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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何苦,留在府上多好?”
六幺脸上都是泪水,却笑了,“我的心他早就看不上了,可是我就是放不下,哪怕他不爱我,也想留下这个我和他的孩子,为他做事,我无怨无悔。”
当天晚上,李清婉安排了一顶青油布小轿子,从将军府的后门,把六幺送到了世子靖府上的后门。
临走时,李清婉亲自嘱咐的六幺。
“记住了,好好做事,保护好这个孩子,九个月后,我会着人把孩子带回来。”
世子靖对六幺,想得紧,爱得深,当晚,六幺还不曾换了身上的衣服,丫鬟们便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不等绿腰说话,便将绿腰里里外外打扮了一番,送到了世子靖的床上。
世子靖笑得欢。
“你终究,还是跟了我,可还爱着将军容?”
“忘了。”
“那便好,六幺,以后,你便是我的人了,荣华富贵,本世子都给你,如何?”
六幺转过头去,泪水沿着她的眼角落下,可终归没有带走她的屈辱。
“别哭,你哭得本世子,心都疼了,美人的泪啊,可是本世子心头的罪。”
李清婉只说世子靖精明老练,圆滑世故,却不曾告诉她,世子靖乖戾,于某些事上,有特殊癖好。
三日后,世子靖别掐住了六幺的脖子。
“你当真,要留下这孩子?”
“求您……
我想留下这孩子。”
“可他是将军容的孩子,不是我的孩子,你也要留下?”
“是。”
六幺喘不过气来,整张脸都成了绛紫色,可她依旧坚持着那一抹固执。
世子靖放开了六幺。
“那以后呢?
你生下这个孩子,当如何?”
六幺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没有回答世子靖的话,只趴在地上,如狗般,却又保持着她最后的固执。
“为了一个,不惜把你送出来的男人,你可值得?”
“值得。”
世子靖笑了,他起身离开了六幺的房间。
“九个月,孩子出生后,我不想看到他,不过,以后你都是我的,你可愿意?”
“愿意。”
六幺知道,这是世子靖的底线。
她无非,只想要他们的孩子活着罢了。
李清婉千算万算,她算准了世子靖受不得绿帽,算准了六幺的孩子留不住,却没算到,世子靖手段非常,不按常理出牌。
九月后,世子靖亲自将六幺的孩子送到了李清婉的面前。
“我怜惜六幺和将军容的这段情,虽六幺现在跟了我,可到底曾经六幺也是真心实意的跟过将军的,六幺说了,这孩子夫人要当嫡长子养的,我这一想,嫡长子,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情,既是要当嫡长子养的,我也不能教六幺霸占了孩子罢,又思来想去,将军容年二十四不过才得了这么一个孩子,我若是太低调了,又觉配不上将军容的身份,故敲锣打鼓,一路鞭炮放到了将军府,想必现在整个王都,当已知晓将军容喜得贵子,大家都等着来府上贺喜了罢。”
李清婉言笑晏晏,心里恨极了这孩子,却不得不微笑接过。
这一瞬间,李清婉想了无数,希望将军容不要看到这孩子,却没想到,她算计世子靖一着,这个睚眦必报的男人,便把她的后路,堵了个干干净净。
“啊,对了,君上怜惜将军这一个孩子来得不易,特嘱咐王后娘娘多多关照,孩子的人全当由宫中安排,每月初一,当亲自带孩子进宫与王后娘娘看看,王后娘娘对这孩子,也怜爱得紧。”
“是。”
李清婉咬破银牙,依旧笑语盈盈送世子靖离开。
世子靖,是在挑战她,可一切,他都已安排妥当,这个烫手的山芋,她不接,也得接。
第6章 本分
世子靖将纸条放在六幺桌上,“六幺,你当知道我需要什么,当知道自己要为我做什么。”
“奴清楚。”
“下月初二,便是龙抬头了罢,将军容会来府上做客,彼时,你身体也便养好了,上台给将军容跳一段罢,当是我感谢他把你赠我,何如?”
“奴明白。”
二月初二,龙抬头,便又是一年了。
绿腰生产时伤了身子,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个月才好,怀胎十月,舞技生疏得紧,她日日操练,可远不如从前,偏偏世子靖最爱的,便是她这一曲绿腰。
丫鬟们在旁边看着六幺舞姿曼妙,纷纷模仿。
“六幺小主的绿腰舞,真真是天下无双,即便是这么久不曾上手了,一舞依旧顾盼生辉,美得紧!”
世子妃亦站在不远处看,六幺得了信,跪在地上不敢抬头。
“抬起头来。”
世子妃命令,绿腰抬头,世子妃便笑了。
“真真是个美人,难怪世子怜爱得紧,以后你当好好伺候世子,知道吗?”
“奴谢过主母。”
“你既跟了世子,当是世子的人,我不知将军容夫人如何待你,但在世子府上,你需记住一点,时刻当抬头挺胸,不可丢了世子的脸面。”
“是。”
世子妃便摆手,“你也无需怕我,不过是一个伎罢了,本宫倒不至于,把你还放在心上。”
六幺不语。
她亦知,她不过世子靖的一件所有物,是世子靖向群臣炫耀的一个舞姬罢了。
只因她,一曲绿腰举世闻名,就连君上曾经亦赞不绝口,道她“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纻》”,每每入睡之时,便要看绿腰拂袖。
她本以为,这一生,她便要给君上舞至动不了为止,却没想到,君上会将她赐予将军容。
将军容,是当朝新贵,君上对他赞赏有加,无战事时,时时带在身边亲自教导。
这一点,世子靖知,每每说起又醋意盎然。
“君上是真爱将军容,才舍得将你赐予她罢。”
世子靖神色莫测,又近了些六幺,“你这舞技,倒是一点也不曾生疏。”
“这是奴的本分。”
“知晓便好,明天,将军容便进府了,六幺,你可别让我失望。”
“是。”
六幺依旧低着头,可世子靖却挑起了她的下巴,“明日,便这般去见将军容,我着人给你准备了头面,明日记得全要戴上。”
“是。”
世子靖走了,六幺很久都没有低头,很久,她又笑了,笑着,又哭了。
明日,她当以世子靖的舞姬,为将军容跳舞。
可这些,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今年的立春来得晚,二月二的天,还格外的凉,六幺却不曾停,一遍一遍,一次一次。
乐师散了,只剩下缶师一下一下的击着缶,六幺便随了缶师的节拍,舞姿曼妙。
缶停,舞止。
“我跳得,可好?”
六幺问缶师。
“甚好,只觉得,悲了点,明日当是将军容来府上做客,还是喜庆点得好。”
是啊,喜庆点最好,可见了将军容,她又怎,喜庆得来?
“近日,我常做梦,梦到了小时候,院子的角落种了颗红豆,那日里他说以后便娶我为妻,有那红豆作证,我同阿娘讲,阿娘说,红豆美则美矣,可它终归是毒,一旦入骨便无药可治。”
六幺坐在地上,低头喃喃。
“我们这些当奴才的,不过终日忐忑等主子赏口饭吃,又何谈得上儿女情长?
活着便是庆幸了,六幺小主,奴才奉劝您一句,不是你该想的,便忘了罢。”
“你说得对,不是我该想的,便忘了罢。”
六幺浅笑,她想回头看看缶师究竟长得如何,可缶师只留了个背影给她,从那后,她便再不曾见过缶师了,只一次听得人说,缶师得了世子靖欢喜,得了赏赐脱了奴籍,自是归去无言。
第7章 伤口
世子靖宴请新贵将军容,世子妃郑重无比,亲自监察,宴上流觞曲水,六幺居于水中台上。
台下,流水潺潺,石制的台上寒意袭人,六幺赤脚立于上,世子靖居于主位,甚是满意。
将军容居于下,始终未曾抬头。
“今日觥筹交错,总觉得差了点什么,看到六幺我这才想起来,六幺绿腰名于世,身随拍动,只需一个眼神一个挥手,她便能晓你意,知你情,我和将军容相识已久,可实在不知将军容此刻心情如何,将军容何不以手代拍,要六幺舞出来给本世子瞧瞧,可好?”
“甚好。”
将军容手一抬,六幺身动。
他的拍子不急不缓,六幺的舞姿便不快不慢,脚下石墩寒且凉,寒气侵体,六幺只感觉疼如针扎般,额上冷汗涔涔,她却依旧面含微笑,一拍一下,舞至极尽,却无聊得紧Y.B独家整理。
原来将军容,看她不过便、是个无聊的人罢了。
“原来将军,是这般爱得深沉,舍不得我的舞姬受苦。”
世子靖大笑着,朝六幺招手。
“来我身边罢,将军今日烦忧,无欣赏舞姿之意。”
“是。”
六幺抬头一步一步走下石墩,走到世子靖的身边,世子靖一把将六幺抱在了怀里,又将六幺的双脚放在了他的手中,脚寒凉无比,可世子靖的手心,却格外的暖,他捧着六幺,如捧着一件珍宝,爱得深,爱得切那般的珍宝。
只六幺低着头,看不到将军容的冷,亦看不到世子靖眼里的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