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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周怀珩住的酒店已经没有空房间了，陶蓁蓁和周怀珩又找了附近几个酒店，只有一家位置偏僻的小旅馆还剩下几间房间。陶蓁蓁开了个大床房，房费……是周怀珩移动支付的。
“回北京了我再还你钱。”陶蓁蓁闷闷地说道。
“嗯。”
“说起来……”陶蓁蓁看着站在玄关不动的周怀珩，问道，“你还不回去吗？”
“不回了。”周怀珩径直走到床边，坐下，“你一个人住这里，不安全。”
“有什么不安全的？我又不是没有一个人住过旅馆……”陶蓁蓁觉得好笑极了，过去拉周怀珩，“你快回去啦，我想睡觉了。”
但周怀珩依旧不动如山：“我没有房卡，进不了门。”
“……”陶蓁蓁都不知道周怀珩是不是故意的，“你打电话给陈深，让他开门。”
周怀珩耸了耸肩：“他睡着了就跟死猪一样，谁都叫不醒的。”
陶蓁蓁跺脚：“那你还让他先睡！”
“他明天要比赛。”周怀珩回答得理所应得。
陶蓁蓁看着周怀珩：“你也要比赛。”陶蓁蓁的意思是，所以你也该早点回去睡觉了，别在这里磨磨蹭蹭了。
但周怀珩不知道是不懂她的意思，还是故意曲解她的意思。他掀开被子，直接在床上躺下：“嗯，所以我也要睡了。”
“……”陶蓁蓁难以置信地眨巴了下眼睛。
等等——
她一把扯过被子：“你睡这里了我睡哪儿啊？”
周怀珩长手一捞，揽过陶蓁蓁的腰，直接将她放倒在床上。
他拍了拍大床另一边的空位：“这里……”
他……是让她睡在他旁边？！
陶蓁蓁涨红着脸：“你再去开个房间吧！这里又不是没有空房了！”
“开不了，我没带身份证。”周怀珩已经闭上眼睛了，“赶紧睡吧，别吵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陶蓁蓁的心在咆哮。
“我想洗个澡……”陶蓁蓁掰开腰上周怀珩的手。
虽然她过去之前已经洗过一次了，但是路上折腾了一下，还想再洗一次。
周怀珩凑近陶蓁蓁，像小狗似的，在她脖子上嗅了嗅：“够香了，不用去了。”
她的身上，还是熟悉的沐浴露的味道。
“我又不是因为身上臭才去洗澡的！”陶蓁蓁都快被周怀珩气炸了，最让人生气的是，他是一脸平静正儿八经地说着这种让人抓狂的话！
周怀珩长长地平静地“哦……”了一声。
陶蓁蓁叹了口气，睡就睡吧，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
见陶蓁蓁变乖了，没再动，周怀珩伸手摸到了电灯开关，把灯关上了。房间里一下子变得黑漆漆、静悄悄的，只有空调送风的声音。
陶蓁蓁躺在床上，突然觉得自己今晚真是大胆。
“周怀珩。”她轻轻唤了一声。
“嗯？”周怀珩懒洋洋的声音在黑暗中有种空灵的感觉。
“我们现在……算不算是？”陶蓁蓁心想啊，现在的情况不就是她大老远跑来找前男友开房睡觉吗，啊……这么一想，她真是犯贱啊。
“我们现在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吗？”周怀珩反问她。
陶蓁蓁小小声：“没有……”
“嗯……”周怀珩沉吟了一阵，“所以你最多算是个暖床的吧。”
“周怀珩！”陶蓁蓁狠狠地掐了周怀珩一把。
周怀珩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子，然后一个翻身，摁住了陶蓁蓁的双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房间里光线很暗，只有窗帘被走廊的灯光照得蒙蒙带光，陶蓁蓁和周怀珩都只能看到彼此的轮廓。
“陶蓁蓁，你到底想怎样？”周怀珩问道。
“想……”陶蓁蓁撇撇嘴，“想要当你女朋友，正、正牌女友。”
周怀珩轻哼了一声，松开了陶蓁蓁，重新躺下：“那就乖乖睡觉，别再说话。”
“哦。”陶蓁蓁小心翼翼地换了个姿势，背对着周怀珩，闭上眼睛睡觉。
折腾了这么久，陶蓁蓁也的确困了。
半梦半醒间，陶蓁蓁感觉到有一只温热结实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将她揽入怀里。
她很自然地在对方的怀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入睡。
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身旁的周怀珩早就离开了。
陶蓁蓁摸了摸他躺过的地方，冰冰凉凉的。
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十二点多了！
陶蓁蓁猛地从床上弹起来，打开电视机，搜出体育频道……男子佩剑个人赛已经结束了，现在在进行女子花剑的比赛。
她居然错过了周怀珩的比赛！
陶蓁蓁用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比赛结果，然后愣住了……
等等……陶蓁蓁看向手上的手机。她记得自己的手机昨晚丢了，那现在这台手机……是周怀珩的吧？她刚刚是怎么打开密码锁的？
陶蓁蓁关了屏幕，重新进入密码锁的页面，然后输入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
成功进入手机主页！
陶蓁蓁目瞪口呆。周怀珩居然一直用她的出生日期做密码锁吗？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上面备注显示“师兄”。
陶蓁蓁突然慌了，不知道该挂掉还是该接电话。
手机又响了两声，对方就挂掉了。
陶蓁蓁长长地吁了口气，一条短信却传了过来，是“师兄”的短信。
“回电话，是我，周怀珩。”
第十六章
天蝎与记仇（6）
06
陶蓁蓁赶紧给周怀珩回了个电话。
看来是周怀珩把手机给了她，只能借别人的手机联系她了。
不过担心接电话的不是周怀珩，电话接通后，陶蓁蓁并没有先开口说话。
“过来体育馆吧。”周怀珩的声音缓缓从手机里传来。
陶蓁蓁愣了愣：“嗯？”
周怀继续说道：“下午还有比赛，不能走远，过来这边一起吃午饭吧。”
陶蓁蓁缓缓回过神来：“哦，好。”
陶蓁蓁知道下午的赛程，是男子佩剑个人赛的半决赛和决赛。也就是说，周怀珩成功晋级半决赛了！
“那先这样了……”
周怀珩正准备挂掉电话，陶蓁蓁赶紧开口：“周……周怀珩……”
“什么？”他的声音磁性低沉，听着让人分外安心。
陶蓁蓁深吸了一口气：“上午比赛辛苦了，恭……恭喜进半决赛。”
周怀珩轻轻笑了一声：“上午我的比赛，你看了？”
“没有……”陶蓁蓁回答得很没底气，“刚刚才醒，呵呵。”
“我猜也是，我走的时候，你还睡得很沉。”周怀珩的声音不自觉地温柔了下来，“上午的比赛没有很辛苦，我觉得……”
“我非常开心。”周怀珩轻轻地说道。
在一旁等待周怀珩的陈深和蒋尚良，都看到周怀珩的脸上，慢慢绽放出了一抹柔和内敛的笑容。
像春光一般，明媚却不张扬。
周怀珩抬起右手，轻轻握成拳头，好像剑还握在他的手上。
这种久违的，享受击剑，无关输赢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也许之前的自己，还是太急躁了，沉下心来后，发现世界都变得安静了。
鼓励也好，批评也罢，所有的欢呼、尖叫、怒吼，都是场外的事情，与他无关，他站在赛场上，只需要专注于一点、一横……
他的剑尖，和他的剑刃。
****
陶蓁蓁赶到体育馆的时候已经两点多了。
地铁信号不好，拿起手机一看，才看到好几条未接来电，都是显示“师兄”的。应该是周怀珩找过她。
陶蓁蓁回拨过去，但那边显示已关机。
体育馆这么大，陶蓁蓁也不知道周怀珩在哪里，只能给车前子打电话，幸好她对车前子的号码还有点印象。
车前子很快接起陶蓁蓁的电话：“喂？”
“前子……你在哪呀？和蒋尚良在一起吗？”陶蓁蓁问道。
“诶？蓁蓁？我在天津体育馆啊……刚刚教练把尚良叫过去了，估计是做赛前准备吧。对了对了，我给你发的视频你有看到吗？我家尚良和你家周怀珩都进半决赛了！”车前子越说越激动，“不过你这是用的是谁的手机啊？”
“咳……我手机丢了，这是……”陶蓁蓁的脸微微发烫，“这是周怀珩的手机。”
“哦……”车前子应了一声，脑子猛地一转，“不是，等等……周怀珩不是在天津吗，你怎么会拿着他的手机？”
陶蓁蓁尴尬地笑了起来：“呵呵，我现在也在天津体育馆……”
“哈？”车前子目瞪口呆。
陶蓁蓁问道：“蒋尚良被教练叫走了，那……周怀珩也是吗？”
“对啊，他们一起被叫走的，可能一直到比赛结束才回来了。”车前子明白过来陶蓁蓁为什么突然问起蒋尚良了，“你现在在哪个位置？我过去找你吧。我身上不是还有多的一张票嘛，下午你赶紧来看，别浪费啊。”
陶蓁蓁扑哧一笑：“知道啦，老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