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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七岁那年,永叔突然消失了一段时间。
再回来时,说自己找到了一个待遇很好的工作,专门给有钱人家照顾小孩。
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带上我们母女远走高飞了。
那是一对兄妹,年纪跟我差不多大。
他说他们都很可爱,乖巧又聪明。
我记得,他说那个女孩名字叫圆圆,总是喊那个男孩大哥。
他每次来,都会跟我说很多有关他们的事。
听得出来,他们感情很好。
我也想有那样一个哥哥。
忽然有一天,我听见阿姨在家里哭,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后来有一次路过别人家门口,看见电视机上出现了永叔的脸。
他们说永叔是个人贩子,绑架了一户有钱人家的孩子。
然后我听见有人在我们母女背后议论,说是经常来照顾阿姨生意的那个男人死了,被警察追赶的时候出了车祸。
他们说他是罪有应得,拐卖儿童的人就该下地狱,死了都是便宜了他。
可是只有我知道,永叔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给了我温暖和父爱。
阿姨每天都在家里哭,来找她的那些男人看见她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总是要对她拳打脚踢。
我经常听见她在屋子里惨叫,声音听起来特别瘆人。
我十二岁那年,阿姨就死了。
我和她的尸体独处了好几天,直到她开始发臭,我才发现她并不是睡着了。
她被蒙了白布抬出来的时候,邻居们都是一脸嫌恶。
我听见他们说:这样的女人就该早点死。
突然之间,我成了一个孤儿。
我忽然想起七岁那年,永叔跟我说的那对兄妹。
他们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我去了警察局,他们问我叫什么名字,我说自己叫圆圆。Y.B独家整理
他们以为我是当年永叔绑架的那个圆圆,迫不及待地问了我好多问题,又拿出一堆资料来。
据说是当年,那对兄妹被警察找到以后,女孩就突然失踪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我突然想到一个办法,能够换个人生,继续活下去的办法。
我偷偷从警察局溜了出去,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借助许多人的帮忙,终于找到了那个男孩的家门口。
来开门的是个老头,问我是谁。
我便从此以纪小圆的名字,成为了那个男孩的妹妹。
他长得很好看,也有个很好听的名字:纪宸曦。
他经常会问我有关他和圆圆被绑架的时候的事。
虽然有的细节我答不上来,但他的大多数问题,我都能回答得滴水不漏。
尽管一开始他对我有些怀疑,可我总是装作一副很健忘的样子,他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眨眼间,我们已经在一起度过了四个年头。
直到我十六岁时,我才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总是护着我的男孩了。
也就是那一年,我遇到了一生中最好的朋友——谷七月。
她是那样的光彩夺目。
含着金钥匙长大的千金小姐,那么美,笑起来像个太阳。
在她面前,我总是自惭形秽。
突然有一天,我最在乎的两个人在一起了。
我像是成为了多余的累赘,三人行的时候,我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陪衬。
但我觉得无所谓,只要他们开心就足够了。
就那样,我们在一起,走过了五年的时光。
我和七月二十二岁的那年,她的妈妈为她生下了一个弟弟。
可她忽然变得沉默寡言了。
往常过生日的时候,我们都会到对方家里,和对方的父母一起,庆祝生日。
可这一年她的生日,她却提议去我家。
那天只有我们两个人在家,我们点蜡烛、吃蛋糕,但她却总是心不在焉,闷闷不乐。
我问她怎么了,她犹豫了好久,才告诉我,那天也是她弟弟的生日,家里人都在为弟弟张罗满月酒席,无瑕顾及她。
她说其实自己是个孤儿,七岁多的时候才被现在的父母领回来。
她还说,她以前的名字叫圆圆,因为长得8太胖了,才有这样的名字。
刹那间,我的脑海中一片空白。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巧合?
为什么偏偏是圆圆,偏偏是她,成为了我最好的朋友,以及——纪宸曦最喜欢的人。
命运真是喜欢捉弄人。
我心里所有对谷七月的羡慕,都瞬间转化为无边无际的嫉妒和恨意。
我甚至恨纪宸曦。
他们不用像我这样,费尽心机,却能够那么幸运,那么幸福。
我开始将永叔和阿姨的死归咎于他们的过错。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永叔不会离开我和阿姨,阿姨也就不会郁郁而终。
而我,也不用整天活在谎言里,担惊受怕。
我看着谷七月的脸,完全听不清她在哭着说些什么,只能够勉强敷衍了事。
表面上,我对她百般安慰,心里对她的恨意却愈发浓烈。
所以我把她哄睡着了,就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
然后我将没吃完的蛋糕放进了厨房,拿了几根蜡烛,静静地点燃。
火焰在我耳边滋滋地燃烧着,缓缓地,蜡烛落在了地毯上。
我看着那个眨眼就被烧了个洞的地毯,心里竟然产生了一丝痛快的感觉。
烟雾呛得人难以呼吸,我没叫醒谷七月。
我期盼着她能够就那样死了,她死了,对她而言是份解脱,对我而言亦是如此。
我在逃出去的时候,依稀听见楼上有人在咳嗽。
好像是纪宸曦的妈妈。
那个女人对我很好,很温柔。
她腿脚不方便,还患有多年难以根治的哮喘。
火势愈演愈烈,我顾不得其他,只能自己先跑了出去。
隔着玻璃,我看见谷七月醒了,她从沙发上起来,呛得差点晕过去。
我站在院子里的阴暗处,冷眼看着她着急地在满屋子找我,一遍又一遍地喊着我的名字。
我的心很痛。
因为她在生死攸关的时候,还在惦记着我的死活。
而我却站在这里,万分希望她能够快些死。
她是太阳,那样善良。
我越发地恨她了。
她好像看见了我,也许是因为月光洒了些在我的肩头。
她是那么欣喜若狂,猛地推开后门,朝着我跑过来。
她问我有没有受伤。
我没有回答她。
我想起来,纪宸曦的妈妈还在楼上。
“我妈妈好像在楼上。”
我看见她猛地愣了一下,然后什么也没说,转过身,一头扎进火海里,狂奔上楼。
好像过了很久很久,浓烟滚滚中,她艰难地扶着纪宸曦的妈妈出来了。
只不过那个女人已经昏死过去,胸口轻微地起伏着,脸色紫得可怕。
消防车和救护车到的时候,她已经没了呼吸。
我看着谷七月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想着,以后,她能够痛不欲生也好。
比起她,纪宸曦更加愿意相信我。
他坚信是因为谷七月的失误才导致了这场夺去他母亲生命的火灾。
杀母之仇,不是应该不共戴天的吗?
我都有些后悔,在他面前假惺惺地替她求情。
也许我不替她说好话,纪宸曦会把她送进监狱里。
他最终还是什么也没做,甚至都没有一句责备和怪罪。
他们好像分手了,但我知道,如果此时不掐断他们之间旧情复燃的火苗,以后,也许就再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了。
所以我找到了严圣,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