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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管是哪一种语气，都代表这个男人爱上了楚善。
她开始嫉妒，开始慌张，然后看透了他根本不会认浩宇，这才是让她做出伤害程念的嘴后一根稻草。
“如果没有程念，浩宇就会是你唯一的孩子，就算你心里在怎么不想认他，他都会是你的接班人。”
“所以你就因为这个原因害了念念？”
程桉煜的声音冰冷的似乎能将水结冰，萧清雅却要说个痛快。
“不止是这个，我还想让你们两个人永远都隔着仇恨，这样，你心里就会只有我一个人了。”
说完便咯咯的笑起来。
程桉煜咬牙切齿：“你简直蛇蝎心肠，我当时就不应该救你！”
萧清雅听到这句话又悲戚起来。
“是啊，你为什么要救我，又为什么要留下我，全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程桉煜真的品味到了农夫与蛇的故事，但是却也不能说全怪萧清雅。
要怪还是要怪他自己，他才是一切的源头。
程桉煜狠狠的闭上眼睛，脑海里想起的，是念念天真的喊着他的名字。
“萧清雅，我不会放过你！”
他狠厉的说了这句话，语气里的威胁尽显。
萧清雅破罐破摔：“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了。” 高崎这时候才能说句话，他不关心他们之间的爱恨情仇，他只关心自己的孩子。
他浪荡了多年，但还是一事无成，什么都没有，只欠了一【创建和谐家园】债。
现在好不容易知道自己还有个孩子，要是把孩子给卖了，应该也能没点钱吧。
顺便在敲诈一下程桉煜，他看起来好像还蛮喜欢那个孩子，要点抚养费应该不过分吧。
高崎心里打着算盘，出声问道：“那我的孩子现在在哪？”
程桉煜上次般看了他一眼：“这次的绑架不是你策划的吗？”
高崎被噎住，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他确实没动那个小崽子。
“我也就是跟你要钱，犯不上做绑架的勾当，要是真的报警，我还要蹲大狱，我才不干亏本的买卖。”
程桉煜冷笑：“你想的倒是明白！”
高崎还颇有些洋洋自得，觉得自己实在是聪明。
程桉煜长长的舒了口气，冷硬道：“我会查清楚。”
高崎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刚才那个人不是说他知道吗，问问他就是了。”
说完已经出了门，楚善和卓立两个人十分闲适的站在外面说笑，这让程桉煜更加气不平。
可他没什么资格怪谁，他甚至还要感谢卓立，如果不是他，或许他连楚善也要失去了。
卓立看到他们出来，才挑了挑眉：“看来他们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楚善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
在高崎开口问之前，卓立就已经说出了孩子的下落。
“浩宇被绑架了，你欠了几十万的【创建和谐家园】，那些人得知你为了要钱打算绑架这个孩子，于是他们就先一步了。”
高崎的脸立刻垮了下来：“他们算什么东西，以为绑架那个兔崽子老子就会给他们钱？”
卓立耸肩：“也不是威胁你，毕竟他们心里也没底，不过你也够厉害，来讨债的人对你都没有什么办法。”
高崎拿讽刺当夸奖，丝毫不觉得有什么羞耻的，得意道：“还不是老子跑的快，不然老子早就没命了。”
对于一个整天老子老子的人，不管是卓立还是楚善，心里都接受不来。
不过两人的教养很好，至少不会明面上表露出来。
“要说的，要揭开的，我都做了，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
说完也不管程桉煜的反应，带着楚善离开。
楚善在走之前看了程桉煜一眼，不知道里面隐藏了什么情绪，但是肯定有失望。
就连他，都对自己失望。
见卓立走了，高崎才嘟囔了两句：“不打算救人过来干什么，看笑话吗？”
话刚说完，就被程桉煜一个眼神吓得立刻闭嘴，不过他想了想，还是在施压下开口。
“程总，你和那个兔崽子好歹也有些情分在，能不能帮我救救他？”
程桉煜一眼就看出他打的什么算盘。
“救回来之后让你卖掉吗？高崎，别耍你的小聪明！”
说完之后看了眼失魂落魄的萧清雅，对身后的保镖说：“将她给我‘照顾’好，三天之后，我来验收成果。”
萧清雅听到这话才抬起头，脸上全是愤恨。
“程桉煜，你真的要这么对我吗？”
程桉煜却是头也没回，留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 程桉煜去了墓地，那里有念念的亡灵。
她应该再也不想见到自己了。
可现在他只想好好的跟念念说说话。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下了下雨，让他突然想起楚善抱着念念来找自己的那一天。
念念那时候紧闭着眼睛，再也不想睁眼看看自己这个【创建和谐家园】父亲。
等到了墓地的时候，却发现卓立站在入口处。
程桉煜的眼睛瞬间找到了一个纤细的人影，她甚至连伞都没有打，站立在雨中。
卓立看到他脸沉了下来：“你怎么回来这里？”
程桉煜并没有心思跟他废话，就想进去，却被卓立拦住。
他冷笑道：“你也算是害死念念的帮凶，你怎么还有脸来这里？”
程桉煜被刺痛，看到卓立的脸更加让情绪激化，咬牙切齿的挤出一个字。
“滚！”
卓立毫不示弱，冷冷的看着他。
然后听到一个幽幽的声音道：“卓立，让他进来吧！”
两个人一同看向了楚善，她却没回头，痛楚的看着墓碑上的小小照片。
今天真相揭开，她突然就很想来看看念念，脑海里想着她的样子，心中更是难过。
“念念，下次投胎还是一定要擦亮眼睛，不然找一个这样的父亲，也不要找一个没办法保护你的母亲。”
她这样想着，不管是程桉煜还是她，对念念都是亏欠的。
程桉煜来到她身边，将伞撑在她头上，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楚善却退了一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因为你知道了今天的真相，所以才对念念有愧疚的吗？”
程桉煜连忙摇头：“不是，我一直觉得亏欠念念。”
楚善却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句将他凌迟。
“那天在谈判室，念念在办公室的离间睡觉，醒过来的时候问我，是不是爸爸回来了，她说想爸爸了。”
程桉煜感觉心上被刺痛，却只能受着。
“那天你和我谈离婚，念念突然出现，你却连看都不看她一眼，还说她是野种！”
楚善的语气明显激动起来，甚至就连平静的表面都有些龟裂。
“念念和浩宇打架，你对浩宇嘘寒问暖，念念就在你旁边，你却连一句象征性的慰问都没有，念念那时候哭着问我，是不是她不乖，爸爸是不是不要她了！”
程桉煜感觉到心像是被悔恨煎熬，却也被痛苦冰冻着，这滋味似乎生生要将他撕裂才甘心。
“别说了。”
他终于耐不过痛苦，声音沙哑的像是粗糙的砂砾：“求求你，别说了。”
楚善却突然留下眼泪。
“当时念念不过是想要你一个回头，一句安慰，一个怀抱，可你什么都没有做，给她的只是伤害，她才四岁，你怎么忍心！”
声声控诉像是要抽干他浑身的力气，他整个人都无助起来。
“我，是我对不起念念。”
语言是多么苍白无力，楚善听了这句话，只感觉到好笑。
“念念失去了生命，却只换来一句对不起，你这对抱歉，还真是昂贵！”
程桉煜痛苦着，可他也知道楚善的痛苦并不比自己少，当时她亲眼见到念念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该是多么痛苦和无助啊！
而他现在终于能将这种感情感同身受。
“真的，对不起！”
楚善偏过了脸：“抱歉的话跟念念说吧，程桉煜，你可有在午夜梦回见到念念，她可曾还对你微笑！”
程桉煜终于被这一句话【创建和谐家园】的整个人都颤了颤，而楚善在说完这句话之后，转身离开。 雨下大了，打在雨伞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墓碑上的照片被雨水打湿，就好像念念在哭泣。
程桉煜将伞罩在墓碑上，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墓碑，然后靠了上去。
“念念，爸爸来看你了。”
空荡的墓地，现在只剩下雨声。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爸爸，可是爸爸知道错了。”
程桉煜像是头负伤的小兽，靠在墓碑上，脸上淌着的，不是是雨水还是泪水。
“念念，爸爸会给你报仇的，你能不能在梦里对爸爸笑笑。”
他几乎是带着哽咽的恳求，任谁听了，都能感觉到这是一个这么无望的父亲。
他时常都会梦到念念，有时候是一家三口集体出游，有时候是念念一个人哭着站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