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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独家】不学鸳鸯老殷花月李景允-第10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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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是生下来了,还是个小少爷。"温故知打量他的脸色,语气悲痛地道,"就是夫人她……"

      喉咙有些窒息,眼前也没由来地一阵发白,李景允晃了两步,被徐长逸上来扶住。

      "生孩子这事本就是生死难关,您也别太难过。"徐长逸小声道,"一尸两命的事儿多了去了,您这还能留下一个儿子呢。"

      柳成和站在后头,打量一眼三爷的表情。脸色惨白,往后退了两步,他是不理解这两个人为什么上赶着往刀口上撞,都知道三爷脾气不好,跟他说这么严重,他发起火来该如何是好?

      然而。温故知不但不适可而止,反而双眼含泪地上来道:"您要不去看看小少爷?眉眼长得像您,嘴巴挺像嫂夫人的。"

      李景允有些走神,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眉头拧得死紧。嘴唇白得半点血色也没有,墨黑的瞳子里蒙了一层雾,浑浊迷茫,昏昏噩噩。

      他想起很久以前自己推开掌事院的门的时候。

      光照进房间,她半个身子都在脏污里浸着,灰尘、杂草、干涸的血泊,与那黄泉里爬出来的恶鬼也没什么两样。可就是这么个处境里的人,还会抬起头来笑着问他:"外头的花……是不是开得很好?"

      从来不与他低头的人,为了活命,眉眼软下来,声音里满是乞求地道:"奴婢想出去看看花。"

      李景允从来不觉得人命是什么宝贵得不得了的东西,直到看见她眼里的渴望和挣扎,他才发现这世上,原来有人光是要活着就得拼尽力气。

      殷花月最舍不得的就是她自己的性命,他一直想保全的,也就是她的性命。

      指尖掐在掌心里,李景允闭了闭眼。

      庭院里很安静,众人都站在李景允的身边。大气也不敢出。

      徐长逸也跟他有这么多年了,何曾见过他这个模样,怎么都有些不忍心,皱眉看了温故知一眼。

      温故知没理会他的示意,只定定地望着李景允,等了一会儿。才低声道:"若有个法子能让嫂夫人活,您可愿一试?"

      满脑子的嗡鸣声中【创建和谐家园】来这么一句话,李景允怔了怔,抬起发红的眼看向他。

      温故知道:"淮北有名医,能起死回生,我知道三爷定是舍不得嫂夫人香消玉殒的,便让人送她去了。"

      "……"

      眸子里的悲痛一点点褪去,李景允抹了把脸,再抬眼的时候,眼里就满是杀气了。

      这么多年兄弟,这些人竟来骗他!旁人不知道温故知,他还能不知道?会摇头晃脑的时候,都是一本正经地说胡话,嘴里没半个字是真的。

      一把将人推开,他大步往府里走,刚进主院就听见孩子的啼哭声,伴着妇人的哄唱。

      略微一喜,他定了定神。总算将刚才的惊慌都压住,才上前推门。

      屋子里很热闹,四五个婆子围着摇篮,他瞥了一眼,越过她们走进内室,皱眉道:"你是给了他们多少好处。竟帮着你来吓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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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边花瓶里插了刚开的玉兰花,聘聘婷婷,洁白柔软。内室里床帐勾起,床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空无一人。

      他有些没反应过来。转头问婆子:"夫人呢?"

      几个婆子都是新来的,齐齐给他行礼,然后摇头:"没瞧见什么夫人呐。"

      捏着帘子的手僵了僵,李景允缓缓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温故知。

      "人还活着。"温故知遥遥看着他,轻声道。"我说过了,她要去寻名医。"

      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说法可以安抚这位爷了。

      温故知从来没有见过殷花月这样的女人,生完孩子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竟在第二日清晨消失得无影无踪。

      明淑是知道她有想离开三爷的心思的,但谁料得到会是在这个时候。谁又会想着去防一个刚生完孩子的人?

      他不敢去想这位主子是用什么法子离开的,也不敢问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她宁愿拖着那样一副身子,也非走不可,他只能用这样的法子来安抚李景允,人活着比什么都强,虽然带走了一个小少爷,也幸亏生的是双胞胎,给三爷还留了一个。

      屋子里的人沉默地站着,没有去看摇篮里的孩子,也没有再追问他。

      他的身子被窗外的朝阳一照,影子拉得老长,长得像庄氏死的那天一样。

      温故知站了一会儿,红着眼抹了把脸。

      ***

      花月时常会回想自己生平中的这两年,她完成了很多事,成为了将军府独当一面的掌事、将庄氏照顾得很好、替霜降寻到了报仇的机会、替庄氏讨了公道、替殷宁怀和父皇母后报了仇、也替自己生下了两个孩子。

      人生比她想象中的精彩得多,也坎坷得多。

      离开京华那段日子,她身体很差。险些没经住折腾死在路上。熬过来之后,她给儿子起名殷释往,与霜降一起,一边张罗铺子,一边抚养他长大。

      霜降经常问她:"就这么走了,您当真不惦记?"

      花月笑着摇头:"哪儿的话,谁能不惦记喜欢过的人?只是我跟他在一块儿活不好,不开心,不如顺了他的意,还一个孩子,咱们两清。"

      在霜降的印象里,殷花月是一个很心软的人。但她也明白,这位主子心硬起来,也比谁都果断。到底是流着殷氏先祖的血,没那么容易委曲求全。

      与其勉强跟个不那么喜欢自己的人过一生,她不如逍遥于江湖,反正无父无母,离开京华,谁也不认识她。

      担忧了一段时间,霜降也就释怀了,白天帮着几家铺子营生,晚上回来照看小少爷。

      淮北的小镇比不得京华热闹,但日子十分宁静祥和,镇上的人也朴实,见花月身边没爷们,好心问她:"家里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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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年轻就成了寡妇,镇上人十分同情,平日里也愿意多照看她布庄里的生意。

      倒也有那么几个见色起意的,欺负两个姑娘带个孩子,半夜三更翻墙过院,想讨便宜,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白天看起来楚楚可怜的小寡妇,晚上被惊醒那叫一个凶,将几个老爷们打得鼻青脸肿的,捆巴捆巴扔了出去。

      碍于颜面,这些人也不会骂寡妇【创建和谐家园】,只能自己忍了,灰溜溜地离开。

      花月是个会做生意的,小镇只她这一家布庄。待人和善,价钱也公道,镇上要做衣裳的基本都往她这儿走,若是老主顾,一次买的多了,她还会送一双绣鞋。

      后来镇上的人都发现了,殷家寡妇特别喜欢送绣鞋,男的女的,老的少的,她都绣,一双双地往外送,没两年整个镇上的人几乎都有殷氏布庄的绣鞋了。

      霜降不高兴地道:"主子。您这送得,都不稀罕了。"

      花月头也不抬地给释往缝着小衣裳:"要的就是不稀罕。"

      霜降沉默,想了一会儿,也就随她去了。

      释往两岁就已经很乖巧了,别人家的孩子少不得调皮捣蛋,可他天生就会心疼人。花月缝衣裳,他就搬着小板凳在旁边看,要是自己娘亲扎着手了,立马上来帮她抿一抿,奶声奶气地道:"不痛不痛,我给你呼一呼就不痛啦。"

      花月哭笑不得:"是不怎么疼的,但你怎么要哭了呀?"

      释往抬头,眼里满是泪,一边擦眼眶一边道:"没哭。"

      霜降最宠他了,连忙把孩子抱起来拍,瞪眼看着她道:"他最心疼你,这是帮你哭呢,你个做娘的老这么不着调,多惹孩子操心。"

      花月失笑,还没来得及还嘴,释往就抓着霜降的衣裳,皱眉道:"不要凶娘亲。"

      心都要化了,霜降抱着他就亲,连胜感叹:"也算是老天开眼,他爹不会心疼人,他会。"

      脸上笑意淡了淡,花月低头,继续绣花。

      "都这么久了,您还惦记呢?"余光瞥她,霜降挑眉。

      "没有。"花月平静地道,"就是听着烦。"

      "您要是真放下了,才不会烦呢。"霜降哼笑,"京华那边刚传来一封信,是小采给的,您若是真烦,就扔了去吧。"

      她说完,抱着释往就一晃一晃地跨出门去。

      第87章

      绷着的绸缎泛着丝光,被外头的好日头一照,像夏日清凌凌的湖面。

      花月盯着手里的绷子看了好一会儿,若无其事地继续落针。

      一转眼已经两年了,先前她为了防着有人找来,还将手里的铺子倒腾了好几遭,结果后来她发现那是多此一举,两年间除了她和霜降,小镇上再也没来过别的外人。

      李景允应该过得很好,他只要过得好,她留下的孩儿也自然是吃穿不愁,念及这一点,花月觉得就够了。

      一针一针将花样收仔细,她放下了手。揉了揉脖颈。

      信放在旁边的案几上,散发出京华宣纸特有的香味,花月眼睛没朝那边看,沉默半晌,却还是伸手拿过来,撕开了信口。

      小采一直留在栖凤楼,大约是太能干,掌柜的给她涨了工钱,她也就安心在那边干活,每年给她来一封信,说说京华里发生的事。

      大梁的皇帝一年前驾崩,皇位继承者却一直悬而不决,只由周和珉暂时监国,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大梁动荡不安,甚至引了邻国垂涎,边关战事频发,李守天重新挂帅上了战场。

      小采毕竟只是下人,消息没那么灵通,只能粗略传些话,花月也不在意。就当看传记一般,随意扫两眼。

      这回的信也差不多,说宫里又给了李景允封赏,不知是什么功劳。李家的小少爷两岁了,十分健康。谁谁家的闺女看上了李景允,成天往都护府跑。谁又惹了这位爷不高兴,春猎的时候上了观山就没再下来。

      零零碎碎。只说小少爷的那两句有用。

      花月看完,随手放在烛台上烧了,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

      "娘亲娘亲。"释往跑回来,抱着她的腿仰头看她,小脸红扑扑的,"霜姨说今晚镇上有鸡丝大典。"

      "那是祭祀大典。"将这扑腾的小胳膊小腿抱起来,花月失笑。"想去凑热闹?"

      释往重重地点头,水灵灵的眼珠子盯着她瞧,眨巴眨巴地问:"娘亲,忙吗?"

      起了逗弄他的心思,花月为难地道:"是有些忙呀,最近铺子里的主顾很多的,要忙上一阵子。"

      眉毛一垂,释往眼泪都出来了,可他倒是没张开嗓子哭,只伸着手背一个劲地抹脸:"没关系,没关系,我跟霜姨去,给你带艾草香囊回来,娘亲不要难过。"

      软乎乎的一团,鼻尖都红了,小手还直往她肩上拍。花月忍不住低头亲他一口,笑道:"这是谁在难过?"

      "我,我也没难过。"释往红着的眼睛努力朝她睁了睁。

      霜降倚在门口,痛心疾首地道:"主子,您长点良心,这才两岁呢。"

      骤然失笑。花月捏着袖子替他擦脸:"乖,娘亲有空,陪你一起去看大灯笼好不好?"

      破涕为笑,释往连连点头,身子没坐稳,直往旁边歪。花月将他揽回怀里,分外满足地拍了拍。

      小镇上有年中祭祀的风俗。祭祀当天红色的灯笼穿街过巷地四处垂挂,大人上街要戴面具辟邪,孩童天真,只需罩以青拢子,再以艾草系发,随着人群去往镇中的宽地,祭拜祖先,喝米酒即可。

      花月是外来人,好在镇上人也不排斥她,早不早就有婶婶送来面具和青拢,等天一黑,两个姑娘带着释往直接就能融进街上的人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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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释往一听,挣扎着就下了地,牵着花月的手道:"不用抱,我寄几走。"

      四周人多,花月低头问他:"没关系么?"

      "没关系,我已经长得足够大了。"他提了一把身上青布里包着的竹篾条,像只青色灯笼似的一本正经地道。"该自己走了。"

      霜降听得这叫一个欢喜啊,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嘴里碎碎念:"赚了,这绝对是赚来的。"

      哭笑不得地白她一眼,花月继续跟着往前走。

      镇上平时人不多,但每到祭祀大典,总有外出远游的人回来。将街道挤得满满当当,到最后要跪下行礼的时候,都有些推搡。

      一个没注意,花月被人推了一把,牵着释往的手被人卡住。释往疼得闷哼一声,花月连忙松手,急声喊:"小心孩子。这儿有孩子呢。"

      周围的人实在太多,推推挤挤一个个地往后退着跪下,等花月终于能看见周围的时候,释往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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