"那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懂。"

      昨儿还跟他闹脾气,让他有多远滚多远来着,特别不好哄。

      唏嘘感叹了片刻,温故知抬头想与花月再说,却发现面前这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

      庭院里沐浴着骄阳暖光,一片好春色,可就他一人站着,左右看看,瞧不见人影。

      温故知撇嘴,继续回药房去熬药。

      李景允听韩霜哭诉完了之后,发现身边的小狗子一直没回来。

      他纳闷地出门找了一圈,问药房里的温故知:"看见你小嫂子了么?"

      温故知正扇着火,闻言头也不抬地道:"先前还在庭院里,后来不知道走哪儿去了。"

      还真是越来越不像话,李景允皱眉转去别处,心想这人之前还挺有分寸,今日在别人的地盘上,怎么还乱跑起来了。

      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他心里跟着一紧。

      这是韩府的地盘,韩霜寻死,韩家人心里都不好受,别是把火气撒在殷花月头上了吧?

      步子加快,他在韩霜绣楼附近找了两个来回。

      没人。

      脸色越来越难看,李景允一把抓过韩府的管事,冷声问:"我带来的那个人呢?"

      管事被他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道:"方才从侧门离开了。"

      走了?自己一个人?李景允听着就笑了:"不掰断你两根骨头,你是不是不会说实话?"

      管家哀嚎连连:"三公子,当真是走了,您要不回去看看。"

      这糊弄人的话,他自个儿都说了千百回了,哪里肯信,直接扭着管事去找韩霜。

      韩霜本来都睡了过去,被他这吵醒一问,哭着就又往床柱子上撞。下人急忙去请韩府的老爷夫人,一群人叽叽喳喳地就闹腾了起来。

      没管韩家夫妇的怒骂和谴责,李景允浑身戾气地搜了大半个韩府,确定找不到人,才打道回府。他想过了,若是将军府里也没人,他就带人回去把韩府拆了。

      结果一下马车,他就看见殷花月好端端地站在将军府东侧门边。

      还在笑着与人说话。

      满心的担忧冻成了一块寒冰,李景允在原地站着沉默了好一会儿,然后大步上前,将她扯了个趔趄。

      "谁给你惯出来的毛病。"他掐着她的肩,眼里刮起了夹着冰刺的暴风,"走了也不会跟爷说一声?!"

      花月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声吼得没反应过来,抬眼看向他,无辜又茫然。

      李景允是真气坏了,看着她这副模样,他觉得自个儿方才那大闹韩府的举动就是一个纯傻子,被她耍得团团转。

      "你故意的是吧?想看爷为你紧张一回,为你怒发冲冠,着急得上蹿下跳才满意。"他喘了一口粗气。捏着她肩头的手渐渐收紧,"你们女人这点心思,什么时候能收干净些,非要无理取闹来宣泄自己的不满?韩霜上吊,你玩消失,爷欠你们的是不是?"

      花月被骂懵了,呆愣愣地看着他,直到听见最后一句话,才慢慢回过味来。

      她想笑,嘴角却扬不起来,只能尴尬地抿了抿。

      喉咙里堵着一团东西,咽了两回终于咽了下去,花月清了清嗓子,声音却还是沙哑:"妾……奴婢没有那个意思。"

      给他看了看手里抱着的药包,她一字一句地解释:"方才是霜降来传话,说夫人旧疾复发,她找不到方子,让奴婢来看看药材。"

      一边的霜降已经被他吓得脸色发白,闻言跟着点了点头。

      花月想了想,还是将笑意挂了上来,温软地道:"没知会一声就走了是奴婢不对,奴婢给公子认错,奴婢以为公子会多陪韩小姐片刻,也不好打扰。想着抓了药材就立刻回去的。"

      她交叠好双手,恭恭敬敬地给他屈膝行礼:"奴婢知错,请公子宽恕。"

      一口气提在心口,没能舒出去就被堵在了这里。李景允捏着她的肩,骂也不是,不骂好像情绪一时半会儿也下不来。

      他就这么瞪着她,喘着粗气。

  • 第1页
  • 上一页
  •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