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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尚良：“又要闹别扭吗？周怀珩，明明你昨天看到陶蓁蓁以后，就一直没回过神。”
周怀珩：“……”
周怀珩放下手机，躺在床上注视着窗外的景色，努力平复着有些烦躁的心。敲门声从房门传来，蒋瑶予微笑着走了进来：“小珩，今天天气不错呢。”
“嗯。”周怀珩应了一声。
“医生说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哦。”蒋瑶予在周怀珩床边坐下，好看的眉目露出温柔的神色，“医生还说，你这几天的表现很好。你还年轻，不着急，我们……”
周怀珩突然打断了蒋瑶予的话，从床上走下去：“我想出去走走。”
蒋瑶予站起来：“我陪你……”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周怀珩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留蒋瑶予一个人在病房满脸担忧。蒋瑶予追出去，对着周怀珩的背影叮嘱道：“小珩，不能再勉强自己，听见了吗？”
“放心，只是下去走走，我还不想死。”
周怀珩这样说着，走出了蒋瑶予的视线。
医院前的花园有不少穿着病号服散步的人，周怀珩抬头看了看医院七楼，那里是牙科的所在。
周怀珩摸出口袋里的手机，盯着车前子的微信名片看了一会，最终还是点了请求添加。车前子大概在忙，一直没有反应。
一直到周怀珩散完步要回病房，准备进电梯里的时候，才收到了车前子的通过验证消息。
车前子什么也没说，直接甩过来一条视频。
周怀珩犹豫了一下，没有进电梯，反而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点开了视频。
视频里，陶蓁蓁脸色绯红烂醉如泥地躺在床上，嘴里碎碎念着：“都怪我，我就是个克星……是我的错……惩罚我就好了……”
陶蓁蓁的眼角流着眼泪，头发也乱糟糟的，显得很憔悴。
镜头一闪，出现了陶蓁蓁的手机，手机上的草稿箱里全是收件人为周怀珩的未发送信息。
视频只有两分钟，很短，但看得周怀珩心如刀割。
周怀珩回复车前子：“为什么要发给我？”
车前子：“只是觉得既然她知道了你的现状，也应该让你知道下她的现状而已。”
车前子：“你伤害的是你自己一个人，但痛苦的却是两个人，不要拉着她一起痛苦了，好吗？”
周怀珩车前子没有得到周怀珩的回复，因为周怀珩已经把她删掉了。
车前子本来还想再发点什么给周怀珩，结果微信显示对方已经不是她的好友了。车前子扶额：“以前觉得他酷酷的很可爱，现在怎么突然不觉得了呢？难道是因为我的第一男神换成了小尚良？”
今天晚上是陶蓁蓁值班。
昨晚喝酒喝多了，今天一整天状态都不太好，本来想找人调下班的，但个个都有安排，没人愿意换。
晚上八点半突然送来了两位酒后打架斗殴的伤者，其中一个下颌骨骨折，分给了陶蓁蓁去处理。
刚忙完，又进来了一个出小车祸撞碎了一排牙的伤者。
一整个晚上，陶蓁蓁就没闲得下来过。
一直忙到了十二点，浑身腰酸背痛。陶蓁蓁想回值班休息室躺一躺，一出电梯，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抹熟悉的身影。
陶蓁蓁赶紧按住了即将关闭的电梯，想逃进去开溜。
周怀珩却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声音冷冰冰的：“站住。”
第十五章
重逢与代价（3）
03
陶蓁蓁被周怀珩一吼，走不动了，但身体依然保持着想逃跑的动作，一直背对着他。
周怀珩暗暗叹了口气，稳住心神，面无表情地说道：“找个地方坐下谈一谈吧，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陶蓁蓁的心自看到周怀珩以后，就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陶蓁蓁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拒绝周怀珩：“我很累，想休息一会。”
“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了。”周怀珩握紧了陶蓁蓁的手，始终没有放开，语气也是毋庸置疑的语气。
电梯又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的病人好奇地看了看站在电梯旁僵持的两人。
陶蓁蓁下意识地想将手抽出来，但并未能如意。大概她不答应，他会一直跟她在这里僵持。
陶蓁蓁不想引来更多人的注意，只等答应周怀珩的要求：“到那边的候诊室说吧。”
周怀珩闻言，终于放开了陶蓁蓁的手。
陶蓁蓁看着手上还残留着周怀珩体温的地方，心底里升起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一种难受的感觉。
这个时候的候诊室空荡荡的，没有人，只开了一盏灯，有点小阴森。
陶蓁蓁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周怀珩坐在了她的旁边，于是她又特地挪到了旁边的位置，刻意在两人中间留出了一个空位。
周怀珩勾起唇角苦笑了一下：“我是洪水还是野兽？至于这么害怕我？”
陶蓁蓁只是害怕靠得太近，他会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陶蓁蓁转移话题：“你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
周怀珩并没有回答陶蓁蓁的问题，反而神色严肃地对她说：“跟我道歉。”
“啊？”陶蓁蓁懵了，“为什么我要道歉？”
“突然说分手就分手，突然玩失踪，难道不应该道歉吗？”周怀珩冷冰冰地反问道。
昏暗的灯光落在周怀珩的身上，他的脸一半露在了光明，一半沉在了黑暗，嘴唇微抿着，整个人看上去神秘而又威严。
陶蓁蓁竟然觉得周怀珩说得很有道理，她根本无法反驳。
陶蓁蓁低下头：“对不起。”
陶蓁蓁轻轻搅动着自己的手指，等待周怀珩的下文，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结果，周怀珩却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不接受你的道歉。”
“……”陶蓁蓁的手顿了顿。
周怀珩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陶蓁蓁，我厌倦你了。”
“……”
“陶蓁蓁，我们分手吧。”
陶蓁蓁的呼吸猛地一窒，心好像突然被人掐住了一般。
“你就是想跟我说这件事？”陶蓁蓁张了张嘴，感觉说话的人不是自己，身体也不是自己的。
“嗯。”周怀珩站了起来，背对着陶蓁蓁，“以后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的事情，我也不再过问。”
周怀珩一步一步地走出陶蓁蓁的视线，背影坚定，没有任何回头的意思。
这明明是陶蓁蓁想要看到的结局，可……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
陶蓁蓁靠在椅子上，仰着脸，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眼泪从眼角静静地滑落而下。
周边静悄悄的，静得能听见自己略带沉重的呼吸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心情终于渐渐平复，陶蓁蓁才擦了擦泪痕，回到了值班室休息。
后半夜都没什么特殊情况了，壹拾家独BY不过这一整个晚上，陶蓁蓁都睡得很浅，一直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是在梦境还是根本没有睡着。
幸好早上换班后，又可以回家继续睡了。陶蓁蓁这样安慰自己。
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却是个花骨朵儿。
陶蓁蓁刚回到家，脱下鞋子扑到床上，电话就响了。
陶蓁蓁不情不愿地去够地板上的包包，闭着眼睛摸出了手机，看也没看是谁，直接接听了。
电话那头，【创建和谐家园】有些激动地说道：“陶小姐，终于查到一点苗头了！”
陶蓁蓁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弹了起来：“我马上到。”
陶蓁蓁手忙脚乱地去洗漱。看着镜子中憔悴的自己，她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周怀珩的话——
“陶蓁蓁，我厌倦你了。”
陶蓁蓁刷牙的动作渐渐放慢，满怀期待的心也慢慢变得没那么激动了。
——是不是已经没有和沈子贤解除婚约的必要了呢？
——大概不会再遇到一个像周怀珩一样的人了吧。
——反正和周怀珩已经没有可能了。
陶蓁蓁甩了甩头，将这些负面情绪甩出脑海。
陶蓁蓁对自己说：“和沈子贤解除婚约是为了自己，不是因为任何人，本来这种婚约合作，就是不正确的。”
下定了决心的陶蓁蓁，又有了和家里和沈子贤对抗的勇气。
陶蓁蓁找到【创建和谐家园】，对方给她看了几张照片。
【创建和谐家园】说：“昨天沈子贤和这个女生见面了，虽然他们并没发生什么，但这个女生本来和沈子贤应该没什么交集才对。”
陶蓁蓁一下子就认出了照片中和沈子贤在小车旁说话的女生，是唐小甜。
【创建和谐家园】继续说道：“我们调查了一下这个女生，你应该也认识的，她现在是你的病人，唐小甜。而她同时也是L大的学生，虽然沈子贤在L大任教，但并没有教过这个女生……”
沈子贤和唐小甜……陶蓁蓁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两个人觉极有可能有点什么。
【创建和谐家园】：“我们这次尝试从唐小甜着手，找到沈子贤劈腿的证据。”
陶蓁蓁点了点头，目光坚定：“我或许可以协助你，从唐小甜那里得到情报。”
陶蓁蓁重新回到家，一推开门，被厨房传来的声响吓了一跳。
原本以为是小偷，陶蓁蓁留了个门，没有关，然后拿起玄关的扳手小心翼翼地往厨房挪去。
隔着玻璃门远远地看厨房里的背影，应该是个女的。再走近一看，居然是陶母！
陶蓁蓁放下扳手，关上门，松了口气。
听见关门的声音，陶母才从厨房里走了出来：“蓁蓁啊，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不是今天休假吗？”
“刚有点事，”陶蓁蓁打了个哈欠，问陶母，“你怎么来了？”
“你春节都不回家，你不把我这个当妈的放在心上，我可放不下你，过来给你做点好吃的补补身子。”陶母端出来一碗热腾腾的汤，一股当归党参味，“来，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