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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蓁蓁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周怀珩见陶蓁蓁迟迟没反应，补充道：“可能是又要长智齿了。”
去年拔了左边，今年右边的也差不多该长出来了。
既然周怀珩挂了她的号，陶蓁蓁也没有把他拒之门外的道理，而且之前她是他的主治医生，这次再来找她的确是最好的选择。
陶蓁蓁拿起手电筒，示意周怀珩张开嘴：“我看看。”
周怀珩顺从的张了嘴，此情此景，跟一年前一模一样。
陶蓁蓁定了定心神，往口腔看去。的确是冒出了智齿。
“希望这次不用做手术吧。”陶蓁蓁关了手电筒，叹了口气。
周怀珩点了点头：“最好能少浪费时间，最近训练很紧张。”
陶蓁蓁带周怀珩去拍了牙片，幸好这次是普通智齿，可以正常拔掉，不像上一次这样麻烦。
“按理说，你这颗智齿长得很周正，没有引起炎症，你会牙疼，不是因为这颗智齿，而且智齿旁边的一颗蛀牙，发炎了。”陶蓁蓁眉头微蹙，声音里有些责备，“最近甜食又开始吃太多了吧？”
“还好。”无论吃多少，周怀珩都觉得没吃多少。
陶蓁蓁反驳他：“明明上次佟苗苗说你动不动就吃马蹄……”话还没说完，陶蓁蓁就发现自己好像管得有点多。
陶蓁蓁扶额，指了指一旁的治疗椅：“过去躺下吧，我先给你消炎。我今天先处理了那颗蛀牙，你回头看看智齿疼不疼，智齿如果不疼其实可以不拔，这个看你决定了。”
“嗯。”周怀珩应了一声，面无表情地起身到治疗椅。
这时，周怀珩的手机响了。周怀珩看了陶蓁蓁一眼：“我先接个电话，很快。”
说着，周怀珩拿出手机走到了一边。
陶蓁蓁一眼就看到了周怀珩手机上最初的手机绳换成了她之前送给他的幸运符。
幸运符上的“恋爱”二字，相当刺眼。看来这个幸运符并不怎么灵验。
周怀珩的声音很平淡，不知道在和谁说着话，神情淡然，但眼眸中却带着些柔情。
“嗯，没什么事，等会就过去了。”
“不用等我，不知道弄到几点。”
“知道了。”
……
不多久，周怀珩收起了手机，直接走到治疗椅躺下。
陶蓁蓁戴上一次性手套，刚拿起口镜，就听见周怀珩面不改色地平静地地问道：“等会和佟苗苗吃饭，她问你要不要一起？”
刚刚……他是在和佟苗苗聊天？
陶蓁蓁尴尬地笑了笑：“不用了，怎么好意思打扰你们。”她有点琢磨不透周怀珩这样问到底是想干嘛。
“……没什么可打扰的吧。”周怀珩声音很轻地嘀咕了一句，是陶蓁蓁正好能听到的声音。
另一边，远在L大宿舍的乔宇打了个喷嚏。
乔宇回头跟两位正在打游戏的室友说：“怀珩说让我们差不多时间了就先去吃饭的地方等他，他好了直接过去。”
室友在百忙的游戏中抽出时间叹了口气：“周怀珩这牙真是够呛，每次宿舍聚餐都要闹一下脾气。”
另一个室友冷不丁地来了一句：“不知道到底是他的牙闹脾气还是他闹脾气……”
宿舍的其他二人，突然都沉默了，齐刷刷地看向被周怀珩打理得青翠欲滴的绣球花盆栽，叶子之中已经新结出一簇簇的小花苞了。
周怀珩看牙医，大概醉翁之意不在酒。
第十六章
天蝎与记仇（2）
02
时间静悄悄地跨进了五月，天气开始变热了。
难得休息日，陶蓁蓁想回家一趟，结果翻箱倒柜没找到一件心水的衣服。
喜欢的太厚，符合季节的又不喜欢，女人的衣柜里总缺一件衣服，而陶蓁蓁也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去商城逛过街，买过衣服了。
陶蓁蓁躺在沙发上逛了半天淘宝，上面的衣服多得眼花缭乱，反而选不出一件特别满意的，最后她随意从衣柜里选了条裙子，换上，坐车去商场逛街。
回家什么的，再往后推一推吧。
陶蓁蓁承认自己是鸵鸟心理，她不知道回家后该跟陶老爷子说些什么才好，索性找借口一拖再拖。
陶蓁蓁没想到会在商场遇见唐小甜。
唐小甜穿着一身导购员的工作服，站在某品牌的护肤品专柜处跟客人介绍产品：“这一款面膜的补水效果特别好，我平时也一直在用，您的皮肤这么白，就不需要用美白的护肤品了，主要就是清洁和补水，日常做好防晒。如果需要防晒产品的话，我也可以给你推荐哦。”
与过去的唐小甜相比，现在的唐小甜变得落落大方，谈话时笑容自信，没有一点羞涩和局促。
陶蓁蓁刚开始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唐小甜也注意到了她，还对她轻轻点了下头。
客人听唐小甜讲得头头是道，买了两套护肤品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陶蓁蓁这才走过去，跟唐小甜打招呼：“小甜，你现在在这里【创建和谐家园】吗？”
收到唐小甜的U盘以后，陶蓁蓁试图找过唐小甜，但是一直没能找到她，拨她的电话是空号，到她【创建和谐家园】的甜品店找她，老板说她已经辞职了，到学校……又不知道她是什么专业什么班级。
现在，终于见到唐小甜了，但见到的一刻……陶蓁蓁突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努力寻找寒暄的话题。
“嗯，突然发现，比起甜品，我好像对这些瓶瓶罐罐更感兴趣，所以就辞掉了之前的工作，来这里做专柜导购员了。”唐小甜微笑着说道。
唐小甜像是找到了自我，不再以他人为中心，举手投足都充满了朝气。
陶蓁蓁本来想对她说一声感谢，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必要了。那些怯懦的卑微的过往，就让它封尘在过去的岁月里，不再提起吧。
“小甜，这边有两位客人，你来招呼一下。”不远处的另一位导购员突然朝这边喊了一声。
唐小甜应了一句：“好的，我马上过去。”
她回头对陶蓁蓁说：“蓁蓁姐，我先去工作了，以后有空一起出来吃饭哈。”
话是这么说，但唐小甜并没有告诉陶蓁蓁她现在的手机号码。其实双方都知道，彼此没什么好谈的，能维持见面点个头的关系就很不错了。
陶蓁蓁逛了一下午的商城，买了几套夏装，找了个奶茶店休息。
每次去奶茶店，陶蓁蓁必点抹茶奶盖。奶香四溢，抹茶顺滑，甜中带点苦涩，口感很好。
奶茶店里人很多，大多是结伴而去的，有朋友，有情侣，有母女……陶蓁蓁这种独自一人，在喧闹中显得尤其突兀。
越长大越发现，身边的人渐渐减少，独自一人的时间越来越长，尤其是陶蓁蓁现在这个尴尬的年纪，朋友吧，都忙着谈恋爱，结婚吧，似乎又不太急。
去年的这个时候，陶蓁蓁还会偶尔和车前子过来喝奶茶，但现在车前子有了蒋尚良，已经很少和陶蓁蓁一起逛街了。
陶蓁蓁看着手中的抹茶，长长地叹了口气。
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抹颀长的身影，那人的声音熟悉得让陶蓁蓁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
“这里有人吗？”周怀珩不温不火地问道。
陶蓁蓁左右看了看，座位都坐满了，只剩她前面的一个空位。
一个人很自由，但一个人有时候也很尴尬，比如现在这种时候。特别为两个人设计的一桌两椅，现在被她一个人独霸了，而其他地方又没空位了。
陶蓁蓁咳嗽了一声，睁眼说瞎话：“有人。”
“哦。”周怀珩淡淡地应了一声，却没有像陶蓁蓁预想的那样走开，而是直接坐下了。见陶蓁蓁瞪大了眼，欲言又止，周怀珩补充道，“我先坐一会，等会人来了，我再走开。”
陶蓁蓁：“……”
仔细一听，他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点喘息。
陶蓁蓁这才抬起头打量他。他大概是……跑过来的？头发都有些湿了，额上也沁着汗珠。
周怀珩没有理会陶蓁蓁【创建和谐家园】裸的目光，低下头喝着手里的奶茶。见周怀珩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真的只是要找个位置坐下喝奶茶而已，所以陶蓁蓁也放下了警惕，默默地喝着抹茶。
两人沉默地喝完了，周怀珩又去点了一份焦糖布蕾。
陶蓁蓁起身准备离开了，周怀珩突然开口：“你不是在等人吗？”
“嗯？”陶蓁蓁愣了一下，才想起刚刚跟周怀珩说自己对面会有人坐，脸颊猛地一下红了，但她还是故作镇定，“那个人刚说不来了。”
“哦。”周怀珩面无表情地看了陶蓁蓁一眼，就像在说——你装吧，继续装。
“所以你是要回家了吗？”虽然什么都懂，但周怀珩并没有拆穿她的意思。
陶蓁蓁顿时理直气壮起来，声音都倍儿清亮：“是啊。”
这时，服务员拿来了一份红豆鸡蛋仔。
服务员说：“先生，您点的鸡蛋仔好了。”
周怀珩指了指陶蓁蓁：“给她吧。”
陶蓁蓁拒绝：“我不要。”干嘛突然给她点甜食！
周怀珩头都不抬一下：“佟苗苗让你帮她带一下。”
心咯噔了一下。脸在意识到自己想太多的刹那，更烫了。
陶蓁蓁接过鸡蛋仔，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不自己过去送？”
“你不是不让异性过去吗？”周怀珩挑了下眉。
所以不是我规定不让异性出现，他就天天出现吗！陶蓁蓁心里有些抓狂，说不上是什么心理，反正很不好受，特别委屈。
“我只是说不让带异性回去，不进门还是可以的。”陶蓁蓁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嗯……”周怀珩沉吟了一阵，“我知道了，不过今天还是你拿给她吧。”
陶蓁蓁：“……”
周怀珩：“我是偷跑出来的。”
陶蓁蓁拿着周怀珩拜托她带给佟苗苗的鸡蛋仔回到家，房子却是漆黑一片，佟苗苗根本不在。
陶蓁蓁发微信给佟苗苗：“苗苗，你要的鸡蛋仔，给你带回来了，你人呢？”
佟苗苗过了很久才回复道：“啊，抱歉啊蓁蓁姐，刚临时有事得出去一趟，鸡蛋仔你吃吧。”
陶蓁蓁低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的鸡蛋仔，已经凉了，软绵绵一坨，大概不怎么好吃。
看着惹人心烦。
陶蓁蓁直接将鸡蛋仔扔进了垃圾桶里。
晚上，车前子给陶蓁蓁，吐槽击剑队训练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