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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初…既然你心意已决,那你们成婚时记得给朕留一张请帖,至少让朕亲眼看你嫁出去。”
……
转眼间,一月有余。
皇后加冕之礼的朝服纹绣繁琐,往往是要准备数月的,但是在赫连城的死命令下,全国优秀的绣娘合力总算是把衣服赶了出来。衣服上不计其数的针脚错落有致,就连在阳光下,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
白月初摸着那柔滑的缎子,目光之中还有些许憧憬。
当初她嫁给淳于修的时候,也是何其风光,那是从开朝以来就未曾有过的盛大,她本以为是自己生在盛世,遇上了专一的君主,但是后来的一切,无不狠狠的把她的脸打的血肉模糊。
“怎么样?喜欢吗?”赫连城悄然出现在了她的身后,恣意伸手拦住了她的腰肢,搀扶着她便走去了一旁。
“现在都已经七个月了,你可莫要久站。若是还有什么不喜欢的地方,我现在差人改还来得及。”赫连城扶着她在铺有软垫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那温柔的口吻任谁听了都会沦陷。
但白月初只有满心的愧疚,她另有图谋,她怎么对得起他的一份真心
‘不用兴师动众了,我很喜欢。’
见她说喜欢,赫连城才放下心来,继而把手放在了她的肚子上。“小阿寅,你母后怀你不易,吃了那么多苦,这最后一段时日,你可得懂事些。不然出世了,父皇定要罚你抄书。”
他的语气温和之中又显严肃,还有那认真的神情逗得白月初不禁发笑。
‘你同他计较什么,活泼些才证明壮实。’
说着,她不禁再一次恍惚起来。若是淳于修这般温柔的对孩子说话,那将是多么幸福美满的场面。
“宫中足够大,足够他撒欢,何必难为你呢。”赫连城伸手替她把耳旁碎发别入而后,看着她越来越苍白的面色,他的心就揪的久久难以抚平。
最近白月初昏倒贪睡几乎是常有的事,原本他是可以当成只是怀孕后身子懒的,但是直到她开始呕血气短,他才愿意面对现实。
她的时日真的不多了。
白月初早早地就意识到了这点,所以她也日夜不分起早贪黑的准备了不少的小衣服,从刚满月的,到七八岁的衣服她都准备了一份。
若是到时候她真的不在了,小阿寅也不会被人嘲笑没有穿上母妃做的衣服,这是她最后能为这个孩子做的了。
夜半,侍女轻轻的替她顺着那乌黑的青丝。“娘娘,今日可得早些休息了,明日就是您的大婚典礼,小主子的衣服隔一天再做不打紧的。”"
第三十二章 至少有一个陪你
白月初轻轻咳了咳,摇了摇头。
她多做一会,小阿寅就能多有一件衣服,多对她这个母妃有个念想。
小时候她娘也是体弱多病早早便撒手人寰了,导致她羡慕别人有娘亲做的衣服羡慕了许久,七八岁时还抱着小时候的包被入睡。
她的遗憾,不能再成为小阿寅的遗憾了。
侍女也不敢再劝,只能无奈的在旁边等着。但,就在白月初收好最后一个针脚的时候,胸中一阵翻涌,一口黑红的血便呕了出来,∪∪∪尽数沾在了那月牙白的袍子上。
顿时侍女大惊失色,连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白月初高声叫道。“娘娘!……太医!快传太医!还有陛下!”
“都给朕想!钻研了大半辈子医术却连皇后都救不了,你们学的都喂狗了吗!?”这是赫连城第一次毫无措辞的指着人破口大骂。
但是就算他把一众太医杀了,他们也是无能为力的。
“陛下。”侍女慌里慌张的跑了出来,递过来了一张写的歪七扭八的纸。
‘求你,催产。’
赫连城顿时把纸揉了个粉碎,也把前来拦路的太监推了个踉跄,自己不择仪容的跪在白月初的床畔紧紧攥着她的手。“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让他们救你的!”
旁边的太医随时诊着白月初的脉,那越来越微弱的脉象告诉他,若是这时候不催产,一定是一尸两命的。
白月初摇了摇头,她现在就连喘一口气都有一种被万箭穿心的剧痛。她很清楚,那针已经进了她的心肺了,她不是命不久矣,而是大限将至。
‘阿城,我已经没有时日了,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陛下……皇后娘娘的身子恐怕撑不了多久了,还望您早下决断,以皇嗣为重啊!”太医也在旁边跪了下来,他们所有人都执拗的以为,白月初的肚子里就是他们陛下的骨肉。
赫连城忍不住想把这些人一起送进天牢里,若是白月初走了,他留下淳于修的孩子又有什么用!?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白月初甚至连写字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嘴巴张张合合。
但是赫连城看得出来她想要说什么。
‘求你了。’
“去准备吧。”
赫连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只觉得他眼前都是天旋地转的,床畔光是太医都挤不下,他只能在太监的搀扶下去到了外间静候。
他本以为自己至少可以陪着她经历分娩的痛,但是他现在留在那里只是碍手碍脚的。
旁人生个孩子,凄惨的尖叫声可以震彻偌大宫殿,但是白月初叫不出声,也不敢叫。
她不能浪费自己最后的力气,若是没有力气了,这个孩子恐怕就危险了。
可赫连城不过出去等了一盏茶的功夫,侍女便哭哭啼啼的跪倒在他的脚边道出了一个噩耗。
“皇后娘娘和太子都……殁了。”
怎么回事!?
不是说孩子和她至少有一个人会留下来陪着他的吗!?
“小初!小初!你不要吓我!”赫连城安静了片刻,而后便嘶吼着像疯了的野兽一般想要冲劲寝殿。
任凭在场的人一齐拥上去,也难以阻碍他半分。
他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寝殿,从榻上到地上,她的血止不住的流着。
“小初,小初……”赫连城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他紧紧攥着白月初冰凉的手想要温暖她,可是不管再怎么呵气也都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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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淳于修进宫时带了整整十辆马车,里面满满当当的都是白月初喜欢的东西,他只怕白月初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尧国呆的不舒服不习惯。
明明是大婚之日,尧宫却冷清的可怕,就算淳于修再怎么逼问,也没有一个人敢开口。"
第三十三章大喜大丧
不安和焦虑充斥在心头,他甚至没有心情去打发随从,翻身下马便直直的奔着赫连城的宫殿疾步跑去。
遍布红绸的宫殿里此刻昏暗异常,甚至连一盏喜烛都没有燃,大殿里静悄悄的,若不是还有细微不可察觉的哽咽声,淳于修都险些落下了瘫坐在地上的赫连城。
“怎么回事!?今天不是你们大婚之日吗!?”淳于修心头那股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他大步冲了过去,硬是抓着赫连城的喜服将他从地上拉起。
赫连城不知道喝了多少酒,张开嘴都是满嘴的酒气,他甚至没有一丝君王的气度,双目之中仅剩呆滞。“小初……走了。”
淳于修整个人都是猛地一震,双手顿时就脱了力,他回过神来,直直的掐上了赫连城的脖子。“到底怎么回事!??之前人不还是好好地吗?是你害死了她对不对!”
“是你害死了她!”赫连城忍不住大吼,扬起手臂便狠狠一拳砸在了淳于修的面门。
甚至在淳于修没来得及还手的时候,拳头便如雨点一般接二连三的砸了下来。“是你……如果不是你,她会被那个丧尽天良的【创建和谐家园】扎下那么多针吗!?”
“如果不是你,她又怎么会被那些【创建和谐家园】入血脉伤及心肺要了命!?”赫连城狠狠地掐着他的脖子,双目之中近乎有火焰要喷射而出,如果不是这个畜生,怎么会……
但他的心中也很清楚,就算现在杀了淳于修也只是无济于事,而且小初的在天之灵,应该也是会伤心的。
感受到颈间的手忽然松开,淳于修却忘了挣扎。“你不是找了最好的大夫吗!?他身体里的针怎么可能没有取出来!?”
“都是因为怀了你的孩子!取针谈何容易!?她想要生下孩子,必然就要先放弃取针!”赫连城恶狠狠的瞪着他,若是把淳于修千刀万剐能让小初复活该有多好。
她的孩子,其实是他的?
淳于修愣愣的看着赫连城,他没有再次开口询问,只因为在这个时候,赫连城又怎么可能和他开玩笑呢?
是老天在跟他开玩笑!一定是!
七个月前……他确实碰了她!
她好不容易有了他的孩子,却又经过了这么多的苦难,她甚至想要留下这个孩子,她却浑然不知,现在又是因为他,她没了性命。
连着孩子的性命也…
“淳于修,死的人为什么不是你?为什么是你这种畜生苟活于世?”赫连城的拳头狠狠的砸向地面,青石地板顿时四分五裂,裂缝处甚至还有他的血缓缓蔓延开来。
淳于修的眼前早已被泪水侵占,视线一片模糊不清,现在就算是谁来打他骂他,他都不会还手。他也在想……为什么死的不是他?
“若是我直接逼她喝下那堕胎药就没事了……哈哈哈,也是我,也是我害了她…”赫连城摸索到了旁边不远处的酒坛子,仰头便直面倾倒而下,辛辣的液体涌入七窍,反倒让他觉得好受了些。
淳于修跪在原地愣了许久,就连赫连城把酒坛在他头上砸了个稀碎也没有半点表示,黏腻的血液很快就盖过了他的双眼。
他闭上眼睛想要缓解一下,却直接没了知觉。
小初,我是不是能去陪你了?
……
谁都没有想到,大喜尚未办完便是举国丧期,失了皇后的赫连城甚至不愿上朝参政,而是整日抱着酒坛子坐在皇后的棺木旁边喝的烂醉如泥。
君王不早朝本是最好的趁虚而入的时候,但是淳于修也同样沉浸于悲伤,怎么可能还做得出出兵的决断。
他现在心心念念的,是该如何把白月初的尸骨带回去安葬。"
第三十四章 一起葬了吧
淳于修满面鲜血提着剑站在大殿门口的时候,赫连城一点都不觉得新奇,他甚至摆了摆手,遣散了各个面露警惕的御林军,自己扶着棺木站了起来。
“她已经死了,你还想她走的不得安生吗?”赫连城挡在棺木前,冷眼看了过去。
生前,他只短暂的拥有她几个月,现在她去了,只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淳于修提起剑来,剑尖直指赫连城的面门,他的话一字一顿,各个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让开,朕要接她回家。”
“回家?”赫连城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讽笑起来。“你也配说接她回家?”
“白家才是她的归属,朕要带她回去和白老将军安葬,这才是她的愿望!”淳于修冷哼一声,就算她白月初死了)))><<,也是他的鬼。
这话彻底激起了赫连城心中的怒意,这个畜生竟然敢又一次威胁他?他当然知道白月初会想葬在白家。
但是,原谅他的私心,他只想把她留在自己的身边。
“你不配跟朕提她!”赫连城从一旁的侍卫手中夺下剑侧倚着,今日,若是淳于修想要带走她的尸骨,那就踏着他的尸体过去吧!
“朕给你一条活路,朕看在她的面子上放你滚回楚国,不是你的东西,你休要妄想!”
赫连城话音刚落,淳于修便提着长剑急攻猛进,硬是将他逼得连连倒退,甚至剑锋也几次擦断他的鬓发,他每次堪堪躲闪时都能感受得到猛烈地杀气。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要对朕指指点点?”淳于修缓了一口气,目光之中尽是冷傲。“不如用实力说话,你若是死了,江山社稷和她一并给朕交出来!”
赫连城忍不住冷笑,这个时候了,他念的竟然还有国土这一码事,这样和白月初相提并论,只让他觉得恶心。“好啊,若是你死了,就乖乖把国土交给朕吧!”
他的酒因为这场挑衅而醒了大半。
自从他被白月初救了那一次,他便觉得自己不如一个女子实在是无能,回来便日夜精进武艺,想要拿下淳于修,还不是易如反掌?
光天化日之下刀剑相向硬是擦出了火花,冷兵交接清脆的响声更是不绝于耳,二人龙争虎斗看似持平不分敌我,但几个险招下赫连城只是堪堪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