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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老可汗的帐内，赫连穆宁失魂落魄地回到王帐，内心思绪乱如麻。
汗丹纳，是重生前覆灭赫捺的主力军，攻打汗丹纳无疑是为赫捺的命运埋下了悲剧的引雷。
可是上官凝……
赫连穆宁疲惫地闭上双眼。
他要拿她如何是好？
……
这件事一拖再拖，一连拖了几日，老可汗终于大发雷霆，将赫连穆宁叫到帐中，命令他必须做出个选择来。
赫连穆宁跪在老可汗面前，咬咬牙，说：“我愿迎娶达哈尔的公主。”
老可汗点点头：“既然如此，便早日去达哈尔定下婚约。”
赫连穆宁心中却有些打怵，他不愿看见上官凝连多看他一眼都不愿的模样。
“父汗，您派人去达哈尔吧。”
老可汗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达哈尔。
上官达木和上官凝接待了来自赫捺的使者。
上官凝眉心深皱，心底浮现出一丝不太好的预感。
上官达木心中也奇怪的很，想着赫连穆宁为什么没有亲自来。
赫捺使者献上一张牛皮：“达哈尔可汗，这是我们赫捺的联姻书。”
上官凝只匆匆瞧了一眼，便认出那是赫连穆宁的字迹。
一瞬，她的心狠狠一震。
为什么，她不是说不会和他成婚的吗？！为什么他还是一意孤行？
片刻，上官凝内心自嘲一笑。
他始终还是那个狂妄自大的赫捺王子，从不会考虑别人的感受。
上官达木接过那联姻书，细细读过，有些吃惊。
赫捺竟给了这么多彩礼。
他下意识看向上官凝，却见上官凝的神色不太佳。
“阿姐……”他轻声唤了声。
上官凝看过去，眼神似鹰一般锐利。
上官达木心下一惊，还是将联姻书递过去：“阿姐，你看，赫捺给的彩礼这么丰厚，可见诚意……”
上官凝却没有理会上官达木，而是看向赫捺使者。
“这联姻的意思，是你们王子的意思，还是老可汗的意思？”
赫捺使者一愣，心想要是说是老可汗的意思，倒显得王子不情不愿，便回答：“公主，自然是我们王子的意思。”
真的是他。
上官凝放在桌下的手悄然握成拳。
待赫捺使者离开后，上官达木问上官凝：“阿姐，你如何想？”
上官凝低垂着眼眸，看不清情绪。
“若是我不嫁，会如何？”
第三十章 篝火
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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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上官凝这样说，上官达木轻轻蹙眉。
“阿姐为何不嫁？赫捺是实力最强的部落，那赫连穆宁也是草原上最勇猛的男人，阿姐嫁过去就是享福！”
享福？
上官凝不禁想起她在赫捺生活的那两年，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生活，只有在其中的人才知道是什么样的，旁人都是旁观者。
“你知道什么。”上官凝低声呢喃着，起身就要回闺帐。
上官达木没听见她说了什么，却还是拦下她，神情不解：“阿姐为何就不能为达哈尔想一想？”
上官凝顿住。
她为达哈尔想一想，谁又为她想一想？
也是，谁让她是达哈尔的公主。
她转过身，满眼失望地看向上官达木，她想问他：你可还曾记得，我是你阿姐，你有没有想过我想要什么？
可看着双眼中满是疲惫的他，她说不出口。
父汗额吉意外去世，全族的命运都交到了年仅二十岁的上官达木身上，他还是个孩子，却背负着一切。
他尚且没有埋怨什么，她难道要为了自己的婚姻而埋怨吗？
见上官凝不说话，上官达木着了急，达哈尔现在无比需要赫捺这个靠山。
“阿姐，是我没用，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护住达哈尔，若是我有用一些，也不必阿姐委屈自己，嫁与他人。”他声音有些许哽咽。
听得上官凝心中一阵阵酸涩。
“我是达哈尔的公主，为达哈尔做些什么是应该的。”上官凝认命地轻阖双眼，“只是这件事，给我些时间好吗？”
上官达木连忙答应：“阿姐，你不必太过忧虑，我会为阿姐做好一切准备的。”
上官凝点点头，抬步离开了王帐。
赫捺使者回到赫捺，向赫连穆宁复命时，赫连穆宁的双手控制不住地紧攥在一起。
他怕在使者的口中听到达哈尔公主拒绝联姻的消息。
“王子，达哈尔没有拒绝联姻书，但是却说要考虑几天……”使者看着赫连穆宁的表情，小心翼翼地说道。
赫连穆宁松了一口气。
没有拒绝，就还是有希望的。
他让使者退下了，自己在王帐中品味着那些许的喜悦。
他知道，自己有些卑鄙了，
算是趁虚而入，因为他知道达哈尔不会放过这么好的联盟机会，所以就算上官凝不愿意，她也还是会为了达哈尔同意。
只是这样，就算上官凝人嫁到了赫捺，她的心却离他更远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赫连穆宁不想再多想，有些事总会有解决的办法。
如果上官凝排斥他，他便用真诚的真心对待她。
今日是赫捺的祭天仪式，赫连穆宁身为王子有太多事要操办。
他走出王帐，看着忙碌的族人，心里满足。
重生前赫捺族覆灭的那血腥的场面深深刻在他的脑海里，一遍遍地提醒他要保护好族人，不能让悲剧重演。
一转眼，夜色降临。
赫捺的族人都穿上了最正式的装扮，聚集在篝火之前。
篝火前还摆着牛羊的祭品，巫师开始做法。
祭天仪式结束，赫捺族开始了篝火晚会。
赫连穆宁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族人们拉着手，围成一个大圈，围着篝火跳舞，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赫连穆宁坐在一旁，不知不觉就喝下了很多酒。
“你不去和他们一起庆祝吗？”
一个声音在赫连穆宁头顶响起。
这话有些耳熟，赫连穆宁一愣，猛地抬起头去看。
借着篝火的光，他看清那人的面容。
却是塔娜。
见是塔娜，赫连穆宁的眼底划过一抹失望。
他又低下头去，冷淡地回了句：“嗯。”
连笑容都黯淡了几分。
见他这幅样子，塔娜的心忍不住一痛。
她咽了下喉咙，咽下苦涩和痛楚。
好半晌，她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
却被族人的声音打断：“王子，达哈尔的公主来了。”
第三十一章 机会
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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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赫连穆宁几乎从椅子上跳下来，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塔娜暗暗咬牙。
又是达哈尔的公主，那个叫上官凝的女人。
她听说老可汗给了赫连穆宁的两个选择，赫连穆宁却选择了迎娶达哈尔公主，她的心中一直有个解不开的结。
明明他们两个，才是青梅竹马不是吗？
赫连穆宁都不认识那个什么公主，却选择与她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