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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次乐璃却早有准备，速度偏开了头。
“师父我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一责罚就敲我头！你要是把我敲傻了，我一修不了仙而嫁不了人，那个时候你可要对我负责啊！”
“你从哪学会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亭羡摇头叹气，看到她嘴角还残留着红色糖渍，忍不住伸手帮她擦去。
神情中，只有疼惜和爱怜，不含一丝杂质。
“我刚才在茶楼里听话本故事，感觉那些官人小姐的爱恨情仇好生令人感动啊……”
“感动归感动，你不要忘了你的任务所在，我们是修仙之人，守护苍生为己任。”亭羡拉回了她的思绪。
“反正是你说的，等我修炼成功了，我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对不对？”乐璃认真问道。
亭羡没有回答，乐璃继而又说起话来。
“只是，我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成功呢？我真的每天都很努力啊，师父教我的所有法术我都很认真的在学……”
亭羡垂眸看着她，眸光深邃到令人琢磨不透。
“你好好修炼，那一天便能很快到来。”他轻声道。
乐璃皱了皱眉，似是不太满意这个回答。
“自打我记事起，就跟着你在深山里修炼，现在我都十八岁了，还要修炼到什么时候？”
亭羡停下脚步，抬手轻抚过乐璃的头顶。
“小璃莫急，一切自有定数……你好生修炼，然后记住你的名字，千万不要忘记……”
乐璃有些丧气地抬脚踩了踩地上的碎石：“我还想赶紧修炼成仙后，找个如意郎君嫁了呢？自有定数，你每次都是用这四个字敷衍我……你看村里那些跟我年纪相仿的女子，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亭羡听得她这般抱怨，嘴角有些不自觉上扬起来。
“等你修炼成仙，以后要找什么样的如意郎君，直接去月上老人那求姻缘，不管什么样的美男子，都任你挑。”亭羡说道。
乐璃抬眸看向他，眼底充满希冀：“你说真的？”
“那是自然，师父从不骗小璃。”亭羡认真道。
“那我可能求得似师父这般完美的郎君？”乐璃继续问道。
正拿起水壶喝水的亭羡听得乐璃的话，一口水直接喷出来，呛得颈脖粉红。
“小璃，以后莫开这种玩笑……修炼之人不能谈情说爱……”他躲闪开乐璃那清澈的眼眸。
“为何我能嫁人，你却不能谈情说爱？”乐璃追问道。
亭羡好不容易稳住气息，听得乐璃不似玩笑的问话，他沉默片刻才再次开口。
“你能，我不能。”他的声音很低沉。
“为何？”乐璃不懂。
亭羡看着她，眸光中带着一抹复杂的隐忍情绪。
“等你回到天上后，自然会知道。”
“回？”乐璃听到了一丝关键信息，加重语气问道。
亭羡闪了闪眼眸，俊俏脸庞上隐隐浮现一层银色光泽，看得乐璃目不转睛。
“对，那会是你的家，修仙成功，自是回家。”亭羡答道。
乐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再次问道：“你总说些模棱两可神神秘秘的话，让我猜不透你的心思。”
“怎会，最懂我的人，是你。”亭羡无奈笑道。
第25章 生不如死的折磨
乐璃对着他做了个鬼脸：“最懂我的人是你差不多……不过，到时候你会跟我一起去天上吗？”
亭羡怔了怔，随即点头：“当然。”
“那我们会一直在一起对不对？像老人常说的那种金童玉女？”乐璃兴奋地摇着亭羡的衣袖，眼底的光耀眼得令人移不开视线。
亭羡瞳孔一闪，连带着呼吸都不太顺畅。
这是乐璃第一次见到师父这么失态的样子，尽管在旁人而言，他表情根本没有什么变化，可近在咫尺的乐璃，却一清二楚。
“师父……”她猜测是自己问太多让他不悦。
亭羡抬秀抚了抚她垂在肩膀上的绸缎黑发，柔声道：“会一直在一起的，不管是一千年，还是一万年。”
只是，换一个身份在你身边。
永远守护你。
……
天界。
帝君府。
最偏僻阴暗的刑房内，天兵天将降捉拿归来的楉芜囚禁在了此处。
已经没了眼珠子的楉芜被吊在刑房的半空中。
当初她以为离开了帝君府，她还能活命。
没想到一离开就被魔域的人知道，霊煞星看在过往的夫妻情分上，没有杀她，而是挖了她的眼睛，毁了她的容。
这样，纵使她是狐狸精，再也勾引不到别的男人了。
楉芜以为那是她最惨的结果，没想过还没过多久，她就被峪泽的人找到，并且抓来了这里。
还有，她被五花大绑后，身上也不知下了什么毒。
那些毒好似一条条活着的虫子，在她身上扭来扭去，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如若不是已经看不见，她定会会恶心到疯癫。
此刻，那些在她身上的虫子从沉睡中苏醒过来，又开始折磨她了。
源源不断的血水从她的眼眶中滴落下来，黑红浓臭，还有毒虫扭来扭去，不断喝血释放毒液。
“啊！”
楉芜凄惨而又嘶声大喊着，整个人已经崩溃到了极致。
她身体的其他地方还是完好无损，唯有一双眼，一张脸，已经狰狞可怖到了渗人的地步。
七窍相连，待眼眶中的血水被那些毒虫全数饮尽后，它们便会转移阵地，到她的耳朵，口鼻。
再之后，转移到她的身躯，四肢，让她清晰地感受到日益渐增的痛苦和折磨。
楉芜痛苦到想死，但却又偏偏因为目前只有眼睛受伤而抱有一丝侥幸之心活下来。
感觉到刑房中来了人，她看不到却也明显觉察到屋里冷了几分。
顿时，便明白是谁过来了。
“帝君哥哥，求你放了我……你说过你会放了小狐狸的……呜呜呜……”楉芜带着最后一丝侥幸求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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峪泽眼中没有一丝涟漪：“放了你？放了你也寻不回本君的小狐狸，你说本君要不要放你？”
“帝君哥哥你在说什么啊，我就是小狐狸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泣不成声，但她已经没有眼泪可流了。
“楉芜，不要再装了，你一而再再而邀了乐璃的功劳，你明知道……她才是当年救我的小狐狸！”峪泽缓说道，眸底翻滚的情绪带着克制后的淡然。
“不……不是的……”
楉芜语无伦次，她没想到当年这件事的真相也已经被峪泽查了出来！
怎么会，那紫狐不是已经死了吗，他怎么还能查到？
“本君已经知道了所有真相，你又何必还在我面前演戏？你以为，我现在将你关在这里，是闹着玩儿？”峪泽声音冷了几分，让吊在半空中的楉芜打了个寒颤。
第26章 诅咒你找不到她
“不，你对我好了一千年，那些好都是那么真切发生过的……你不会这样对我的……峪泽，你说过你会一辈子对我好，你会保护我的！你不能说话不算数！你现在是违背了你的誓言！”
楉芜声嘶力竭说着，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导致身上布满的虫卵全都苏醒过来，变成一条条毒虫在她身躯上蠕动。
“啊……不……”楉芜瞬间打了个激灵，随即是恶心到极致的恐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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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只要看她一眼，就会想起过去自己做过多少蠢事！
过去的一切都是匕首在他心窝子上一道道在捅！！
“峪泽，你不能这样，你是帝君，这样毒害我，你违背了你的使命……”楉芜断断续续说道，血水不断从她嘴中溢出，恶心至极。
“呵，帝君又如何，使命又如何？本君斩妖除魔数以万计，区区一只狐妖又奈我何？！”峪泽冷声说道。
此时的楉芜，早已被毒虫侵身到失去了理智。
她是一只漂亮的白狐，不应该是这样满身鲜血毒液丑陋不堪。
“不要看……不要看我……”她的身上已经显出一个个血孔，全都是那群毒虫在她细嫩肌肤上钻出来的血洞，细细密密的疼痛一点点蜿蜒到四肢百骸，变成钻心蚀骨的剧痛。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了，唯独想的是活着，还有她的漂亮脸蛋也要回来。
“不，不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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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全都在乐璃那，此刻自己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没有伤痛，没有欢乐，更没有愤怒。
唯一有的，只是麻木。
只是，自己这样对楉芜，乐璃会生气吗？
她会不会，不喜欢这么残忍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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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她，自己真的不会错得这般离谱。
自己是罪人，那个女人更是罪无可恕。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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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邺进了刑房，从兜里拿出一瓶凝肤玉露，拧开瓶盖对着楉芜身上一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