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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赶紧的，拖久了恐生变数......”
......肖韵本以为要抓黎时鞅公司的漏洞，怕是还要一段时间。
但不到一周，她就找到了证据。
她在黎时鞅的办公室保险柜里发现了一份文件，记录了几年来公司的所有黑账，还有一些转账往来记录。
其中的明细就像是专门送到肖韵眼前看的一样。
她努力忽视心底的违和感，抖着手拍下照片。
等做完这一切，肖韵拿着文件夹若无其事的出了办公室，一开门，就见黎时鞅站在门口。
他迎面站在那儿，上下扫了肖韵一眼，直把她看得心间发凉。
肖韵提心吊胆，一时间竟分不清这是哪个人格。Y.B独家整理。
黎时鞅的次人格要比主人格难缠得多，她担心露馅。
下一秒，男人挑了挑眉，“找我？”
肖韵抿唇笑笑，磕巴着说，“今天你生日......我想问问，你晚上有空吗？”
“嗯。”
他点头，“难得一起过生日，你安排吧。”
说完，他没再多言，直接跟肖韵擦肩而过进了办公室。
肖韵暗自舒了口气，在男人走过时吸了吸鼻子。
她闻到男人身上弥留着的淡淡的烟草味，似乎躲哪儿抽了很久的烟。
黎时鞅一向都是心事重的时候才会抽很多烟。
肖韵想着，捏紧了手中的文件，转身离开。
现在无论他怎么样，她都没什么资格去管。
黎时鞅听着身后办公室门关上的声音，眼眶微红。
他扯了扯领带，走到办公桌前，冷漠地看了眼保险柜，将自己陷入柔软的办公椅。
他愣愣地看着紧闭的门，许久，无力地叹了口气。
这场局，是他不顾后果给彼此设的，也是他心甘情愿入的，怨不得别人。
只是，在肖韵身上，他一直都输得一败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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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黎时鞅说让她安排，等下了班也的确全任由她做主。
肖韵坐在驾驶座上，眼底盛满了街道初上的华灯暖光。
她转眸瞥了眼后视镜里闭着眼的黎时鞅。
坐在后座的男人里面还穿着西装，身上盖着一件条纹风衣，长睫微阖，呼吸平稳，似乎睡着了。
车厢里有些安静，肖韵有一瞬间的恍惚，似乎她又回到了当初那段少年不知愁滋味的岁月。
车子在一条小吃街停下了。
黎时鞅也已经醒了，正望着窗外的灯红酒绿发呆。
肖韵解开安全带，扭头轻笑：“还记得这里吗？”
黎时鞅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等两人下车，肖韵眉眼尽带着笑意，“最初的时候，我最大的梦想，就是把这条街从头吃到尾。餅餅付費獨家。
后来，我的这个大梦想里，加了你和肖勉......”
她低头笑笑，意有所指，“可惜这个梦想是永远实现不了了。”
黎时鞅没说话，手拢在风衣口袋里，面对各家灯火站着。
他整个人都与这条小吃街格格不入，丝毫不像来吃东西的，倒像是来街拍的时尚宠儿。
肖韵侧头，瞧见黎时鞅在斑驳的光影下越发看不透的侧脸，心底空落落的。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再也看不清这个男人。
肖韵晃晃头，拉起黎时鞅挤入人群......看不清，她便不再看，人心若这么容易看清，肖勉也不会死了。
黎时鞅吃得很矜持。
在肖韵敞开肚皮从街头吃到街尾时，他很多时候都只是帮肖韵拿着，站在一旁看着她吃。
倒像是肖韵才是那个过生日的寿星。
肖韵看着身旁长身鹤立的男人，将手里特辣的串串塞进嘴里，机械地嚼了几下，眼睛瞬间一热，眼眶瞬间就湿了。
她也不知道，到底是辣的，还是突然染上了什么伤怀的情绪。
......吃完喝完，两人回到车里，这回黎时鞅坐在了驾驶座上。
他侧头看了眼坐在副驾驶补妆的肖韵：“还要去哪儿？”
“去孤儿院吧。”
肖韵将小镜子塞进包包，看向黎时鞅，“还记得怎么走吗？”
“嗯。”
黎时鞅低回了一个字，随即俯身向肖韵压过来，他长手一伸，几下将她的安全带系好。
肖韵全程都有些懵，直到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离她而去，她才回神。
她看着车子启动，突然回头问：“如果让你在爱人或者亲人和事业之间选一个，你选什么？”
肖韵知道她问这种问题其实过于幼稚了。
但她忍不住。
黎时鞅沉默了许久，在肖韵以为他不会回答时，她听到他说了两个字。
“事业。”
“哈.......”
肖韵笑了声，她不懂自己是不是在嘲讽，但这个回答却是意料之中。
说不上失望，反而心头卸下些许重担，让她没有那么多的负罪感。
她不知道的是，黎时鞅的事业，就是仇恨，就是搞垮夏家，是他宁愿死也要完成的夙愿。
两人到时，夜已经深了。
孤儿院的大门紧闭，里面的人们显然已经睡了，只留下几盏昏黄的路灯孤零零杵在路边。
肖韵也没打算去打扰院长，下了车，带着黎时鞅绕到了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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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忆，不等黎时鞅回答，就接着说，“这棵树以前我天天都要爬，一心想着出来去逛那条美食街，可惜每次都被院长逮住，还连累你每次都陪着我受罚......后来，你走了，你走后，我等了好久啊，你一直没回来，我更是天天想着从这里爬出来去找你......”
肖韵抹了把不知什么时候流下来的眼泪，转头面对黎时鞅。
她扯着苍白的笑，一头栽进男人的胸前，拿额头顶着，“黎时鞅，我真的很爱你。
但是......”
但是，你亲手毁了我对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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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互不相欠
回去的路上，是黎时鞅开的车，肖韵靠在副驾驶闭眼装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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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缓缓停在别墅前，黎时鞅看了眼旁边的肖韵，没叫她，直接将人抱了起来。
肖韵闭着眼窝在黎时鞅的怀里，直到男人将她轻放在床上。
她睁开眼，扯住黎时鞅的衣角，攀住他的肩膀起身。
她对上黎时鞅漆黑的眼瞳，微微一笑，然后慢慢凑上前去，轻轻吻了吻他的嘴角。
动作轻缓，像是告别，像是珍惜。
她就这么贴着他的脸，对他说：“时鞅，生日快乐。”
黎时鞅半弯着腰，肖韵整个身子都差不多吊在他身上。
他感受着她湿软的唇贴在他的嘴角，温热的吐息洒在他的脸上，对他说“生日快乐”
，心头一热，就这么不管不顾地压覆上去。
肖韵也不抗拒，只当是最后一次放纵与沉沦，顺势就搂住了他的脖子。
......半夜醒时，正好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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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韵看了眼身侧睡着的黎时鞅，起身套上睡衣，又随手拿过黎时鞅的风衣套上，便拿了东西出门。
深夜的风有些凉。
肖韵拢紧身上的风衣，外套上残留的熟悉香味让肖韵恍了恍神。
随即，她捏紧了手里的文件和U盘，步履不停地往屋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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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灯大张旗鼓的亮着，君闫懒散地倚靠在车头上，指尖夹着一根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