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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与否,和她都没关系了。
她啊,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甚至连给孩子报仇的能力都没有。
她太弱了。
如果就这么死掉的话,她还能去阴曹地府给惨死的孩子赔罪。
可她没死。
她拒绝的模样让万俟睿辰痛得呼吸难耐。
“你难道就想这么死了?楚夭,β你是不是忘了,本将军说过你的命只有本将军能做主!你既已成为本将军的人,那你生死皆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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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终于让楚夭有了反应。
楚夭睁开眼,看向他。
他以为会看到她怒火的双眸,以为她会声嘶力竭的让他滚,或者说:万俟睿辰,我恨你。
可是,没有。
那双已经睁开了的眼睛里,依旧是荒芜的,什么都没有。
就好似再无任何东西可以入她的眼睛一样。
压下心底所有的不安和慌乱,万俟睿辰让自己看起来冰冷无情,他不能让她看出丝毫。
否则,他会彻底的被她放弃。
楚夭望着他,嘶哑的嗓音缓缓地说着,Y.B独家整理她说:“你不要后悔啊。”
不要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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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后悔了啊!
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了。
他已经悔不当初想要跪在她面前祈求她原谅了。
可是不可以啊,他……不可以啊!
他硬着心,冷着嗓音说道:“后悔?不会的,只要你楚夭愿意心甘情愿留在这里偿还鲛族犯下的错,我这辈子都不会有后悔的一天。”
楚夭心绪没有丝毫波动,就连吸气都无比困难。
这样也好,她的身体一直都不好,所以……这样是最好的情况了。
万俟睿辰命人大肆照顾好楚夭,依旧不放心。
他干脆在桓府闺房的偏殿住下,这样方便半夜惊醒时还能来看望她,确保她平安在这里。
下属六合一直被万俟睿辰处理一些不为人知的私事,今夜他骤然出现在了将军府卧房。
“什么事?”万俟睿辰太害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语气有些语无伦次。
“刚才水牢那边传来消息,说那关押的鲛人出了状况,已经被送去冰国鲛医所住的冰月殿了。”
万俟睿辰瞳孔骤然紧缩,他看了一眼楚夭所住的房间,随即跟着六合出了卧房,朝冰月殿走去。
“什么状况?”万俟睿辰的手都在颤抖。
“……说,说是自毁心鳞,一心求死……鲛医那边说已经晚了……”
“人必须救回来,她不能出事,不能出任何事!”
那鲛人要是出了事,他和楚夭之间,就是彻底完了……
第14章 这样也很好
他明明告诉过她,要她在水牢中等着,只要再过一些日子,就会让她出来,和楚夭见面……
她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自毁心鳞呢?
万俟睿辰脑袋有些乱,但他还是去冰月殿看了一眼,再次交代了自己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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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水莲宫,万俟睿辰站在楚夭寝宫门口,却没勇气进去。
他怕楚夭会在这个时候问他关于那鲛人的事情,即便他清楚的知道——
清楚的知道她不会问他,可是他就是在害怕,他在怕啊。
因为那个鲛人,是楚夭的妹妹霖芜……
本来他想告诉楚夭,她的妹妹霖芜还活着,她应该会高兴吧。
就算自私的想,自己还多了一个求得她原谅的筹码。
可是如今,没了。
什么都没了。
这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全都在那些大夫手中。
一定要平安无事……
楚夭的身体一直周而复始,好一阵子又昏迷一阵,这几天甚至发起高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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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冰月殿也是忙不开手脚,更没法派人来水莲宫专门照顾楚夭。
万俟睿辰没了办法,只能命人将楚夭送去了冰月殿,但是特意隔开了殿房。
他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只想给楚夭一个清净。
现在的她已经受不得丝毫打击了,她……必须活着,她必须好好的活下来。
他……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不能再一次失去了。
经过鲛医的妙手回春,霖芜捡回了一条命。
但是心鳞已毁,若寻不到可以替代续命丹宝物,她根本无法醒来。
现在鲛医能做的,就是将上千年的人参和千山雪莲融合炼制,稳住她的心脉。
后续能不能醒过来,全看她的造化了。
霖芜虽是没醒过来,但是生命体征一切都正常,仅仅是这样,对万俟睿辰来说,也是好的。
至少,霖芜还活着。
楚夭最在乎的妹妹,还活着,便是好的。
霖芜住进冰月殿的事情被众人守口如瓶,整整三个月过去,楚夭却愣是不知道丝毫。
这三个月里,万俟睿辰偶尔会来楚夭房间,什么都不说的就坐在这里。
起初楚夭还会有些抵触,她不想看到那个让她不断梦魇的男人,可到了最后,她可以做到无视他,当他不存在了。
就如同今天一样,万俟睿辰又来到了楚夭的房间,他拿出奏折,自顾自的坐在一边,处理公务,一言不发。
只是偶尔,他会起身给楚夭倒水,虽然,他倒的水,楚夭从未喝过一口。
她真的是把他无视了个彻底。
其实这样就好了。
可以这样安静的陪在她的身边,万俟睿辰已经很知足了。
他做了那么多混账事,做了那些不可原谅的事情,他从未指望过能得到她的宽恕和原谅。
所以,就这样吧。
她就算一辈子都不打算和他说话,他也没关系,只要能看到她每天正常的呼吸,可以睁开眼睛看着他,就可以了。
即便是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充满了恨意,他也没关系。
只要可以让他陪着她,怎么样,都好。
……
第15章 你说什么
桓姝最近很烦躁,最近这段日子里,无论她怎么想方设法,都见不到万俟睿辰。
她知道万俟睿辰现在满心满眼都在楚夭那个女人身上,恨得牙痒痒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因为今昔非比,现在的万俟睿辰对楚夭极其上心,不说她用办法再次除去那个女人,就连去冰月殿探望她都没辙。
因为万俟睿辰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出冰月殿,出了鲛医和他自己。
桓姝慌乱的不知该怎么办,她感觉事情越来越脱离自己的掌控了。
女人的直觉告诉她,有什么东西变了,她必须在事态恶化前,再次牢牢掌控一切!
正在这时,她的心腹婢女阿织给她带来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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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要封锁整个冰月殿!
“小姐,听说那人是楚夭的妹妹霖芜,所以才被将军特别对待……”阿织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全都告诉了桓姝。
“什么?居然是那个【创建和谐家园】的妹妹?!”桓姝一声惊呼,差点咬破了自己的舌头。
“这还是奴婢听那些给冰月殿送饭的厨子闲聊才知道的……那霖芜一直没醒过来,已经过去好一段时间了,而且听说,霖芜现在完全就是被用那些灵丹妙药吊着的,如果要是断了药的话,她随时都有可能会死。”
桓姝听到阿织说的这些,眼神顿时就变了。
随时都会死,那干嘛浪费那些灵丹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