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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那副模样，让她脑子里唯余一个本能的，强烈的念头——蹂躏他，欺负他。

  　　捏了捏他的脸，她笑得坏极：“原以为，这世间顶快活之事，我已尽数领教，却不想，尚有我未曾涉猎之道，实在不美，今夜，便请赐教。”

  　　她直白的话，逗得他面色涨红。

  　　见他始终没有动作，也不肯言语，她拧眉：“走神？所思为何？”

  　　察觉她似乎不高兴了，少年开口：“无他，教主……现下便……要……？”

  　　曦玥理所当然的点头：“嗯，不然呢？”

  　　脑海中是一帧帧活灵活现的纸质画面，玄夜气息紊乱，背脊僵直，忽而勾住少女小巧的下颌，俯身覆唇。

  　　少女瞳孔瞠圆，烈酒作用下原本滚热的唇瓣，骤然为一抹舒适的冰凉覆盖。

  　　顶快活？

  　　其乐无穷？

  　　原来如此。

  　　的确不错。

  　　***

  　　自从五年前，曦玥将玄夜救回后，这少年的身体便不大好。

  　　许是那场灭族之战，落下病根。

  　　但今夜，实在让曦玥刮目相看。

  　　这个看起来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少年，体力委实强悍。

  　　这一闹，便是大半夜。

  　　曦玥累极，睡得香甜。

  　　玄夜却是无心睡眠。

  　　躺在她身边，借着窗外的月光，足足看了她一夜。

  　　她的凉薄，他早已领教。

  　　也不知明日睡醒，她会如何处置他？

  　　明知她醉了，他却还是陪着她闹。

  　　若她怪罪下来，此生再也不见他，该如何是好？

  　　她从不近男色。

  　　这世间，似乎唯有各类奇门玄功才能令她开怀向往。

  　　五年，她对他的关心，从来视而不见。

  　　忐忑又美好的一夜，终究还是过去了。

  　　这世间有些物件就是如此，再如何喜欢，也留不住。

  　　曦玥睁开眼，入目便是一张俊美的脸，支着下颌，一错不错的凝望着她。

  　　痴痴的。

  　　委实有些傻气。

  　　头疼欲裂，身上也疼得厉害。

  　　昨夜种种，在脑海跑过，模糊不清。

  　　坐起身，她柳眉微蹙，不耐烦的睨了他一眼，淡漠的声音，冷冰冰的从薄唇流淌而出，宛若一把伤人的利刃，直戳玄夜心窝：“放肆，谁准你来？”

  　　玄夜墨眉紧皱，厚厚的委屈从心口处层层扩散，整个人瞧着可怜极了。

  　　她竟然忘了，是她命他过来伺候。

  　　还让人给他看那样的书。

  　　眼下穿上衣服便不认人。

  　　玄夜委屈，难过，却隐忍，不言。

  　　那副样子，让曦玥没来由的烦躁，夹杂着些许不忍，捏了捏眉心，语调不似方才那般冷厉，却也仍旧淡漠得可以，不容置喙：“退下，不准再来。”

  　　他依旧不语，摸过衣裳，胡乱套在身上。

  　　抬脚离去。

  　　看着他的背影，青柳绿堤不解的看向对方。

  　　心说这玄夜公子爱慕教主多年，终于上了教主的床，怎这般落寞？

  　　冥凤天谁人不知，玄夜公子那是骨子里的矜贵。

  　　尤其是衣着门面，从来考究。

  　　何曾似今日这般，衣衫不整，发丝凌乱，面容憔悴，失魂落魄。

  　　倒像是被伤狠了。

  　　青柳摇摇头，叹息一声：“玄夜公子哪都好，只可惜五年前伤了身子，怕是昨夜没伺候好教主，让教主训斥了，也是可怜，终究是太过深情之人，又是男子，被心爱的女子于闺房嫌弃，着实伤了心了。”

  　　绿堤耸耸肩，不大懂：“青柳姐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不懂？小丫头片子，不懂就对了。”

  　　绿堤嘟嘟嘴，没说话。

  　　--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洗洗睡吧，梦里啥都有

  　　两年。

  　　曦玥再未召见玄夜。

  　　玄夜躲起来舔舐伤口，默默的守着她。

  　　眼睁睁看着她性子愈发张扬桀骜，杀伐狠戾，寒气更甚。

  　　时常伤痕累累。

  　　某日，她仗剑而去，从此未归。

  　　一时之间，冥凤天上下动荡不安，人心惶惶。

  　　墙倒众人推。

  　　一众宵小鼠辈，乌合之众，平日里不敢轻易招惹冥凤天，听闻曦玥落败，纷纷欺上门来。

  　　见人便杀，见物便抢。

  　　简直强盗做派。

  　　冥凤天九重宫墙，生生被鲜血淹没。

  　　一夜间残垣断壁，尸横遍地。

  　　玄夜侥幸逃离冥凤天，疯了似的寻她。

  　　却见漫天业火，天雷滚滚。

  　　她绝世的身影，在跳跃的火海中若隐若现。

  　　他义无反顾的冲进去，将浑身为天雷所击，遍体鳞伤的她抱在怀里。

  　　她嘴角挂着一抹刺目的鲜红，面色死一般的森白，却依旧不改桀骜，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分明还是那淡淡的声音，却多了几分耐人寻味的深意，气若游丝：“谁……准你来？”

  　　鲜血染红的玉指，从他脸庞滑落。

  　　小小的脑袋，在他怀里重重往下沉。

  　　心疼到无以复加，悲极无言，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只有泪，夺眶而出。

  　　怀中女子，一寸寸变凉。

  　　他知道，这天雷业火，正在消耗她仅剩的生命力。

  　　而他，除却陪着她一道赴死，别无他用。

  　　香消玉殒。

  　　许久之后。

  　　夜色下，从漫天火海中走出来的男人，一身玄衣，气场强大，怀里抱着的女子，始终没有半分气息。

  　　冥王星归位。

  　　阴司万鬼哭嚎。

  　　如血般的彼岸花，大片大片的绽放，像是在迎接它们唯一的主宰。

  　　常年平静的忘川河，翻滚着墨绿色的波涛，发出剧烈的碰撞之声，似是极为雀跃。

  　　鼓声响彻九霄，阴司十八都众仙齐声跪拜：“恭迎玄夜上神归位！”

  　　阴司府衙，是肃杀的黑灰色。

  　　庄严肃穆。

  　　幽冥殿雕刻着五爪墨龙的屋檐下，此刻坐着一个身着青衣的男人。

  　　满身皆是温润如玉的书卷气，像是个学识渊博的书生。

  　　说是坐着，其实也不算。

  　　他懒散的躺在原色木椅上，“吱呀吱呀”的摇晃着椅子，沉着眸与周围的小仙侍们，不要命的编排暗夜之神，说着关于这阴司之主，玄夜上神的风流韵事。

  　　万年前，帝君诞辰。

  　　玄夜极少出席天界宴会，那日，很给面子，亲身前往。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席散，于瑶池旁，偶遇一女上神。

  　　方才宴席时，他便注意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