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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最后实在忍不住睡了过去,自然也不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顾年抚摸着她的脸,将她吻了一遍又一遍。
只是在手机订好的闹铃响起时,她还是强忍着疼痛起身,穿好衣服,没有看顾年一眼,就离开了酒店。
故而顾年醒来的时候,床旁空无一人。
外面的太阳已经很大,顾年从床上坐起来,一只手遮挡着刺眼的阳光,一只手放在床旁,修长的手指覆上去,抚摸着她残留在上面的温度。
一室的狼藉,彰显着昨夜是怎样的疯狂。
顾年想,他的确是疯了。
视线落在茶几上残留的咖啡杯,没有一个人能够比他清楚,昨晚那杯咖啡,他把唇靠近杯沿,但其实一滴都没有碰到。
所以,他也根本就没有被下药。
从没有一刻,这么清楚的意识到,根本就没有任何药物的作用,他是真的……很想要她。
余心悦那样的挑逗他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而安宁只要一靠近,哪怕只是用手笨拙又无技巧的抚摸着他,都会让他硬得发疼。
他是个理性的人,却在那个女人面前,丧失了所有的理智。
一旁的手机响起,是助手,“Boss,您在顾园吗?今天上午九点有场国际会议,下午已经定好了要和余心悦小姐一起去挑选订婚场地,我现在让司机来接您。”
“不用了。”顾年道,“帮我推掉所有的行程。”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31
顾年离开酒店,驱车朝北城墓园赶去。
他的母亲,就葬在这儿。
顾年来到墓前,母亲漂亮的容颜贴在墓碑上,笑得那样的温暖,那样的温柔,仿佛她还在他身边,从不曾离开。
从小,父亲就忙于集团事务,整整一个月,顾年很少看见他的踪影,陪伴他最长时间的,总是母亲。
余心悦很讨人喜欢,所以他和余心悦在一起后,母亲也很欢喜,将余心悦当做亲生女儿看待。
也正是以为如此,安宁代嫁过来,身上又背着那样一条被放干了血的人命,母亲几乎从没给过安宁好脸色。
后来,就酿出了一系列的悲剧。
顾年至今都不知道,安宁是怎么能下那么狠的心,放下那把火,将他的母亲活生生烧死在里面。
每每想起这个,顾年就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而更让他想不通的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他竟然……
孽缘吧。
他认了。
寂静的墓园中,“噗通”一声巨响,顾年跪在了顾母的墓碑面前。
“母亲,对不起。”他的声音沙哑至极,却又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爱上了安宁。”
是,他爱上她了。
多么触目惊心的一句话,可在他说出口的那一刻,仿佛郁结多年的心结瞬间被打开了,仿佛他一直以来就在等待着这句话,说了出来,他四肢百骸都在为他的疯狂颤抖,可全身上下的每一个器官,却又觉得无比的痛快。
早该知道的。
在重新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都像是活了过来,心底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安宁这三个字,欢呼而又雀跃。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但等我发现过来的时候,我和她已经闹到了现如今这样的局面。母亲,我恨她恨了这么多年,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迷失自己的心。”
“世人说我顾年天之骄子,从小到大,我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久而久之,我已经没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东西,唯独她是例外,更是……唯一。”
“我从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在得知她死去的这三年,我过得一点都不好,哪怕我曾经无数次咒她去死,可真正看到她尸体的那一刹那,我很疼。”
顾年语气极轻,“您和余心悦离开我的那段时间,我一直过得很痛苦,但很讽刺,一直陪在我身边的却是安宁。”
“我犯头痛,她永远在第一时间把早就准备好的头疼药送到我眼前;
我做噩梦,她永远守着我身边,我只要一刻忙着开会忘记了吃饭,她就带着她那可笑的保温盒,孤零零的守在会议室门外提醒着我;
甚至,在她出事的前几天,她竟然还彻夜不眠,就只是为了替我拼好余心悦断掉的那条项链。
那一刻,我终于朦朦胧胧的意识到,我从没想过我会失去她,而哪怕她再卑鄙【创建和谐家园】,她也是我的唯一,我只有她。”
“而在医院,眼睁睁看着她抱着孩子,身边还站着沈遇,我人生中更是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做嫉妒。”
“而经过昨晚,您知道吗,醒来的那一刻,我最庆幸的竟然是,她还爱我。”顾年看着墓碑,“母亲,我知道你一定气愤至极,阿年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您消气,只能在您的坟前跪三天三夜,希望您……答应我和她。”
32
顾年消失了三天三夜。
顾氏集团没了重心骨,助手急得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找了许久,才终于在已逝顾夫人的墓地中找到他。
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顾年竟然跪在了顾夫人的坟墓前,而安城近些日大雨,看顾总那一脸惨白的样子,竟是连续三日不吃不喝冒着大雨跪在了这儿。
“顾总!”助手赶紧跑过去,“您怎么在这儿,我扶您去医院!”
不远处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
像极了……母亲?
顾年瞳孔不由得放大了几圈,踉踉跄跄的站起来,却早已看不到那个女人的身影。
心中不由得好笑,母亲早就在大火中丧生了,又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他是跪太久,出现幻觉了么。
“不用扶我。”顾年脸色青白,眼神却是坚定而又带着期待的,“备车,我要去一个地方。”
医院。
“你的意思是说,我之前因为打胎次数过多,子宫壁变薄,能再怀上孩子的几率很微弱是吗?”
安宁拿着手上的检查报告,声音发抖的问着面前的医生。
“按理来说是这样的。”
医生叹了口气,看着她的眼神也带着同情,“安小姐,我之前说的那个办法,你……可以放弃了。”
犹如一个炸弹当头劈下来,安宁整个人被炸得血肉模糊。
她一时慌了,攥紧手中的报告再次问道:“医生,是不是检查错了,我这次真的没有怀孕吗?我明明是排卵期啊,而且……”
“没有。”医生打断她,“而且,报告上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你的身体已经很难受孕了,哪怕是在排卵期,能够怀孕的几率也微乎其微。”
不能怀孕?
安宁如置冰窖,如果不能怀孕,那小安要怎么办?
小安要死了,他要离开她了吗?
“安宁!”
正在她绝望至极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安宁回头,竟是顾年。
他看样子……很狼狈,脸色也很糟糕,但,唇角的弧度竟是柔和的。
安宁身子发抖攥紧手上的检查报告,不动声色的将它藏在了身后。
“安宁……”顾年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尽量让自己语气柔和,“跟我回家。”
沈遇和那个孩子,他什么都可以不在意,只要她还爱他,他就可以摆平一切。
可安宁整个人就像被电流击中一样,反应极大的甩开他的手。
“回……家?”安宁想起医生刚刚说的话,身子不停的颤抖,如果不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她怎么会沦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想到这儿,她的眼睛里充斥着恨意。
“顾先生怕是认错人了,我不是余心悦,而我就算要回家,也不是和你,而是和我的孩子和老公。”
顾年眯起眼睛,“安宁,我调查过了,你和沈遇根本就没有结婚,至于那个孩子……”他默默攥起拳头,却尽量克制着语气,“就算是你为他生的,我也可以不在意,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将他接回……”
33
“顾年,谁让你去调查我!”
安宁陡然激动起来,“没想到过了三年,你还是那么的让人恶心!是,沈遇现在还不是我的丈夫,但我们有了孩子,成为夫妻不过左右不过是一张证的事,我凭什么放弃沈遇跟你回家?更何况,那是我的家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和余心悦很快就会举行订婚礼了吧。”
顾年再次抓住她的手,一字一句郑重道:“我会……”
“你会什么?”安宁眼底全是泪水,唇角却浮现出一抹冷笑,“别告诉我,堂堂的余家太子爷,竟然要为我取消婚礼!当初你恨我恨得无人不知,现在你别跑过来告诉我,你爱上我了?”
“怎么?是因为前几天的那晚吗?我不过是随意玩玩而已,你竟然还当了真?”
“随意玩玩?”三天三夜的跪地让顾年脸色极差,他定定的看着安宁,几乎是咬紧了后槽牙,才能一字一句说出这几个字。
“不然顾先生以为是什么?”安宁笑得轻蔑,“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夜·情而已,难道顾先生没看到,我留在床头上的一张支票吗?那是我付给你一夜的费用,顾年,熟悉吗?过去的那些年,睡了就走,把我当妓·女一样,你有哪一次不是这样对我的?”
心脏像是被剜成块一样血淋淋的疼,面上却依旧是强撑着的笑容,“当然,如果你爱上了这种感觉,我也可以长期找你,不过到时候我和沈遇结了婚,你可就成了我的秘密情人,不知道堂堂余家太子爷,能不能受得了这种屈辱。”
一寸一寸。
顾年面无血色。
就是这样的女人……
就是为了这样的女人,他跪了三天三夜;就是为了这样的女人,他竟然放弃从小许下承诺的余心悦。
“安宁,我真是疯了……”
顾年用充斥着红血丝的眼睛定定的看她,像是要在她身上瞪出一个子弹孔,几乎每个字都是咬碎了混着血才能从牙齿里挤出来。
他是疯了。
疯了才能掏出一颗心,给这样的女人踩在脚下,狠狠的践踏。
全身就像被打碎了一样,几乎每块血肉,每根骨头都在疼,“安宁,你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掐死你,报我杀母之仇!”
顾年说完就甩手离开,再也不看安宁一眼。
待到顾年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安宁浑身的力气才像是尽数被抽光,她攥紧了手中的那份难以怀孕的检查报告,蹲在地上用手抵着拳头哭起来。
她做错了什么?
谁能告诉她?
本以为事情再也无转机,没想到一个月之后,医院的医生竟然通知她,给安安移植的骨髓找到了!
安宁无法形容听到这个消息的感觉,从地狱到天堂,也不过如此。
放下手中的一切,安宁匆匆赶到医院。
可是却在看到那个合适的捐献者时,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竟然是余心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