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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穆宁心脏猛地一疼。
好半天，他才找到自己的声音：“是为了，让我取消联姻。”
上官达木一愣，上官凝不是答应他会好好考虑？
为什么还是擅自去取消婚约。
“阿姐，很讨厌你？”上官达木看向赫连穆宁，眼神中带着探究的意味。
赫连穆宁呼出一口气，双眼迷茫地看向前方：“或许吧。”
上官达木还要再说些什么，帐帘却突然被掀开，一个大夫神色焦急地走出来，见两人，身形一愣。
“可汗，王子，不好了，公主中的那箭上有毒！”
第三十九章 额翠
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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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凝做了很长的一个梦。
梦中，她回到了嫁给赫连穆宁的那一天。
她穿着大红色的喜服，坐在轿子里的时候，她听到自己额上的玉翠叮铃作响。
赫捺，一个她从未踏足过的部落。
她离开自己的部落，身上担负着全族的希望和性命，嫁给一个没有见过面的男人。
赫连穆宁是个很英俊很强壮的男人，即使穿着一身素衣，还是那样身形挺拔，君王气势环绕周身。
上官凝按照草原规矩跪拜在他身前，可他并没有让自己起身，而是冷冷地丢了一把匕首给她。
他冷漠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自行了断，不要让我动手。”
上官凝愣住，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匕首，心底一片冰冷。
她伸手握住那匕首，缓缓起身。
她闭上双眼，将匕首对准心脏，就要刺下。
一道蛮力却突然打翻了那匕首。
上官凝一怔，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却变了。
她没有再穿着那婚服，而是穿着赫捺族的服饰。
面前，赫连穆宁神色愤怒，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他一把抓住双肩。
“为什么，为什么要【创建和谐家园】？！”
上官凝环顾四周，想起这是上官达木让自己再次与赫连穆宁签订婚约，而自己心死如灰的时候。
只是那一次，没有人阻止她。
赫连穆宁还在皱着眉质问她：“上官凝！你说话啊，你为什么要【创建和谐家园】！”
为什么？
因为没有勇气再活下去了。
他带给她伤害，却问她为什么要了结自己的生命。
上官凝一把挣开赫连穆宁的双手。
眼前却又换了一副景象。
鲜红的血沾染了青绿的草原，惨叫声和兵器的碰撞声一瞬挤满上官凝的耳朵。
上官凝茫然地低头，看到自己穿着达哈尔族的服饰。
她脸上带着面罩，才躲过上官达木。
她手中拿着一把十几斤重的刀，她怎么拎的起来？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公主。
她是一个没有用的公主，她不能走上战场保卫部落，只能作为一个贡品降于其他部落。
可就算是这样，她也没有做好自己的事。
余光中，一道寒光转瞬即逝。
来不及反应，她被一个身影扑到在地。
上官凝抬眼去看，竟是赫连穆宁的脸。
下一秒，无数支箭划破虚空，凌厉地飞来，尽数刺入赫连穆宁的身躯。
“不……不……”上官凝慌了神。
护在身前的赫连穆宁却粲然一笑，吐出一口鲜血。
他说：“上官凝，让我保护你……”
赫连穆宁的身体跌在上官凝的身边，上官凝哭着去拉他。
在两个人的手触碰在一起的时候，她眼前的画面却猛地一转。
“上官凝，别怕，我在！”赫连穆宁骑在马上，神色焦急地看着她。
两个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上官凝胯下的马却还在加速。
“别怕，松开缰绳，我会抓着你！”
上官凝像是被蛊惑一样，松开了握着缰绳的手。
下一秒，赫连穆宁手上一用力，就将她抱到了自己的马上。
两人从马上下来，四目相对。
上官凝的瞳孔却猛地缩紧，她看到在赫连穆宁的身后，塔娜举着弓，弦上的箭闪过一抹冷光。
“不要！”
上官凝一瞬挡在赫连穆宁身前，那支箭直直射来。
她闭上眼，准备接受痛苦。
可是，却始终没有传来穿心的疼痛。
上官凝缓缓睁眼，看见那支箭穿过自己的身体，刺入了赫连穆宁的身体。
赫连穆宁的嘴角流下鲜血。
“我说过，我要保护你的。”
第四十章 好久不见
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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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穆宁——”
上官凝痛苦地大叫，她伸出手，想要接住他倒下的身体。
可是赫连穆宁的身体却穿过她的双手，直直倒地。
上官凝茫然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竟然有些透明。
倏地，刺眼的白色从她脚下蔓延，很快代替了广袤无垠的草原。
赫连穆宁的身体也消失在这片白色中。
这是怎么回事？
正在她迷茫之际，一个身影从远处缓缓走近。
上官凝看着，觉得他好眼熟。
直到那人走到她面前，她才终于想起他。
“谢知山？”
上官凝面前的男人笑着点点头：“真高兴，你还记得我，好久不见，上官凝。”
“怎么能忘记，毕竟是你救了我……”上官凝微垂着头。
“我救了你，你却为了赫连穆宁放弃了自己的生命。”谢知山微笑着摇摇头，“这一次也是。”
上官凝心下一惊。
谢知山继续说：“你想着，只要自己还在汗丹纳手中，赫连穆宁和上官达木就会被俘，所以你主动刺杀塔娜。”
“其实你知道，你根本没办法伤到塔娜，但你想要的从来就不是伤害塔娜，而是让赫连穆宁和上官达木再没了忌惮。”
“没了忌惮，赫捺和达哈尔才有机会反抗。”
上官凝呼出一口气，好半晌才开口：“你为什么，会知道？”
谢知山没有回答，在上官凝的身边走了半圈，又说：“上官凝，其实塔娜的那一箭没有射偏，我救了你两次，不是一次。”
闻言，上官凝眉心微蹙，想起那次中箭时，的确是看到一个身影向自己跑来。
“那一次，你本该没命的。”谢知山语气淡淡。
“那为什么……”上官凝怔怔开口。
“后来你将匕首插入心脏的时候，位置也没有偏。”谢知山道。
上官凝呼吸一滞，带着不解的目光看向他：“你……”
“救你，真的是费了我不少心血。”谢知山一瞬不瞬地看着上官凝，“可你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上官凝没有耐心继续和他打哑谜，不禁皱眉有些怒气。
谢知山摊开手，有些无奈地笑起来：“别着急啊，福星。”
福星。
上官凝一愣，不明所以。
忽地，谢知山身上白光大闪。
上官凝下意识抬起手臂护住双眼，直到那白光散去，她才缓缓放下手臂，慢慢睁开眼。
只见，面前的男人消失不见，只有一只白狼站在她面前，摇晃着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