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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大,这位议政王,虽然现在于我们无怨,我却怕他日后……”容数摸着脑袋,语速囫囵。
“怎么了?”将纸砚摆好,苏致卿擦了擦手,神色淡然。
容数看他眉目间的疲惫,有些难受。老大辛苦了这么多年,到底是为的什么啊!
“老大,之前不是有消息说京都出了位季大人嘛,议政王与那位季大人似乎关系极好!”
苏致卿不可置否,掀了衣摆在桌前坐下,修长的指伸向容数:“站着做甚,坐下。”
容数坐到他旁边,慢慢道来:“这一路上,议政王不时提起那位季大人,还说……”想到江昊说的那些,连容数都不相信,老大又怎会相信?
“还说什么?”
“还说,朝廷会援兵十万,是因为季大人体恤边关战士常年离家,边关风雪艰辛,所以想着增以援手,能够尽早结束这场战争,战士早些回家团圆!”
如此高尚的理由,听起来更像是敷衍旁人的借口,在他看来,那位季大人定是有着某种不为人知的缘由才会派下这十万将士。
苏致卿替他倒了杯热茶,边境寒冷,虽是深秋时分,可那寒风刺骨,吹在身上不亚于寒冬的湿冷。
热茶入喉,整个人都暖了起来,容数话多,常年陪在老大身边,苏致卿也是因为有他伴在身边,这么多年才会过得不是那么孤寂。
“这么说来,那位季音倒是仁义之人。我到是需替军中将士谢谢他才行。”
“老大!”容数撇嘴:“有何好谢的,谁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容数,不管如何,这十万兵力的确是因他才有的,有了这十万兵力,打败东清会省下不少功夫,将士也会更早的回家团圆,这是好事。”
哼,虽是这样说,可让倔强的容数低头却是难事,他对老大敬仰不代表可以对那个未曾见过一面的帝师大人同样信服!
“不说这些了,老大,有消息称东清国此次主将之人是白舒玄,若当真是他,那我们还需提前商议政策才行。”
老大虽与东清国打了许多年的战,却从未同那位与他其名的东清国皇子交过手,此次一役,容数颇为看重,老大是一定要赢的!
“不错,白舒玄主将的消息的确传的沸沸扬扬,更甚至,在我军中已引起了不小的恐慌。只是……”
他的停顿让容数一惊:“只是什么?”
修长的手指端起桌上的茶盏,青瓷印上指尖,说不出的儒雅迷人,苏致卿的眉眼平静,声音毫无波澜:“只是,我却是不信的。”
一直以来的习惯使然,容数对他的话向来深信不疑。此刻也是托着下巴,两眼发光:“老大这话何解?容数听不明白。”
苏致卿缓缓一笑,容数眼巴巴看着他的样子像极了记忆里那人的神色,当年会救下容数,也是那一瞬,容数含泪的眸子让他心头泛软。一眨眼,已经八年过去了……
他轻叹一口气,为容数解惑:“我让你去助议政王,一是为护他周全,二来,也是为了试探。”
容数更加不明白了,原来老大让他前去还有这许多隐情,可这试探?Y.B独家整理
“东清国与我们已经对战几年已久,这位白舒玄却从未出现过,若说以往是分身乏术,没有机会,那么此次传的这般沸扬,定是真事,可为何东清国在听闻我军十万援助行来,随后又派人暗害?在我看来,那位白舒玄,是不会做这般宵小之事!”
“许是他们怕我们后援强劲?”
“不,若白舒玄真在东清战营之中,无需我们提起,他们的战士早已趾高气昂的前来挑衅,可除了那些不确定的传闻,你又可见东清营中有丝毫异动?再者,白舒玄若来主将,定是会重整军营,动劳将士,为何又要派些手下去阻击十万大军?在他看来,东清有三十万大军,而我们,加上援军不过才二十万,那般盛名的白舒玄会怕了我们?”
容数倒吸口气:“老大,听你这般说,我们像是被人算计了?”
“我若没猜错,定是有人有意散播白舒玄主将的消息,而东清国,眼看着我军恐慌,他们为何要澄清?另一方面,他们派人阻拦我们援军,十万对三十万,且这十万将士又深信敌军有白舒玄坐镇,这战,于他们而言,占尽了优势!”
“真是不敢想象。老大,那散播谣言之人到底是谁?他这么做。到底为的什么?”
“天下之大,我又怎知谁是那传言之人。不论他为的什么,如今,援军已到,我们只需认真打好这场战争,其他的,不要多想。”……
帘帐之外,江昊伸向帐帘的手僵在空中,苏将军的话落在他耳中,只让他觉得呼吸不畅。传言之人……
因为如今朝堂,我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了!
如今我发兵,亦是收到副将方杰的折子,东清三十万大军压境,又是东清国的储君,白舒玄亲自带领!
江昊,此行去边境,你可务必要小心!
季音,西辰的朝堂谁都不知那白舒玄的动静,为何你却能道来?你若真的知晓,东清国主将之人是白舒玄,为何又要提醒我一路小心?还是你认为,白舒玄那样的人也会暗道害人?还是说,那散播传言之人,根本就是你!
“王爷,为何来了却不进?”
苏致卿的声音唤回江昊的意识,江昊轻咳一声,压下心中震惊,掀帘而进。
他本是来询问接下来的作战安排,可适才听了那番言语,他哪里还有心思询问那些。苏致卿倒是了解一笑,亲自替他倒了杯茶,幽幽说道:“上次匆匆一面,尚未与王爷好好说上一番,这次王爷率军而来,苏某感激不尽,此番定是要与王爷好好饮上一杯才行。容数,去拿酒!”
等到容数出了帐中,江昊这才抬头低声道:“苏将军聪明绝顶,我有一问,望苏将军能替我解惑。”
“聪明不敢当,王爷若是觉得困扰,苏某可以旁观者的身份替王爷说上几句。”
他要如何说呢?那人从未说过让他怎样的话,一切都是自己求来的,怪不得他人。
“苏将军,若是,若是有人利用了你,你当如何?”
“那要看我情不情愿被他利用。”
“心甘情愿!”
“那么,便要看看利用我之人,他目的为何?”
是啊,目的为何?季音,你大费周章的发兵十万,到底为的什么?若真如你自己所说,为了将士早日凯旋而归,为何又捏造那样的谎言来骗所有人?这样一个正当的理由,不足以让所有人臣服吗?还是在这之外,你隐瞒了更为重要的理由?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到底为何这么做。”
苏致卿看他眉眼间的失落,王爷对那人似乎异常在意啊。
“王爷,你所说之人,可是帝师季大人?”
江昊一愣,却又微微点头:“不错,是他!”
“季大人发兵十万,王爷与他交情甚好,担了这主将之人,也让季大人安了不少心。可季大人发兵十万的理由,却并未告知与你?”
“苏将军说的没错,只是,那理由,他却是说了个颇为正经的来,我从未想过,他有朝一日,会对我说谎!”是因为自己对他已经那般信服,本以为他也会一样的对待自己,可在发现他欺骗了自己之后,心底莫名的感到伤心失落。
显而易见,江昊此番是对那季音有些不满,在旁人看来,这是离间他与帝师之间关系的好机会。可是面对他的人是苏致卿,容数若在场,定会吐血不止,因为苏致卿同他说的,是那样一番话!
“王爷,你会生气难过不过是因为你觉得他骗了你,你那么信任他,他却未回报你同等的信任,所以你觉得生气对吗?适才,你在外面听见我与容数的几句对话,那样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便让你对他产生了怀疑,王爷所说对他的信任,亦那般不堪一击不是吗?”苏致卿说的轻缓,却让一直低着头的江昊猛的抬起头,眼中满是被他解析的羞愧。
“苏将军,你说的没错,是我先怀疑他,我满以为自己对他是一腔热忱,却原来,也不过是个笑话。我哪里有颜去怀疑他呢?”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相处,不过一个义字,王爷既然那般在意季大人这位朋友,我想季大人定也是在乎与王爷之间的这份情谊的,王爷不若如之前那般,将心中所想抛下,人岂不松快些?”
苏致卿三言两语,将江昊的心从失落到释然,其手段高明让一直站在外面的容数都不得不暗声叫好。他高呼一声:“酒来啦!”
江昊深吸口气,脸上终于见笑:“苏将军,我对您实在是钦佩有加,这次有幸能同将军一起御敌,实在是我的荣幸,今日,我便在这与将军喝上几杯,他日战胜回朝,定要与将军不醉不归的!”
两人在主帐中对饮起来,这次与东清的战事,外面传得神乎其神,说东清国储君白舒玄亲自挂阵,势必要与西辰的建威将军较个高下!这场还未开始的战争早已吸引各方人士的眼球,柏飞受易辉之令,前往边境打探消息属实。
边境辽阔,四下军马占据,他虽行到此处,可要探到东清主将是否真是白舒玄,就真的不是件易事了!大人不相信季音所说,觉得其中必有蹊跷,可是这边境的人到处传扬着东清储君与西辰将军的倾世一战,又不像作假,难不成,他要去到东清战营一探虚实?
虽说他武艺高强,可在以万计的军营里,他这个敌国人实在是不好出面,可一想到大人那气急的脸庞,柏飞深叹口气,季音啊季音,若不是你,我又何须被差使做这等危险之事!看来,这趟势必是要去走一遭了。
第三章 每周赠币
柏飞决定去东清战营,可在他还在动手准备着所带物品时,东清与西辰的战事就已经爆发了。两国之间已经交手许多次,没有哪次,像这次这般,格外惹人注目。
东清国三十万大军,又传言由储君白舒玄亲自带领,而西辰国的主将又是赫赫有名的建威大将军,西辰的议政王爷又亲率十万大军相助,这场战的激烈可想而知,多少人不远千里赶赴战场,只是想一睹那两人相对的场面……
战争伊始,西辰的朝堂就没有安静过。官员们议论着,这场战要打倒什么时候,若是胜了,之后对东清的千里边境又该如何处置,苏将军凯旋而归后,朝中又该留个什么位置于他……
七嘴八舌之后,是季音冷漠的一句:“退朝。”
四下散开的官员看着季音离去的背影依旧三三两两的议论,易辉在这其中,双眼微眯,脚下的步子顿时加快,一瞬间就已追上前面的白色人影。
“季大人!”
“易大人有事?”季音停下脚步,声音听不出喜怒。
易辉微微一笑,冲着他眉头一动:“季大人,边境战事已起,季大人甚有先见之明的发兵十万,以大人看来,这场战事,我西辰是否必胜无疑?”
“有战事的地方就有未知,再者,我虽发兵十万,可东清却有三十万大军,兵力悬殊,易大人为何就认为我西辰必胜无疑?”
哟,跟他呛起来了?易辉愠怒:“实力悬殊?季大人可知,在这之前,实力更悬殊的战役,苏将军也是从未输过!”
季音白皙的脸上依旧无任何表情,只是闻他的话,眉间稍稍一动,吐出的字眼依旧冷厉:“东清主将之人是白舒玄,这场战事,易大人难道觉得苏将军就一定会赢?若是这般,我不得不怀疑,苏将军与易大人,私交定是不错。”
他与苏致卿不过彼此知道而已,什么私交不错?易辉冷笑,这个季音,怕是想将他与苏致卿挂上钩,来个一网打尽吧!
“季大人多虑了,我不过是钦佩苏将军的年少有成罢了,这场战事到底结果如何,我与大人你一样,难以决断!”
季音随意笑笑,转身与他擦肩而过。不再理原地之人越发黑沉的面孔。他本就从未想过会与他有何牵扯,易辉的百般纠缠,不过是因为自己挡住了他前进的道路。若是可以,他却是想将这一切推到易辉身上,可是……浓长的睫毛微微闭上,他不能!他还有要事未完成,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将他自己推向万丈深渊,即便如此,他也从未后悔!
东清国与西辰的这场战事,烽火连天,震响天际。苏致卿在军中威信极高,这种威信不是任何贿赂手段得来的,是他用一场场绝胜的战役换来的!他的头脑与手段让他在军中有着绝对的掌控权,且他猜的没错,东清国虽声势浩荡,传的神乎其神的白舒玄却实并不在军中,东清国主君久病缠身,东清的几位皇子都不是省油的灯,白舒玄虽作为储君,这种关头,他亦是走不开的。为了皇位的安稳,他必须留在朝中稳住大臣,不让他的兄弟有机可乘。当有传闻说他亲赴战场,不仅东清战士斗志昂扬,西辰的士兵都被吓的人心惶惶,这对东清是绝对的好事,所以他默认了这个传闻。
可两军交战时,所有的优劣都被显现出来。东清虽气势汹汹,可战到一处,实在抵挡不住苏致卿的亲身陷阵,敌军的主将一马当先,那身手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血海,东清战士都在等着,等着他们的主将白舒玄出来,出来与苏致卿一较高下!
可是等到战场上遍地是尸身的时候,他们的主将也没有出现,本就不在的人,哪里可能出现呢?眼看着西辰战士越战越勇,东清将士无法,只能边战边退,被苏致卿带兵连消带打的好不狼狈!
三十万大军在西辰二十万大军面前,本来并没有劣势。只不过,那西辰主将的人是苏致卿,东清被打的节节败退也没有人觉得奇怪。
消息传回京都的时候,朝中大臣都在猜测着大军凯旋而归的日期。季音每天收到的折子,几乎都是相同的内容,心然殿里,四周寂静一片,所有的下人都知道,季大人的书房是任何人都不可进去的地方。也只有在这里,季音才会放下在外人面前的冷漠。
眉头深锁,眼神苍凉,她揉了揉额头,放下手中的折子,抬眼看了眼窗外,已经入冬了吗?边境一定比京都更为寒冷吧,早点结束这场战事,早点回来吧……
未关上的窗户外,秋叶委地迎来萧冷冬季。一地的残叶落在季音眼中,悲凉无比。他起身,站到窗旁,一袭白衫,旁人看上去只觉浑身泛冷,可他却如不觉般,长身玉立,看向远方……
“大人,皇上在御花园吵着要您过去一趟。”
门外,小碌子弓着身子,声音微颤。心然殿他来的极少,一是他伺候在皇上身边,不常在外走动,二是,季大人的性子,一般人哪里敢靠近?
房中不久便传来响动,小碌子将身子弯的更低,又往门旁边移了移。果然,嘎吱一声,季音抬步走了出来。那脚步在他面前站定,头顶传来季大人好听的嗓音:“又是为何?”
季大人是皇上的老师,平日里除了处理朝务或是教导皇上学识,他都是待在心然殿中,而皇上年纪尚幼,生性好玩,也并不长与季大人呆在一块。皇上身边伺候的奴才能见到季大人的也没有几个。小碌子作为皇上贴身伺候的公公,皇上的事物大多是由他来处理,与季大人接触的机会也就多了起来……
此时听闻季音的问话,小碌子连忙回话:“皇上适才在御花园赏着初开的梅花,说初梅暗雪,让奴才们折了给大人您送来,却巧碰见大理寺卿夏复大人,夏大人见皇上流连花草,便,便说了几句……皇上有些不高兴,可夏大人乃两朝元老,皇上不好多说,便遣了奴才前来请大人您去替皇上解围。”
“大理寺卿夏复……”季音眼眸一闪,双手微微握拳,轻声吩咐:“带路。”
虽是冬季,可皇宫里依旧处处风景。尤其是御花园,没了百花争艳,却依旧芳香扑鼻。小碌子脚步匆匆,他走的微喘,等到前面便是皇上所在时,他侧过身子,季音衣摆微票,越过他径直上前,留下小碌子原地奇怪,自己常年伴在皇上身边,四下的人都说自己力气很大,可走了这么一段路,他这个经常走路的人都有些喘气,怎么季大人一个看上去文质彬彬的文官,却丝毫不见气喘?
大理寺卿夏复历经西辰两朝变更,是朝中少有的德高望重的重臣,平日里,季音见到他亦要点头示意,季音虽位高于他,可夏复从未觉得自己比他矮上一截,更甚至,夏复仗着先帝对他的器重,新帝登基后,他亦从未将这个八岁的小孩放在眼中……
季音一走进,便听见夏复浑劲的声音:“侍弄花草乃是下人所为,自古以来,老臣也从未见过有哪位君主将摆弄花草为正事!”
这话当真大胆,孙志焕虽才八岁,可亦是西辰唯一的帝王。这般言语,将他这一国之君的颜面放在何处?季音嘴角一勾,上前一拱手:“夏大人!”
夏复眼见是他,鼻孔微哼,双手松垮着随意道:“老臣见过季大人了。”
倒是孙志焕见到他来,小脸上的憋屈瞬间放下,眼中满是欣喜,诺诺的喊道:“老师!”脚步轻快的移到他身旁,他堪堪到季音腰间,小手一抬便拽住了季音的衣摆。
季音瞥了眼他的动作,并无言语,只是冲着夏复道:“夏大人与皇上相聊甚欢,这御花园都比往日更加欢闹了些。”
夏复显然看不惯他一派温润的样子,冷笑道:“老臣可没有与皇上相聊甚欢,我西辰堂堂大国,若是君主流连花草,岂不让他国笑话?”
孙志焕拽着季音衣摆的手一紧,夏复如此明显的看不惯他,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望向季音。
“夏大人乃两朝元老,想法自然比我等更有高见,只是季音不知,皇上只不过今日折了枝花,夏大人便如此担忧,这般良苦用心,皇上该如何报答?”
夏复一愣,这话的意思是在责他以下犯上?好一个季音!