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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一旁的苏致卿看的明白,知道他的心不在焉,出言解围道:“此次奉台雪灾,情况已然越来越糟;奉台乃是除京都外的大城,百姓居多;如若不尽早稳住灾情,百姓怕是会心生恐慌;王爷心系百姓,会难为是自然的。”
他这番话既将事情说得明白,又替江昊挽了颜面,江昊心中感激。
易辉心中一哧,倒是这般会做人,不由呛声道:“那依苏将军所言,这雪灾又该如何解决呢?以奉台现在的情况看来,这雪是一时半会停不了的,如若不尽早想出应策,到时可就不是恐慌那般简单了。”
他说的倒也不错,天气他们管不了,可若继续下去,农作被损,房屋倒塌,出行受阻;那奉台,可就成了一座死城了!
他的话,将朝堂上的气氛推向凝滞点。孙志焕坐在上面神情紧张,这是他第一次在没有老师的陪伴下,面对国情,实在慌乱的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易辉本想压制苏致卿的话头,每年都有灾情,可灾情总有过去的时候。朝中多的是吃饭不做事的人,谁会主动请缨,沾上那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可苏致卿又何时怕过麻烦?
“易大人说的没错,自然不能坐视灾情继续延续下去;天气不可控制,可灾情人却可控制;如今之计,只要派人前去奉台,京都来人,百姓自然有所倚仗;派兵扫雪,士兵给百姓带去的,是安全感;有计划的清扫积雪,在最短的时间将灾情的破坏控制在最小;这雪总有停的时候,没有什么,比希望更重要。”
条理分明,连孙志焕听了都连连点头。他黑白分明的双眼盯在苏致卿身上,老师不在的这几日,苏致卿给他的感觉像极了老师,让他莫名的感到安心。
“此去奉台的人选,定要在百姓心中有所分量,稳重成熟的人,才会让百姓觉得能够信任。”
苏致卿话音一落,朝中顿时喧哗一片。
谁会希望被选上,这差事看似风光,可其中并无一点利处。天灾,谁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扫雪虽是易事,可并不是一定就会做的好,能比上在京都的悠然清净?
他们这般面貌,苏致卿看在眼中不由轻笑。他会说出这番话,就是已做好了前去奉台的准备。百姓大为天,他只想尽快稳住灾情,不然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再者,呆在京都,只会让他触景伤情。从回到京都的那天起,他的信息网便在城中展开了搜寻,可别说她,就连相似之人也未找到一个,这座城,让他彻底失望;远离,异非坏事。
“皇上,臣自愿……”
话说了半截,殿求见门外却传来尖锐的通传声。
“季大人求见……”
从未有人这般打断过朝中议事,可这打断之人是季音,众人又丝毫未觉的不妥。季音掌朝的形象在众人心中埋下,此时,无一人开口,大家的目光都投向殿门处。
逆光而来的人步履匆忙,那嘎达嘎达的声音,到不像向来稳重的季音。随后,映入眼帘的,也并非季音长身玉立的身影,那人弓着身子,头上的太监帽子到让众人第一时刻知道了他的身份,哪里是季音,不过是宫中的一名太监!
那太监走到殿前,低头跪地道:“奴才奉季大人之命,前来有事禀告皇上。”
老师虽未上朝,可每每为了朝事忙到深夜,孙志焕都知道。他脆生开口:“老师让你来说些什么?”
“季大人说奉台雪灾严重,朝中万不可坐视不理。可行之计,乃是派人前去奉台坐镇,稳住民心,控制灾情。而这前去的人选,非大理寺卿夏复夏大人莫属。”
一直未曾开口的夏复这时一口气提到嗓子眼,差点大骂出声。好在记着这是朝堂,怒目瞪视:“季大人莫不是看微臣清闲?微臣倒是不知,微臣这大理寺卿的官员去管什么灾情?”
那小太监到底是跟在季音身边的,这般阵势也未慌乱。按照季音的指示一字一句的解释:“季大人言及,夏大人乃是两朝元老,在百姓心中乃是无比尊贵的存在;再者,夏大人故居便是奉台,且几年前,夏大人的家眷也搬回奉台,如此,夏大人前去奉台,更是合情合理。”
明明知道季音是针对自己,夏复却一句话也回不出来。他只望皇上能看清形势,否决这无比荒谬的建议。可他却高看了孙志焕,不说孙志焕压根就不喜他这死板的性子,就是季音的一句话,孙志焕也是无条件支持的。
“老师言之有理,此事便要劳烦夏大人前去办妥了。”
夏复一口老血生生呕在心口,涨的生疼。
倒是苏致卿一脸可惜的望了眼那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真是要命;这个季音,怎么就突然横出来捣乱呢?
此事虽有人欢喜有人愁,可却让朝中的官员又一次看清了季音的地位。这般随意一句话,便是大理寺卿夏复也无可奈何。说调走就调走,任你如何地位尊崇也反抗不得;倒是不知,哪日苏致卿与季音对上,又是谁略占上风呢?
夏复一走,大理寺便由少卿叶非文暂时掌管;于季音而言,不是方便了一点!
下朝后,江昊脚步飞快的赶上那名小太监;可拉住他后神情又有些迟疑:“你,你可知,季音身体如何了?”连议事都派的属下前来,是身体还未好吗?
“禀王爷,季大人他风寒在身,太医说要静养呢。”
“这般严重吗?都这么久了,还没好全吗?”
那小太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王,王爷,奴才不,不是很清楚。”季大人只吩咐了他这些啊,其余的,季大人也没让他多说啊。
倒是走过来的苏致卿浅笑着替他解围:“王爷,宫中太医都非一般,季大人定是无碍的。你不必太过担忧。”
江昊当然知道这些,松开拽住小太监的衣袖,他神情有些落寞。
“这般惦记,为何不去探望?”
探望?自己心中的疙瘩还未抚平,他怎么去探望?去了又要说些什么?
“苏将军,当日你在边境开导过我,你说所谓的信任,便不该是被别人的三言两语就能打破的;你亦说,将心中所想抛下,人才会轻松……可是,季音不是旁人,即便所有人欺骗了我,我都可一笑而过;可唯独他不行。”
不知从多少人口中听到了那位季大人的轶事,苏致卿一直未放在心上。对他来说,那位季大人再厉害,于自己也无多大关系;他并未有着称霸天下的雄心,他也不会是季音权利路上的阻碍。
只是江昊的神情让他有丝好奇,那季音到底有着何种魅力,才让议政王这般放不下?
“王爷,季大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他是个绝顶聪明的人;太过聪明,让人,无法不在意。”他的头脑,能将西辰的版图不断扩大。正因如此,当年,季音上位,他才会举手赞成;西辰,需要这样的人才。
“若只是聪明,天下智者何其之多,季大人稳坐今日之位,怕远不是仅有聪明那样简单吧?”
“苏将军,不瞒你说;如今西辰,让我心生钦佩的,不过只你与季音二人;若说季音有何才能,我想,该是气质使然。他给人的感觉,神秘莫测,你远不知他能力的尽头在哪里;我与他相识多年,亲眼见证着他这些年的作为,人人都说季大人是位罕见的美男子,可在我看来,无关样貌;季音他,是真的很厉害。他那一双眼睛,让人看着便不觉被吸入其中,受他影响……”
江昊说的认真,苏致卿却有些走神。神秘莫测,气质卓绝;这位季大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其实我心里清楚,边境之行,他有意欺瞒了我,其中定是有所缘由的。我有所介意的是,我当他是知己好友,可他却并未将我视作可交心的好友。”
面对着苏致卿,江昊不自禁的将心中所想通通说出,在他看来,若是苏致卿不可信,这朝中,便再没可信之人了。
“既是在乎的好友,这般放着岂不可惜?人与人的相处,并非是你付出便能得到相等的回报,若那人值得你的真心相待,即便是相瞒,也可原谅。”
一番话说的江昊心中舒的平坦,他抬起眼,眼中满是尊敬:“苏将军不愧是苏将军,你的话我记住了。时辰尚早,我这便就去看看季音,苏将军愿意与我同去吗?”
苏将军与季音,两人身上到有不少共同点,若是相识,定可成为知己好友。江昊有心想拉他们见面,话说出口,极为期待的望向他。
上次前去,并未见到季音。情面上来说,再去异非不可,可苏致卿笑笑,语气惋惜:“今日不行,容数还在宫外等我,下次吧,这位季大人,我定是要拜访拜访的。”
江昊点头,机会尚有,不急在一刻。
两人岔开,一人前去宫中的心然殿,一人身姿卓然,在宫女一路追随的目光中,出了宫门。
容数一直在宫门前等着,面前来来往往的走了很多官员;一直未见到老大的身影,刚有些急躁便看见苏致卿不急不缓的步子悠悠而来,他急忙迎上前。
“老大!咱们什么时候出发?奉台那边极为寒冷,是否要带上御寒之物?”
苏致卿有心想要去奉台,在容数看来,定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他哪里知道会有变故发生。
“不去了。”
两人朝着将军府漫步,容数跟在后面,听他淡淡的声音传来,一时不解。
“怎么又不去了?难不成奉台的雪停了?雪灾不严重了?”
“并非如此,只是季大人有意让大理寺卿夏复前去,所以我们便用不着了。”
苏致卿倒是不在乎,无论哪里,于他而言都不过是栖息之地;有心想去奉台,只不过是如今的京都,让他有种物是人非的沧桑感。
可容数不一样,他心思敏感,尤其是苏致卿提及季音,他更是激动了。
“老大,那季音是不是针对你啊,为何你要去奉台,他就让别人去了?他以为老大你好欺负吗?不就是个文官,还敢对老大你不敬?”
苏致卿好笑的看着身边上蹿下跳的少年,语气轻缓:“你想多了,他并非针对于我;我又没说我要去奉台,他又怎知我的心意?”
“不行!老大,咱们此次回朝,别说你在朝中了,就是我每日在外,耳边听到的都是那季音的种种;看来那季音手段是异常厉害!虽然咱们没有那样大的野心,可老大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季音一定将你视为强敌的,老大你虽不在乎权势地位,可防人之心不可无;那季音,我定要去摸摸清楚!”
容数本就性子躁动,苏致卿自知管不住他的行为,且容数一身武功,这京中亦是鲜有敌手,他也就随他去了。
可他这次却算错了;容数在边境时就对季音有所忌惮,回了京都,耳边充斥的也都是那季音如何如何;他一心觉着老大天下无敌,少年心性,又怎能容忍有人会比老大更好。他的武功是苏致卿亲自教传,容数十分有自信,他打定主意,要去会会那季音!
皇宫有多森严,容数又如何不知。可他一身武艺,喎哔DJ要想绕过宫中禁军异非难事;且他并未想对季音做些什么,只不过探视一番,在他看来,那季音不过一介文官,哪里会有什么威胁力?
当夜,容数寻了借口出了将军府,仗着武艺高强,十分任性的遣着步子步入皇宫。
他轻功极好,轻而易举的绕过宫门,在禁军眼皮子底下进了宫中。他一早就听人说起,季音住在宫中西角的心然殿。与小皇上的泰安殿隔得甚远;且那季音性子怪癖,平常不喜人多,心然殿一直以来,除了里面伺候的奴才,少有人在周遭走动。
容数在心然殿外留连,心下琢磨;这怪异的性子,想来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老大对他还一点防心都没有,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
纵身越过边角的墙头,心然殿内到是没有他想象中的奢华。鹅卵石铺成的小道蜿蜒在四处,周围点着一排排的烛火,倒是让寂静无声的殿中多了丝人气。不喜人多?这殿中压根就没有人嘛,这个季音,也太奇怪了!
容数在殿中来回走动,竟丝毫没有人发现他的踪迹。一路摇摆至院后,才隐隐听见有人的说话声。
“大人今日怎么这么早就回房了?平日里,不都是要去书房处理朝务的吗?”
“哎,大人身体不适,早点休息也好。之前一场风寒,眼见着大人急速瘦了下去,我等心疼的都没办法,大人他,实在太过倔强了。”
“是啊,只望大人能爱惜着自己的身子,朝务在忙,这身子也不能不顾啊。”
“不说了,我去准备大人明早的衣物,你也去看看膳房熬着的汤好了没。”
容数躲在一角,看着里面谈话的两未婢女走开,他若有所思的拧眉,休息了吗?在房中……
季音的寝殿很好找,整个心然殿最大的那一间便是。更让容数惊奇的是,季音的寝殿周围,竟一个人影都没有!别说伺候的下人,就连该巡逻保护的禁军也不见一个,这个季音不是太大胆,就是太过相信自己的人品了!
轻松的走进寝殿,殿中扑面而来的清新味道让人心神一震;这味道让容数有丝晃神,怎么这么熟悉?像极了老大房中的气息……
下人说季音已经休息了,这房中烛火未亮,黑暗中容数的确感知了房中有人的气息。他屏住呼吸往前靠近床边,心里想着要怎样吓他一下。杀了他倒是简单,可老大一定会不高兴,既然不能杀他,那定要对他做些什么,否则他这一趟岂不可惜?
“你想做些什么?”
房中陡然想起的声音,清冷无温度。
容数一惊,定目望去。黑暗中,隐隐能看见床沿前坐了一人。那人靠坐在床上,对于房中突然出现的人,竟丝毫未觉惊讶,声音平静的仿佛早已知晓。
情报中,这位季大人并不会武功。容数压下心中突起的惊意,又往前走了几步。他想看清,这位季音,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阁下三更半夜的突然造访,有何指教?”
隔着几步的距离,容数细细打量面前之人。轮廓鲜明,在漆黑的房中依然让人忽视不得。他的一双眼睛盯在自己身上,眸中的亮光闪过窗外的星辰,这便是季音?
“你,你早知道我来了?”
“阁下莫不是以为这皇宫是你家后院?天子之所,又岂会是你以为中的那般简单?”
所以,他早就知道自己的行踪,一路以来的松懈,不过是他安排好的不动声色!
即便被发现,容数也未慌张。跟在老大身后这么多年,若是没有学到他的几分气韵,容数也不会被人另眼相看。
“那又如何?今日我来便来了,想走,你以为你能拦得住?”
床沿上的人站起身,移步到桌前。在容数一眨不眨的注视中,点亮了桌上的烛台……
昏黄的光缓缓照亮一袭黑暗的房间,容数这才看清,与他隔着几丈距离外,季音的真容。
“你……”容数睁大着眼睛,不可置信。这位季音,竟然真如旁人所说的,天人之姿!他一直以为,季音身居高位,外人对他的称赞不过是添油加醋的一番说辞;可今日一见,即使是他也不由感慨,这位季音,仅着一袭黒衫,在这房中却耀眼的绚烂夺目。即便他私心以为老大才是这世间最为耀眼的人,可也不得不承认,季音,却实有着能与老大一较的实力。
不过,这位季音眉目清冷,看向他的目光透着寻思,偶尔一个侧影,为何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烛火是个暗号,当我点亮这烛台时,外面埋伏的禁军就会冲进来。可在你踏入我房中时,我却改变了主意。”季音并未注意他的神色,在他看来,这位少年郎敢这般大摇大摆的闯入心然殿,对他来说,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容数可不信这季音是善心大发,虽然不惧;可他还是提起了心思,若是落入他手,定会给老大惹来麻烦!
对面的少年冷着张脸,明明年纪不大,却绷得似个小老头。季音无声的牵了牵嘴角:“你家主子怎就放心你一个人?难道他也以为皇宫是你家后花园不成?”
“老大才不知道我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