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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修复好的项链
顾年拿着手上那份鉴定报告,一字一句的看下去,不一会,就将报告摔在地上,“我他妈不管你们什么劳什子鉴定报告,我最后再说一次,这不是她!你们任何人要是再敢胡说一句,我立马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在场的人被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而正在这时,有个警察搜寻那具尸体身上的遗物,一时没弄好,尸体身上掉出来一个东西。
竟然是一条项链!
他人认不出,顾年不可能认错,那是余心悦的贴身项链,上一次,他还因为安宁故意从他身上偷走,并且弄坏它而大发雷霆,怒火冲天的将她攥到了车上,在全市最繁华的市中心,狠狠的占有着她。
顾年一时之间疼得有些呼吸不过来,因为这一刻,原本早就断成两截的项链攥在他手里,竟然又恢复了如初。
而细细望去,项链的中间还隐隐可见黏合处。
安宁将它复原了,用那样原始而又笨拙的方法,替他把这条项链给粘起来了。
而此刻,这条项链出现在这儿,更加彰显了这具尸体的真实身份。
顾年呼吸紊乱的看着那条项链,从没有那么一刻,那么清晰的意识到,这具尸体,果真就是安宁。
安宁,是真的死了!
可为什么他会那么的疼?
他明明,应该开心才对。
沈遇得到消息赶来时,顾年正定定的看着安宁的尸体,眼睛一眨不眨,旁人也不敢上前去打扰。
看到躺在停尸间那具泡的浮肿,遍体伤痕,却隐隐可见的确是安宁的尸体,沈遇的脑子轰的一声,猛地就是一拳砸了过去。
“顾年,【创建和谐家园】王八蛋!”
沈遇向来温润如玉,鲜少看到他有如此瞠目欲裂,眼睛充血的时刻。
顾年毫无防备,被打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来,沈遇又是一拳狠狠砸了下来,“【创建和谐家园】!既然你娶了她,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她?我当年真是疯了才会出国,我真是疯了才会把安宁留在国内,让她被你这样践踏,最后才落得这样的下场!”
沈遇真是发了狂,他难以接受,明明前不久安宁还答应他要陪着一起出国,怎么还没过多久,他等来的不是当初干净清澈的小尾巴,而是一具冰冷得几乎可以结冰的尸体。
这一切,全都拜顾年所赐。
如果不是他,安宁怎么会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如果不是他日复一复,年复一日的折磨,安宁怎么会以现如今这样的面貌躺在这儿。
沈遇又是一拳砸下来,顾年一手攥住他手腕,一手擦掉唇角的血,“沈遇,【创建和谐家园】给我冷静一点。”
他的喉咙像是被人割破了一刀,说出来的话竟然艰涩无比,却又强自伪装着顾年意气风发的外壳,“人死不能复生,再者,她的死,和我无关。”
是,他没错吧。
本就不是他害死的。
他没有害死她,反倒是她,害他和心爱的人分离三年,更害他和母亲阴阳相隔,这样浓重的罪孽,她偿了命,他难道不该开心,拍手叫好?
第19章 刽子手
“人死不能复生?”沈遇笑出眼泪来,“顾年,她爱了你十年,直到生命停止的最后一刻,恐怕都没停止过爱你,结果,却换来你一句冷冰冰的人死不能复生,顾年,你可真是好样的。”
沈遇转眸,看到他手上攥着的那条项链,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把将它抢过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你那心上人的吧,而且这条项链,原本是断的!”
“你知不知道,就为了重新修复这条破项链,她跑了多少家店,求了多少个人,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她一整晚都没睡,用尽所有笨拙的放大,整夜都在替你修复!”
沈遇眼睛红了,“三年了,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哪怕是块石头,也该捂热了。”
“顾年,你把她伤成这样,可你记住,这样一心一意把你当做心头宝的安宁再也不会回来了,等你有一天知道全世界只有一个人爱你就只是因为你是顾年时,【创建和谐家园】别哭!”
沈遇说罢,俯身去抱停尸板上的尸体。
顾年像是陡然清醒过来一样,猛地抓住停尸板,“你干什么?”
“我要带她离开!”
“不可能!”顾年脱口而出,嗓音嘶哑而又颤抖,“她生是余家的人,死是余家的鬼,除了我,没有任何一个人有资格带走她。”
沈遇蹙了蹙眉头,蓦地从随行的保镖手中抽过一把枪,抵住顾年的手臂,“放手!”
“Boss!”
一旁的随行保镖大惊失色,正要冲过来护住顾年,却被他制止。
“沈遇,你知不知道你这一枪开下去,会是什么后果?”
在安城,还没人敢惹他顾年。
“我管不了什么后果,我只知道,躺在这儿的,是我最爱的女人,我要带走她!顾年,自从得知安宁死后,我已经完全没了任何的理智,我劝你尽快放手,否则我吃不准我会做出什么疯事,既然你不爱她,就把她给我,让我来料理她的后事,让我来给她一个家!”
在沈遇一字一句都是对安宁的表白中,顾年慢慢攥紧拳头。
沈遇俯身就去抱尸体,顾年一直压抑着的情绪也濒临到了顶点,突然,他猛地抓住沈遇抵住他手臂的【创建和谐家园】,猛然扣动了扳机。
“砰——”
冰冷的停尸间传来一声巨响,沈遇将安宁抱走的动作突然顿住,一脸荒唐的看着他。
顾年完全不顾右手臂上鲜血汩汩而出的枪口,只是将停尸板越抓越紧,他知道自己应该是疯了。
可是心底却一直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其实,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早就没有什么依靠的了,这个最恨的女人,就是他的唯一。
他痛恨她,折磨她,却同时,也害怕……失去她。
是她毁了他的一切,他恨透了她,可是多么残忍,他,也只有她了。
顾年,你敢不敢承认,其实心里的那根毒草,早就越长越深,你明明知道会中毒,却还不愿抽身,宁愿毒发身亡。
“沈遇,开了这一枪,现在你可以恢复理智了?”顾年手臂上的血越流越凶,却字字铿锵,“我也最后再说一遍,这个女人是我余家的,你想带走她,除非从我顾年的尸体上踏过去!”
第20章 熟悉
沈遇咬牙,“顾年,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疯子么?
就当他是疯了吧。
头很晕,想吐,顾年只觉得自己差一点就要交代过去,他的头痛又犯了,以前每次头痛,药都是安宁送到他手边来的,可是现在,她却没有了。
“你不肯让我带走她是吧?好,顾年,我只愿你午夜梦回想起她时,能承受得住!”
沈遇扔了枪,转身离开。
整个偌大的停尸间,就只剩下顾年一个人,他还保持着一开始的姿势,浑身僵硬,任由手臂上的鲜血流淌。
冷气不断,丝丝缕缕直窜心脏,顾年看着停尸架上的那具尸体,缓缓动了动薄唇,像是说给她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
“我受伤了。”
空气很静,并没有人回答。
“安宁,我说我……受伤了。”
顾年又等了一会儿,那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那儿,依旧没回答他,更没有像以往的无数次那样,用那双永远盛满他的水眸急切看着他,问他伤到了哪儿,痛不痛?
没有,真的没有。
明明声音艰涩,面容却还是往日里那般冰冷漠然,“安宁,你真的死了是吗?或者,这又是你想出来的那些欲擒故纵的把戏,想要吸引我注意?”
“你是不是忘记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尽早把你那些自以为是的手段收起来,无论你用什么方法,我都永远不会喜欢上你。”
顾年说着,眼神从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上一一掠过。
这样一张脸,他看了三年;这样一个人,他恨了三年。
明明他恨她入骨,连世界上最决绝的狠话都已经放过,他不懂,她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和信心,像飞蛾扑火一样,用尽毕生的热情燃烧自己扑向他,还自以为是的觉得终有一天他能爱上她。
这就是安宁吧。
活着不肯放过他,就连死了,也要将他折磨得个半死不活,让他恨个彻底的安宁。
空气静得吓人,顾年动了动薄唇,看上去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是一句话都没说得出来。
他慢慢俯下身,仿佛没有看到停尸架上那具尸体的浮肿不堪,犹如抱住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小心抱住了她。
“顾太太……”狭窄冰冷的空间传来他沙哑至极的声音,“我疼……”
她说过,会一辈子留在他身边的。
她说过,从今往后的日子里,不会舍得让他疼的。
他从未想过,这个女人会食言。
就如同他也从未想过,在她食言的那一刹那,他的世界,也随之轰然坍塌,尸骨无存。
三年后。
凌晨两点。
顾年喝得醉醺醺的回家,如往常的无数次一样,推开顾园的门。
虽然早就知道迎面扑来的会是铺天盖地的冷清,可是在打开门的那一瞬间,肋骨下面某个地方突然猛烈抽搐似的疼痛,所谓的心如刀割,原来也不过如此吧。
只有他知道,这个地方,原来不是这样的。
原来的顾园,灯火通明,烟火缭绕,无论他何时回家,都会有一个女人做好一桌的饭菜,孤孤单单的睡在客厅的沙发上,等他回家。
那是他曾经无比厌弃的一切,可是没有了之后,他只觉得难受,像是有一根长针从头到脚的扎进了他的身体里,他隐隐作痛。
好像丢失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他想回过头去寻找,可是没有了,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他什么都找不到了。
顾年踉跄的扯了扯领带,刚脱了西装要挂起来,黑暗中,突然有一双手接过了他的西装,像是往常无数次发生过的场景,几乎熟悉到了他的骨肉里。
顾年呼吸陡然急促,猛地抓住那双手。
第21章 不愿相信
“安宁!”他有那么一瞬间恍然觉得是梦,可是那双手传递给他的温度又是如此真实,真实得让他沉寂了三年的心仿佛就在那瞬间活了过来,“你不是死了吗?你骗我?”
明明是那样欣喜若狂的表情,说出口的语气却还是一如往常的嫌恶,他仿佛吃定了,无论他怎样对她,她都不会走。
这才是安宁。
爱惨了安宁的顾年。
可是下一秒,那双手的主人就皱了皱眉头,忍不住低声痛呼,“阿年,痛……”
顾年瞬间清醒过来,那一刻,仿佛全身都被人从上而下灌了一盆凉水,“啪嗒”一声,他打开墙上的开关。
“余心悦!”
“是我。”余心悦脸上的神情显然难堪至极,“阿年,订婚典礼那天要穿的礼服模板已经送过来了,我特地拿过来,想让你看看我穿着好不好看。”
三年了。
她回来三年了,安宁死了也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