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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长庚看着浑身是血的楚夭，心脏猛地一颤。
他和众人将楚夭带到了百年玄冰上，想以寒气止血和稳住心鳞的消亡。
时间很长，从深夜到第二天早晨，鲛医们都没有从里面出来，也没有楚夭的任何消息。
万俟睿辰就那样站在外边，眼神黑沉的吓人。
一阵清脆的贝壳声骤然响起，带着与脚步一致的急切节奏。
直到那贝壳脚串的主人看到站在玄寒冰潭边的男人方才停下。
那人快步走到一身冷然的万俟睿辰面前，一句话都没说，抬手对着万俟睿辰就是一巴掌！
“你就是万俟睿辰！你到底有没有心？！啊！！！你怎么可以这么对小鱼儿？！”
“你这个坏女人，你住手！”紧跟着过来的桓姝一把将溪沅推开，她抬手抚上万俟睿辰的脸颊，满心满眼的全是心疼。
“睿辰，有没有很疼？我们……”
桓姝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万俟睿辰给推开了，他抬头，看着眼前那个满眼怒火的看着自己打扮妖娆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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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楚夭曾经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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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万俟睿辰的话哽在了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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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始至终都想不明白，楚夭那傻姑娘怎么会一头栽进这个男人身上！
当初听闻楚夭要嫁入漓洲大陆和一个人类男子成亲时，她就写信给楚夭反驳过。
漓洲大陆人自认人类血统高贵，鲛人只是玩物和奴仆，根本不会真心对待。
就算楚夭不想嫁给同族鲛人，也可以在冰国选择合适的男子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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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真爱不分种族。
她的阿辰哥哥说了，不会介意她身上的鱼鳞。
所以她要为他搁浅上岸，要为他把鱼尾化作人腿。
可现如今呢？
她不过是在冰国随师父潜心修行了一年时间，她和整个鲛城都发生了如此大的变故！
这次她修行结束准备来看望她，得到的消息却是她自毁心鳞【创建和谐家园】！
“你知不知道，她有多怕疼？”溪沅质问万俟睿辰，“那么怕疼的她，却因为你，一次又一次的受伤，一次又一次的背负子虚乌有的罪名！你知不知道，当她用刀子捅进自己胸口的时候，她有多害怕？”
“你知不知道心鳞对于一个鲛人来说，有多么重要！她没了心鳞，就跟你们人类没了心脏一样啊！”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他看到了匕首捅进她胸口的那一刻，她眼底的恐惧。
不管她那时候有多恨他，有多平静，可她眼底的恐惧还是被他看到了。
那时候的她，一定是怕极了吧？一定痛极了吧？
“万俟睿辰，你知不知道楚夭那个傻丫头为你花出了多少？你凭什么这么对她？！她做错了什么？她不过就是爱上了你这么个没心的男人而已，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啊？！”
一旁被忽视成透明人的桓姝终是沉不住气，大声说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鲛人咎由自取！你以为楚夭是个什么好人？她为了能成为睿辰的人，还不是不管整个漓洲大陆鲛人的死活……”
“演戏上瘾了是吗？”溪沅冷声打断骤然跳脚的桓姝，“万俟睿辰为什么屠城，你难道不应该比谁都清楚吗？什么身中鲛毒需要鲛人的逆鳞相救，你以为真没知道知道你的破事？还有，你是不是真的以为，已经没有活口知道当年的事情？”
第28章 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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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桓姝强稳住情绪，愤恨看着那个妖娆的女人，“睿辰也是知道的，所有的一切都是……”
“那证据呢？桓姝，你口口声声说，当年是你跳海救的万俟睿辰，你会游泳吗？”溪沅冷嗤着，忽的想起她是打渔富商之女的身份，骤而冷笑道，“我忘了你以前是打渔的，游泳自然是会了，可你能下海多深？还能将被海草缠住的万俟睿辰救上来？你可知道海草离海面有多远的距离？没个鱼鳃换气你能行？”
桓姝连连后退，她一个字都反驳不了，只能无助的看向万俟睿辰，“睿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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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万俟睿辰，你好好看看你喜欢上的都是什么人！早在多年前，我就让那丫头别对你上心，但是那丫头总是和我说要等你，但是你看，这就是她等你的结果！”溪沅怒极了，“当年眼瞎和桓姝亲亲我我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楚夭那傻姑娘像个望夫石一样在海边等了你整整四年？”
“万俟睿辰，你可真可怜！”
“你可怜地被你身边的人耍的团团转而不自知！”
“你可怜地不知道你真正爱的人到底是谁！”
溪沅越说越伤心，越说越难过，Y.B独家整理她哭是因为她在为那个傻丫头不值！
万俟睿辰根本就不值得她为他花出这么多！
“万俟睿辰，你最好祈祷鲛医能有办法救活楚夭，否则我会诅咒你万俟睿辰这一辈子都活在悔恨里！不死不休！”
溪沅说着，走到了和万俟睿辰对立的一面，等着楚夭从那寒气四散的房间中出来。
桓姝此时却是慌乱的厉害。
刚才溪沅说的那番话已经几近明了，那个女人肯定是知道所有真相。
如果万俟睿辰真的去查的话，不管是当年的事还是这次的事情，都会被翻出来真相。
如果万俟睿辰知道了所有的真相，那，那他还会对她这么好吗？
那他还会继续这么忍让她吗？
不，不会了……
她太清楚万俟睿辰的性子了……
“睿辰……你，你……”桓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无措而紧张的看着面无表情的万俟睿辰，“她说的都不是真的，她，她都是在诬陷我，我根本就没有骗过你……”
“闭嘴。”万俟睿辰的语气十分不好，他那双漆黑的不见底的眸子直落在桓姝身上，“现在，立刻，马上，从我眼前消失！”
他已经忍了太久，真的没法再继续忍下去了。
楚夭这次出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他什么都不想忍了，只想放弃现在拥有的所有换来她的平安无事！
桓姝倏地瞪大了眼睛，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万俟睿辰，“睿辰……”
“给本将军滚！”万俟睿辰那双眸子里满是怒意。
桓姝红着一双眼睛，转身就跑了。
溪沅看着这一场闹剧，她笑得嘲讽：“现在玩儿这么一出，有什么意思？”
第29章 自己的命
万俟睿辰知道溪沅不待见自己，他没有理会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些什么。
现在唯一祈祷的是，楚夭可以平安醒来。
就算是要他一命偿一命，他也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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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时光总是最磨人的。
无望的等待更是让人心急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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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焦急到来回踱步。
她一边走着，脚踝边的贝壳串也如同钟鼓一样，一声又一声的敲打在万俟睿辰的心脏上。
太磨人了！
这样无望的等待，让她忍不住会多想，如果她的小鱼儿就这样……永远地睡在里面不再出来了的话，那她……该怎么办啊？
她们说好还要一起游过整个碧水湖，小鱼儿这么久都没去过那里了，她肯定不知道碧水湖的湖水有多碧绿，和她之前呆着的大海是完全不一样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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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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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沅你听着，楚夭她还没死，你不准哭。”万俟睿辰一字一顿认真说道。
“是啊，她现在还没死呢，你说她命得多大啊，被你那么折磨都还没死呢。”溪沅无力的靠在通透的玉墙上，眼底满是恨意，“万俟睿辰，阿楚所遭受的这一切，你为她痛过吗？”
他痛过吗？万俟睿辰问自己。
他如何不痛？
只是无论他怎么痛，她都已经遭过罪了不是吗？无论他如何后悔，她……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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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万俟睿辰，你是不是以为，全世界上就桓姝是最纯洁善良的？你是不是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桓姝不会说谎？只有她不会骗你？”
不……
他一直都以为，这个世界上他的小鱼儿才是最善良的，只有他的小鱼儿不会说谎，他的小鱼儿从不曾骗他……
所以，当她说出，她不再爱他的时候，也是真的……
溪沅的眼底满是嘲讽，视线往万俟睿辰身上上下扫视了一翻，随后她幽幽的语气说道：“万俟睿辰，我问你啊，阿楚的心鳞，你是不是很好用啊？”
一句话，顿时撕裂了万俟睿辰所有的情绪！
“……什么意思？”万俟睿辰一脸震惊的看着溪沅，“什么阿楚的心鳞？你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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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沅嗤笑出声，“我在说什么？万俟睿辰啊万俟睿辰，你还真的是渣的够可以，当年你坠海不是险些丧命而是一命呜呼，是阿楚用她的心鳞救活了你，用了鲛人心鳞的人会明显感觉身强体壮，难道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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